“啊!我的钱包!谁偷了我的钱包?!”
只见那个刘少爷身后的一个恶奴,突然捂着空空如也的腰间,跳脚大骂起来!
现场顿时一阵骚乱。
刘少爷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怒骂道:“废物!连个钱包都看不住!”
趁着这混乱的间隙,苏芷飞快地给曜阳和沐晚秋使了个眼色,然后身影一晃,如同受惊的小兔子般,迅速消失在人群里。
曜阳瞬间明白过来!苏芷是在故意制造混乱帮他们解围!而且不知道用什么手段,竟然悄无声息地摸走了那个恶奴的钱袋!
沐晚秋也反应过来,虽然不爽苏芷插手,但确实解决了麻烦。
曜阳不再犹豫,立刻对那掌柜道:“掌柜的,最低价,打包,灵石结清,马上走人。”
掌柜的也怕惹麻烦,赶紧报了一个合理的价格,迅速完成交易。
曜阳收了灵石,拉着沐晚秋,也迅速离开杂货铺,混入人群。
那刘少爷反应过来,还想阻拦,却早已失去了他们的踪影,只能气得在原地跳脚大骂。
回到客栈,曜阳清点收获,换得的灵石足够购置一批不错的物资了。
沐晚秋则气鼓鼓地道:“哼!算那个白莲花还有点用!不过下次不用她多事!”
下午,曜阳去巨槌码头打听破冰船和向导的消息。
码头上停泊着几艘大小不一的船只,船体大多包裹着金属装甲,船首装有巨大的撞角或破冰钻头。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鱼腥、铁锈和煤炭的味道。
他找到了掌柜提到的“海象酒馆”。酒馆里更加喧闹,充满了水手、冒险者和佣兵粗犷的笑骂声。
曜阳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一杯啤酒,静静听着周围的谈话。
听了半晌,大多是一些吹牛打屁和本地琐事,关于极北航线的信息很少。偶尔有人提及,也语焉不详,充满敬畏。
看来靠谱的向导确实难找。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旁边一桌几个喝得醉醺醺的佣兵的谈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嘿……老……老杰克昨天……嗝……回来了……” “真的?那老家伙还没死?这次又捞到什么……嗝……好东西了?” “屁……听说就捡回来半条命……船都毁了……在‘冰嚎湾’遇到了……那东西……” “冰嚎湾?!他敢去那里?!遇到什么了?” “还能是啥……白色的……影子……速度……快得……邪门……一船人……就他一个……嗝……爬回来了……疯了……一直念叨着……‘眼睛’……巨大的……冰眼睛……”
白色的影子?冰眼睛?曜阳心中一动,这描述似乎有些诡异。
他端起酒杯,走到那桌佣兵旁边,放下一枚灵石:“几位大哥,打听个事,你们说的老杰克,现在在哪?”
那佣兵看到灵石,眼睛一亮,酒醒了几分,压低声音道:“兄弟,也对那老疯子的故事感兴趣?他就在码头最西头那个废弃船坞里窝着呢……不过劝你别抱太大希望,他真疯了,见人就说什么‘冰眼’、‘诅咒’之类的胡话……”
“多谢。”曜阳又放下几枚灵石,转身离开酒馆,向着码头西头走去。
在最偏僻的一个满是铁锈和腐烂木头的废弃船坞里,曜阳找到了老杰克。
那是一个蜷缩在角落里的干瘦老头,头发胡子脏兮兮地结在一起,眼神涣散,浑身散发着劣质酒精和绝望的气息。他怀里紧紧抱着一块巨大的、不规则的深蓝色冰块,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听到脚步声,老杰克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饱经风霜、布满恐惧的脸。他看到曜阳,如同受惊的野兽,尖叫道:“别过来!别过来!它看着呢!那双眼睛!无处不在的眼睛!”
曜阳停下脚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老杰克,我没有恶意。听说你从冰嚎湾回来?我想知道你在那里看到了什么?”
“冰嚎湾……冰嚎湾……”老杰克听到这个名字,浑身剧烈颤抖起来,死死抱住怀里的冰块,“不能去……那是禁区……是诅咒之地……白色的魔鬼……它收割灵魂……把它献给冰眼……巨大的……冰眼……”
他的话语颠三倒四,充满恐惧。
“冰眼是什么?”曜阳追问。
“冰眼……是……是……”老杰克的眼神变得更加混乱和恐惧,他猛地将怀里的冰块举起来,几乎怼到曜阳脸上,“看!你看!它在里面!它一直在看着我们!”
曜阳下意识地看向那块冰块。
冰块内部似乎并非完全透明,而是有着一些模糊的、絮状般的杂质。
然而,就在他凝神细看的瞬间——
那些絮状的杂质,仿佛突然活了过来,猛地凝聚、扭曲!
竟然……真的形成了一只巨大、冰冷、毫无感情的……眼睛的轮廓!
那只“冰眼”仿佛隔着万载寒冰,冷冷地“注视”着曜阳!
一股难以形容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瞬间攫住了曜阳!
与此同时,他怀中的星钥残片,竟然传来一阵极其微弱、却带着强烈警示意味的悸动!
这冰块……这所谓的“冰眼”……绝对不简单!它与北冥渊,甚至与星钥,可能存在着某种未知的、危险的联系!
曜阳强行压下心中的悸动,沉声问道:“这块冰……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老杰克却仿佛被那“冰眼”耗尽了所有力气,瘫软下去,抱着冰块,喃喃自语,不再理会曜阳:“……逃不掉的……谁都逃不掉……都会被它看到……被它带走……”
看来是问不出更多了。
曜阳看着状若疯癫的老杰克,和他怀中那块诡异的冰块,眉头紧锁。
北冥渊的凶险,似乎远不止恶劣的环境和强大的妖兽。
那里,还隐藏着更加诡异莫测的东西。
他留下一些食物和清水,转身离开了废弃船坞。
回到客栈,曜阳将打听到的情况告诉了众人。
“白色的影子?冰眼睛?听起来好邪门……”沐晚秋抱着胳膊,感觉有些发冷。
司徒铃铛却兴致勃勃:“听起来好好玩!像捉迷藏!”
李寒舟伤势恢复得不错,沉声道:“危险,更需前往。”
苏芷则低着头,小声道:“我……我的道体……在那里……好像……有点感应……”
曜阳点点头:“无论如何,北冥渊必须去。但我们需更加小心。明日我先去购置破冰船和必备物资。”
第二天,曜阳再次来到巨槌码头,经过一番挑选和讨价还价,最终花费大半灵石,租下了一艘中等大小、看起来还算坚固的“坚冰号”破冰船,船龄虽老,但保养得不错,配备了基本的防御符文和破冰撞角。
同时,他也采购了大量的御寒物资、丹药、燃料和食物。
至于向导……看来是找不到了。只能依靠星钥残片的模糊指引和苏芷那不确定的感应了。
一切准备就绪,三日后,李寒舟伤势恢复。
众人登上“坚冰号”,随着锅炉轰鸣,黑烟滚滚,这艘老旧的破冰船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缓缓驶离了黑铁堡码头,向着北方那一片茫茫的冰原绝地,破浪前行。
船头劈开冰冷的海水,寒风如同刀子般刮在脸上。
前方是未知的险境,诡异的“冰眼”传说,以及可能存在的星钥碎片或其他关键之物。
曜阳站在船首,望着无边无际的幽暗海面,目光坚定。
无论前路有何艰难险阻,他都必须走下去。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坚冰号驶入茫茫冰海不久后。
黑铁堡码头,一个穿着厚厚皮袄、身影有些熟悉的老者,默默地注视着船只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
“归墟之子,星陨之剑,天机之嗣,冰狱之女,离火之裔……还有那诡异的诅咒之冰……命运的纺线,竟将如此多的变数织在一起,投向那极北的漩涡……”
“祸福……难料啊……”
老者摇摇头,身影缓缓融入风雪之中,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