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风关的晨光穿透薄雾,洒在布满裂痕的城墙上,空气中还残留着未散尽的煞气与破邪之力的余韵。城楼下,修士们正有条不紊地清理战场,抬走尸体、修补城墙,偶尔传来的叹息声,难掩劫后余生的庆幸。
牛霸天站在城楼边缘,望着下方忙碌的身影,半步准神二重后期的气息已彻底稳固,只是眉宇间仍带着一丝凝重。昨夜一战虽斩杀煞魔皇,但上古煞源的隐患未除,他始终无法完全放下心来。
“在想上古煞源的事?”韩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已服下疗伤丹药,半步准神一重巅峰的气息虽未完全恢复,却比昨日好了许多,手中还端着一碗温热的汤药,“先喝碗补气血的药,你昨夜耗损也不小。”
牛霸天接过汤药,温热的药液滑入喉咙,驱散了些许疲惫。他转头看向韩娟,眼中闪过关切:“你的气息还很虚,怎么不多休息会儿?防御阵的修复不急在一时。”
“放心,阵纹的核心结构没被破坏,只需加固外围即可,有其他阵法师盯着。”韩娟走到他身边,目光落在远处的黑风山脉,“倒是你,斩杀煞魔皇后,体内气息波动比之前更凝练了,距离半步准神三重初期应该不远了吧?”
提到修为,牛霸天微微摇头:“虽触碰到了门槛,但还差一个契机。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柳红那边有消息吗?她既然是煞魔皇义女,或许知道上古煞源的线索。”
两人正说着,李兰抱着金纹走上城楼。金纹趴在她怀里,肩膀的伤口已敷上特制的破邪药膏,半步准神二重初期的气息平稳了许多,只是金色毛发上还沾着些许干涸的血迹,看到牛霸天,它虚弱地蹭了蹭他的手掌。
“柳红那边守得很紧,她倒是松口了,说知道一些关于上古煞源的传闻,但要亲自跟你说。”李兰将金纹放在城楼的石台上,让它好好休养,“我看她眼神里没有恶意,或许真能给我们提供有用的线索。”
牛霸天沉吟片刻,点头道:“走,去见见她。”
关押柳红的石室位于城楼地下,四周布有破邪阵,能压制体内残留的煞气。看到牛霸天三人进来,柳红从石床上起身,她身上的锁链已换成普通铁链——经过几日观察,她并未表现出逃跑的意图,反而时常询问青风关的情况。
“你说知道上古煞源的线索?”牛霸天开门见山,半步准神二重后期的气息带着无形的压迫,“但说无妨,若消息属实,我可以向青风关主事者求情,减轻对你的责罚。”
柳红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我知道的不多,都是偶然听到煞魔皇与黑煞使的对话。上古煞源确实在青风关地下,但具体位置被一层上古阵法掩盖,只有集齐‘煞源三钥’才能打开。”
“煞源三钥?”韩娟皱眉追问,手中快速记录着信息,“那三钥是什么,现在在哪里?”
“第一把钥匙叫‘蚀骨令’,之前被煞魔皇派去取蚀骨花的修士保管,不过你们毁了蚀骨花,那修士应该也死了,令牌可能落在了黑风山脉的毒沼附近。”柳红语气平静,似乎已放下对青风关的敌意,“第二把‘雷翼符’,原本在雷翼族首领手中,你们剿灭雷音谷时,或许能在他的遗物中找到。”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目光看向牛霸天:“第三把‘破邪玉’,最是特殊,它不在煞魔族或异族手中,反而与青风关的古老家族有关。我曾听到煞魔皇说,破邪玉藏在白家的祖祠里——当年陷害我父亲的白家,或许早就与煞魔族有勾结,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才一直伪装。”
“白家祖祠?”牛霸天眼中闪过厉色,白家勾结异族的事已板上钉钉,如今又牵扯上上古煞源,看来这白家必须彻底清查,“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
“我没有实质证据,但煞魔皇绝不会无的放矢。”柳红苦笑一声,“他一直想拿到破邪玉,却因白家在青风关根基深厚,始终没找到机会。如今他已死,白家没了靠山,或许正是你们探查的好时机。”
牛霸天与李兰、韩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若柳红所言属实,那白家祖祠极有可能藏着关键线索,甚至可能已暗中与残留的异族势力勾结。
“你先在这里安心待着,若你提供的线索有用,我会兑现承诺。”牛霸天说完,便带着李兰和韩娟离开石室。
回到城楼,三人立刻商议对策。韩娟率先开口:“白家在青风关经营多年,族内修士众多,修为最高的家主白苍,据说已达到半步准神二重后期,与霸天你不相上下。我们若贸然去查,恐怕会打草惊蛇。”
“而且现在青风关刚经历大战,修士们元气大伤,若与白家发生冲突,只会让局面更乱。”李兰也皱着眉,她想起之前与白家修士打交道时,对方总是带着一股莫名的傲慢,如今想来,或许正是因为有恃无恐。
牛霸天手指敲击着石栏,脑海中快速盘算:“不能硬来,得想个稳妥的办法。这样,韩娟你继续主持防御阵的修复,同时暗中调查白家近期的动向;李兰你带着金纹,先去黑风山脉的毒沼和雷音谷,找找蚀骨令和雷翼符的下落,金纹的嗅觉敏锐,或许能帮上忙;我则以巡查城内防务为由,去白家祖祠附近探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破邪玉的踪迹。”
两人点头同意,各自行动。牛霸天则叫来几名亲信修士,交代了几句后,便朝着白家所在的区域走去。
青风关的东侧是家族聚居地,白家祖祠坐落在最深处,青砖灰瓦,门口矗立着两尊石狮子,透着一股威严。此时祖祠外有两名半步准神一重中期的白家修士看守,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过往行人,似乎在防备着什么。
牛霸天并未直接靠近,而是在附近的茶肆坐下,点了一壶茶,暗中观察。他运转半步准神二重后期的气息,凝聚在双眼,试图穿透祖祠的墙壁探查内部情况,却发现祖祠周围布有一层隐蔽的阵法,阵法中竟夹杂着淡淡的煞气——这进一步印证了柳红的说法。
就在这时,一名身着白色长袍的老者从祖祠内走出,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周身散发着半步准神二重后期的气息,正是白家家主白苍。他身后跟着两名修士,手中捧着一个黑色的盒子,几人神色匆匆,似乎要去什么地方。
“白老家主,这是要去哪里?”牛霸天起身,装作偶遇的样子走上前,语气平淡,却暗中留意着对方的神色。
白苍看到牛霸天,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随即恢复镇定,拱手笑道:“原来是牛统领,老夫只是带着后辈去族内的矿场查看,不知牛统领今日怎么有空到这附近来?”
“刚处理完关务,四处巡查一番。”牛霸天目光落在那黑色盒子上,“不知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看着倒是精致。”
白苍眼神微变,不动声色地挡在盒子前:“只是一些族内的旧物,不值一提。牛统领若是无事,老夫就先行告辞了。”说完,便带着人快步离开,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看着白苍匆忙的背影,牛霸天眼中闪过冷光——白苍的反应太过反常,那黑色盒子里定然藏着秘密。他悄悄跟了上去,运转气息隐匿身形,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白苍带着人并未去矿场,而是绕到青风关西侧的一处废弃宅院。宅院早已无人居住,院墙破败,里面杂草丛生,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牛霸天在院墙外停下,借助破邪之力的加持,隐约听到院内传来对话声。
“家主,煞魔皇已死,我们还按之前的约定将‘破邪玉’交给黑煞使的残余势力吗?”一名修士的声音带着犹豫。
白苍的声音带着一丝狠厉:“事到如今,只能继续合作!上古煞源一旦开启,我们白家就能掌控煞气之力,到时候青风关就是我们的天下!只要拿到煞源的力量,别说一个牛霸天,就算是更高境界的修士也奈何不了我们!”
“可黑煞使的残余势力只有半步准神二重初期的修为,能信得过吗?”
“放心,他们需要我们的破邪玉,我们需要他们打开煞源,各取所需罢了。等拿到煞源之力,再解决他们不迟!”
听到这里,牛霸天心中一凛——果然,白家不仅与煞魔族勾结,还打算借助上古煞源的力量掌控青风关!他悄悄后退,决定先回去召集人手,不能让白家的阴谋得逞。
回到城楼,牛霸天立刻用传讯符联系李兰和韩娟,让她们尽快赶回。半个时辰后,李兰带着金纹先回来了,她手中拿着一枚黑色的令牌和一张紫色的符纸:“毒沼附近找到了蚀骨令,雷音谷的雷翼族首领遗物中也找到了雷翼符,没想到这么顺利。”
韩娟也随后赶回,脸色凝重:“我查到白家近期与城外的一股神秘势力联系频繁,那势力的气息与煞魔族极为相似,应该就是黑煞使的残余势力。”
牛霸天点点头,将在废弃宅院听到的内容告知两人:“白家已经拿到了破邪玉,打算与黑煞使的残余势力合作打开上古煞源。我们必须立刻行动,阻止他们!”
“可我们现在人手不足,白家有不少半步准神一重的修士,还有白苍这个半步准神二重后期的家主,硬拼恐怕会吃亏。”韩娟担忧地说道。
牛霸天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能等了!韩娟,你继续坐镇防御阵,调动城内的精锐修士埋伏在废弃宅院周围;李兰,你带着金纹随我去白家祖祠,先夺回破邪玉,再引出白苍,将他们一网打尽!”
“好!”两人齐声应道,眼中满是坚定。
金纹似乎也感受到了紧张的气氛,从石台上站起身,半步准神二重初期的气息再次变得凌厉,金色毛发竖起,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牛霸天握紧裂煞枪,半步准神二重后期的气息在周身凝聚,眼中闪过浓烈的杀意:“白家勾结异族,妄图掌控上古煞源,今日,便是他们的覆灭之日!”
三人一兽兵分两路,朝着各自的目标而去。阳光洒在青风关的街道上,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