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陨星海前的法则淬炼与灵狐异动
冰灵族的庆典鼓声渐歇时，玄冰窟的结界已彻底修复如初。牛霸天三人站在冰神殿的露台上，望着北境极夜中闪烁的极光，李兰突然轻咦一声——风灵狐正对着陨星海的方向毛发倒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
“它好像很怕那里。”韩娟蹲下身想抚摸狐首，却被风灵狐敏捷躲开。这只自出生起便天不怕地不怕的灵兽，此刻竟蜷缩成一团，金色瞳孔中满是惊惧，“难道陨星海有克制灵狐一族的东西？”
牛霸天指尖泛起灰金色光晕，生灭法则缓缓探入风灵狐体内。当法则触碰到狐族本源时，他清晰感觉到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仿佛那片海域藏着能吞噬一切生机的恐怖存在。
“不是怕，是警惕。”他收回法则，目光凝重，“它的祖先或许在陨星海遭遇过不测。这倒正好，说明那里的试炼确实不一般。”
大祭司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手中捧着三枚冰晶符箓：“这是‘定界符’，能在法则乱流中稳固身形。陨星海的第一座安全岛叫‘碎浪岛’，岛上的‘千层浪阵’能锤炼法则韧性，正好适合你们当前的境界。”
符箓入手冰凉，牛霸天注入一丝仙王境中期后阶的灵力，冰晶表面立刻浮现出繁复的阵纹，与他体内的阵法本源产生共鸣。他忽然想起器神宗铁山子的话，混沌青莲若真在陨星海，以其净化之力，或许能彻底根除虚神卫留下的死寂法则隐患。
“我们何时能动身？”李兰将冰雕朱雀收入储物戒，指尖萦绕着朱雀火的余温。经过玄冰窟一战，她的火系法则已突破仙王境初期巅峰，距离中期仅一步之遥。
“三日后出发最佳。”大祭司指向天际，极夜中最亮的北辰星正与陨星海的方位连成直线，“那时星象最稳，界域通道的波动最弱。冰灵族会派战船护送你们到陨星海边缘，但深入海域只能靠你们自己。”
接下来的三日，三人各自忙碌。牛霸天在法则共鸣台反复演练生灭之力的转化技巧，将仙王境中期后阶的灵力压缩到极致——他发现当法则密度达到临界点时，竟能在触碰瞬间完成“生灭转换”，这让他对越阶战斗多了几分把握。
李兰则缠着冰灵族的巧匠学习冰火共生之术。当她成功用朱雀火在玄冰中煅烧出镂空的莲花纹时，火系法则与冰系法则的碰撞让她顿悟，体内的灵力潮汐开始冲击中期瓶颈，周身泛起红蓝交织的光晕。
韩娟的收获最为奇特。她研究白启玉简时，发现虚无界的“寂灭卫”修炼图谱竟与上古阵法“灭灵阵”有几分相似。通过对比《界域志》中的记载，她赫然发现两者同源，都是源自对死寂法则的运用，这让她对阵法的理解又深了一层。
出发前夜，冰灵族的战船已停泊在玄冰窟外的冰海港口。这是一艘用万年玄冰打造的楼船，船身雕刻着能引动水流法则的符文，船头的冰龙雕像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光泽，仿佛随时会破冰而出。
深夜的船舱里，牛霸天正在绘制前往碎浪岛的星图。烛火摇曳中，李兰突然从背后轻轻抱住他：“霸天，我总觉得陨星海不简单。白启既然知道虚无界通道的位置，会不会早就派人在那里布下陷阱？”
韩娟正擦拭着从白启戒指中缴获的短刃，刃身流淌的虚无法则让她皱眉：“这柄‘寂灭杀刃’能吞噬灵力，正好能克制依赖法则战斗的修士。若真遇到埋伏，或许能派上用场。”
牛霸天握住李兰的手，生灭法则缓缓流转，安抚着她躁动的火系灵力：“陷阱也好，试炼也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三人联手，仙王境中期以下，谁能挡得住？”
他的话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李兰和韩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安心。三族令牌在桌案上微微震动，牛家的赤纹、李家的金纹、韩家的青纹相互辉映，仿佛在印证着这份默契。
第三日清晨，北辰星与陨星海方位完全重合的刹那，冰楼船缓缓驶离港口。站在船头，牛霸天望着逐渐远去的北境冰原，突然听到风灵狐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叫。这一次，灵兽眼中的惊惧已被好奇取代，金色瞳孔中映出的，是即将到来的未知海域。
航行第七日，海面上的冰层逐渐消融，玄冰船身开始渗出细密的水珠。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极夜，众人终于看到了陨星海的轮廓——那是一片翻滚着紫黑色浪花的海域，空中布满扭曲的法则乱流，连光线都被撕扯成破碎的光带。
“前面就是‘碎浪礁’，战船只能到这里了。”冰灵族船长指着前方犬牙交错的礁石群，每块礁石上都覆盖着银白色的霜花，“穿过礁石群就是碎浪岛，岛上的千层浪阵每时辰发动一次，你们要抓紧时间。”
牛霸天三人换乘一艘灵舟，当船身进入陨星海范围的刹那，韩娟突然低呼一声。她手腕上的储物戒竟开始发烫，里面的寂灭杀刃正在剧烈震动，仿佛感应到了同类的气息。
“有虚无界的人！”韩娟取出短刃，刃身的虚无法则已变得无比活跃，直指碎浪岛的方向，“而且不止一个，至少有三只寂灭卫的气息！”
李兰立刻催动朱雀火，火系法则在灵舟周围凝成防护罩：“是白启的后手？还是早就潜伏在这里的？”
牛霸天却盯着碎浪礁的缝隙，那里的法则乱流呈现出不自然的规律性波动：“不是冲我们来的。你们看礁石的排列——那是‘锁灵阵’的变种，有人在岛上布了陷阱，似乎想引什么东西自投罗网。”
风灵狐突然从袖中窜出，纵身跃到灵舟前端，对着碎浪岛的方向连连点头，金色瞳孔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反常的举动让三人面面相觑——刚才还惊惧不已的灵兽，此刻竟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灵舟穿过碎浪礁时，牛霸天终于看清了岛上的情形。碎浪岛中央的空地上，三名身披黑袍的寂灭卫正围着一座祭坛，祭坛上插着九根刻满虚无符文的骨杖，形成一个巨大的阵法，而阵法中央，竟蜷缩着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正是风灵狐的同类！
“是九尾天狐！”李兰失声惊呼，那可是传说中已灭绝的灵兽至尊，“难怪风灵狐会有反应，这是它的先祖！”
被围困的九尾天狐气息奄奄，九条狐尾已有六条化作虚影，雪白的皮毛沾满血污，但那双金色的瞳孔依旧锐利，正死死盯着为首的寂灭卫。那名寂灭卫的胸口，佩戴着一枚刻有“虚无二阶”字样的徽章，气息竟达到了仙王境中期巅峰。
“白启果然留了后手。”牛霸天握紧腰间的长刀，生灭界域开始运转，“二阶寂灭卫，正好试试我新悟的法则转化之术。”
韩娟迅速绘制出阵法图谱：“他们布的是‘九锁绝灵阵’，能压制灵兽的本源之力。我可以从外部注入阵纹，暂时扰乱阵法运转。”
李兰的朱雀火已升腾到极致，火系法则在空气中留下灼烧的轨迹：“我负责牵制另外两只一阶寂灭卫，霸天你主攻二阶的！”
当灵舟靠岸的瞬间，风灵狐率先窜了出去，金色的狐影在空中拉出残影，竟硬生生撞在九锁绝灵阵的光幕上。虽然被弹飞出去，却也让阵法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波动。
“抓住那只小畜生！”二阶寂灭卫嘶哑的声音响起，黑袍下伸出骨爪，抓向坠落的风灵狐。就在此时，牛霸天的身影已出现在半空，灰金色的生灭法则如潮水般涌来，与骨爪上的死寂法则碰撞在一起。
“嘭！”两股法则撞击产生的冲击波让整个碎浪岛都在震颤，二阶寂灭卫竟被震得后退三步，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的光芒：“仙王境中期后阶？竟能接下我三成力量？”
牛霸天没有答话，生灭法则在掌心凝成灰金色的光球。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死寂法则比之前遇到的虚神卫精纯百倍，每一次碰撞都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噬自己的法则本源。
“有点意思。”二阶寂灭卫舔了舔骨爪上的血迹，黑袍无风自动，“能在陨星海遇到送上门的法则核心，正好助我突破三阶。”
就在此时，韩娟已将阵纹注入九锁绝灵阵的节点，李兰的朱雀火也缠住了另外两只一阶寂灭卫。碎浪岛的千层浪阵突然发动，银白色的浪涛带着法则之力层层叠起，将整个岛屿笼罩其中。
牛霸天看着周围不断压缩的空间，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在这种法则密集的环境中战斗，正是锤炼生灭之力的最好机会。他缓缓拔出长刀，刀身流淌的灰金色光晕中，生与灭的法则如同呼吸般交替闪烁。
“让我看看，虚无界的二阶货色，到底有几分斤两。”
长刀破空的刹那，千层浪阵的第一重浪涛恰好拍来，将两人的身影吞没在银白色的浪潮中。而被围困的九尾天狐，金色瞳孔中突然闪过一丝微光，看向牛霸天的方向，仿佛看到了某种希望。
陨星海的历练，从踏入碎浪岛的这一刻起，便已正式拉开序幕。而这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仅仅是无数试炼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