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2章：次轮对决的暗流与九头蛇族的试探
万族台的清晨总是伴随着修士们的吐纳声苏醒。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洒在玉石广场中央的光幕上时，次轮对决的名单已经赫然在列。
牛霸天的名字旁，匹配的对手是“赤甲族·烈山”，境界标注为“大罗金仙后期巅峰（中期）”。而石磊和影煞的名字也出现在名单上，他们的对手都是实力较弱的异族修士，显然是执法堂的“特殊照顾”——既不能取消他们的参赛资格，又要限制他们过早与热门选手碰撞。
“赤甲族？”韩娟捧着一本泛黄的异族图鉴，指尖划过书页上的赤色蜥蜴图案，“他们是火属性修士，皮肤坚硬如铁，擅长近身搏杀，弱点是腹部的逆鳞。不过烈山能在混战中晋级，应该没那么好对付。”
李兰则在检查牛霸天的护肩：“昨晚的战斗没影响到你的旧伤吧？赤甲族的攻击带有震荡之力，若是牵动伤势就麻烦了。”她指尖的战魂纹轻轻划过护肩内侧，留下一道淡青色的印记，“这是‘柔骨纹’，能缓冲三成冲击力。”
牛霸天活动了一下肩膀，感受着护肩上传来的温和灵力，笑道：“放心，混沌气早已将旧伤温养得差不多了。倒是你们，今天要格外小心九头蛇族的人。”
他看向广场东侧的看台，那里坐着几名穿着墨绿色长袍的修士，袖口绣着九头蛇的族徽。为首的是个面色阴鸷的青年，正用那双幽蓝色的眼睛盯着小红，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正是昨晚在屋顶窥探的那道身影。
“那是九头蛇族的少主，九玄。”韩娟压低声音，“我父亲说他是族内百年不遇的天才，现在已是大罗金仙后期巅峰（巅峰），据说能操控九种剧毒，手段极其阴狠。”
小红似乎感受到了敌意，金红色的火焰在鼻尖剧烈跳动，对着九玄的方向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这一声嘶鸣中带着青鸾火的威压，让附近几名修为较低的修士顿时感到呼吸困难。
九玄挑了挑眉，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抚掌笑道：“好灵性的灵兽。牛霸天小友，若是愿意将这赤焰狐割爱，本少主可以送你十枚‘化毒丹’，就算是仙君境的剧毒也能化解。”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半个广场，显然是故意说给众人听的。
周围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九头蛇族的化毒丹是出了名的宝物，十枚的价值足以让寻常大罗金仙倾家荡产。用一只灵兽换十枚化毒丹，在外人看来是天大的好事。
牛霸天眼神一冷，朗声回应：“九玄少主说笑了。小红是我的伙伴，不是用来交易的货物。若是少主真心想要，不妨在赛场上凭本事来取——前提是你能走到我面前。”
这话既表明了态度，又带着几分挑衅。广场上的修士们顿时来了兴致，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等着看事态发展。
九玄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幽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寒芒：“很好。希望小友能在赛场上走得远些，别让本少主失望。”
就在这时，金甲裁判的声音响起：“次轮对决，第一场，赤甲族烈山对阵人族牛霸天，入阵！”
广场中央的地面裂开，升起一座方圆百丈的白玉擂台，擂台四周布着淡金色的结界，防止战斗余波伤及观众。这是专门为两两对决准备的场地，比首轮的混战结界更加稳固。
牛霸天拍了拍小红的脑袋，将它收入储物袋，独自踏上擂台。赤甲族的烈山早已站在擂台另一端，他身高近丈，全身覆盖着赤色鳞片，裸露的双臂上布满了狰狞的伤痕，显然是久经沙场的老手。
“人类，你能在混战中突围，确实有些本事。”烈山的声音如同两块石头摩擦，“但赤甲族从不怕任何挑战者！今天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近战！”
话音未落，他脚下猛地一跺，擂台地面竟被踩出一个浅坑。借着反冲之力，烈山如同一颗赤色炮弹般冲向牛霸天，右拳带着炽热的灵力，一拳砸向他的面门。拳风未至，空气已被灼烧得扭曲起来。
牛霸天不闪不避，左手快速结印：“厚土阵·壁垒！”
一面厚重的土黄色盾牌在他面前凝聚而成，盾牌上布满了交错的纹路，将烈山的拳头牢牢挡住。
“铛！”拳盾相撞，发出一声震耳的巨响。牛霸天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脚下的石板竟裂开了细纹——烈山的力量比情报中还要强上三成。
烈山也有些意外，他没想到看似普通的土系阵法，竟能挡住自己的全力一击。但他反应极快，左拳顺势跟进，拳头上的鳞片突然竖起，如同无数把小匕首，刺向盾牌的边缘。
“破！”
“咔嚓！”厚土盾牌应声而裂。烈山趁势欺身而上，双臂如同钢鞭般挥舞，逼得牛霸天连连后退。他的攻击没有章法，却招招狠辣，每一拳都带着撕裂空气的爆鸣声，显然是在生死之间磨练出的搏杀技巧。
贵宾席上，人族长老眉头微皱：“这烈山的近战造诣，怕是接近半步仙君境了。霸天若是一味防御，迟早会被攻破防线。”
白长老却摇了摇头：“你看他的步法。看似在后退，实则始终与烈山保持着三尺距离，那是赤甲族手臂的攻击盲区。这小子在故意消耗烈山的灵力。”
正如白长老所说，牛霸天虽然一直在后退，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烈山的杀招。他的目光始终锁定着烈山的腹部，那里的鳞片颜色略浅，正是韩娟所说的逆鳞所在。但烈山显然也知道自己的弱点，攻击时始终用手臂护住腹部，根本不给牛霸天可乘之机。
“只会躲的懦夫！”烈山怒吼着，全身鳞片突然亮起红光，灵力波动瞬间暴涨——他竟燃烧精血，强行提升了战力！
这一次的拳头速度更快，力量更强，连空气都被灼烧得发出焦糊味。牛霸天的厚土阵刚凝聚成型，就被一拳轰碎，狂暴的灵力直接撞在他的护肩上。
“砰！”牛霸天被震得后退五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护肩上的柔骨纹闪烁了几下，最终还是黯淡下去——李兰的阵法虽能缓冲冲击力，却挡不住燃烧精血后的爆发。
“受死吧！”烈山得势不饶人，欺身而上，右拳直指牛霸天的胸口。他算准了牛霸天刚受冲击，无法再凝聚阵法。
但就在他的拳头即将击中目标时，牛霸天突然笑了。
“困阵·锁！”
早已埋在擂台四角的四枚阵旗突然爆发金光，金色的锁链如同灵蛇般窜出，瞬间缠住了烈山的四肢！这是牛霸天在后退时，借着身体遮挡悄悄埋下的阵旗，为的就是等烈山近身的这一刻。
烈山猝不及防，被锁链牢牢锁住，燃烧精血带来的爆发力顿时泄了大半。他怒吼着挣扎，鳞片摩擦锁链发出刺耳的响声，却怎么也挣脱不开——这锁阵融入了净血阵纹，专门克制狂暴的灵力。
“就是现在！”牛霸天眼中精光一闪，破甲枪突然出现在手中。他没有刺向烈山的要害，而是枪尖一挑，精准地落在烈山腹部的逆鳞上。
“噗嗤！”枪尖刺破逆鳞，带出一丝赤色的血液。
“啊！”烈山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全身鳞片瞬间失去光泽，燃烧精血的状态被强行打断。剧痛让他灵力紊乱，再也无力挣扎。
牛霸天收回破甲枪，后退两步，对着金甲裁判微微躬身：“承让。”
金甲裁判看了一眼瘫倒在擂台上的烈山，高声宣布：“人族牛霸天，胜！”
广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李兰和韩娟同时松了口气，相视一笑，眼底都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
贵宾席上，白长老抚掌大笑：“好小子！先用防御消耗对手，再用步法引诱近身，最后以阵法锁住破绽——这一套战术环环相扣，比老夫当年沉稳多了！”
人族长老也露出笑容，心中的担忧一扫而空。
牛霸天走下擂台时，九玄的声音再次传来：“小友的阵法确实精妙，只是不知……你的灵兽是否也这般厉害？”他拍了拍手，身后一名绿袍修士捧着一个黑色的笼子走上前来，笼子里关着一只通体漆黑的蝎子，蝎尾上的毒针闪烁着幽蓝色的光芒。
“这是我族的‘幽冥蝎’，毒性虽不及化毒丹珍贵，却也能让大罗金仙暂时失去战力。”九玄似笑非笑地看着牛霸天，“不如让你的赤焰狐出来，与它玩玩？”
这话明显是在挑衅。幽冥蝎是剧毒灵兽，赤焰狐若是应战，就算能赢，也难免会中剧毒。
韩娟立刻怒道：“九玄！你别太过分！巅峰挑战赛禁止私斗，你想违反规矩吗？”
九玄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我只是想看看赤焰狐的实力而已，怎么能算私斗？若是小友不敢，那就算了。”他故意提高声音，让周围的修士都能听到，“看来人族的灵兽，也不过如此。”
小红在储物袋里愤怒地嘶鸣，金红色的火焰几乎要将储物袋烧穿。牛霸天能感觉到它的躁动，轻轻拍了拍储物袋：“别急。”
他看向九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要玩可以，但得有赌注。若是小红赢了，我要你九头蛇族的‘万毒谱’抄本。若是输了，小红归你。”
“万毒谱？”周围顿时一片哗然。那是九头蛇族的镇族之宝，记载着天下万毒的炼制与解法，价值远超十枚化毒丹。牛霸天竟敢用一只灵兽赌万毒谱，简直是疯了。
九玄也愣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你确定？”他不信一只赤焰狐能赢过幽冥蝎，更何况他早已在幽冥蝎的毒针上下了暗手——那上面淬了只有他能解的“蚀灵毒”。
“自然确定。”牛霸天抬手一挥，小红化作一道金红色的流光窜出，落在他身前。经历了昨晚的战斗和青鸾火异变，小红的体型似乎长大了一些，金红色的毛发中夹杂着几缕青色的翎羽纹路，眼神也变得更加锐利。
“小红，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火焰。”牛霸天轻声道。
“唳！”小红仰头发出一声啼鸣，金红色的火焰在它周身熊熊燃烧，竟隐隐形成了半只青鸾虚影。这一次的虚影比在结界中更加凝实，甚至能看到翎羽上的金色纹路，散发出的威压让周围的修士都感到一阵心悸。
“那是……青鸾血脉？”白长老失声惊呼，“这赤焰狐竟不是凡种！”
九玄的脸色第一次变得凝重起来，但事已至此，他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道：“放幽冥蝎！”
绿袍修士打开笼子，幽冥蝎如同一道黑影窜出，蝎尾高高翘起，幽蓝色的毒针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它显然受过严格的训练，落地后没有立刻攻击，而是绕着小红游走，寻找最佳的攻击时机。
小红却懒得跟它周旋。它猛地向前一蹿，金红色的火焰如同潮水般涌出，瞬间将幽冥蝎笼罩。这火焰不同于寻常兽火，里面夹杂着淡淡的金色纹路——那是涅盘气在燃烧！
“吱吱！”幽冥蝎被火焰灼烧，发出痛苦的嘶鸣。它试图喷出毒液抵挡，却发现毒液一接触火焰就被烧成了青烟。更诡异的是，火焰中的金色纹路竟顺着它的甲壳缝隙钻了进去，灼烧着它的内脏。
“不可能！”九玄猛地站起来，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幽冥蝎的甲壳水火不侵，怎么会被火焰伤到内脏？
小红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猛地张口一吸。燃烧的火焰突然倒卷而回，将幽冥蝎的身体包裹成一个火球。只听“砰”的一声闷响，火球炸开，幽冥蝎的尸体掉落在地，全身焦黑，连蝎尾的毒针都被烧熔了。
广场上一片死寂。谁也没想到，被誉为九头蛇族底牌之一的幽冥蝎，竟会被一只赤焰狐秒杀。
小红得意地晃了晃尾巴，金红色的火焰在它周身盘旋一周，最终化作一道流光，窜回牛霸天的肩膀上，亲昵地蹭着他的脸颊。
牛霸天看向脸色铁青的九玄，淡淡道：“万毒谱的抄本，记得送到我房间。”
九玄死死盯着小红，幽蓝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怨毒和贪婪。他深吸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会的。”说完，转身带着绿袍修士拂袖而去，连后续的比赛都没再看。
看着九头蛇族离去的背影，李兰低声道：“他不会善罢甘休的。万毒谱关系重大，他肯定会用别的手段报复。”
韩娟也点头：“我已经让疾风去盯着他们了。不过九头蛇族擅长隐匿，恐怕很难跟踪到有用的线索。”
牛霸天抚摸着小红的脑袋，感受着它体内更加精纯的青鸾火，沉声道：“他要报复，我们接着就是。只是我有种预感，九玄如此执着于小红，恐怕不止是为了青鸾火……”
他想起刚才幽冥蝎被灼烧时，九玄眼中除了震惊，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验证”意味，仿佛早就知道青鸾火能克制幽冥蝎。
“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得尽快提升实力。”牛霸天看向擂台上正在进行的下一场比赛，“巅峰挑战赛的最终轮，才是真正的硬仗。”
小红似乎听懂了他的话，金红色的火焰在鼻尖跳动得更加明亮。阳光洒在一人一狐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气势。
而在万族台的一处密室里，九玄正对着一面水镜恭敬地行礼。水镜中，一个模糊的身影缓缓开口，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确认了吗？是真正的青鸾涅盘气？”
“确认了，先祖。”九玄低头道，“那赤焰狐的火焰能灼烧幽冥蝎的内丹，只有青鸾涅盘气能做到。”
水镜中的身影沉默片刻，缓缓道：“很好。不惜一切代价，把它带回来。有了青鸾涅盘气，我族的‘九头蛇蜕’就能成功，到时候就算是仙皇境，也得给我族三分薄面！”
“是！”九玄眼中闪过一丝狂热，躬身领命。
水镜散去，密室里只剩下九玄一人。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九头蛇的图案，散发着阴冷的气息。
“牛霸天，别怪我心狠。”九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谁让你挡了我九头蛇族的路呢？”
他屈指一弹，令牌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密室的阴影中。一场针对牛霸天和小红的更大阴谋，正在悄然酝酿。而此时的牛霸天，正专注于擂台上的比赛，分析着潜在对手的实力，对即将到来的危险，还一无所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