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黑石滩鏖战与石心秘辛
上百头石甲兽组成的黑色洪流碾压而来，石板头颅撞击地面的闷响如同战鼓，震得人耳膜发疼。牛霸天瞳孔微缩，混沌心纹清晰感知到每头石甲兽的关节处都萦绕着一丝黑色气息——那是骨族蚀神散残留的能量，正是这些能量让温顺的石甲兽变得狂暴。
“韩娟，护好李兰和苏姑娘！”牛霸天低喝一声，将破骨匕别在腰间，双手同时结印，“雷火麒麟，左翼！林队长，右翼！我们呈三角阵形，先撕开一个缺口！”
金紫色的雷火麒麟早已按捺不住，咆哮着冲向左侧石甲兽群，火焰洪流所过之处，黑石地面被灼烧得滋滋作响。林岳则挥刀斩向右翼，金色刀芒劈开一头石甲兽的前肢关节，趁势突进，为中间的牛霸天创造空间。
牛霸天没有急于攻击，而是迅速取出十二枚定星石，以自身为中心布下“九宫锁灵阵”。青金色的阵纹在黑石滩上亮起，与石甲兽体内的黑色气息产生剧烈排斥，冲在最前面的三头石甲兽动作明显一滞，石板头颅上的黄色眼眸闪过一丝迷茫——阵法不仅能防御，更能短暂压制蚀神散的影响。
“有效！”牛霸天精神一振，丹田内第八十三颗灵力光点高速旋转，半步大罗金仙第八重初期的灵力顺着阵纹流淌，将排斥力提升三成。他瞅准一头石甲兽的关节缝隙，破风剑化作青金色闪电刺出，剑尖裹挟着空间道韵，精准地刺入黑石衔接处。
“铛！”
火花四溅，石甲兽的关节竟被剑尖震开一道裂纹！这头堪比半步金仙后期的妖兽发出一声沉闷咆哮，前肢猛地砸向牛霸天，带起的劲风刮得他脸颊生疼。
牛霸天借力后翻，避开攻击的同时，指尖弹出三缕金红色琉璃火。火线顺着裂纹钻入石甲兽体内，灼烧着里面的黑色气息。石甲兽浑身一颤，动作明显迟缓，石板头颅上的黄色眼眸恢复了些许清明。
“它们的神智还没完全被吞噬！”牛霸天大喊，“集中攻击关节，别伤要害！”
林岳和韩娟立刻会意。林岳的长刀不再劈砍石甲兽的头颅，而是专攻四肢关节，金色刀芒与青金色空间道韵配合，效率提升数倍。韩娟则将双剑交叉成十字，金红色火焰凝聚成网，罩向石甲兽的关节，虽然无法造成实质伤害，却能干扰黑色气息的流动。
苏清月也没闲着，她将仅剩的五张破灵符箓全部祭出。金色符箓在空中炸开，形成一片片光雨，落在石甲兽身上，发出滋滋的净化声，不少石甲兽体表的黑色气息明显淡了几分。
激战半个时辰，黑石滩上已是一片狼藉。二十多头石甲兽被暂时击退，关节处或多或少都有裂纹，石板地面布满刀痕与火焰灼烧的焦黑印记。但石甲兽数量依旧占优，而且它们的黑石躯体恢复力极强，轻伤的石甲兽很快又能重新加入战团。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它们的恢复速度太快！”林岳喘着粗气，金色灵力消耗过半，长刀上的光泽黯淡不少，“得找到首领！石甲兽群一定有头兽指挥！”
牛霸天混沌心纹全力运转，穿透层层石甲兽的气息屏障，终于在兽群后方感知到一股更强的能量波动——那是一头体型比普通石甲兽大两倍的巨型石兽，趴在一块黑色巨石上，石板头颅上的黄色眼眸已变成幽绿，显然是被蚀神散彻底控制的首领！
“在那边！”牛霸天指向巨石方向，“它在操控其他石甲兽！”
巨型石首领似乎察觉到被发现，猛地站起身，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原本有些混乱的石甲兽群瞬间变得有序，分成三队轮番冲击，三角阵形的压力陡增。一头漏网的石甲兽趁机绕过防御，石板头颅直扑韩娟身后的李兰！
“小心！”牛霸天脸色骤变，想回援已来不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昏迷的李兰突然睁开眼，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异样潮红。她胸前的青灵藤猛地暴涨，翠绿藤蔓如同灵蛇般缠住石甲兽的脖颈，藤叶上的金色纹路亮起，竟散发出净化气息，石甲兽体内的黑色气息如同遇到克星般剧烈翻腾。
“李兰！”牛霸天又惊又喜，连忙冲过去护住她，“你怎么醒了？”
李兰虚弱地摇摇头，青灵藤的光芒迅速黯淡，重新缩回她体内：“青灵藤……感应到危险……”话未说完，她便再次昏迷，但嘴角却带着一丝安心的笑意。
这短暂的拦截为众人争取了喘息之机。牛霸天看着重新昏迷的李兰，心中暖意与怒火交织——骨族不仅伤了她，竟连无辜的石甲兽都不放过，今日定要彻底清除这些黑色气息！
“林队长，掩护我！”牛霸天眼中闪过决绝，将破风剑递给韩娟，“帮我守住阵眼！”他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布满裂纹的玉盒，里面装着的正是在丹师交流会上赢得的地心火莲子。
“你要干什么？”林岳大惊，地心火莲子是炼制四品丹药的主材，用来对付石甲兽太浪费了！
“它们的核心在头颅里！”牛霸天没有解释，将灵力注入地心火莲子。赤红莲子表面的纹路骤然亮起，散发出的暖意比之前浓郁十倍，竟与石甲兽体内的黑石能量产生奇妙共鸣，“以火莲子为引，净化它们的核心！”
他将地心火莲子抛向空中，同时双手快速结印：“九锁空间阵·叠加·琉璃净火！”
青金色阵纹与金红色火焰瞬间融合，形成一道巨大的螺旋光柱，将空中的地心火莲子包裹其中。光柱如同擎天巨柱，朝着巨型石首领所在的巨石轰去，沿途的石甲兽被光柱扫中，体内的黑色气息如同冰雪消融般快速消散，石板头颅上的黄色眼眸纷纷恢复清明，迷茫地退出战团。
“吼——！”
巨型石首领发出痛苦的咆哮，幽绿眼眸中闪过恐惧。它能感觉到光柱的净化之力对自己的致命威胁，疯狂调动所有石甲兽挡在身前。但此时的石甲兽们已有不少恢复神智，面对光柱竟纷纷避让，不愿再做炮灰。
光柱毫无阻碍地轰在巨型石首领身上。地心火莲子爆发出璀璨红光，与琉璃火、空间道韵形成三重净化之力，顺着石首领的关节缝隙涌入其核心。幽绿眼眸中的黑色气息如同退潮般消散，石首领庞大的身躯剧烈颤抖，石板头颅上的纹路竟开始发光，浮现出类似阵法的古老图案。
“那是……天然阵纹？”苏清月失声惊呼，“传说石甲兽是上古阵法所化，没想到是真的！”
牛霸天也愣住了。混沌心纹感知到巨型石首领体内的能量核心并非血肉，而是一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石，晶石上布满了与密道墙壁相似的符文——这竟是一头由阵法核心孕育出的灵智妖兽！
当红光散去，巨型石首领的幽绿眼眸已恢复清澈的黄色。它低头看了看自己布满裂纹的躯体，又看了看牛霸天，突然伏下身，石板头颅轻轻触碰地面，像是在表达臣服。周围的石甲兽们见状，也纷纷伏低身体，黑石滩上一片寂静。
林岳和韩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谁也没想到，一场血战竟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牛霸天收起阵纹，走到巨型石首领面前。他能感觉到对方的善意，混沌心纹甚至能与石首领体内的晶石核心产生微弱共鸣。他伸出手，轻轻触碰石板头颅，一股古老而纯粹的阵法信息涌入脑海——
原来石甲兽是上古时期守护空间裂隙的阵法之灵所化，黑石滩下的密道本是连接上仙域与四域的安全通道，后来被骨族破坏，石甲兽们也被蚀神散污染，才变得狂暴。巨型石首领的核心晶石里，藏着修复密道传送阵的关键符文。
“你愿意帮我们修复密道吗？”牛霸天用灵力将问题传入石首领的识海。
石首领石板头颅轻点，躯体突然开始分解，化作无数黑色石片飞向密道方向。周围的石甲兽们也纷纷效仿，化作石片跟随着首领离去，黑石滩上只留下那块拳头大小的黑色晶石，静静躺在地面。
牛霸天捡起晶石，入手冰凉，上面的符文仍在闪烁。混沌心纹探入其中，竟感知到了完整的密道传送阵修复方法，甚至包含着一条直达凌霄城城主府密室的空间坐标！
“这是……”他看向苏清月，“你们城主府要的证据，或许就在这里面。”
苏清月接过晶石，当看到里面的信息时，激动得浑身颤抖：“太好了！这不仅有黑风帮与骨族勾结的账本记录，还有骨族在凌霄城的隐藏据点分布图！牛公子，你立大功了！”
林岳也松了口气，看着满地狼藉笑道：“没想到误打误撞解决了石甲兽危机，还得到这么重要的情报，这下回去也好交差了。”
韩娟扶着重新昏睡的李兰走过来，担忧地看着牛霸天：“你的灵力消耗太大了，脸色好差。”
牛霸天确实快到极限了。第八十三颗灵力光点几乎黯淡无光，地心火莲子的能量也消耗殆尽，若不是混沌心纹在缓慢恢复他的灵力，恐怕早已瘫倒在地。他摆摆手：“没事，休息一晚就好。”
他看向密道方向，那里的石片正在重组，隐约能看到传送阵的轮廓在发光——巨型石首领竟在主动修复密道传送阵！
“看来我们不用翻红石山了。”林岳笑着说道，“这石甲兽还挺通人性。”
夕阳西下，将黑石滩染成金红色。众人在滩边升起篝火，韩娟烤着之前猎到的灵兔，香气四溢。苏清月则在研究黑色晶石里的情报，不时皱眉记录着什么。牛霸天靠在岩石上，运转功法恢复灵力，混沌心纹感知到丹田内的第八十三颗灵力光点边缘，竟浮现出淡淡的金色纹路——经过这场战斗，半步大罗金仙第八重初期的境界，已然稳固，距离中期又近了一步。
“霸天，”韩娟递过来一只烤好的兔腿，轻声道，“李兰刚才醒来说，青灵藤感应到凌霄城有骨族的大人物，让我们小心。”
牛霸天接过兔腿，眼神凝重起来：“能被青灵藤称为‘大人物’，至少是金仙巅峰，甚至可能是太乙仙境界的骨族将领。看来凌霄城的水，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林岳也点头：“苏姑娘查到的据点有七个，其中三个在城主府附近，说明骨族的渗透已经到了核心层。我们去凌霄城，不仅要治疗李姑娘，还得帮苏姑娘把情报送出去，这趟差事怕是不好办。”
苏清月放下晶石，认真道：“我父亲在城主府还有些势力，只要把情报送到他手里，就能调动城卫军清剿据点。只是……需要有人引开骨族的注意。”
牛霸天看向篝火，火焰跳动的光影映在他眼中：“引开注意的事，交给我。正好，凌霄城应该有丹师大赛吧？”
林岳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你想在大赛上公开露面，吸引骨族目光？这太危险了！”
“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牛霸天笑了笑，指尖摩挲着破风剑的剑柄，“而且，我需要一场比赛来冲击第八重中期。”
远处的密道方向传来阵法启动的嗡鸣声，修复好的传送阵已亮起白光。黑石滩的夜色渐浓，星辰在天际闪烁，仿佛在预示着凌霄城的风雨欲来。而对于牛霸天来说，这场风雨，既是挑战，更是提升境界的绝佳契机。
他低头看了看怀中安稳睡着的李兰，又看了看身边默默为他擦剑的韩娟，嘴角勾起一抹坚定的笑容。无论凌霄城有多少危险，他都会带着她们平安度过，用阵法、用灵兽、用手中的剑，在这上仙域，走出属于自己的“破烂战神”之路。
夜色中，传送阵的白光越发璀璨，照亮了众人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