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交流会前哨与兽潮疑云
黑风镇的清晨被猎兽阁的号角声唤醒,三短一长的号角声意味着有重要活动即将举行。回春丹铺的伙计们正忙着将丹材搬上马车,刘方亲自指挥,脸上的笑容比往日更加灿烂——自从牛霸天击败钱通后,回春丹铺的生意好了三成,连带着猎兽阁的订单都多了不少。
牛霸天坐在炼丹房的窗边,指尖把玩着那枚地心火莲子。莲子表面的赤红纹路在阳光下流转,散发出的暖意已让丹田内的九转琉璃火壮大了些许,淡金色的火焰边缘多了一丝赤红,控火时的细腻度提升了近两成。他能感觉到,只要将莲子完全炼化,琉璃火或许能突破至四品灵火,到时候炼制三品高阶丹药将易如反掌。
“牛大师,猎兽阁派人送来了交流会的请柬。”伙计小李捧着一个烫金信封走进来,语气带着敬畏。这几天镇上传疯了,说回春丹铺来了位能越阶败敌的天才丹师,连猎兽阁阁主都亲自过问,让小李对牛霸天的态度越发恭敬。
牛霸天接过请柬,信封上印着猎兽阁的兽纹标志,打开后里面是一张玉简,记载着交流会的规则:参赛丹师需在三个时辰内炼制“破障丹”,以丹药的纯度、药效、丹纹三项评分定胜负,胜者除了地心火莲子,还能获得进入猎兽阁秘境修炼三天的资格。
“破障丹?”他微微挑眉,这种丹药能辅助修士突破境界壁垒,三品高阶的破障丹甚至能让半步金仙有三成把握冲击金仙,是上仙域修士趋之若鹜的宝物。炼制此丹的主药“破障花”极为霸道,稍有不慎就会让丹药带上燥性,反噬修士经脉,对控火术的要求比凝神丹更高。
刘方这时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玉盒:“这是三株百年破障花,是我托猎兽阁林队长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药性稳定,适合参赛。”他打开玉盒,三株紫色花朵躺在其中,花瓣边缘泛着金色纹路,正是品质上佳的百年灵药。
牛霸天拿起一株破障花,混沌心纹探入其中,感知到花茎深处隐藏着一丝极细的黑色纹路——那是年份过久产生的“药毒”,普通丹师难以察觉,炼制成丹药后会潜伏在修士体内,待突破时突然爆发,轻则经脉受损,重则修为尽废。
“这花……被动过手脚。”他指尖溢出一丝淡金色火焰,轻轻扫过花茎,黑色纹路遇火即燃,化作一缕青烟消散,“有人在花根里掺了‘蚀脉草’的粉末,看似提升了药性,实则暗藏杀机。”
刘方脸色骤变,拿起另外两株破障花检查,果然在花茎深处发现了同样的黑色纹路,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是黑风帮!一定是钱通那厮干的!他们怕你在交流会上夺冠,竟用这种阴毒手段!”
若是牛霸天没发现药毒,炼出的破障丹被修士服用,后果不堪设想,到时候不仅回春丹铺会身败名裂,连猎兽阁都可能迁怒于他们。
牛霸天将处理好的破障花放回玉盒,语气平静:“无妨,一点小手段而已。倒是这蚀脉草,只在黑风谷深处才有,寻常修士难以采摘,钱通能弄到,背后恐怕不止黑风帮那么简单。”
他想起孙伯说过,最近黑风谷外围的兽潮比往年频繁,不少猎兽队都折损在了里面,当时只当是妖兽异动,现在想来,或许与蚀脉草的采摘有关——这种毒草生长的地方,往往伴随着高阶妖兽守护。
“交流会下午才开始,不如我去谷口看看?”牛霸天站起身,破风剑在腰间轻轻晃动,“顺便试试新炼化的灵火。”
刘方连忙劝阻:“不可,黑风谷现在太危险,昨天还有个金仙初期的猎兽队长带着小队进去,至今没出来。你是回春丹铺的希望,可不能出事!”
“放心,我只在谷口转转,不深入。”牛霸天笑了笑,将玉盒收起,“而且我想确认一件事,兽潮频发,到底是自然现象,还是人为导致。”
他总觉得黑风谷的异动与骨族有关,混沌心纹偶尔能感知到谷内传来的微弱阴寒气息,与骨族少主身上的玄阴之力有些相似,只是更加隐晦。
刘方见他坚持,只能叮嘱:“那你务必小心,带上这个‘传讯符’,遇到危险就捏碎,我会立刻请林队长带人支援。”
牛霸天接过传讯符,转身走出丹铺。刚到门口,就看到孙伯提着食盒在等他,里面是热气腾腾的灵米粥,还卧着一颗鸽蛋大小的灵蛋。
“牛大师,听说你要去黑风谷?”孙伯将食盒递过来,眼神带着担忧,“这粥里加了‘安神草’,能静心凝神,在谷里或许用得上。”他顿了顿,又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的地图,“这是我年轻时进谷采药画的,标了几处安全的歇脚点,你拿着吧。”
地图的纸质粗糙,上面的墨迹却很清晰,显然被反复摩挲过。牛霸天看着地图上标注的“避兽洞”“清水泉”,心中微动——这些地点都避开了妖兽的活动区域,比猎兽阁售卖的地图详细得多,一个普通摆摊老人怎么会有这种地图?
“孙伯年轻时是采药人?”他状似随意地问道。
孙伯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笑道:“是啊,年轻时不懂事,总想去谷里采些值钱的药材,好几次差点把命丢在里面,后来年纪大了,就不敢去了。”他的笑容有些僵硬,像是在隐瞒什么。
牛霸天没有追问,接过地图收好:“多谢孙伯,这份情我记下了。”
孙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镇外的方向,步伐竟比年轻人还稳健,与平日佝偻的模样判若两人。
黑风谷谷口的风带着砂砾,吹在脸上有些刺痛。谷口矗立着一块巨大的界碑,上面刻着“入谷者,生死自负”,碑上的字迹被刀痕和兽爪印覆盖,透着一股肃杀之气。猎兽阁的巡逻队在这里设了卡,检查进出修士的身份牌,防止闲杂人等误入。
“牛大师?”守卡的修士认出了他,连忙放行,“您也要进谷?最近谷里不太平,昨天刚有队人没出来,据说遇到了三阶兽潮。”
“只是在外围转转,采些普通药材。”牛霸天出示了临时令牌,随口问道,“兽潮频发,你们查到原因了吗?”
修士摇摇头,压低声音:“林队长带人查了三次,只发现兽潮都是从‘断魂崖’方向过来的,那里是三阶妖兽‘铁背狼’的巢穴,以前很安分,不知道最近怎么突然暴躁起来。”
牛霸天心中记下“断魂崖”,转身走进谷内。刚进入谷口,混沌心纹就感知到周围的灵气变得紊乱,空气中除了草木清香,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和一种……类似腐骨的气息。
他按照孙伯地图的指引,沿着左侧的溪流前行。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游动的银色小鱼,这些鱼有净化水质的作用,说明附近暂时没有高阶妖兽活动。走了约三里,前方出现一片茂密的灌木丛,里面隐约传来妖兽的低吼。
牛霸天放慢脚步,运转混沌心纹探查,发现灌木丛后有三头二阶妖兽“青面獠牙猪”正在撕咬一具修士尸体。尸体穿着黑风帮的劲装,胸口有爪痕,死状惨烈,腰间的储物袋已被撕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黑风帮的人?”他眉头微皱,这三头青面獠牙猪只有半步金仙初期的修为,按理说黑风帮的修士不该如此不堪,除非他们遇到了更强大的妖兽,或者……中毒了。
他走近查看,发现修士的嘴角有黑色血迹,指甲泛着青黑,果然是中了毒。毒性能在短时间内麻痹灵力,让修士失去反抗能力,与蚀脉草的毒性有些相似,但更加霸道。
“嗷!”
三头獠牙猪发现了他,丢下尸体冲了过来,青色的獠牙闪着寒光。牛霸天不想浪费时间,指尖弹出三缕金红色的火焰——这是融合了地心火莲子暖意的琉璃火,比之前更加霸道。
火焰落在獠牙猪身上,没有爆燃,而是如同附骨之疽般燃烧,发出滋滋的声响。三头妖兽发出凄厉的惨叫,在地上翻滚片刻就化为焦炭,连妖丹都被火焰炼化,只留下一股焦臭味。
牛霸天皱眉看着焦炭,混沌心纹感知到火焰中残留着一丝阴寒气息,竟与獠牙猪体内的毒素产生了共鸣。他蹲下身,用破风剑挑起修士尸体旁的一株不起眼的小草,草叶背面有细小的黑色绒毛——这是“腐骨草”,一种能让妖兽狂化的毒草,常被用来人为引发兽潮。
“果然是人为的。”他捏碎腐骨草,草汁溅在石头上,竟腐蚀出细小的孔洞,“用蚀脉草毒害修士,用腐骨草引发兽潮,手段倒是挺全。”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女子的呼喊:“救命!有没有人?救命!”
牛霸天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猎兽阁服饰的女修士正跌跌撞撞地跑来,她的左臂被撕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半边衣袖,身后跟着七八头铁背狼,为首的那头狼额头上有撮白毛,气息达到了金仙初期,显然是狼王。
女修士看到牛霸天,眼中爆发出求生的光芒:“道友!快救救我!我是猎兽阁第七小队的队员,我们小队在断魂崖遇到了兽潮,只剩下我一个人逃出来了!”
铁背狼王看到牛霸天,琥珀色的狼眼闪过凶光,猛地加速扑来,狼爪带着黑色的风刃,显然是动用了天赋神通“风蚀爪”。
牛霸天没有犹豫,破风剑出鞘,青金色的空间道韵在身前划出一道屏障,同时指尖弹出金红色火焰:“先到我身后!”
女修士连忙躲到他身后,惊魂未定地看着他迎战狼王。当看到金红色火焰将风刃烧得寸寸断裂时,她失声惊呼:“这是……四品灵火?!”
铁背狼王被火焰逼退,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七八头狼同时围攻上来,形成扇形包围圈。牛霸天不退反进,破风剑的剑光如同青金色的闪电,每一次挥剑都精准地落在狼爪的关节处,那里是铁背狼防御最弱的地方。
“噗嗤!”
一头铁背狼的前爪被剑光斩断,发出痛苦的哀嚎。狼王见状更加狂暴,黑色风刃如同雨点般袭来,却被牛霸天用空间道韵巧妙避开。他的身影在狼群中穿梭,如同闲庭信步,金红色的火焰不时弹出,每一次都能灼伤一头狼的眼睛或鼻子,让它们失去战斗力。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七八头铁背狼就倒下了六头,只剩下狼王还在负隅顽抗,身上布满了剑伤和烧伤,气息萎靡了不少。
“嗷呜——!”
狼王知道不是对手,发出一声不甘的狼嚎,转身想逃。牛霸天岂会放过它,破风剑掷出,青金色的剑光如同长眼般追上狼王,精准刺入它的后腿关节。
狼王惨叫着倒地,被随后赶来的女修士用猎兽网困住。她看着牛霸天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多谢道友相救!我叫柳燕,敢问道友高姓大名?”
“牛霸天。”他收回破风剑,目光落在狼王的眼睛上,那里的瞳孔布满血丝,带着一种疯狂的赤红,与普通妖兽的凶性不同,更像是被某种力量控制了。
他伸手按住狼王的头,混沌心纹探入它的识海,果然感知到一丝微弱的黑色丝线,正缠绕着狼王的灵魂,不断刺激它的凶性。这丝线的气息与腐骨草的毒性同源,却更加凝练,显然是人为种下的。
“这狼王被人下了‘控魂术’。”牛霸天收回手,眼中闪过冷光,“断魂崖的兽潮,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操控。”
柳燕脸色大变:“控魂术?难道是黑风帮干的?他们一直想独占断魂崖的破障花资源!”
牛霸天摇头:“这控魂术的手法阴寒诡谲,更像是……异族的手段。”他想起骨族的血魂符,同样能操控生灵,只是手法不同。
就在此时,柳燕的传讯符突然亮起,里面传来林岳焦急的声音:“柳燕!你在哪?黑风镇外出现大规模兽潮,至少有上百头三阶妖兽,正朝着镇子冲去!第七小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柳燕脸色煞白,连忙回道:“队长!我们在断魂崖发现有人用腐骨草和控魂术操控妖兽,队长赵虎已经……已经牺牲了!”
牛霸天心中一沉——谷内的兽潮还没解决,镇外又出现了更大规模的兽潮,显然是有人想内外夹击,毁掉黑风镇!
他看向柳燕:“断魂崖除了铁背狼,还有什么妖兽?”
“有‘赤练蛇’和‘金刚熊’,都是三阶妖兽,数量至少有两百头!”柳燕急道,“现在它们被惊动,恐怕会跟着兽潮一起冲击镇子!”
牛霸天握紧破风剑,眼中闪过决断:“你立刻回镇报信,让林队长加固防御,特别是西侧的城墙,那里最薄弱。我去断魂崖看看,尽量拖延妖兽的速度。”
“不行!”柳燕连忙阻止,“断魂崖太危险了,你一个人去就是送死!我们还是一起回镇,集合力量防御比较好!”
“没时间了。”牛霸天拿出孙伯给的地图,迅速记下断魂崖的位置,“多拖延一刻,镇上就多一分安全。你告诉林队长,留意操控兽潮的人,他们很可能隐藏在妖兽群里。”
说完,他不等柳燕再说什么,展开身形朝着断魂崖的方向冲去,青金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密林深处。柳燕看着他的背影,握紧了手中的长刀,转身朝着镇外跑去——她知道,必须尽快把消息带回去。
断魂崖的方向,隐约传来震天的兽吼,一股庞大的妖气如同乌云般升腾,朝着黑风镇的方向压去。牛霸天的身影在妖气笼罩的密林里疾驰,破风剑的剑光不时亮起,劈开挡路的藤蔓和妖兽,混沌心纹全力运转,感知着前方的动静,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等待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