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九层塔的半步大罗之战
锁兽塔第二层的景象比底层更加诡异。墙壁上镶嵌着数百颗头颅，眼眶中燃烧着幽绿鬼火，这些头颅生前都是修士，此刻却被血祭符文连接，组成不断低语的“怨魂墙”。每走一步，都能听到无数细碎的诅咒声，试图钻入修士的识海。
“这些是丹王谷的内门弟子。”牛霸天的混沌心纹穿透头颅残魂，感知到他们生前的记忆碎片——这些人发现了苏清月的秘密，被灭口后炼成了怨魂法器，“血骨门为了掌控丹王谷，竟杀了这么多嫡系弟子。”
雷火麒麟发出愤怒的咆哮，金紫雷火喷薄而出，灼烧着靠近的幽绿鬼火。但这些鬼火如同跗骨之蛆，被烧毁后又能从头颅中再生，反而因火焰刺激变得更加狂暴，很快就在通道中织成一张鬼火巨网。
“别浪费灵力。”牛霸天按住雷火麒麟的头，破风剑在地面划出阵法纹路，“这些怨魂被血契咒束缚，只要切断符文连接，自然会消散。”
青金色剑气顺着纹路蔓延，精准斩断墙壁上流淌的血色符文。被切断连接的头颅发出凄厉的惨叫，幽绿鬼火迅速黯淡，最终化作飞灰。但更多的头颅从墙壁中凸出，显然这第二层的怨魂墙是杀不尽的。
“只能硬闯了。”牛霸天翻身骑上雷火麒麟，“用最快的速度冲上去，别被鬼火沾身——这些东西能污染灵脉。”
雷火麒麟会意，四蹄燃起火焰，化作一道金紫流光冲向楼梯口。牛霸天则在它背上布下防御阵，混沌心纹与九转琉璃火交织成盾，将扑面而来的鬼火与诅咒声尽数挡在外面。
冲过第二层用了一炷香时间，抵达第三层时，两人都已额头见汗。这一层没有怨魂，而是豢养着数十头“血骨兽”——这些怪物由灵兽骸骨与噬道虫融合而成，身躯覆盖着黑色甲壳，口中喷出的酸液能腐蚀太乙仙后期的防御法器。
一头体型最大的血骨兽拦住去路，它生有狮首蝎尾，背甲上的血祭符文闪烁不定，气息竟达到了太乙仙后期九重巅峰。它嘶吼着扑来，蝎尾甩出的酸液在空中留下滋滋作响的轨迹。
“正好试试新悟的‘雷火剑阵’。”牛霸天眼中精光一闪，破风剑与雷火麒麟的火焰同时爆发，青金色剑气与金紫雷火交织，瞬间凝成数百柄火焰长剑，“去！”
剑阵如同暴雨般落下，每柄长剑都蕴含着混沌道韵与龙血之力。血骨兽的甲壳虽坚硬，却挡不住两种力量的夹击，很快就被刺得千疮百孔，蝎尾上的酸液还未喷出，就被火焰长剑烧成了焦炭。
其余血骨兽见状，竟露出畏惧之色，纷纷后退让出通道。它们虽无灵智，却能本能地感觉到，眼前这一人一兽的力量是它们的克星。
“看来噬道虫也怕龙血与混沌之力。”牛霸天松了口气，催动火麒麟继续上行，“苏清月的手段虽毒，却没料到我能克制她的所有底牌。”
接下来的四层几乎是同样的模式：第四层是血骨门祭司布下的杀阵，第五层有半步大罗金仙初期的傀儡守卫，第六层是能迷惑心智的幻阵，第七层则堆满了触发式的血骨雷——这些关卡单独拿出来都能困住太乙仙后期修士，但在混沌心纹的解析与雷火麒麟的速度面前，都被有惊无险地突破。
抵达第八层时，距离祭坛启动只剩半个时辰。这一层异常空旷，中央跪着五名修士，他们被血色锁链捆在石柱上，正是白昊的族人！其中年纪最大的白衣老者气息最强，达到了太乙仙后期九重巅峰，只是此刻灵力被封，脸色苍白如纸。
“白家族长白震？”牛霸天认出了老者，曾在家族交流会上见过一面，“你们怎么样？”
白震艰难地抬起头，眼中闪过惊讶：“牛小友？你怎么会在这里？快离开！这是陷阱！”
话音刚落，第八层的天花板突然裂开，一道血色光柱直射而下，将牛霸天与雷火麒麟笼罩其中。光柱中蕴含着强悍的禁锢之力，竟让太乙仙后期九重后期的灵力都运转滞涩。
“果然来了。”一个阴冷的女声从光柱外传来，一名身着红裙的女子缓缓走出，她容貌极美，却生着一双竖瞳，周身缠绕着血红色的绸带——正是苏清月的师妹，血骨门圣女柳红妆。
柳红妆的气息赫然达到了半步大罗金仙初期，比苏清月还要强横。她把玩着指尖的血契咒，嘴角勾起残忍的笑容：“苏师姐果然没看错你，为了几个不相干的人，竟真的闯到第八层送死。”
雷火麒麟怒吼着冲撞光柱，金紫雷火却被光柱弹回，显然这禁锢阵法是专门针对灵兽设计的。
“别白费力气了。”柳红妆轻笑道，血红色绸带突然暴涨，缠上雷火麒麟的四肢，“这‘锁灵光柱’能吸收灵兽的灵力，你这头麒麟倒是罕见的异种，正好用来炼制我的‘血麒麟幡’。”
“放开它！”牛霸天的破风剑斩向绸带，青金色剑气却在接触绸带的瞬间被腐蚀，剑身上甚至浮现出细密的血纹，“你的绸带里掺了万灵髓？”
“还算有点见识。”柳红妆舔了舔唇角，“用数百头太乙仙后期灵兽的本源炼制而成，就算是大罗金仙的法器，也能被它慢慢腐蚀。牛霸天，交出混沌心纹和九转琉璃火，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顺便给这几个白家人留个全尸。”
白震怒喝道：“牛小友别听她的！白家儿郎不怕死！你快想办法突围，通知外界血骨门的阴谋！”
柳红妆的竖瞳骤然收缩，血红色绸带突然勒紧白震的脖颈：“老东西，找死！”
“住手！”牛霸天急忙道，混沌心纹快速运转，他发现这锁灵光柱虽强，却有个弱点——柳红妆需要不断注入灵力才能维持，只要打断她的灵力输送，光柱就会出现破绽。
“你想怎么样？”牛霸天故意放缓呼吸，让对方以为他在犹豫，“混沌心纹可以给你，但你要先放了他们。”
柳红妆显然不信：“先交出九转琉璃火，我再考虑放两个人。别耍花样，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感知里。”
牛霸天缓缓抬起手，眉心的九转琉璃火化作一道七彩流光，看似要飞向柳红妆，却在中途突然转向，击中雷火麒麟身上的绸带！七彩火焰与血红色绸带碰撞的刹那，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绸带上的血祭符文竟被灵火净化，出现了寸寸碎裂的迹象！
“找死！”柳红妆没想到他会声东击西，怒喝着亲自扑向牛霸天，半步大罗金仙初期的灵力化作利爪，抓向他的眉心。
就在这瞬间，牛霸天的混沌心纹与雷火麒麟产生共鸣，一人一兽的灵力同时爆发，竟硬生生在锁灵光柱上撕开一道裂缝！
“雷火，带他们走！”牛霸天将破风剑掷向白震，“用剑斩断锁链，第九层的阵法核心在祭坛顶部，毁掉它就能阻止血祭！”
雷火麒麟会意，借着裂缝冲出光柱，金紫雷火喷向捆住白家人的锁链。白震接住破风剑，立刻斩断身边族人的束缚，同时对牛霸天喊道：“你怎么办？！”
“我拖住她！”牛霸天迎着柳红妆的利爪冲去，太乙仙后期九重后期的灵力毫无保留地爆发，混沌心纹与九转琉璃火在体内疯狂交织，“记住，毁掉母巢后立刻引爆灵晶储备，别管我！”
柳红妆的利爪抓在牛霸天肩头，血红色的灵力瞬间侵入他的经脉，所过之处，灵力如同冰雪般消融。但她的脸色突然剧变，因为侵入对方体内的灵力，竟被一股淡金色的力量同化——正是混沌心纹的解析之力！
“怎么可能？！”柳红妆急忙抽回手，却发现指尖已被淡金色力量缠绕，这些力量顺着她的经脉蔓延，竟开始解析她的血骨门秘术！
“这就是混沌心纹的厉害。”牛霸天忍着肩头的剧痛，主动将淡金色力量注入柳红妆体内，“你的半步大罗金仙修为，是靠吞噬万灵髓得来的，根基本就不稳，现在被我的混沌之力解析，是不是觉得灵力开始紊乱了？”
柳红妆果然感觉到体内灵力如同沸腾的开水，半步大罗金仙初期的气息忽强忽弱。她又惊又怒，血红色绸带全部爆发，如同无数毒蛇缠上牛霸天的身体，试图将他勒成碎片。
“同归于尽吧！”柳红妆的竖瞳中闪过疯狂，“就算你能解析我的秘术，也挡不住万灵髓的腐蚀！你的灵脉很快就会被彻底污染，变成没有神智的傀儡！”
牛霸天的身体被绸带勒得骨骼作响，经脉中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他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然，混沌心纹与九转琉璃火突然逆向运转，非但不抵抗万灵髓的腐蚀，反而主动引导这些黑色液体流向丹田！
“你疯了？！”柳红妆失声惊呼，她能感觉到万灵髓正在被对方的丹田吸收，这根本违背修士的本能！
牛霸天没有回答，只是全力运转混沌心纹。他在赌——赌九转琉璃火能净化万灵髓的邪力，赌混沌心纹能解析其中的能量结构。如果赌赢了，他或许能借此突破到太乙仙后期九重巅峰；如果赌输了，就会像柳红妆说的那样，变成没有神智的傀儡。
丹田内的景象极为凶险。九转琉璃火与万灵髓的黑色液体激烈碰撞，淡金色的混沌心纹则在两者之间快速游走，不断将被净化的能量输送到四肢百骸。每一次碰撞，都让牛霸天痛得几乎昏厥，但他紧咬着牙，凭借着过人的意志力强撑着。
柳红妆察觉到不对时，已经晚了。牛霸天的气息虽然依旧是太乙仙后期九重后期，却变得越来越凝实，经脉中流淌的灵力甚至带上了一丝万灵髓特有的霸道——他竟然真的在同化万灵髓的力量！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柳红妆状若疯狂地注入更多灵力，血红色绸带勒得更紧，“万灵髓是至邪之物，怎么可能被净化？！”
就在这时，第八层的墙壁突然炸开，雷火麒麟驮着白震等人冲了回来。小家伙的气息竟暴涨到了太乙仙后期九重巅峰，显然刚才吸收的锁灵光柱能量，反而帮它突破了瓶颈！
“柳红妆！你的死期到了！”雷火麒麟喷出金紫雷火，这一次的火焰中竟夹杂着一丝血色，显然也同化了部分万灵髓的力量，变得更加霸道。
柳红妆被前后夹击，顿时手忙脚乱。她想收回绸带防御，却发现绸带已被牛霸天的混沌心纹缠住，根本抽不回来！
“给我断！”牛霸天眼中精光爆射，丹田内的九转琉璃火突然爆发，净化后的万灵髓能量顺着经脉涌入破风剑——他竟在此时召回了插在地上的长剑！
青金色的剑气带着七彩火焰与黑色液体，形成一道奇异的双色剑弧，精准地斩在柳红妆的绸带上！
“噗嗤！”
血红色绸带应声而断，断口处冒出金色的火焰，将柳红妆的灵力焚烧殆尽。柳红妆发出凄厉的惨叫，被剑弧余波震得倒飞出去，嘴角溢出金色的血液——半步大罗金仙的防御，竟被太乙仙后期九重后期的攻击击伤！
牛霸天趁机挣脱束缚，虽然脸色苍白，眼神却异常明亮。混沌心纹成功解析了万灵髓的能量结构，虽然还未突破到九重巅峰，却让他的灵力变得更加凝练，甚至能在短时间内模拟万灵髓的霸道之力。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柳红妆捂着胸口，眼中充满恐惧。她从未见过有人能在半步大罗金仙的攻击下，不仅不死，还能借机提升实力。
“送你下地狱的人。”牛霸天捡起地上的破风剑，与雷火麒麟并肩而立，“白家族长，你们快去九层，我来解决她！”
白震知道此刻不是犹豫的时候，对着牛霸天拱手道：“小友大恩，白家永世不忘！我们在九层等你！”他带着族人，头也不回地冲向通往第九层的楼梯。
柳红妆见状，想要追上去，却被牛霸天拦住。破风剑划出的剑弧越来越快，青金色、七彩、黑色三种颜色交织，时而净化，时而霸道，时而解析，逼得半步大罗金仙初期的柳红妆连连后退。
“我要你死！”柳红妆彻底疯狂，猛地撕开衣襟，露出心口的血红色印记——这是血骨门的禁术“血神变”，能暂时提升一个大境界，代价是燃烧自己的神魂。
她的气息瞬间暴涨到了大罗金仙初期，周身的血红色绸带化作实质的血甲，竖瞳中燃烧起血色火焰：“就算燃烧神魂，我也要让你陪葬！”
面对大罗金仙初期的威压，牛霸天的脸色凝重到了极点。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正面抗衡，只能寄希望于拖延时间，等白震他们毁掉祭坛核心。
“雷火，用我们新练的合击技。”牛霸天突然对雷火麒麟说道，混沌心纹与小家伙的灵智产生共鸣。
雷火麒麟发出兴奋的咆哮，金紫雷火与牛霸天的青金色剑气融合，在半空中凝成一尊高达十丈的麒麟虚影。这虚影的额头上，竟浮现出混沌心纹的印记，口中叼着的剑则燃烧着九转琉璃火——这是牛霸天结合阵法、丹火、剑道与御兽术创造的全新战技！
“混沌·麒麟斩！”
十丈高的麒麟虚影带着煌煌天威，朝着柳红妆冲去。青金色的剑与七彩的火交织成网，将大罗金仙初期的威压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
柳红妆的血色火焰与麒麟虚影碰撞的刹那，整个第八层都剧烈震颤起来。狂暴的能量波将墙壁炸得粉碎，露出通往第九层的楼梯口。牛霸天在能量风暴中被震飞，嘴角溢出鲜血，但他的眼中却闪烁着光芒——他看到白震等人的身影，已经冲进了第九层！
“成功了……”牛霸天喃喃自语，意识在剧烈的疼痛中渐渐模糊。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仿佛看到雷火麒麟扑过来挡住了柳红妆的致命一击，小家伙的金紫毛发上，第一次染上了真正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