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冰风谷秘闻,残纹溯源
冰风谷的暖玉床上,牛霸天指尖流转着淡淡的青光,正在修复残纹盾上的细微裂痕。经过七日极光淬体,他体内的经脉已恢复大半,只是爆元丹留下的根基损伤,还需至少半月温养才能彻底痊愈。
“苍前辈的‘凝神草’果然奇特。”李兰将一株带着冰晶的药草放在桌上,草叶上凝结的露珠在灯光下流转着七彩光晕,“这草在极寒之地生长千年才能成型,配合你的聚灵丹,修复根基的速度能快三成。”
牛霸天抬头一笑,将刚炼制的三枚丹药推给她:“尝尝新改良的‘蕴灵丹’,加入了玄冰晶的粉末,对灵力提纯有奇效。你卡在金仙五重巅峰也有段日子了,说不定能借着这丹药冲击第六重。”
李兰拿起丹药,指尖刚触碰到丹丸,就感觉到一股温和的灵力顺着指尖蔓延开,不由得眼睛一亮:“你这炼丹术又精进了?这丹药的灵气纯度,比七域丹会的金奖作品还高半分。”
“侥幸罢了。”牛霸天挠了挠头,视线落在窗外。冰风谷的夜晚比玄冰原温和许多,谷中流淌的温泉冒着白汽,将远处的冰峰映照得朦朦胧胧。
韩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口,她手里拿着块黑色的鳞片,鳞片上还沾着未干涸的血迹:“苍前辈让我把这个给你。”
牛霸天接过鳞片,只觉一股阴寒之气顺着掌心传来,鳞片表面的纹路竟与幽影战枪残片上的刻痕隐隐相合。他用灵力拂过鳞片,竟在背面看到一行极小的字:“影舰核心碎片,承影级。”
“这是从影将的骨影甲里找到的?”他诧异道。当日影将自爆时,骨影甲明明已随黑雾消散,怎么会留下碎片?
“是苍前辈用‘搜灵术’从冰谷的积雪里寻到的。”韩娟的声音依旧清冷,却比在青阳城时柔和了些许,“他说这鳞片里藏着幽影族的‘影纹阵’核心,让你试着破解——或许能找到残纹秘境的具体位置。”
牛霸天指尖在鳞片上轻划,突然想起苍玄子昨日说的话。这位北境散修似乎对残纹道格外熟悉,不仅能一眼认出骨影甲上的纹路,还知道玄黄母气的存在,实在透着古怪。
“韩娟,你觉得苍前辈……”
“他救了我们三次。”韩娟打断他的话,短刃在袖中轻轻颤动,“至少目前,他不是敌人。”
她转身望向温泉方向:“苍前辈在那边等你,说要告诉你三百年前的旧事——关于残纹秘境崩塌的真相。”
牛霸天跟着韩娟来到温泉旁时,苍玄子正坐在一块巨大的暖玉上,手里把玩着个青铜酒壶。看到两人走来,他笑着晃了晃酒壶:“北境特产的‘冰焰酒’,尝尝?”
酒液入喉的瞬间,一股暖意顺着喉咙滑入丹田,牛霸天只觉经脉都舒展了几分,不由得赞叹道:“好酒!比青阳城的‘灵犀酿’烈多了。”
“烈才够味。”苍玄子灌了口酒,眼神突然变得悠远,“三百年前,我还是个刚入金仙境的毛头小子,跟着师父去残纹秘境寻宝,却撞上了幽影族的‘影屠’。”
“影屠?”牛霸天敏锐地抓住这个陌生的称呼。
“比影将高三个等级的存在,相当于人类修士的金仙九重巅峰。”苍玄子的手指在酒壶上轻叩,“当时秘境里还有其他七八个域的修士,加起来有二十多人,可在影屠面前,就像蝼蚁一样被碾死——包括我师父。”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那影屠手里就拿着幽影战枪的碎片,他用碎片引动秘境里的玄黄母气,硬生生撕裂了秘境的空间壁垒。我当时被师父藏在‘纳灵袋’里,亲眼看到他把秘境的核心石碑掰断,带着石碑碎片和战枪残片消失在裂缝里。”
“核心石碑?”李兰不知何时也走了过来,她手里拿着张拓片,正是从冰谷影将的记忆里拓下的残碑图案,“是不是刻着‘残纹道’三个字的那块?”
苍玄子接过拓片,瞳孔骤然收缩:“就是这块!当年石碑上还有后续的文字,记载着残纹道的完整传承,可惜被影屠掰断后,剩下的半截不知所踪。”
牛霸天突然想起残纹盾上的纹路。他这盾牌是祖传之物,上面的残纹断断续续,似乎正是某种传承的碎片。难道……
“苍前辈可知残纹道的传承者?”他忍不住问道。
苍玄子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传闻残纹道的最后一代传人姓牛,三百年前在秘境崩塌时失踪,有人说他死在了影屠手里,也有人说他带着半部传承逃进了空间裂缝。怎么,你对这个感兴趣?”
牛霸天的心猛地一跳。他爷爷的爷爷,也就是牛家的老祖宗,正是三百年前失踪的!家族族谱里只记载老祖宗是位阵法师,却从未提过残纹道的事。
“只是好奇。”他压下心头的波澜,指着影舰鳞片,“前辈说这鳞片能找到秘境的位置?”
苍玄子接过鳞片,指尖灵力注入,鳞片突然亮起,投射出一幅立体的地图。地图上标注着北境的山川河流,而在断魂崖以西三百里的位置,有个闪烁着红光的光点。
“‘葬影渊’。”苍玄子指着光点,“北境最凶险的禁地,传说底下镇压着上古凶兽‘冰狱玄蛟’。三百年前影屠撕裂的空间裂缝,就在渊底。”
韩娟突然开口:“我在边境线的情报里看到过葬影渊——近百年来,凡是靠近渊底的修士,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不是不能活,是不敢活。”苍玄子冷笑一声,“渊底的空间裂缝至今没愈合,幽影族在裂缝外布了‘噬灵阵’,只要有修士靠近,就会被阵力吸干灵力,化作他们的‘影奴’。”
牛霸天看着地图上的光点,突然握紧了残纹盾:“噬灵阵?正好让我试试新改良的反哺阵——说不定能借着阵力的反噬,冲开金仙四重的壁垒。”
“急什么。”苍玄子敲了敲他的盾牌,“葬影渊的冰狱玄蛟虽被镇压,却能影响周围的灵力流动。你们三个现在去,跟送死没区别。”
他从储物袋里掏出三枚玉简:“这是‘避蛟符’,能屏蔽玄蛟的感知。但符力只能维持三日,你们至少要在半月后出发——等极光淬体结束,你们的境界稳固了再说。”
牛霸天接过玉简,突然注意到苍玄子的手腕上有块淡青色的胎记,形状竟与残纹盾上的某个纹路一模一样。他刚想开口询问,却见苍玄子已转身走向谷口。
“对了。”老者回头一笑,“七域修士会的请柬已经送到冰风谷了,三个月后在中域‘凌霄城’举办。你们要是能在这之前找到残纹秘境,或许能在会上给各域修士一个惊喜。”
三日后,冰风谷的淬体台。
最后一道极光落下时,牛霸天体内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困扰他半年的金仙四重壁垒,竟在这一刻悄然破碎!
灵力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入丹田,他连忙运转功法炼化,原本淡青色的灵力渐渐染上了一丝金黄——这是金仙五重的标志!
“成了!”李兰惊喜地喊道。她的境界也在刚才突破,虽然只是金仙五重中期,却比之前稳固了许多。
韩娟站在台下,看着淬体台上光芒万丈的两人,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笑。她的境界虽未突破,却在极光的滋养下,将“无情道”的裂痕悄悄弥补了几分——只是不知为何,心里竟有些失落。
“恭喜啊,牛小子。”苍玄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拿着个古朴的木盒,“突破的贺礼。”
木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浓郁的玄黄之气扑面而来,牛霸天瞳孔骤缩——里面竟是块拳头大小的“玄黄晶石”,纯度比他想象中高了十倍不止!
“前辈,这太贵重了!”他连忙推辞。玄黄晶石是突破金仙境的至宝,一块上品晶石就能引起七域修士的疯抢,更别说这么大块的极品。
“拿着。”苍玄子硬把木盒塞给他,“这是我三百年前从师父的遗物里找到的,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用处。你是残纹道的传人,这晶石只有在你手里,才能发挥真正的价值。”
牛霸天握着温热的晶石,突然明白苍玄子为何对自己格外关照。这位北境散修,怕是早就认出了残纹盾的来历,一直在暗中相助。
“多谢前辈!”他郑重地躬身行礼。
苍玄子摆摆手,指着葬影渊的方向:“去吧。记住,残纹秘境里的玄黄母气虽好,却藏着幽影族的大秘密——小心影屠,那老东西,说不定还活着。”
三日后,葬影渊边缘。
牛霸天背着巨大的行囊,残纹盾上的冰煞阵又添了层金黄纹路——那是融入玄黄晶石后新增的“破妄纹”,能看穿幽影族的隐身术。
“检查好各自的法器。”韩娟将三枚避蛟符分给两人,“渊底的噬灵阵威力极强,一旦符力耗尽,我们必须在一炷香内撤出。”
李兰摸出锁灵铃,铃声清脆:“我的锁灵阵能暂时隔绝噬灵阵的吸力,霸天的破邪符负责清理影奴,韩娟你……”
“我负责找空间裂缝。”韩娟的短刃已出鞘,紫金色的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幽影族的影舰肯定在裂缝外守着,一旦找到秘境入口,我们得速战速决。”
牛霸天最后检查了遍聚灵丹,突然想起苍玄子昨晚的话。这位老者说要留在冰风谷处理琐事,不能同来,却在临行前塞给他一张字条,上面只写着四个字:“石碑有诈。”
石碑有诈?是指残纹秘境的核心石碑,还是影将记忆里的残碑?
“在想什么?”李兰的飞毯已悬在半空,她穿着身便于行动的银甲,腰间的锁灵铃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没什么。”牛霸天翻身跃上飞毯,将字条塞进储物袋,“走吧,去看看幽影族藏了三百年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飞毯朝着葬影渊深处飞去,下方的雾气越来越浓,连金仙境的灵识都只能探查到百丈范围。渊底传来阵阵嘶吼,那是冰狱玄蛟的咆哮,震得飞毯都微微晃动。
“避蛟符起作用了。”韩娟看着飞毯边缘泛起的青光,“玄蛟感知不到我们的气息,至少在符力耗尽前是安全的。”
半个时辰后,飞毯落在一处平台上。平台由巨大的玄冰构成,中央有个黑黢黢的洞口,洞口周围的冰面上刻满了扭曲的纹路——正是苍玄子说的噬灵阵。
“阵眼在那里。”牛霸天指着洞口上方的石壁,那里镶嵌着块黑色的晶石,晶石表面流淌的黑雾正不断注入阵纹,“毁掉它,噬灵阵就会失效。”
韩娟的身影突然化作一道流光,短刃带着紫金色的刀芒斩向晶石。可就在刀刃即将触碰到晶石的瞬间,石壁突然裂开,钻出数条影鞭,将她的短刃死死缠住!
“早就等你们了!”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洞口传来,黑雾翻涌间,十几个影奴从雾气里钻了出来,为首的竟是个穿着北境服饰的中年修士——正是冰谷被救下的那七八个修士之一!
“是你?”李兰大惊失色,“你不是被影将围攻的修士吗?怎么会……”
“被围攻?”中年修士冷笑一声,体表突然浮现出幽影族特有的纹路,“那不过是引你们来葬影渊的诱饵罢了。影将大人早就料到你们会追查秘境,特意让我等在此等候。”
他身后的影奴同时亮起眼睛,十几道黑影如箭般射向三人,气息竟都在金仙五重以上!
牛霸天将残纹盾往前一推,破妄纹突然亮起,那些影奴的身影在青光中无所遁形。他摸出三枚破邪符,灵力注入的瞬间,符纸化作金焰,精准地落在三个影奴身上。
“韩娟,毁阵眼!”他大喊着冲向中年修士,残纹盾带着破灵劲砸向对方面门,“李兰,锁灵阵困住其余的!”
韩娟趁机挣脱影鞭,短刃再次斩向阵眼晶石。这一次,她在刀刃上裹了层散影粉,影鞭刚靠近就被药粉腐蚀,发出滋滋的响声。
“嘭!”晶石碎裂的瞬间,噬灵阵的阵纹突然黯淡下去,渊底的嘶吼声近了许多,显然玄蛟已经察觉到异常。
“快进洞口!”李兰的锁灵阵已困住六个影奴,但更多的影奴还在从雾气里钻出来,“避蛟符的灵力快耗尽了!”
牛霸天一拳砸晕中年修士,将其扔进储物袋,转身跟着韩娟冲进洞口。身后传来冰狱玄蛟愤怒的咆哮,飞毯在嘶吼声中被震成了碎片。
洞口内竟是条长长的通道,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壁画。牛霸天借着残纹盾的青光看去,只见壁画上画着幽影族与人类修士的战争,最后一幅画里,一个手持战枪的幽影族站在山巅,脚下是七域修士的尸骨,天空中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
“这是他们的计划。”韩娟的声音带着寒意,“用幽影战枪劈开七域结界,让异族大军涌入。”
通道尽头突然出现一道光门,门内传来浓郁的玄黄之气。牛霸天三人对视一眼,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法器,迈步走了进去。
光门后的景象让三人同时愣住——这里竟是个巨大的山谷,山谷中央竖着块残破的石碑,正是刻着“残纹道”三个字的核心石碑!
而石碑周围,漂浮着数十块幽影战枪的碎片,碎片散发的煞气与玄黄母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涡!
“这么多碎片……”李兰的声音带着震撼。他们在冰谷找到两块就以为是重大收获,没想到这里竟藏着数十块,足够重铸半柄战枪了!
牛霸天却注意到石碑底座的异常。那里刻着一行极淡的字,不是幽影族的文字,而是人类修士的篆书——“影核藏碑,玄黄养灵”。
影核藏碑?
他突然想起苍玄子的话,想起影舰鳞片里的影纹阵,想起被自己扔进储物袋的中年修士——那个伪装成北境修士的幽影族!
“不好!”牛霸天猛地看向李兰,“储物袋里的那个……”
话音未落,储物袋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紧接着“嘭”地一声炸开,中年修士的身影从烟雾中走出,他的影核正散发着诡异的红光,手里竟拿着块巴掌大小的石碑碎片!
“多谢三位小友帮忙毁掉噬灵阵。”中年修士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他将石碑碎片抛向核心石碑,“影屠大人的计划,终于要完成了!”
碎片落在核心石碑上的瞬间,整座山谷突然剧烈摇晃起来。石碑表面的裂纹开始蔓延,那些漂浮的战枪碎片突然加速旋转,竟朝着石碑飞去,一个个镶嵌在裂纹之中!
“他在重铸石碑!”韩娟的短刃直指中年修士的影核,“苍前辈说的石碑有诈,是这个!”
牛霸天的灵识突然捕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从核心石碑里传来的,与他残纹盾同源的气息!这气息正在随着战枪碎片的融入变得越来越强,甚至开始压制周围的玄黄母气!
“三百年了……”中年修士仰天长啸,影核的红光越来越亮,“只要石碑重铸完成,影屠大人就能借着玄黄母气的力量,从空间裂缝里出来!到时候,七域……”
他的话没能说完。韩娟的短刃已刺穿了他的影核,紫金色的刀芒在影核中炸开,将其搅成了碎片。
但已经晚了。核心石碑上的裂纹已被战枪碎片填满,整座石碑开始散发出浓郁的黑雾,黑雾中隐约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身影,气息竟比影将强了百倍不止!
“影屠……”苍玄子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相当于人类修士的金仙九重巅峰……”
牛霸天握紧残纹盾,感受着体内金仙五重的灵力,突然咧嘴一笑:“看来,得提前试试反哺阵的九重循环了。”
李兰的锁灵阵已笼罩整座山谷,十二面阵旗同时亮起,将黑雾压缩在石碑周围。韩娟的短刃上缠着散影粉,随时准备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