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佛骨脉深,慈怒合一
中域悬空寺的后山,一道被藤蔓掩盖的石门正散发着淡淡的金光。牛霸天三人站在门前,看着门楣上刻着的“佛骨脉”三字——字迹苍劲有力,正是慧能大师的手笔,只是笔画间藏着若隐若现的影族符文,显然是佛修们用自身真意强行覆盖的结果。
“慧能大师说,佛骨脉里藏着‘万佛心’的另一半。”韩娟用双剑斩断缠绕的藤蔓,紫金色真意触碰到石门的瞬间,符文发出滋滋的声响,“当年影主第一次入侵七域时,悬空寺的高僧们将万佛心一分为二,一半藏在万佛窟,另一半就藏在这佛骨脉深处,用历代高僧的佛骨镇压着。”
牛霸天的序之真意顺着石门的缝隙探入,感受到里面流动的两股力量——一股是慈悲柔和的佛光,另一股是暴戾炽热的怒焰,两股力量在脉中交织冲撞,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他从丹炉里取出块北冰原的锁魂冰,按在石门的凹槽处:“冰辰说这冰能中和佛骨脉的戾气,让我们进去时少受点冲击。”
锁魂冰接触凹槽的刹那,石门上的影族符文瞬间冻结,露出底下的鎏金佛纹。随着“轰隆”一声巨响,石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混合着檀香与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那是佛光与影族邪气长期对抗产生的味道。
李兰肩头的灵韵扇轻轻晃动,扇面的生之衍真意与脉中的佛光产生共鸣。她从怀里掏出沙魂珠,月白色的蝎影在珠内苏醒,用尾刺指向脉道深处,显然是感应到了万佛心的气息:“小家伙说里面有两股力量在打架,一股很温暖,一股很凶。”
三人踏入佛骨脉,脉道两侧的石壁上嵌着无数高僧的头骨,每个头骨的眼眶里都燃着一盏长明灯——左侧的灯芯是金色的佛光,右侧的灯芯却是黑色的影火,两种火焰在灯盏里跳跃,映得石壁上的佛画忽明忽暗。
“是‘双心灯’。”李兰认出这灯盏的来历,“悬空寺的秘术,用高僧的头骨做灯盏,左盏存佛性,右盏镇魔念,一旦佛性压不住魔念,影火就会吞噬整个脉道。”
走了约百丈,脉道突然开阔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溶洞。溶洞中央的石台上,悬浮着半颗金色的心脏——正是万佛心的另一半,此刻正被无数黑色的影丝缠绕,每根影丝都连接着溶洞顶端的一块佛骨,那些佛骨正在影丝的拉扯下,缓缓渗出金色的骨粉。
“是影族的‘牵骨术’!”牛霸天看得目眦欲裂,“他们在用佛骨的力量滋养万佛心的魔性,等佛骨被抽干,这半颗万佛心就会彻底变成影主的养料!”
溶洞的阴影里突然传出冷笑,十余名身披黑袍的影卫从暗处走出,为首的是个手持念珠的僧人——僧人的袈裟上绣着“慧觉”二字,正是当年与慧能、慧明大师同辈的佛修,只是此刻他的双眼已被影族符文覆盖,念珠的一半也变成了黑色的影丝。
“慧能师兄真是老糊涂,竟让你们这些外人来染指万佛心。”慧觉大师的声音一半温和一半沙哑,他举起念珠,黑色的影丝突然暴涨,缠住最近的一盏双心灯,“这万佛心本就该用魔性滋养,慈悲?那不过是弱者的借口!”
随着他一声令下,影卫们同时出手。黑色的影丝如毒蛇般射向三人,影丝上的邪气腐蚀性极强,接触到牛霸天的序之光盾,竟冒出阵阵白烟,让光盾的颜色暗淡了几分。
韩娟双剑出鞘,紫金色真意化作两道光链,缠住慧觉大师的念珠:“慧觉大师,你被影族的邪术蒙蔽了!万佛心的力量在于平衡,不是偏废!”
慧觉大师却狞笑着收紧念珠,黑色影丝突然勒紧双心灯的灯盏,左侧的金色佛光瞬间熄灭,右侧的黑色影火暴涨,将周围的佛画吞噬了大半:“平衡?等影主降临,这世间只会剩下一种力量——那就是绝对的掌控!”
牛霸天趁机将序之真意注入溶洞顶端的佛骨。青蓝色光纹顺着影丝蔓延,将被拉扯的佛骨一一护住,骨粉渗出的速度顿时减缓:“李兰,用生之衍真意唤醒左侧的双心灯!韩娟,稳住慧觉大师,别让他继续破坏!”
李兰立刻照做。灵韵扇在她手中旋转,生之衍真意化作无数绿色光点,融入左侧熄灭的双心灯。随着她一声轻喝,光点突然爆发出金色的佛光,熄灭的灯芯重新燃起,甚至比之前更加明亮,将右侧的黑色影火逼退了半寸。
“不可能!”慧觉大师的脸色变得难看,他的念珠突然断裂,黑色影丝如潮水般涌向李兰,“这丫头的真意怎么能唤醒佛光?”
韩娟抓住机会,双剑交叉成十字,紫金色真意爆发出炽烈的光芒,将慧觉大师的影丝全部斩断:“她的生之衍真意里,有净灵蝎的纯净,有沙魂珠的愿力,还有七域修士的信念,比你的魔性强百倍!”
就在这时,溶洞中央的万佛心突然剧烈震颤。被影丝缠绕的半颗心脏爆发出金色的光芒,与左侧双心灯的佛光产生共鸣,竟硬生生扯断了半数影丝。随着影丝断裂,溶洞顶端的佛骨不再渗出骨粉,反而开始吸收脉道里的佛光,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是万佛心的佛性在反抗!”牛霸天眼睛一亮,序之真意突然加速流转,在万佛心周围织成一道光网,“韩娟,用韩家的血脉真意净化慧觉大师!李兰,让小家伙的金沙配合万佛心,彻底扯断影丝!”
韩娟咬破指尖,将精血抹在双剑上。紫金色真意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如两道利剑刺向慧觉大师的识海——血脉中蕴含的镇邪之力瞬间爆发,慧觉大师眼中的影族符文开始淡化,露出底下痛苦挣扎的佛性。
“师兄……救我……”慧觉大师的身体剧烈颤抖,念珠的黑色影丝渐渐透明,露出里面的菩提子原貌,“我不该贪求力量……更不该……背叛师门……”
李兰则将沙魂珠抛向万佛心。月白色的蝎影从珠内飞出,玄铁战甲在金光中闪烁,小家伙吐出大片金沙,在万佛心周围织成一道金网,将剩余的影丝牢牢困住。金沙与佛光交织,影丝如冰雪消融般迅速消失,露出万佛心纯净的金色本体。
随着最后一根影丝断裂,万佛心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半颗心脏自动飞向万佛窟的方向,与另一半万佛心合二为一,整个中域的灵脉都在这一刻沸腾起来——悬空寺的钟声响彻云霄,七域各地的佛修们同时感受到了万佛心的回归,纷纷朝着中域的方向叩拜。
慧觉大师瘫坐在地,眼中的影族符文彻底消失,露出清明的佛性。他望着万佛心消失的方向,老泪纵横:“我对不起悬空寺,对不起慧能师兄……”
牛霸天走上前,将一枚清蛊丹放在他手中:“能迷途知返,总比执迷不悟好。万佛心已经回归,接下来该做的,是弥补过错。”
慧觉大师颤抖着服下清蛊丹,体内的邪气渐渐消散。他从怀中掏出块黑色的玉简,递给牛霸天:“这是影主留在佛骨脉的‘蚀心咒’总纲,上面记载着破解影族邪术的方法……就当是我最后的赎罪吧。”
就在这时,溶洞的地面突然剧烈震颤。万佛心合二为一的力量冲击着整个佛骨脉,石壁上的双心灯同时爆发出金光,将脉道里的影族邪气全部净化。牛霸天三人的真意在金光的滋养下,竟开始隐隐突破——牛霸天的序之真意中多了丝佛光,韩娟的势之转真意更加凝练,李兰的生之衍真意则变得更加温润。
“我们的修为……”韩娟惊讶地感受着体内的真意流动,上仙三重的瓶颈竟有了松动的迹象,“万佛心的力量在帮我们突破!”
牛霸天却摇了摇头,将即将突破的真意强行压下:“现在还不是突破的时候,等彻底解决了影主,有的是时间稳固境界。”他将蚀心咒玉简收好,“慧觉大师,佛骨脉就交给你了,我们得去万佛窟,看看万佛心合二为一后,能不能让镇灵锁再凝实几分。”
慧觉大师点了点头,双手合十对着三人深深一拜:“三位施主放心,老衲会用余生守护佛骨脉,直到最后一口气。”
三人离开佛骨脉时,悬空寺的万佛窟方向正传来万丈金光。牛霸天抬头望去,只见镇灵锁的虚影在金光中又凝实了两成,锁身上的佛纹与之前的各域印记完美融合,散发出镇压一切邪祟的气息。
李兰低头看着手中的沙魂珠,月白色的蝎影在珠内舒展身体,尾刺上沾着的金沙闪烁着微光。她知道,万佛心的回归,不仅让七域多了份保障,也让净灵蝎的残魂恢复得更快了。
“下一站,该去东域断剑峰了。”韩娟望着东方的天际,“李苍说裂穹剑感应到影主的残魂在断剑峰的剑冢附近活动,我们得去看看。”
牛霸天握紧手中的蚀心咒玉简,序之真意中融合的佛性让他的心境更加沉稳:“正好,用这玉简上的方法,试试能不能彻底净化那些被影主控制的剑魄。”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悬空寺的后山,身后的佛骨脉中,慧觉大师的诵经声正缓缓响起,与万佛心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守护中域的屏障。而在遥远的东域断剑峰,剑冢里的断剑突然齐齐震颤,剑身上的影族符文开始淡化——那是万佛心的力量在起作用,也是七域彻底消灭影族的希望,正在一点点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