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汇元一重,血煞线索
黑风谷的硝烟尚未散尽,三道殿的议事厅已燃起灯火。韩娟将断裂的骨刃拍在案上,剑身上的抗煞纹微微发亮,映出骨刃内侧刻着的诡异符文——那是一个扭曲的“血”字,周围缠绕着锁链状的煞纹。
“这是血煞门的‘血祭符’。”白玄捻起骨刃碎片,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十年前我堂叔在陨仙秘境,曾见过类似的符文。据说血煞门修炼的‘血煞功’,需用修士灵元与灵兽精血炼制‘血煞丹’,一枚丹丸便能让元婴境修士强行突破汇元境,代价是寿元折损过半,且灵元终生带着血毒。”
李兰怀中的雪球突然炸毛,双生灵核传来一阵刺痛。她立刻闭上眼感应,片刻后睁开眼,脸色凝重:“雪球说,这符文里藏着一丝血煞门的灵元印记,指向西北方三千里外的‘血煞岭’。那里有座祭坛,每月十五会用活人献祭,炼制血煞丹。”
牛霸天的阵盘在案上铺开,他指尖注入灵元,阵纹顺着骨刃上的符文游走,很快在盘上勾勒出一幅简易地图:“血煞岭周围布着‘血雾阵’,阵纹能隔绝汇元境以下的灵识探查。但阵眼有三处,分别对应金、木、水三系煞气,正好用我们的五行灵力破解。”
韩娟摩挲着星辰破煞剑的剑柄,汇元池内的灵元轻轻翻涌:“三千里不算远,但血煞门能让黑煞这种货色突破汇元境,门内至少有汇元三重以上的修士。我们刚入汇元一重,硬碰硬讨不到好。”她顿了顿,剑刃突然指向地图上的一处山谷,“这里是血煞岭到青阳城的必经之路,有处天然隘口,适合设伏。”
三日后,一行十余人伪装成商队,向西北方出发。韩娟换上普通布衣,星辰破煞剑藏在货箱夹层,剑鞘上的抗煞纹能屏蔽血煞门的灵识探查;牛霸天推着一辆装满阵旗的独轮车,看似普通的木旗,实则刻满了汇灵化煞阵的简化阵纹;李兰则化作寻常猎户,雪球伪装成普通灵狐,跟在她身后,双生灵核保持着最低限度的共鸣,避免暴露汇元境气息。
行至隘口附近的山林,雪球突然停下脚步,对着一处灌木丛低吼。李兰拨开枝叶,发现里面藏着一具修士尸体——死者眉心有个血洞,体内灵元被抽干,伤口周围的皮肤呈紫黑色,正是血煞功的特征。
“是青阳城周边的散修。”白玄检查完尸体,从死者怀中摸出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青风堂’,是依附于血煞门的外围势力,负责抓捕活人送往血煞岭。”
牛霸天突然按住阵盘:“东边有动静,两股汇元境灵元正在靠近,其中一股带着血煞气息。”他迅速让众人隐蔽,同时在周围布下“敛灵阵”,将所有人的灵元波动压至元婴境水平。
片刻后,两道身影出现在隘口。左边是个红脸修士,腰间挂着串骷髅头,正是血煞门的打扮;右边是个白面书生,折扇上画着青风堂的标记,两人边走边交谈,声音飘进众人耳中。
“堂主这次真大方,一枚血煞丹就换我们抓五十个活人。”红脸修士舔了舔嘴唇,骷髅头串发出咯咯声响。
白面书生嗤笑一声:“等祭坛开启,血煞长老突破汇元五重,整个西北地域都是我们的天下。到时候别说五十个,五百个修士也任我们拿捏。”
“听说青阳城出了三个汇元境小鬼,长老让我们顺路去探探虚实,要不要顺手抓来炼丹?”
“不急,等祭坛事了,带齐人手再去。那三个小鬼刚破境,灵元纯净得很,正好给长老当突破的‘鼎炉’。”
两人走远后,韩娟眼中闪过冷光:“看来他们早盯上青阳城了。”她从货箱取出星辰破煞剑,汇元池内的灵元注入剑刃,抗煞纹与器纹交织,“先端了他们的祭坛,断了血煞丹的来源。”
五日后,血煞岭的轮廓出现在地平线上。山岭被浓郁的血雾笼罩,隐约能看到雾中矗立着一座黑色祭坛,祭坛周围插满了白骨幡,幡上的血煞纹在风中扭曲,发出鬼哭般的声响。
牛霸天在岭外三里处停下,阵盘上的血雾阵纹已清晰可见:“左阵眼在血雾最浓的黑松林,藏着金系血煞;中阵眼在祭坛西侧的血池,是木系血煞的源头;右阵眼在岭后的瀑布,水煞与血煞融合,毒性最强。”
李兰让雪球放出灵识,双生灵核的共鸣穿透血雾:“祭坛上绑着三十多个活人,都是附近城镇的修士和凡人。血煞长老正在祭坛中央打坐,气息比黑煞强三倍,至少是汇元三重。”
韩娟将星辰破煞剑递给身后的韩家修士:“你们带十人去右阵眼,用剑上的抗煞纹抵挡水煞,等我信号再动手。”她又转向牛家修士,“你们随牛霸天去中阵眼,用汇灵化煞阵净化血池,切断木煞补给。”最后看向李家人,“我们去左阵眼,先解决金煞,再绕去祭坛救人。”
三更时分,血煞岭的血雾突然翻涌。左阵眼的黑松林里,韩娟的灵元刃劈开金系血煞,剑身上的抗煞纹将煞气弹开,她趁机让器道灵元注入松树,树干突然暴长,缠住守护阵眼的血煞门修士;中阵眼的血池边,牛霸天的汇灵化煞阵突然展开,阵纹如海绵般吸收木系血煞,血池里的血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淡;右阵眼的瀑布下,韩家修士挥动星辰破煞剑,抗煞纹在瀑布上划出一道缺口,水煞与血煞的融合被强行打断。
“何人破我阵法!”祭坛上的血煞长老猛地睁眼,周身血煞如火焰般暴涨。他抓起身边的血煞幡,幡尖指向黑松林,无数血煞凝成的长矛射向韩娟。
李兰与雪球及时赶到,双生灵核完全融合,青金色的九尾狐虚影张开巨口,喷出狐火灵元,将血煞长矛烧成灰烬。“你的对手是我们!”狐影扑向祭坛,爪尖的灵元撕裂血雾,直逼血煞长老面门。
血煞长老冷笑一声,血煞幡突然变大,幡上的血煞纹化作一张巨网,罩住狐影:“两个汇元一重的小鬼,也敢在我面前放肆!”他捏碎一枚血煞丹,周身血煞暴涨,竟暂时达到了汇元四重的灵元强度。
韩娟与牛霸天趁机冲上祭坛,灵元刃与阵纹同时出手,斩断绑住活人的绳索。“带他们走!”韩娟大喊着挥剑挡住血煞长老的攻击,抗煞纹在剑身上流转,勉强抵挡住血煞侵蚀,“牛霸天,用阵纹困住他!”
牛霸天的汇灵化煞阵迅速收缩,将血煞长老围在中央。阵纹中的灵元不断净化血煞,血煞长老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弱:“卑鄙!竟用净化阵克制我血煞功!”
李兰的九尾狐虚影趁机挣脱巨网,双生灵核的灵元凝聚成矛,狠狠刺穿血煞长老的肩膀。血煞长老惨叫一声,血煞幡掉落在地,周身血煞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张布满血纹的脸:“我血煞门不会放过你们……”
韩娟的灵元刃抵住他的咽喉:“等你下辈子再说吧。”剑刃划过,血煞长老的灵元彻底溃散。
清理祭坛时,众人在血煞长老的储物袋里,发现了一本《血煞功》秘籍和三枚血煞丹。韩娟将秘籍扔进汇灵化煞阵销毁,血煞丹则交给李兰:“用你的双生灵核试试,能不能净化里面的血毒。”
李兰握住一枚血煞丹,双生灵核的灵元缓缓注入。丹丸上的血纹渐渐褪去,露出里面纯净的灵元——虽然带着淡淡的腥味,却足以让元婴九重修士冲击汇元境时减少三成难度。
“能净化,但需三个月时间。”李兰将丹丸收好,“留给族里的长老用正好。”
返程途中,被解救的修士们纷纷叩谢。其中一个白发老者取出一枚玉佩,递给韩娟:“老朽是‘天风城’的城主,这玉佩能调动天风城的防御阵。若青阳城有难,凭此佩,天风城愿出兵相助。”
韩娟接过玉佩,发现上面的阵纹与牛家阵法同源:“多谢城主,青阳城也愿与天风城结为同盟。”
回到青阳城时,已是半月后。三道殿的汇元池在战斗中又有精进:韩娟的剑内,抗煞纹与灵元刃结合,能斩断汇元二重修士的灵元;牛霸天的阵盘吸收了血煞净化经验,汇灵化煞阵对毒煞的克制力提升五成;李兰的双生汇元池,因净化血煞丹,灵元多了一丝解毒之力,与雪球融合时,九尾狐虚影的利爪能撕裂血煞防御。
夜里,韩娟看着案上天风城的玉佩,汇元池内的灵元映出她的思索;牛霸天在阵盘上推演天风城防御阵与青阳城阵法的联动,阵纹的同盟标记渐渐成型;李兰则让雪球将净化了一半的血煞丹收好,双生灵核的灵元在月光下流转,带着淡淡的暖意。
他们知道,血煞门的余党或许还在暗处,但经此一役,青阳城已不再是孤立无援。而汇元境的修炼,除了提升灵元、打磨技艺,这些在战斗中结下的同盟、救下的性命,同样是境界稳固的基石。
青阳城的灯火在夜色中蔓延,与天边的星辰交相辉映。三道殿内的汇元池,灵元静静流淌,仿佛在诉说着:汇元境的路,从来不止于修炼本身,那些守护与联结,同样是强者之路不可或缺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