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迷雾暗道与白家长老
迷雾沼泽的毒雾比上次更淡了些，却多了几分阴冷的煞气。牛霸天三人踩着墨角用雷光冻结的沼泽表面，沿着探息丹留下的淡绿轨迹，朝着暗道入口前进。
“不对劲。”李兰突然停下脚步，风之领域展开到极致，指尖萦绕的风丝微微发颤，“前方百丈的雾气里，藏着至少五道金丹境的气息，三道带着白家血脉，两道是异族煞修。”
韩娟立刻从药篓里拿出三枚“隐息丹”——宝级中品丹药，能隐匿气息半个时辰。她将丹药递给两人，指尖还捏着一把淬了“滞气散”的银针：“白家余孽果然躲在这，看来地脉暗道是他们的秘密通道。”
牛霸天握紧裂地锤，阵法师的灵识顺着沼泽淤泥蔓延，“看到”了地下三丈处的暗道入口——那是一个丈许宽的石窟，被一层伪装的水草掩盖，窟口刻着白家的破灵纹，正不断吸收沼泽的煞气滋养阵纹。
“入口有‘聚煞阵’，直接闯会被煞气缠上。”牛霸天低声道，从储物袋里取出三十六枚阵旗，“我布个‘破煞阵’对冲，兰丫头你让青鸾盯着水草的动静，墨角准备突袭最左边的白家修士。”
三人分工完毕，牛霸天指尖灵力注入阵旗，将其精准地插入沼泽四周的淤泥中。阵法师精通级中阶的灵力流转，阵旗亮起淡金色的破灵纹，与窟口的聚煞阵产生对冲。
“嗡——”
两道阵纹碰撞，沼泽表面的煞气翻涌，伪装的水草瞬间枯萎，露出黑黢黢的石窟入口。
“谁？！”
窟口传来一声怒喝，五道身影从雾气中窜出。为首的是个身披白袍的老者，面容枯槁，左眼戴着黑色眼罩，气息竟达到了金丹境七重，正是白家长老——白玄。他身后跟着两个金丹境五重的白家修士，以及两个金丹境六重的异族煞修，煞修手中的骨刃还滴着墨绿色的毒液。
“牛家小子？李家丫头？还有韩家的小丫头片子？”白玄的独眼闪过怨毒，“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拿下你们，既能向金面大人邀功，又能报白无常那废物的仇！”
“白玄！”李兰怒喝，沉渊木护符亮起青光，“我娘当年就是被你用阴毒阵法令计重伤的！今天新仇旧恨一起算！”
“哈哈哈，苏媚那贱人？”白玄狂笑，“她的控风术再厉害，还不是栽在我‘蚀骨阵’下？今天就让你们尝尝同样的滋味！”
他猛地拍向腰间的阵盘，窟口的聚煞阵突然爆发，浓郁的黑气裹着沼泽淤泥，化作无数毒箭射向三人。
“破！”
牛霸天早有准备，裂地锤砸向地面，破煞阵的阵旗爆发出璀璨金光，金光与黑气碰撞，毒箭瞬间溃散。他趁机引动阵旗，将破煞阵的力量凝聚成一道金色光矛，直刺白玄的独眼——那是他当年被苏圣女打伤的旧伤，也是破灵纹的弱点。
“找死！”白玄怒吼，左手一挥，一面刻满破灵纹的骨盾挡在身前。光矛撞在骨盾上，竟被破灵纹瓦解大半，只震得白玄后退半步。
就在这时，墨角如紫电般窜出，月雷领域锁定最左边的白家修士。五阶后期雷狼的雷光比上次更凝实，紫金色雷弧劈在那修士的丹田，竟硬生生打断了他凝聚的灵力。
“墨角好样的！”李兰趁机催动风渊鞭，青色鞭影缠住另一个白家修士的右臂，同时对肩头的青鸾幼崽低喝，“青鸾，扰他灵识！”
“啾！”
青鸾幼崽振翅飞起，吐出一道蕴含月华之力的青风，精准地扫过那修士的眉心。修士灵识一阵紊乱，风渊鞭趁机收紧，“咔嚓”一声，竟生生拗断了他的右臂。
韩娟则专心对付两个异族煞修。她祭出炼魂炉，宝级中品的驱煞丹化作灰绿色丹火，炉口喷出一道“净煞流”。丹火专克煞气，煞修的骨刃刚接触净煞流就冒出白烟，其中一个煞修躲闪不及，被丹火扫中左臂，竟被净化得露出白骨。
“一群废物！”白玄见两个手下瞬间溃败，独眼闪过狠厉，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黑色玉简，捏碎的刹那，窟口的聚煞阵猛地暴涨，黑气中浮现出无数白家先祖的虚影——那是白家禁术“血祭阵”，以家族血脉为引，短时间内提升阵力三成，代价是折损十年寿元。
“受死！”
血祭阵加持下，黑气化作一只丈许大的鬼爪，带着金丹境八重的威压，抓向牛霸天的丹田。
“霸天小心！”李兰和风渊鞭化作青盾，挡在牛霸天身前，却被鬼爪震得连连后退，嘴角溢出鲜血。
“万族融元功·裂地！”
牛霸天将元婴境一重的灵力全部注入裂地锤，锤头与沼泽地脉产生共振，土黄色的大地之力顺着锤柄涌入体内。他纵身跃起，锤头带着青黑色的淤泥与金色的破灵纹，狠狠砸在鬼爪的爪心——那里是血祭阵的阵眼。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鬼爪瞬间溃散，白玄被震得喷出一口黑血，白袍下的破灵纹黯淡了大半。
“你竟能引地脉之力破阵？”白玄又惊又怒，他从未想过，牛家这小子的阵法师造诣已到了借势地脉的地步。
就在这时，韩娟突然祭出三枚“爆煞丹”——这是她用异族煞修的残煞炼制的反制丹药，专门引爆煞气。丹药飞入剩余的黑气中，“轰”地炸开，将血祭阵的残余煞气搅成乱流。
“就是现在！”
牛霸天、李兰、韩娟同时发力，裂地锤的地脉之力、风渊鞭的月华风丝、炼魂炉的净煞丹火，三道力量呈品字形，撞向白玄的骨盾。
“咔嚓！”
骨盾碎裂，白玄被三道力量正面击中，倒飞出去撞在窟口的石壁上，独眼喷出鲜血，气息暴跌到金丹境五重。
“撤！”白玄知道大势已去，转身就要钻入暗道。
“想跑？”李兰的风之领域猛地收紧，青鸾幼崽吐出的青风在暗道入口织成一道风网，白玄刚触到风网就被弹了回来，身上多了数道细小的血痕。
墨角趁机扑上前，月雷领域将白玄死死困住，紫金色雷光不断炸在他身上，逼得他只能狼狈防御。
韩娟则拿出一根捆仙绳——万族密库找到的宝器，能捆住金丹境修士。她指尖灵力注入绳索，绳索如灵蛇般窜出，缠住白玄的四肢。
“放开我！金面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白玄疯狂挣扎，却被捆仙绳越勒越紧，破灵纹彻底熄灭。
剩下的一个白家修士和一个异族煞修见势不妙，转身就跑，却被牛霸天的破煞阵旗拦住，最终被墨角的雷光劈成焦炭。
沼泽恢复平静，只有白玄的怒骂声在毒雾中回荡。牛霸天走到他面前，裂地锤的锤头抵住他的咽喉：“说，地脉暗道通向哪里？白家还有多少人投靠了异族？”
白玄啐了一口血沫，独眼满是怨毒：“小杂种，有种杀了老夫！想从老夫嘴里套话，做梦！”
韩娟从药篓里拿出一枚“真言丹”——宝级上品丹药，能逼出修士的真话，却会损伤灵识。她捏开白玄的嘴，将丹药灌了进去。
片刻后，白玄眼神变得呆滞，开始断断续续地吐露实情：“地脉暗道……通……通万煞深渊的外围……白家……白家还有三位长老……在深渊帮金面大人……炼制煞器……”
“万煞深渊在哪？”牛霸天追问。
“西……西域黑风岭……下……”白玄的声音越来越弱，真言丹的副作用开始发作，他的灵识在快速溃散。
就在这时，白玄突然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竟咬碎了藏在牙中的毒囊，瞬间气绝。
“该死！”牛霸天一拳砸在石壁上，白玄死得太及时，显然是怕吐露更多秘密。
韩娟检查了白玄的尸体，从他怀中找出一枚黑色令牌，牌上刻着“万煞”二字，背面还有一道复杂的阵纹：“这是进入万煞深渊的通行令牌，上面的阵纹与聚煞阵同源，应该能用来破解深渊外围的煞气屏障。”
李兰则走到暗道入口，风之领域探入其中：“暗道里的煞气很浓，深处还有更强的气息波动，至少是元婴境的煞修。我们现在进去太冒险。”
牛霸天看着手中的黑色令牌，又看了看窟口的聚煞阵残骸，眼中闪过决断：“先回去报信，让石老他们加固灵源之眼的防御。等我们再稳固些元婴境的修为，拿到万煞深渊的详细地图，再联手闯一次。”
三人收拾好白玄的尸体和令牌，墨角用雷光清理了战场痕迹。青鸾幼崽落在李兰肩头，不安地蹭着她的脖颈，显然感知到了深渊方向传来的恐怖气息。
离开迷雾沼泽时，毒雾又浓了些，仿佛有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他们的背影。牛霸天握紧裂地锤，知道万煞深渊的阴谋只是冰山一角，白家与异族的勾结远比想象中更深，而金色面具人在深渊炼制的“煞器”，恐怕才是真正威胁灵源之眼的杀招。
夕阳西下，三人一兽的身影消失在沼泽边缘的密林里。身后的迷雾中，地脉暗道的入口缓缓合拢，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煞气，在毒雾中悄然蔓延。
真正的风暴，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