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丹珠交锋与白家老祖
穿过光幕，灵源之眼的核心区域豁然开朗。
这是一片方圆百丈的虚空平台，脚下是流淌着七彩霞光的灵脉，正中央悬浮着一个直径十丈的灵气漩涡，漩涡深处隐约可见两道身影——正是牛霸天父亲与李兰母亲的残魂，他们周身环绕着淡金色的护罩，正奋力抵挡着不断侵袭的黑色煞气。
“爹！娘！”牛霸天和李兰同时喊道，声音带着哽咽。
就在这时，平台边缘传来阴冷的笑声：“真是感人啊，可惜，你们马上就要下去陪他们了。”
只见白无常拄着一根黑色拐杖，缓步从阴影中走出。他穿着一身黑袍，脸上布满褶皱，双眼浑浊却透着狠厉，周身散发着凝丹境三重的威压，比之前的黑甲异族强横数倍。在他身后，还跟着五个白家修士，都是凝丹境一重或二重的修为。
“白无常！”牛霸天握紧苏族战剑，混元气在丹田内运转，凝丹境一重的丹珠散发出淡金色的光芒，“你果然亲自来了！”
白无常瞥了一眼灵源之眼的漩涡，舔了舔嘴唇：“灵源之眼的核心灵气，足以让我突破凝丹境四重，甚至摸到金丹境的门槛。牛家小子，李家丫头，只要你们交出万族总纲和沉渊木护符，老夫可以给你们一个痛快。”
“痴心妄想！”李兰怒喝一声，丹田内的青色风灵丹珠高速旋转，引动平台上的灵气，化作三道风龙，朝着白家修士冲去。她已彻底稳固凝丹境一重，控风术的威力比之前强横数倍，风龙过处，虚空都泛起涟漪。
“不知死活！”白无常身后的两个凝丹境二重修士立刻上前，各自祭出一柄弯刀，刀气与风龙碰撞，爆发出剧烈的灵气波动。
韩娟则迅速取出炼魂炉，双手结印，凝丹境一重的丹气注入炉中，炉身亮起金色光芒，将牛霸天和李兰护在其中：“霸天，兰丫头，白无常交给你们，这些小喽啰我来应付！”她虽主攻丹术，但凝丹境的修为足以自保，炼魂炉的防御更是能挡住凝丹境二重修士的全力一击。
“墨角，护着韩娟！”牛霸天低喝一声，苏族战剑青光暴涨，凝丹境一重的混元气丹珠在体内高速旋转，将离火、土行、风灵三系力量压缩到极致，化作一道三尺长的淡金色剑气，直刺白无常。
“凝丹境一重？就凭你？”白无常冷笑一声，丹田内升起一颗灰黑色的丹珠，那是凝丹境三重的标志，丹珠表面缠绕着丝丝缕缕的煞气——显然他早已修炼了异族的邪术，“老夫就让你见识一下，境界的差距是如何无法弥补的！”
他手中的黑色拐杖猛地顿地，灰黑色丹气如潮水般涌出，化作一只巨大的鬼爪，抓向牛霸天的剑气。
“嘭！”
剑气与鬼爪碰撞，淡金色与灰黑色的光芒剧烈炸裂。牛霸天只觉一股沛然巨力传来，整个人被震得倒飞出去，在虚空平台上滑出数丈才稳住身形，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差距竟如此之大！”牛霸天心中暗惊，凝丹境一重与三重之间，竟是天壤之别。对方的丹气不仅浓郁数倍，还带着诡异的腐蚀性，刚才那一击，他的混元气剑气竟被腐蚀掉近半。
“霸天！”李兰见状，立刻引动风灵丹珠，无数风刃凝聚成一柄青色长剑，朝着白无常的侧后方斩去，试图分担压力。
“雕虫小技！”白无常头也不回，左手一挥，灰黑色丹气化作一面盾牌，轻松挡住风刃长剑。他的目光始终锁定牛霸天，带着猫戏老鼠般的戏谑，“李家丫头，等老夫收拾了这牛家小子，下一个就是你！当年你爹废我一臂之仇，今日连本带利一起算！”
就在这时，韩娟突然祭出三枚丹丸，丹丸在空中炸开，化作三道金色火焰，分别射向围攻她的三个白家修士：“凝丹级‘爆炎丹’，尝尝滋味！”
这爆炎丹是韩娟突破凝丹境后炼制的第一炉丹药，蕴含的丹火威力堪比凝丹境二重修士的全力一击。三个白家修士猝不及防，被火焰炸得衣衫褴褛，狼狈后退。
“墨角，雷网！”韩娟趁机低喝。
墨角早已蓄势待发，四阶妖兽的气息彻底爆发，独角上的紫金色雷光暴涨，瞬间织成一张巨大的雷网，将那三个白家修士罩在其中。雷光噼啪作响，不断麻痹着他们的丹气运转——墨角在刚才的奔袭中，已成功突破四阶，实力相当于凝丹境一重修士，雷电之力更是克制邪祟煞气。
“该死的孽畜！”被雷网困住的白家修士怒吼，却一时难以挣脱。
另一边，牛霸天调整气息，混元气丹珠在丹田内疯狂旋转，修复着受损的经脉。他盯着白无常的灰黑色丹珠，突然想起药姑婆婆的话：“异族煞气虽霸道，却与天地灵气相悖，万族融元功的混元气能净化一切邪祟，关键在于‘融’字——将三系之力融于一点，直击煞气本源。”
“融！”牛霸天眼中闪过精光，不再保留，将万族总纲的力量引动，丹田内的混元气丹珠突然开始逆向旋转，离火、土行、风灵三系力量不再是并行流转，而是相互渗透、挤压、融合，最终凝聚成针尖大小的一点金色光点。
这光点刚一出现，周围的灵气都为之震颤，连灵源之眼的漩涡都泛起一丝涟漪。
“这是什么力量？”白无常脸色微变，他从那光点中感受到了威胁。
“万族融元功·点星！”
牛霸天低喝一声，指尖一点，那金色光点如流星般射出，速度远超之前的剑气，瞬间跨越数十丈距离，出现在白无常的灰黑色丹珠前。
“雕虫小技！”白无常虽心有不安，却依旧催动丹气，鬼爪再次凝聚，拍向光点。
然而这一次，金色光点却无视鬼爪的防御，直接穿透而过，精准地撞在灰黑色丹珠上。
“嗤——”
仿佛滚油遇水，灰黑色丹珠上的煞气瞬间被金色光点点燃，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丹珠剧烈震颤，表面竟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啊！我的丹珠！”白无常发出一声惨叫，只觉丹田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凝丹境三重的丹珠竟被这一击损伤了本源。
“就是现在！”李兰抓住机会，控风术催动到极致，青色风灵丹珠飞出丹田，在她身前化作一柄丈长的风之巨剑。她将自身精血融入其中，剑身上泛起淡淡的血丝——这是李家的秘术“血风斩”，能暂时提升剑威，代价是消耗自身精血。
“风之怒！”
风之巨剑带着呼啸的风声，斩向白无常的左肩——那里是他当年被李兰父亲废掉的旧伤处。
白无常此刻丹珠受损，气息紊乱，根本来不及完全避开，只能勉强侧身，风之巨剑擦着他的左臂斩过，带起一片血雨，整条左臂竟被生生斩断！
“李家丫头！我要杀了你！”白无常捂着断臂，眼中充满血丝，状若疯魔。他猛地张口，喷出一口精血，尽数融入灰黑色丹珠中，丹珠上的裂痕暂时愈合，散发出更加狂暴的气息。
“燃烧精血催功？”牛霸天心中一凛，这白无常已是穷途末路，反而更加危险。
“今日你们都得死！”白无常嘶吼着，灰黑色丹珠爆发出浓郁的煞气，将整个虚空平台都笼罩在内。这些煞气中夹杂着无数冤魂的哀嚎，比之前黑甲异族的万煞噬魂强横十倍，显然是用了无数生灵炼制而成。
韩娟立刻将炼魂炉挡在身前，丹气全力注入，炉身的金光却在快速黯淡：“撑不住了！这煞气太精纯！”
墨角也发出痛苦的低吼，四阶雷电之力形成的护罩不断被煞气侵蚀，紫金色的雷光越来越弱。
牛霸天和李兰更是首当其冲，混元气护罩和风墙同时剧烈震颤，两人的脸色都苍白如纸。
就在这时，灵源之眼的漩涡突然暴涨，两道身影从漩涡中冲出——正是牛霸天父亲和李兰母亲的残魂！
牛父残魂手持一柄巨斧，斧刃上流转着炼体境巅峰的气血之力（他生前是炼体九重巅峰，残魂只能发挥部分实力），一斧劈出，竟将正面的煞气劈开一道缺口。
李母残魂则化作一道青风，缠绕在李兰周身，她的风灵之力与李兰的丹珠产生共鸣，风之巨剑的光芒瞬间暴涨，竟硬生生挡住了侧面的煞气侵袭。
“爹！”
“娘！”
牛霸天和李兰眼中泛起泪光，父母的残魂竟在此时冲出守护核心，为他们争取生机。
“哼，两个苟延残喘的残魂，也敢挡我？”白无常狞笑着，煞气凝聚成一只巨大的魔爪，抓向牛父残魂。
牛父残魂不闪不避，巨斧横扫，与魔爪碰撞在一起。残魂的身影淡了几分，却依旧死死挡住魔爪，用意念传递声音：“霸天，守住灵源之眼，爹……只能帮你到这了。”
“不！爹！”牛霸天目眦欲裂，混元气丹珠再次旋转，准备拼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平台入口处突然传来一声苍老的怒喝：“白无常，你竟敢勾结异族，残害同族，当真以为我韩家无人了吗？”
一道身影如闪电般冲了进来，手持一根药王杖，周身环绕着凝丹境四重的丹气，正是韩家老祖——韩伯！他显然是突破了白家的阻拦，赶了过来。
韩伯一出手就是杀招，药王杖上凝聚着浓郁的生命灵气，化作一条碧绿巨龙，狠狠撞在白无常的煞气之上。
“嘭！”
煞气被巨龙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白无常再次被震飞，本就受损的丹珠彻底崩溃，喷出一大口鲜血，气息暴跌到凝丹境一重。
“韩伯……”白无常眼中充满绝望。
韩伯冷哼一声，药王杖点出，碧绿丹气瞬间缠住白无常：“勾结异族者，天地不容，今日我便替三大家族清理门户！”
药王杖落下，直接击碎了白无常的丹田，废了他的修为。
解决掉白无常，韩伯立刻转身，看向被雷网困住的几个白家修士，眼中寒光一闪：“都留不得！”
碧绿丹气横扫，那几个白家修士根本无法抵挡，瞬间被净化成飞灰。
危机解除，牛父和李母的残魂对视一眼，露出欣慰的笑容，身影渐渐淡去，重新沉入灵源之眼的漩涡，继续守护核心封印。
“爹！娘！”牛霸天和李兰伸出手，却只抓到一片虚空。
“节哀。”韩伯走到三人身边，叹了口气，“他们以残魂守护封印多年，能看到你们成长，已是最大的慰藉。”他看向牛霸天，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你的混元气能伤白无常的丹珠，万族融元功果然名不虚传，已具备凝丹境二重的战力了。”
牛霸天握紧拳头，混元气丹珠在丹田内缓缓旋转，经过刚才的激战，他对凝丹境的掌控更加熟练，距离二重仅差一步：“韩伯，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韩伯脸色凝重起来：“异族主力已突破沼泽和山林防线，石老和清虚道长带着人在死守最后一道关卡，我们必须尽快提升实力，否则灵源之眼撑不了多久。”他指着灵源之眼的漩涡，“这漩涡中心的灵气浓度，是外界的百倍，正好适合你们冲击更高境界。霸天，你离凝丹境二重只差临门一脚；兰丫头，你的控风术已摸到凝丹境二重的门槛；娟丫头，你的丹术也该冲击凝丹境二重了。”
韩娟立刻点头：“我带了足够的药材，在这灵源核心，应该能炼制出‘凝元丹’，帮我们稳固境界。”
牛霸天看向灵源之眼的漩涡，那里不仅有父母的残魂，还有无数守护者的意志：“好！我们就在这里修炼，突破凝丹境二重，出去与异族决一死战！”
李兰轻抚沉渊木护符，护符上的青光与灵源漩涡的光芒呼应：“我娘的残魂传递意念，说灵源之眼的核心封印，需要三人同时注入对应家族的血脉之力才能加固，我们突破境界后，正好能完成这件事。”
韩伯眼中闪过一丝明悟：“难怪先辈们说，灵源之眼的最终守护，需要三大家族合力。你们抓紧时间，我来为你们护法。”
三人不再犹豫，各自找了一处灵气浓郁的位置盘膝坐下。
牛霸天运转万族融元功，引导灵源漩涡的灵气涌入体内，冲击凝丹境二重的壁垒。混元气丹珠不断压缩、膨胀，淡金色的光芒越来越盛。
李兰则将沉渊木护符贴在眉心，引动风灵血脉，与灵源中的风属性灵气共鸣，青色丹珠开始吸收更精纯的风之力，准备突破。
韩娟拿出药鼎，将灵髓粉和多种珍稀药材投入其中，丹火升起，开始炼制凝元丹。她的双手稳定如磐石，丹气在药材间流转，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显然已掌握了凝丹境二重丹师的精髓。
墨角趴在牛霸天脚边，也在贪婪地吸收着灵气，四阶妖兽的气息越来越稳固，独角上的雷光偶尔窜出，在虚空平台上炸出点点星火。
灵源之眼的漩涡缓缓旋转，七彩霞光流淌，滋养着平台上的少年少女，也守护着这片大陆最后的希望。
远处的厮杀声隐约传来，那是守护者联盟在用生命争取时间。
牛霸天睁开眼，看向身边的李兰和韩娟，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凝丹境二重，只是开始，他们必须尽快成长，突破凝丹境三重、四重……直至能独当一面，将异族彻底赶出这片土地。
丹田内的丹珠再次加速旋转，冲击壁垒的力量越来越强，距离凝丹境二重，已只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