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洞府秘辛与白家异动
密道尽头的光芒越来越盛，仿佛有一轮初生的太阳在前方跳动。牛霸天握着苏族战剑的手微微收紧，混元气在体内流转，经过清灵丹的温养，已从最初的一缕淡金凝聚成指节粗的气流，在丹田内缓缓盘旋——这是聚气七重的征兆，距离凝丹境仅差一步。
“前面就是先祖洞府了。”李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沉渊木护符在前方悬浮，青光与密道墙壁上的符文交织，形成一道光门。护符内侧的“苏”字愈发明亮，隐约能看到里面流转的银丝，那是苏族血脉的印记。
墨角低吼一声，额间的啸月图腾突然爆发出银白月华，与光门边缘的狼族符文产生共鸣。符文如水波般荡漾，光门“嗡”地一声展开，露出里面别有洞天的景象——
这是一座依山而建的洞府，占地约数十丈，中央矗立着一座丈高的石台，台上刻满了繁复的纹路，正是石老所说的“聚灵修炼阵”。阵法边缘镶嵌着七颗拳头大的灵石，虽已黯淡，却仍能感受到残存的灵气波动。洞府四周的石壁上，布满了各族的修炼心得，有牛家炼体术的精要，李家控风术的进阶法门，甚至还有韩家丹术的丹方残卷。
“这里……像是各族先辈的传承之地。”李兰走到一面刻满风纹的石壁前，指尖抚过那些古老的字迹，“这是我李家的‘御风诀’第九重心法，我娘生前都没能领悟全！”
牛霸天则被另一面刻着“裂山拳”的石壁吸引，那是牛家的镇族炼体术，石壁上不仅有拳路图谱，还标注着“炼体九重巅峰突破聚气境的关窍——以气血冲开丹田气海，需辅‘淬体丹’”。他如今虽已是聚气七重，但炼体根基仍在，这些注解恰好能弥补他修炼万族融元功时的根基漏洞。
“哞！”墨角突然对着洞府深处的阴影低吼，紫金色雷光在独角上闪烁。
牛霸天立刻转身，苏族战剑青光暴涨：“谁？”
阴影中缓缓走出一道身影，穿着粗布麻衣，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药篓，手里还攥着半块啃剩的干粮。看到牛霸天和李兰，那人愣了一下，随即露出惊喜的表情：“霸天？兰丫头？你们怎么在这？”
“韩娟？”牛霸天又惊又喜，来者正是韩家的韩娟。韩娟是三大家族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却精通韩家丹术，一手“辨药识毒”的本事连药姑婆婆都赞过，此刻她身上沾着不少泥土，显然是一路闯过来的。
韩娟快步走过来，把药篓往地上一放，拿出三个瓷瓶：“这是我刚炼的‘聚力丹’，能临时提升聚气境修士三成力道，你们快拿着。我听说异族打过来了，就从韩家秘道绕过来，想帮着守灵源之眼，没想到在这碰到你们了。”
李兰接过瓷瓶，眼中闪过暖意：“韩娟姐，你没事就好。石老他们在前边抵抗异族，让我们在这修炼阵提升实力。”
韩娟看向中央的聚灵阵，眉头微蹙：“这阵法灵气快耗尽了，七颗聚灵玉只剩三颗还有用。我带了些‘灵髓粉’，或许能暂时补一补。”她说着从药篓里拿出一个小陶罐，里面装着银白色的粉末，正是用三阶妖兽灵髓磨成的灵髓粉，对补充阵法灵气有奇效。
“韩家丹术果然名不虚传。”牛霸天赞道，“正好，我们三个一起用这修炼阵，争取尽快突破凝丹境。”
三人刚要站上石台，洞府入口突然传来“咔嚓”一声轻响，一道黑影如狸猫般窜了进来，落地时带起一阵腥风。那是个穿着白衫的青年，面容阴鸷，嘴角挂着冷笑，腰间挂着一块玉佩，上面刻着一个“白”字。
“白家的人？”牛霸天瞬间握紧战剑，混元气在周身形成护罩。白家与牛、李、韩三家素来不和，尤其白家长老白无常，多年前曾觊觎李家的控风术秘籍，被李兰父亲打残后怀恨在心。
白衫青年名叫白浩，是白家长子，修为已达聚气八重，此刻他眼中闪着贪婪的光，扫过洞府里的石壁：“没想到各族传承藏在这种地方，牛霸天，李兰，交出万族总纲和苏族战剑，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你勾结了异族？”李兰的声音冰冷，她从白浩身上闻到了一股与迷雾沼泽中异族先遣队相似的腥气。
白浩嗤笑一声：“勾结？那叫识时务。灵源之眼早晚是异族的囊中之物，我们白家提前投诚，将来才能分到更大的好处。倒是你们，守着这些破烂传承等死吗？”他突然抬手，掌心凝聚出一团灰黑色的气劲，“这是异族的‘蚀骨煞’，尝尝滋味吧！”
灰黑气劲带着刺耳的尖啸射向牛霸天，所过之处，空气都被腐蚀出淡淡的黑烟——这是聚气八重的全力一击，还掺杂了异族的邪术。
“滚开！”牛霸天不退反进，苏族战剑青光爆涨，混元气注入剑身，竟让青光染上了一层淡金。他一式“裂山拳”的拳意融入剑法，战剑带着崩山裂石的威势，硬生生将蚀骨煞劈成两半。
“万族融元功？”白浩瞳孔一缩，随即狞笑，“果然有古怪！看来这功法我也得一并取走！”他身影一晃，如鬼魅般欺近，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短匕，匕身泛着幽蓝，显然淬了剧毒。
“兰丫头，护好韩娟！”牛霸天低喝一声，战剑挽出三道剑花，分别指向白浩的咽喉、心口和手腕。他的剑法是苏族战剑的基础招，但融入混元气后，每一剑都带着净化毒素的威能，逼得白浩不得不收起短匕，改用掌法应对。
李兰立刻催动控风术，洞府内的气流骤然凝聚，形成两道风墙挡在韩娟身前。她的控风术已达“御风”境巅峰，距离“行风”境（凝丹境修士才能掌握）仅差一线，风墙旋转间，连白浩散逸的蚀骨煞都能挡在外面。
“韩娟姐，你看能不能启动修炼阵的防御禁制？”李兰急声道。
韩娟早已蹲在石台边，手指飞快地在聚灵阵的纹路中穿梭，她认出这阵法边缘刻着韩家的“锁灵纹”：“能！但需要三人同时注入灵气，引动剩余的三颗灵石！”
白浩被牛霸天的战剑逼得连连后退，心中暗惊：这牛霸天明明只是聚气七重，怎么战力比聚气八重还强？混元气净化毒素的特性，更是让他的蚀骨煞和毒匕完全失效。他眼角瞥见韩娟在启动阵法，顿时急了：“想耍花样？”
他突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精血，精血落在白衫上，竟让白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纹路。他的气息瞬间暴涨，竟临时提升到了聚气九重：“秘法·燃血！给我死！”
白浩的速度陡然快了数倍，短匕绕过战剑的防御，直刺牛霸天的丹田——那里是修士储存灵气的根本，一旦被刺穿，轻则修为尽废，重则当场毙命。
千钧一发之际，墨角如一道紫电窜出，额间的啸月图腾爆发出银白光芒，竟凝聚出一道月牙形的雷光，狠狠撞在白浩的手腕上。
“嗷呜！”墨角吃痛后退，它毕竟只是三阶巅峰妖兽，相当于人类聚气七重，硬接聚气九重的秘法攻击，嘴角已溢出一丝血迹。但它这一撞，也让白浩的短匕偏了半寸，只划破了牛霸天的左臂。
“找死！”牛霸天左臂传来一阵刺痛，却反而激起了凶性。他猛地弃了剑法，左手成拳，将混元气全部灌注其中，竟是用了牛家炼体术的禁忌招“焚血拳”——以燃烧气血为代价，换取瞬间的爆发力。
“轰！”
淡金色的拳头与白浩的掌心碰撞，发出一声闷响。白浩如遭重锤，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喷出一口鲜血，气息瞬间萎靡下去——他的燃血秘法本就伤根基，被混元气正面击中，蚀骨煞当场溃散，连带着自身灵气都紊乱起来。
“就是现在！”韩娟大喊一声，率先将自身灵气注入石台边缘的一颗灵石。
李兰立刻引动风灵之气，注入第二颗灵石。
牛霸天强忍左臂的刺痛和焚血拳带来的气血翻涌，将剩余的混元气全部灌进第三颗灵石。
“嗡——”
三颗灵石同时亮起，聚灵阵的纹路如活过来一般，泛起璀璨的白光。一道半透明的光罩从阵法中升起，将整个洞府笼罩在内。光罩上流转着牛、李、韩三家的族纹，竟将白浩彻底隔绝在光罩之外。
“混蛋！”白浩在光罩外疯狂捶打，却只激起一圈圈涟漪，“你们给我等着！等异族攻破灵源之眼，我第一个扒了你们的皮！”他见破不开光罩，怨毒地瞪了三人一眼，转身窜出洞府，显然是去搬救兵了。
“终于……挡住了。”韩娟脱力地坐在地上，额头上布满冷汗，“这光罩能撑一个时辰，我们得抓紧时间修炼。”
牛霸天捂着流血的左臂，混元气缓缓流淌过伤口，那被毒匕划破的地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白家果然和异族勾结了，刚才白浩的蚀骨煞，比迷雾沼泽里的异族先遣队还精纯，看来他们投靠异族不是一天两天了。”
李兰走到他身边，从韩娟的药篓里拿出一瓶“清毒丹”：“先处理伤口。白浩说要去搬救兵，说不定会带更强的白家修士来，我们必须在一个时辰内突破凝丹境，否则连这光罩都护不住我们。”
三人不再耽搁，各自站上聚灵阵的三个阵眼。韩娟将灵髓粉均匀地撒在阵法纹路中，随着三人同时注入灵气，灵石的光芒越来越亮，洞府内的灵气开始疯狂汇聚，形成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灵气漩涡，朝着三人涌去。
牛霸天闭上眼，心神沉入丹田。万族融元功在脑海中飞速流转，他引导着涌入体内的灵气，与自身的离火、土行、风灵三系力量交融。聚灵阵的灵气比外界浓郁十倍，加上清灵丹的余韵，丹田内的混元气开始疯狂增长，淡金色的气流越来越粗壮，冲击着聚气七重的壁垒。
“凝！”他低喝一声，将所有力量凝聚于一点，狠狠撞向那层无形的壁垒。
“咔嚓”一声轻响，壁垒应声而破。丹田内的混元气瞬间膨胀，随即又迅速收缩，最终凝聚成一颗黄豆大的淡金色丹珠——这是凝丹境一重的标志！丹珠旋转间，散发出的净化之力比聚气境时强了百倍，连左臂残留的毒素都被彻底清除。
“突破了！”牛霸天睁开眼，眼中金光一闪，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对混元气的掌控更加精妙，甚至能将其附着在战剑上，形成三尺长的淡金色剑气。
另一边，李兰的周身环绕着无数青色风丝，这些风丝在聚灵阵的加持下，渐渐凝聚成一柄柄小如指节的风刃。她的控风术在灵气的冲刷下，正朝着“行风”境迈进，丹田内的风灵之气也开始凝聚丹珠，只是比牛霸天稍慢一步，处于凝丹境一重的边缘。
韩娟则最为特殊，她没有直接冲击境界，而是引导灵气涌入双手。她的指尖泛起柔和的白光，那是韩家丹术的“蕴丹火”，在聚灵阵的加持下，白光中竟多了一丝金色——这是丹师即将达到“凝丹级”的征兆（对应修士的凝丹境），意味着她将来能炼制出蕴含灵气更精纯的丹药。
墨角趴在修炼阵边缘，也在贪婪地吸收着灵气。它的皮毛上泛起紫金色的雷光，体型竟又涨大了一圈，额间的啸月图腾隐约与洞府外的月华产生共鸣，发出“嗡嗡”的轻响——它正在冲击四阶妖兽的壁垒，对应修士的凝丹境。
时间一点点流逝，光罩外偶尔传来打斗声，显然是石老等人在与异族厮杀。洞府内，三人一兽的气息稳步提升，牛霸天已稳固在凝丹境一重，正朝着二重迈进；李兰终于凝聚出风属性的丹珠，踏入凝丹境；韩娟的蕴丹火彻底化为金色，丹术正式晋级。
就在光罩的光芒开始黯淡时，洞府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竟像是白浩！
三人同时睁开眼，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
“去看看？”韩娟握紧了腰间的丹炉，那是她韩家的“炼魂炉”，虽只是凡器，却能困住凝丹境修士片刻。
牛霸天拿起苏族战剑，淡金色的剑气在剑尖吞吐：“走！白浩的惨叫不对劲，说不定是异族和白家起了内讧，正好能探探虚实。”
李兰催动控风术，将洞府入口的光罩打开一道缝隙。三人一兽悄无声息地窜了出去，刚绕过洞口的转角，就看到令人震惊的一幕——
白浩倒在血泊中，胸口插着一柄黑色的骨刃，已经没了气息。而站在他尸体旁的，是一个身披黑甲的异族修士，头盔下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气息竟已达到凝丹境三重！
更可怕的是，这异族修士手中，正拿着一枚白色的玉简，玉简上刻着白家的族纹，里面隐约能看到“灵源之眼防御图”的字样。
“白家果然把防御图给了异族……”李兰的声音带着寒意。
那异族修士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猩红的目光锁定了藏身之处：“藏着的小老鼠，出来受死！”
牛霸天握紧战剑，混元气在体内奔腾。他知道，一场硬仗，又要开始了。而这一次，他们面对的，是真正踏入凝丹境的异族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