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歌姬看着门被拉开后出现在的伏黑惠,有些恍然,所以当时的五条悟,是在担心门外的伏黑惠吗?
他什么时候都学会这样关心学生了?他会是这样细腻的性格吗?还是说,这只是她想多了?
庵歌姬没有说什么,而是沉默地看了下去。
“一共只有三个人的年级?”中原中也哪怕没有去上过学,但也清楚这个人数不对吧!都是学校了,一个年级怎么人数这么少?
夜蛾正道:“咒术师本就人少,而且也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进入咒术高专学习的。”就像是很多家系咒术师,他们的学习和实战途径都是通过家传。加上咒术师本就人少,更别说还分作了东京和京都两所学校,一个年级里有个3名学生,已经很不错了。
五条悟也说:“3名学生,已经算是人多了,有时候,会出现一名学生也招不到的可能呢!”
种田山头火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袋,觉得这里面有很多东西值得说道,他选择了一个角度,问:“咒术师是怎么发现新苗子的?”
夜蛾正道:“就这么发现的啊——做任务或是什么时候,发现了新的咒术师,就会发出入学邀请。”
种田山头火:“所以,并不是什么全国的摸查?要是有漏下怎么办?”
“那也没办法啊,咒术师的存在,并不是能够往外公布的存在,因为一旦透露出去,咒灵的存在也瞒不了,这样会引起更大的恐慌。至于可能会被漏下的小咒术师……只能说,也并不是所有咒术师都会选择入学咒术高专的。咒术师,诅咒师,还有其他势力,都是未来的‘出路’。”
五条悟好像明白了种田山头火没有明说的意思:“咒术界确实是有和官方的合作,但是双方的合作,应该并没有涉及到学生的事?”
他其实并不太清楚,这些事情都是咒术总监部和官方联系的。
乐岩寺嘉伸看了他们一眼,没有就这个问题说什么东西,依旧冷眼看着“五条悟”就这样大喇喇地将两面宿傩容器带入了咒术高专。
毕竟咒术高专明面上能查到的信息是私立宗教系学校,这就代表着有着官方的出力。
不过种田山头火有些不明白,既然官方都有插手了,为什么依旧还是咒术总监部掌管咒术界,而不是像他们异能特务科一样,成立官方的机构?还是说,咒术界的情况,只能依靠他们自己来管理?
等他们看见两面宿傩依旧能够“出来”——出来一张嘴怎么不算是出来呢?——讥讽五条悟,他们都是一惊。
毕竟骤然看见虎杖悠仁的脸上、手上出现了新的嘴巴,那惊悚感也还是有些的。
森鸥外说:“两面宿傩究竟是个什么情况,虽然他不能完全掌控虎杖君的身体,但也还是能够自由‘出入’,不,应该是看见外面的情况,并且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和外界对话?那这不就是虎杖君无法完全压制的表现吗?”
但对于咒术界的人来说,虎杖悠仁的这个表现就已经很惊人了。而两面宿傩能够这样“行动”,对于他的名号来说,不是也挺正常的吗?现在的他,可还是只有两根手指的实力啊,十分之一了,总该有点特别的?毕竟他可是“诅咒之王”啊!
而两面宿傩的话也是有些意思。
森鸥外听着他相比较于虎杖悠仁低沉沙哑一些的声线,保持着一贯的微笑,说:“在他的眼里,还是实力为尊吗?这可真是千年前的思维啊。”
太宰治:“毕竟是老古董啊,思维转不过来不是正常的吗?”
难得见到他和森鸥外站在统一战线上,不,应该说他没有对森鸥外露出什么阴阳怪气的意思,但是完全的附和道。
中原中也都有些惊奇地、自觉隐晦地看了他一眼。
尾崎红叶掩唇微笑,淡声说道:“实力为尊,还真是简单的想法啊。”不过有时候很有用就是了——当实力强到了一定境界,确实就是谁拳头大,谁说了算。
像是五条悟这样“听话”“规矩”的,才是有些奇怪、但也是正是他们那些玩政治的人所喜欢的,
五条悟则是对着虎杖悠仁的问题有些不满,他微微噘着嘴,幽怨地说:“悠仁这都是什么问题啊,五条老师一看不就是最强的吗?我可不会输啊!”
太宰治可不会像咒术界的人那样惯着他,直接说道:“最强?救不了自己挚友的最强?”
五条悟一噎,他飞快地看了眼夏油杰,嚷嚷道:“这不是他自己找死嘛!”
夏油杰只是好脾气地笑笑,对他们把自己扯进话题的行为没说什么,但内心有没有记下就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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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虎杖悠仁跟着五条悟走进一间昏暗的房间,身后的门自动关上了。
几盏黄澄澄的烛光照亮角落,最前方,一个形容有些凶恶的寸头大叔戴着墨镜坐在那里正在做玩偶?
他沉声说道:“太慢了,悟,迟到了8分钟。虽然不至于斥责,但我也说过让你改改爱迟到的毛病了。”
而虎杖悠仁只觉得大开眼界——“有个大叔在做可爱的玩意?!”
五条悟自然地应道:“既然不至于斥责,就别责备我了。反正你也在做玩偶,等个8分钟有什么的嘛!”
说着,他对虎杖悠仁介绍道;“这位是夜蛾正道校长。”
夜蛾正道看向被五条悟带进来的少年:“就是他吗?”
虎杖悠仁躬身自我介绍道,“我叫虎杖悠仁,喜欢的类型是詹妮佛·劳伦斯,请多关照!”
夜蛾正道没有停下手中收尾的动作,声音带了几分压力,问道:“你来干什么的?”
虎杖悠仁迟疑道:“面谈。”
“我问你来咒术高专干什么。”
“学习……咒术吗?”
“我问再之后的事——了解诅咒,掌握了祓除诅咒的能力,之后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虎杖悠仁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说道,“我要回收两面宿傩的手指啊!放着不管会很危险。”
“为什么?”夜蛾正道不为所动,继续给少年施加压力,“事件、事故、疾病……每天都有你所不知的人在死去,这是理所当然的。如果是因为诅咒而死,你就不能做事不管了吗?”
五条悟轻轻叹了一声:“又开始了。”
虎杖悠仁:“我听到的遗言就是这样的,细节根本无所谓。总之,我就是想救人。”
“遗言。”夜蛾正道注意到了虎杖悠仁的用词,“即是说,你是听他人的指示,要与诅咒对抗的吗?”
他站了起来,毫不留情地说:“不及格!”
虎杖悠仁傻住了。
夜蛾正道手一挥,旁边堆着的玩偶动了动,其中一只青蛙玩偶站了起来。
虎杖悠仁:“那个……不是玩偶吗?”怎么会动啊?
“这叫‘咒骸’,是玩偶。不过它身上有我下的诅咒。越是绝境之中,人类的本性就愈发暴露,没听到我想听的答案,攻击就不会停止。”
虎杖悠仁也有些恼火:“话说,才不是什么‘他人’……是我家人的遗言啊!”
然后虎杖悠仁就被结结实实地揍了一顿,被玩偶。
“……家人也是‘他人’吧!咒术师时刻要与死亡打交道,不只是自己的死,会见到被诅咒杀死的人,也要亲手斩杀诅咒。这是个令人不快的工作,需要一定的疯狂和高度积极性,而你听他人一言,就能做到吗?笑话!说是为了延长死刑,我还更能接受。”
“开什么玩笑!我……”
夜蛾正道截过虎杖悠仁的话,“那我问你——当你被诅咒杀死时,也要把责任丢给祖父吗?”
虎杖悠仁:“你这人……说话真不中听啊!”
“点醒学生,才是教育。”
他陷入了思考,慢慢说道:“……我不会。”
夜蛾正道没有停下他的话,虎杖悠仁这个回答并不能说服他:“想象临死之际的心理状态,是很难做到的。但是,这一点我能肯定,现在的你,到时候只会诅咒自己的祖父。咒术师不存在毫无悔意的死。再问你一次,你来咒术高专,意欲何为!”
随着他的话不断说出,虎杖悠仁也想到了自己的过去——“从小,运动和打架,我都强人一等。但是,我从未觉得,那些事只有我能做到。但是,‘吞噬宿傩’的=这事只有我能做到,就算能免死刑,要是逃避这个使命……等我回去吃饭、洗澡、看漫画……一旦分神的时候,想起现在可能还有人因为宿傩而死,我还得骗自己,和我无关,不是我的错吗?我才不要这样!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死亡时会是怎样,但我不想为自己的活法后悔!”
夜蛾正道看着这个少年反制住咒骸,向他述说了自己真实的想法,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悟,带他去宿舍。顺便给他介绍一下各种安保措施。”
“你合格了。欢迎来到咒术高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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