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治满脸的无辜:“什么叫‘怎么又是我啊’?!‘我’会出现在什么地方,都是‘我’的自由啊,而且出现在这里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吧?”
中原中也不屑,他斜睨了一眼满脸无辜的黑心人,说:“出现在哪里确实是你的自由,不过你会被他们从水里捞起来,那就是因为你又去入水了?”他说着,声调逐渐放高,“但是你因为入水被人这样捞起来,丢的正是武装侦探社的脸面吧?这才是不对吧?”
太宰治微微挑眉,说:“……没想到中也你还挺关心侦探社的嘛?”
中原中也顿时一噎。
江户川乱步忽然插了一嘴,轻描淡写道:“已经习惯了,毕竟你不就是这样的德性吗?”
太宰治转头看向这位武侦的名侦探,无辜对视了一会儿,才眨眼移开视线。
五条悟也来了兴趣,加入了他们的话题:“他们两个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工作,但是你出现这里不就是巧了吗?这也也没有说错啊?”
说着,他又看向了微笑着看着他们说话的森鸥外,问了一句说:“你又是怎么想的呢?看起来好像你并不得人心啊?”
中原中也脸颊有些被气红了,他不知道五条悟的这句话是不是指的是自己,但是真的额很像,所以他低声吼道:“没有的事!”
太宰治则是继续笑着,什么也没有说。
森鸥外听到这里,先是安抚了一阵中原中也,表示自己知道他的忠心,不会听信别人这些无厘头的言论,然后又是对太宰治保证,不会有什么介意的,最后才是无奈地笑着看向了五条悟,问道:“五条君,你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呢?”
五条悟耸肩,大咧咧、无所谓地说:“没有什么意思啊?只是话赶话说到了而已。”
毕竟其他的不说,就这个黑发的小子,看着就不像是个正经的。
森鸥外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和他计较也计较不出什么来,只能暂且记下,转头看向了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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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吊车绞上来的捞网上,倒挂着的人正是太宰治。
——他浑身湿漉漉的,双腿被渔网缠住,风衣外套和头发收到重力影响往下垂落,还湿哒哒地滴着水。
太宰治睁着眼,视野中看见了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岛敦,他没有管自己这别扭难受的姿势,而是颇有活力地笑着打了一声招呼:“哟~阿敦,真是巧啊!”
看着他这样的出场,不仅仅是中岛敦满头黑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就是他身后的江户川乱步和箕浦警官也是无言以对。
中岛敦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带着满脸冷汗,有些尴尬地问:“你……你又在投河自尽吗?”
太宰治摆了摆手,没有头发遮挡、完整露出的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解释说:“不是啦!单独自杀已经过时了,阿敦!”
他就着这个倒挂着的姿势,脸上蛮认真地说:“我打定主意了!”
“——横竖要死,我宁愿与美女共赴黄泉!”说着,他身体微微激动,整个人随着渔网转了一圈,但他话中的向往大家还是听得一清二楚:“啊~~殉情,多么美妙的音节!相比之下,孤独离世是多么的空虚寂寞啊!”
“因此!我正在招募愿意与我一同殉情的美女。”
中岛敦看着又转圈转了回来的太宰治,太宰治的说辞很明白,但他还是有些闹不明白太宰治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造型出现在这里:“那今天又是唱哪出?”
太宰治一脸的正气:“是在顺河而下!”
中岛敦:“……”原来如此。
但说完了自己的情况,现在轮到了太宰治发问:“话说阿敦,你在这里干什么?”
中岛敦老实答道:“我是来工作的。”
“工作?什么工作?”太宰治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而真的等他从网上脱身下来,跟着大家来到被害人的身边,又是变了一副样子——他满脸的悲伤和遗憾,整个背影都写满了伤心。
“怎怎怎……怎么会这样?!”他的声音微哑,是情真意切的难过,“如此妙龄佳人,竟然就此香消玉殒……我满心的悲痛都要破腔而出了!”
太宰治的眼角出现一点泪花,整个人表现得比说被害人是自己部下的箕浦警官还要悲痛,不过他最后的那句话还是让人有些不快的:“还不如和我一起殉情呢!”
侦探社的两个人,中岛敦丧气地看着太宰治的表现,江户川乱步则是叉腰没有什么表示。
但是旁边的箕浦警官双手环抱,语气并不好:“这家伙是谁?”
江户川乱步也没有美化什么,直接说道:“侦探社的同事,平日就这德性。”
而太宰治还在情真意切地做着保证,好像他和受害人有着多亲密的关系似的:“但请你安息吧,美人!绝世名侦探一定会让你沉冤得雪的!对吧,乱步先生?”
面对太宰治的问话,江户川乱步没有做出肯定的回答,因为——“不好意思,我还没接到委托。”
这下轮到太宰治疑惑了:“欸?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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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没有参加他们的话题,而是自己想了一会儿,曼声说道:“你……这是盯着中岛敦才会出现这里的吗?”
有着之前的铺垫,他看走道对面的那群人,总是不自觉地多想一些,看着他们的行动总觉得都别有深意、是刻意为之。
——毕竟谁能想到有人会对委托人下手啊?而且还真的被他给猜对了!
太宰治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明白为什么夏油杰会这样问:“……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会出现在这里就真的只是凑巧?”
夏油杰满脸的不信。
其实不仅是五条悟看着他们的这些言行感觉若有所觉,他这个已经开始掌控盘星教的人,更是深有感触。
虽然他厌恶普通人,觉得他们是浪费生存资源、生产咒灵的败类,但有时候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们说话做事有时候也还是会让他栽个跟头。
所以看着不管是森鸥外还是太宰治,简单几句话就能掌控住局势的能力,他也是很感兴趣的。
家入硝子也看向说话的夏油杰,声音有些慵懒——毕竟这些内容她其实并不是很感兴趣,还不如看他们这些人拌嘴来的有意思,但对着这样在她看来想过头的夏油杰,她没有理会不远处乐岩寺嘉伸的微微瞪视,对着他忍不住说了一句:“夏油,你是不是被前面吓到了?一个人做事,不是什么时候都是有所目的的,不然那也太累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