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光将雪原染成流动的紫蓝色时,花熊正踮着脚往雪屋的冰墙上刻诗。岛花突然从他头顶掠过,踩着雪粉翻了个跟头,毛茸茸的兔皮斗篷甩出银亮的弧线:哥你又在整酸诗!大憨说冰湖结了新冰,咱们去滑野冰呀!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大憨猛地站直身子,熊掌拍得地面簌簌落雪。女娃握着鲸鱼骨杖的手骤然收紧,浑浊的眼睛盯着天际线:是冰裂声,方向...在北境冰川!
雪花将兽皮披风裹紧两个孩子,却见夏宕突然指着东南方惊呼。三架冰雕般的飞行器刺破云层,银色机身流转着冷光,底部喷射出幽蓝火焰。为首的飞行器舱门打开,一个银发青年踏着悬浮冰阶缓步而下,月白色长袍绣着冰莲暗纹,腰间悬着的冰剑折射出刺目寒光。
在下冰渊阁少主,听闻贵地有能化形的灵熊。青年声音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目光扫过大憨时,瞳孔缩成针尖,此等违背天道的存在,理应——
放你家的暴风雪屁!岛花叉腰打断,小鼻尖冻得通红,大憨是我爹,谁都不许动他!话音未落,她足尖点地施展踏雪无痕,短刃直取青年面门。青年冷笑一声,冰剑划出半透明的防护罩,岛花撞上去的瞬间,整个人被冻成了冰雕。
岛花!雪花和花熊同时扑出,却被突然升起的冰墙拦住去路。大憨怒吼着撞向冰墙,震得整片雪原都在颤抖。女娃突然扯住雪花手腕,苍老的掌心满是冷汗:他们冲着大憨体内的冰魄来的,那是雪岛熊族守护千年的——
原来老东西你也知道。银发青年甩动冰剑,冰雕岛花应声碎裂成晶莹的冰碴。花熊目眦欲裂,抓起诗集就要砸过去,却见诗集里突然飘落一张泛黄的信笺。夏宕捡起来的手剧烈颤抖:这是...当年你坠机前写给我的信!怎么会...
话音未落,冰渊阁少主突然脸色骤变。远处冰川裂开巨大缝隙,无数冰狼汹涌而出,为首的巨型冰狼背上,竟坐着个蒙着银狐皮的神秘人。神秘人抬手掷出冰梭,精准击碎了青年的防护罩。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神秘人掀开皮帽——竟是个与雪花七分相似的年轻女子!
姐,接着!女子抛出个冰晶瓶,雪花下意识接住。瓶中液体接触空气的瞬间化作漫天冰晶,将冰渊阁飞行器困成了巨大的冰茧。女子冲雪花眨眨眼,声音清脆如冰铃:我是你失散的妹妹冰璃,来接你回家啦!
混乱中,女娃突然剧烈咳嗽,掌心咳出的血滴在雪地上,瞬间凝成紫红色的冰晶。夏宕慌忙扶住她佝偻的脊背,却听见她气若游丝的呢喃:冰魄...不能落入...他们手里...大憨突然发出悲怆的吼叫,浑身泛起刺目的蓝光,冰渊阁少主见状大笑:果然!雪岛熊的冰魄觉醒了!给我——
想抢东西,问过我的剑了吗?哈洛克不知何时抽出腰间佩剑,剑锋挑开风雪的刹那,整片天空突然飘起细密的金粉。花熊盯着金粉飘落的轨迹,突然大喊:外祖母!这是您教我的风眼定位术!他们的弱点在——
冰渊阁少主脸色骤变,正要发动攻击,冰璃突然甩出锁链缠住他的脚踝。雪花趁机将冰晶瓶砸向地面,无数冰刺破土而出,在雪原上织成银色的死亡之网。然而就在众人以为危机解除时,大憨突然痛苦地跪倒在地,眉心浮现出冰蓝色的诡异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