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阳光明媚。
经过一夜的休整,以及昨晚汲取的那些教徒气血的滋养,秦夜鸩凭借其《万化血狱诀》和血修者特有的强悍恢复力,体内的伤势竟然已经好了七七八八!
经脉中灵力重新充盈流转,虽然距离巅峰状态还差一些,但至少行动已无大碍,实力也恢复了八成左右。
他盘膝坐在客房中,取出一面造型古朴、边缘刻着血色云纹的青铜小镜——血影青铜通讯镜。
注入一丝灵力,镜面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很快浮现出了两个焦急的面孔,正是陈坚宇和于玄旭!
“秦大哥!!”两人一看到镜中秦夜鸩的身影,几乎是同时激动地喊了出来,于玄旭更是眼圈都有些发红,“太好了!您真的没事!我们还以为您……”
那天秦夜鸩去追泯烙,结果一去不回,通讯也一度中断,可把他们急坏了,生怕秦夜鸩遭遇不测。
“我没事,受了点伤,现在已经无碍了。”
秦夜鸩看着两位兄弟担忧的神色,心中微暖,但脸上依旧平静,“都给我冷静一点儿!,先说正事。商队那边情况如何?”
陈坚宇深吸一口气,压下激动,快速汇报:“秦大哥放心,商队一切正常。
多亏了您留下的那个血幻影坐镇,气息强大,手段也模仿得惟妙惟肖,那些护卫和钱行长都老实得很,没人敢造次。
扮演您长安宗身份的那个血幻影也没有暴露,一直在队伍里,按计划行事。”
于玄旭补充道:“我们已经过了最危险的一段路,预计再有个七八天,就能到达寒天城了。”
“很好。”秦夜鸩点了点头,“你们二人继续跟紧商队,确保任务完成,也保护好自己。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暂时不与你们汇合。”
“明白!秦大哥您自己多加小心!”陈坚宇和于玄旭齐声应道。
结束与陈坚宇他们的通讯后,秦夜鸩略一沉吟,再次催动通讯镜。
这一次,他联系的是位于南岳圣地隐周山山寨的血影成员。那里不仅是他的一个秘密据点,也是“新妖兴盟”的临时落脚点。
镜面波纹再次荡漾,先后浮现出三个身影。
第一个出现的是一名看起来有些懒散、眼神却透着精明的青年,他穿着一身略显宽大的道袍,腰间挂着几个颜色各异的布袋和符箓,正是擅长占卜算卦、使用符篆的张意茏,秦夜鸩儿时的好友。
“哟,秦大哥?稀客啊,听说你在北岳玩脱了?”张意茏笑嘻嘻地说道,语气带着调侃,但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关切。
第二个出现的是一名女子,她拥有一头银白色的短发,瞳孔是罕见的琥珀色,眼神锐利,周身散发着一种百兽之王的威严与野性。
她是圣兽白虎后裔——珉筱筱。她看到秦夜鸩,恭敬地低头行礼:“秦少主。”
第三个出现的同样是一名女子,她身姿曼妙,容颜绝美,带着一种水乡的温婉与高贵,耳后隐约可见细小的青色鳞片。
她是南岳游龙族的公主——白若兰,与秦夜鸩幼时在涂山国便已相识。她看到秦夜鸩,嫣然一笑,声音柔美:“秦哥哥,许久不见,你可安好?”
秦夜鸩对三人微微颔首,直接下达指令:“意茏,筱筱,若兰。你们三人即刻动身,前来东岳南部,坐标我会通过血影令传给你们。目的地,青竹观。”
张意茏收起玩笑之色,问道:“东岳?秦大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需要我带些什么家伙式过去吗?”
秦夜鸩目光深邃,说道:“来了便知。至于你……”他看向张意茏,想起之前与他闲聊时听到的一些事情。
“我记得你曾说过,你有一位二叔母,是占卜高手,你的本事多半师承于她。她所在的家族遭逢大难,被灭门了,唯一可能还活着的,是一个叫她姑姑、与你算是叔表妹关系的女孩,至今下落不明?”
张意茏闻言,脸色顿时一变,收起了所有的懒散,眼神变得锐利起来:“秦大哥,你的意思是……你找到我那个表妹的线索了?!”
“或许。”秦夜鸩没有把话说满,“所以,需要你来确认一下。速来。”
“好!我马上准备,最快速度赶到!”张意茏毫不犹豫地应下,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激动和急切。
珉筱筱和白若兰虽然不明具体缘由,但见秦夜鸩神色郑重,也立刻领命:“是,少主\/秦哥哥,我们即刻出发。”
结束通讯,秦夜鸩收起青铜镜,目光透过窗户,望向远山。
让张意茏前来,一是为了确认独孤琳儿是否就是他要找的表妹,若真是,或许能解开卜宇独孤家被灭门的更多隐秘;二来,张意茏的占卜和符篆之术,在此地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
然而,就在秦夜鸩联系血影部下之时,青竹观所在的山林之外,山脚之下,更多的麻烦正在汇聚。
约莫三十余名身穿灰白袍服的复古灵教教徒,悄无声息地聚集于此。
为首之人,身材高大魁梧,面容粗犷,眼神凶戾,手中握着一柄足有成人手臂粗细的熟铜棍,棍身缠绕着肉眼可见的黑色煞气,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他便是复古灵教的巡使——墨荒!
一名教徒正躬身向他汇报:“墨荒大人,根据鬼手他们最后传回的残缺讯息确认,那个卜宇独孤家族的余孽,确实就藏匿在这座山上的道观里!
他们昨夜本想突袭擒拿,但随后便失去了联系,恐怕……”
墨荒冷哼一声,声如闷雷:“一群废物!连个小丫头都抓不住,死了活该!”
他抬头,凶戾的目光投向云雾缭绕的山顶,舔了舔嘴唇,露出残忍的笑容:“不过,既然确认了位置,那就好办了。
卜宇独孤家的血脉……还有那件宝物……这次,本巡使亲自出手,看你们还能往哪里逃!”
他并不知道,昨夜鬼手他们还没来得及传递出“血仙皿也在观中”这个最关键的消息,便已全军覆没。
在他的认知里,山上只有一个不算强大的小道观,以及一个侥幸逃脱的独孤家余孽。
他挥动了一下手中的熟铜棍,带起一阵恶风,狞声道:“所有人听令!随我上山!踏平那道观,生擒独孤余孽!阻挠者,格杀勿论!”
“是!墨荒大人!”众教徒齐声应和,煞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