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于玄旭大吼,猛地将一只战锤掷出,挡在陈坚宇身前!
嗤——!战锤被黏液击中,表面竟然冒起了青烟,被腐蚀出坑坑洼洼的痕迹!
陈坚宇趁机一个侧翻,险险避开,惊出一身冷汗。
“就是现在!玄旭!”一直冷眼旁观,寻找时机的血仙皿,眼中精光一闪,传音喝道!
于玄旭早已准备多时,闻言怒吼一声,全身肌肉贲张,土系灵力疯狂涌入剩下的那柄战锤以及他踏在地面的双脚!
“震山裂地锤!给俺开!!”
他如同巨神般,将手中那柄硕大的战锤,以开山裂石之势,狠狠地砸向凶兽身前不到三尺的地面!
轰隆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仿佛地龙翻身!以锤击点为中心,地面剧烈震动、翻滚、开裂!
一道巨大的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强烈的冲击波和震荡感让整个村庄都为之颤抖!
那凶兽正全力攻击陈坚宇,根本没料到会有如此纯粹的力量轰击地面,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震动和地面变形搞得失去平衡,脚下踉跄。
庞大的身躯不由自主地向一侧倾斜,额间那闪烁着绿光的独目也因为身体的失衡而出现了瞬间的晃动和暴露!
“坚宇!”血仙皿的声音如同寒冰!
根本无需多言,与血仙皿默契无比的陈坚宇在于玄旭出手的瞬间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他无视了身体的晃动,将全部灵力灌注于长枪之上,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骤然射出!
“流星逐月!”
长枪化作一道撕裂黑暗的流星,以超越以往的速度和决绝,并非刺向凶兽的身体,而是精准无比地、直取其因失衡而暴露出来的、那脆弱的独目!
凶兽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胁,发出了绝望而疯狂的嘶吼,试图扭动头颅避开,但身体的失衡让它动作慢了半拍!
噗嗤!
尽管它极力闪躲,陈坚宇的枪尖依然狠狠地刺入了它独目的边缘,带起一蓬腥臭的绿色浆液!
“嗷——!!!”凶兽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嚎,独目受创,绿光瞬间黯淡大半,剧烈的痛苦让它陷入了彻底的疯狂,开始不顾一切地胡乱挥舞利爪和尾巴!
而就在陈坚宇长枪命中、凶兽因剧痛而空门大开的这一刹那——
一直如同幽灵般蓄势待发的血仙皿,动了!
他的身影仿佛融入了夜色,又仿佛从血海中跃出,暗红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
他没有使用任何华丽的招式,只是并指如刀,指尖凝聚着一点极度压缩、散发着毁灭气息的暗红色血芒——那是高度浓缩的《万化血狱诀》煞气!
他的速度快到了极致,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了凶兽因仰头惨嚎而暴露出的咽喉下方,那独目正下方的位置!
“破!”
一声冰冷的低喝。
血仙皿的手指,如同烧红的刀子切入牛油,轻而易举地刺入了凶兽额间那只受损独目的最中心!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凶兽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嚎叫,戛然而止。
那独目中原本闪烁不定的绿光,如同被掐灭的烛火,瞬间彻底熄灭。一股毁灭性的血煞之气顺着血仙皿的手指,瞬间涌入凶兽的头颅,将其内部搅得天翻地覆!
凶兽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了几下,然后轰然倒地,激起一片尘土。它身上那暗锈色的硬皮迅速失去光泽,变得灰败,那扭曲的人面也凝固在了极致痛苦和恐惧的表情上。
仅仅是一次精准的配合,一次时机的完美把握,这只让整个村庄恐惧不安的诡异凶兽,便在三人的联手之下,迅速被终结。
血仙皿缓缓抽回手指,指尖不沾丝毫血迹。他冷漠地看着地上迅速失去生机的凶兽尸体,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陈坚宇和于玄旭松了口气,走了过来,看着凶兽的尸体,脸上都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解决了!”于玄旭嘿嘿一笑。
陈坚宇则看向血仙皿,问道:“秦大哥,这尸体怎么处理?”
血仙皿目光幽深地看着西边“鬼哭坳”的方向,淡淡道:“一把火烧了,干净。至于复古灵教……
他们在此地的图谋,绝不会因为一只试验品的死亡而停止。看来,我们有必要去那个‘鬼哭坳’,好好看一看了。”
夜色中,凶兽的尸体仍在微微抽搐,散发着焦糊与腥臭混合的怪异气味。
血仙皿那句“去鬼哭坳看一看”的话音刚落,一股阴冷、邪异,与那凶兽同源却更加深沉强大的气息,毫无征兆地降临在场中!
就在那诸怀凶兽的尸体之上,空间仿佛微微扭曲了一下,一个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浮现。
他穿着一身灰白色的长袍,与石根村长描述的一致,袍子上用暗红色的丝线绣着大量扭曲、怪异、仿佛在不断蠕动的符号,看久了竟让人有种头晕目眩之感。
他的面容笼罩在袍子的兜帽阴影下,看不真切,只能看到一抹苍白削瘦的下巴,以及嘴角勾起的一丝冰冷而残忍的弧度。
“原来是你们……杀了我的小宠物。”
一个沙哑、低沉,仿佛砂纸摩擦般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的脚,就踩在那只人面独目凶兽尚未完全僵硬的尸体上,仿佛那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玩具。
秦夜鸩三人瞬间瞳孔一缩,浑身肌肉紧绷,灵力暗自催动到极致,呈三角阵型将这不速之客隐隐包围。
对方出现得太过诡异,气息也深不可测,由不得他们不警惕。
“你是谁?”陈坚宇长枪微抬,枪尖锁定对方,冷声喝道。
于玄旭也握紧了战锤,瓮声瓮气地骂道:“藏头露尾的鼠辈!是你放这鬼东西祸害村民的?”
那灰袍人发出低哑的轻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缓缓抬起头,兜帽下的阴影中,似乎有两道冰冷的目光扫过三人,最终定格在气息最为诡异的血仙皿身上。
“本座,乃‘复古圣教’十大巡使之末——‘泯烙’。”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狂热的自豪和对他人生命的极度漠视,“尔等蝼蚁,竟敢毁我圣教实验之物,阻我圣教探寻太古真理之大业……当付出代价。”
“复古圣教?”血仙皿(秦夜鸩本体)嗤笑一声,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
一群躲在阴沟里,玩弄早已被时代抛弃的禁忌之力,还自以为是的疯子,也敢妄称‘圣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