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熟悉的青石板路径直向属于她的碧落峰行去,路上遇到的宗门弟子,无论内门外门,见到慕容诺婧,无不停下脚步,恭敬地称呼一声“慕容长老”,看向她的目光中充满了敬畏与仰慕。
慕容诺婧年纪虽轻,但修为高深,剑术超群,更因其清冷绝尘的气质和公正严明的处事风格,在宗门内威望颇高。
而跟在她身后的秦夜鸩,这位近年来声名鹊起、更是稷下学院猎兽大比的魁首,也引得不少弟子侧目,眼神复杂,有羡慕,有敬佩,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碧落峰景色秀丽,灵气尤为充沛,是长安宗内不可多得的修炼宝地。峰顶的静心斋,便是慕容诺婧的居所和清修之地。几间雅致的竹舍,一方种满灵花异草的小院,环境清幽,远离尘嚣。
推开静心斋的竹门,熟悉的淡淡檀香气息传来。回到这完全属于自己的私密空间,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慕容诺婧轻轻舒了口气,将随身行李放下,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致。
秦夜鸩紧随其后,反手轻轻合上了竹门。隔绝了外界的视线与喧嚣,静心斋内只剩下他们师徒二人。空气中,那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似乎又开始悄然弥漫。
慕容诺婧正望着窗外出神,忽然感觉一具温热的身躯从背后贴近。秦夜鸩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上了她纤细的腰肢,下颌轻轻抵在她柔软的发顶,呼吸间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
“师父……”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慵懒和诱惑,与平日里那个清冷寡言的弟子判若两人,“此行凶险,幸好……你无事。”
慕容诺婧身体微微一僵,脸颊瞬间染上了一层薄红。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坚实触感和灼热体温,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起来。
她下意识地想要挣脱,语气带着一丝慌乱和强装的镇定:“夜鸩!不可无礼……快放开为师!”
然而,秦夜鸩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收紧了手臂,将她更紧地拥入怀中。
他的唇几乎贴着她的耳廓,低语道:“此地只有你我,何须那些虚礼?师父方才在飞舟上,不是也一直在偷看弟子吗?”
“你……你胡说什么!”慕容诺婧的脸更红了,仿佛心底最隐秘的心思被戳破,羞恼交加,却因为被他禁锢在怀中,挣扎显得徒劳而无力。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升高,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理智告诉她应该严厉斥责,将他推开,但身体却仿佛背叛了她,贪恋着这份危险的温暖与亲密。
秦夜鸩看着怀中师父那染霞的侧脸、微微颤抖的睫毛和强装镇定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与更深沉的欲望。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敏感的颈侧,感受到她瞬间的颤栗。
“师父……”他的声音愈发低沉魅惑,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弟子……很想你。”
这一声“想你”,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击溃了慕容诺婧本就摇摇欲坠的心防。
她紧绷的身体渐渐软化,抵抗的力道减弱,眼神开始迷离,几乎要沉溺在这份禁忌的温情之中。她微微侧过头,似乎想要说什么,又似乎是在迎合……
就在秦夜鸩的唇即将落下,两人意乱情迷,气息交融,即将突破最后那道界限的刹那——
“婧儿?你在家吗?”
一个洪亮而略带粗犷的男声突然从静心斋外传来。
紧接着,一个清脆稚嫩的童声也响了起来:“姐姐!姐姐你回来了吗?”
是杨再兴和慕容云玉!
如同惊雷炸响在耳边,慕容诺婧瞬间从迷醉中惊醒!
她猛地睁大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慌,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推开了几乎要贴在她身上的秦夜鸩。力道之大,让猝不及防的秦夜鸩都踉跄了一下。
慕容诺婧迅速背过身,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微微凌乱的衣襟和发丝,深吸了好几口气,试图压下脸上的红潮和狂乱的心跳。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过身时,脸上已恢复了几分平日的清冷,只是耳根的那抹绯红一时难以消退。
她看向秦夜鸩,刻意提高了音量,语气故作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夜鸩,方才交代你的事情,可记清楚了?速去执事堂将此次任务的经过报备一下,领取相应的贡献点。路上莫要耽搁,快去快回。”
秦夜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断弄得有些措手不及,但看到师父那强装镇定的模样,心下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他反应极快,立刻配合地躬身行礼,语气恭敬如常:“是,师父,弟子遵命。弟子这便前往执事堂。”
话音刚落,静心斋的竹门便被“吱呀”一声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豪迈、穿着长安宗客卿长老服饰的中年男子牵着一个约莫七八岁、虎头虎脑、眼睛亮晶晶的小男孩走了进来。正是慕容诺婧的舅舅杨再兴和她的二弟慕容云玉。
杨再兴一进来,就看到秦夜鸩正恭敬地向慕容诺婧行礼告退,而慕容诺婧则站在窗边,面色似乎比平时更红润一些,但神态如常。
他并未多想,哈哈一笑:“婧儿,果然回来了!方才听守山弟子说见到你回碧落峰了。这小子,”
他拍了拍身边慕容云玉的小脑袋,“一听你回来了,吵着闹着非要立刻过来找你,连跟他三弟和雯雯(杨雯雯,杨再兴的女儿)玩都顾不上了。”
慕容云玉挣脱舅舅的手,像个小炮弹似的冲到慕容诺婧身边,抱住她的腿,仰着小脸,奶声奶气地撒娇:“姐姐!你这次出去好久哦!云玉好想你!”
慕容诺婧看着幼弟,眼神柔和下来,弯腰将他抱了起来,轻轻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姐姐也想云玉。姐姐这不是回来了吗?”
这时,秦夜鸩再次对杨再兴行了一礼:“杨长老。”然后对慕容诺婧道:“师父,若无其他吩咐,弟子先行告退。”
慕容诺婧点了点头,努力维持着平静:“去吧。”
秦夜鸩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静心斋,并顺手关上了竹门。
看着秦夜鸩离开,慕容诺婧心中才暗暗松了口气,但抱着慕容云玉的手臂却微微有些发软,方才的惊险与暧昧余韵未消。
杨再兴大大咧咧地在竹椅上坐下,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然后说道:“婧儿啊,你回来的正好。你爹娘昨天有事,急匆匆出门去了,也没说具体什么时候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