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渊剑灵眼底飞快地掠过一丝了然和狡黠,快得让人无法捕捉。
她早就“看”到了今天那场让剑都差点惊掉下巴的“沐浴服务”,主人那翻涌的醋意和几乎失控的占有欲,她作为剑灵感受得清清楚楚。
她心中暗笑,面上却依旧是一派天真烂漫,故意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大声道:“慕容姑娘为什么这么问?我的主人当然喜欢你啊!他可孝顺你了!你看他事事以你为先,护着你,照顾你,连洗澡这种小事都亲力亲为,多孝顺啊!”
“哎呀!不是这种喜欢啦!” 慕容诺婧被她这“孝顺”二字堵得又羞又急,连忙摆手,脸更红了,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变成了蚊子哼哼。
“就是……嗯……你觉得他对我的喜欢,和……和他对你那种‘爱不释手’的喜欢,是一样的么?” 问完,她自己也觉得这问题问一把剑实在太傻了,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谁知流渊剑灵却煞有介事地坐直了身体(虚影),摆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甚至还像模像样地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裙摆。
她看着慕容诺婧,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慕容姑娘,我觉得是一样的。”
“诶?” 慕容诺婧愣住了。
流渊剑灵继续用她那充满说服力的、甜美的声音娓娓道来:“慕容姑娘或许不记得了,或者没太在意。可我在长安宗也有好几年了,你们以前就一直很亲近呀。
你看,主人小时候是不是经常黏着你?和他一起吃过东西吧?给他擦过药、洗过澡吧?他受伤了你心疼得直掉眼泪吧?他有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你吧?”
慕容诺婧下意识地随着她的话语回想,好像……确实是这样?从小到大,她和秦夜鸩之间几乎没有距离可言,那些在旁人看来过于亲昵的举动,在他们之间却自然而然。
“很多在别人看来,只有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 流渊剑灵眨眨眼,语气带着点小俏皮,“而你们在不知不觉中,早就做过了呢。而且,做得更多,更自然。”
慕容诺婧的心猛地一跳。是这样吗?她一直觉得那是师徒情谊,是相依为命的亲情……
流渊剑灵观察着她的神色,又加了一把火:“而且啊,你们之间有着超越常人的信任。彼此都想给对方最好的,生怕对方受一点委屈,有一点不好。
一般的父母子女之间或许还有私心,夫妻之间还可能互相猜忌提防,但你和主人之间,有吗?”
慕容诺婧立刻摇头。没有,从来没有。她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给夜鸩,而夜鸩……似乎也是如此。这份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付出,确实超越了普通的亲情。
“所以啊,” 流渊剑灵得出结论,声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笃定。
“这说明,你们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脱了所谓的亲情或者男女之情,变成了一种更特别、更牢靠、更深厚的羁绊!这是独属于你们两个人的,独一无二的情感!”
她刻意模糊了“爱情”的界限,将其拔高到一个看似更“神圣”的层面。
慕容诺婧被流渊这一套看似逻辑严密、充满“哲理”的分析给绕进去了。她仔细一想,是啊!她和夜鸩的感情,怎么能用简单的“亲情”或“爱情”来定义呢?
他们之间的信任和付出,确实超越了这些世俗的划分。这种羁绊,才是最珍贵的!
她心头那点莫名的悸动和羞窘,似乎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只是因为这种“独一无二”的深厚情感,在特殊情境下产生的自然反应罢了!根本不是什么奇怪的心思!
见慕容诺婧的眼神从迷茫纠结逐渐变得“恍然大悟”,甚至带着点释然,流渊剑灵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带着点计谋得逞的小得意。
她乖巧地凑近一点,用天真无邪的语气,发出了最后一击:“所以呀,慕容姑娘,你真的不用想太多啦!你看,你以前不也帮主人药浴过吗?怎么今天我的主人就帮你洗了一回澡,你的反应就这么奇怪呢?这多正常啊,对吧?”
“药浴”两个字,像是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慕容诺婧记忆的闸门。
是啊!以前夜鸩受伤泡药浴,她也帮他擦过背,那时虽然也有点不好意思,但远没有今天这么……剧烈。
这么一想,流渊说得太对了!今天自己的反应确实有点“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了!
“哪有奇怪!” 慕容诺婧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老脸通红,梗着脖子强辩道,试图掩饰自己被完全说服后的窘迫。
“我只是……只是觉得今天天气太热了!对!就是天太热了!水也热!烤火更热!” 她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用手扇着风,眼神飘忽,不敢再看流渊那双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
流渊剑灵看着自家主人这位终于被自己成功“开导”(带偏)的师父,脸上露出一个甜美无害、心满意足的笑容,乖巧地点头:“嗯嗯,慕容姑娘说得对,今天确实挺热的。”
她重新安静地坐(悬浮)回慕容诺婧身边,虚影在跳跃的篝火映照下,显得格外温顺。
这时,秦夜鸩已经打猎回来了。其实他储物空间里并不缺食物,出去,只是为了强行冷却自己那颗几乎要焚烧殆尽的心神。
之前,他确实是被那股汹涌的醋意和占有欲冲昏了头,才偏执地想要亲手洗去她身上属于肖殇的、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
然而,当她的外衫褪下,仅剩那单薄的嫩绿色肚兜和亵裤,抱着双臂,像受惊的小鹿般怯生生地站在清澈冰凉的潭水中时……秦夜鸩才绝望地发现,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或者说,低估了她对自己的诱惑力。
清澈的水波温柔地包裹着她纤细玲珑的腰肢,嫩绿的绸缎被水浸透,紧紧贴合着少女初绽的曲线,勾勒出青涩却足以致命的诱惑。
她那头标志性的棕红色长发湿漉漉地贴在雪白细腻的颈项和肩背上,更多的则如同柔美的水草,丝丝缕缕地漂浮在水面,随着水波荡漾,缠绕着,也缠绕着他的视线和理智。
此情此景,美得惊心动魄,也煎熬得如同炼狱。他都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如何强撑着,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完成了那场对他而言堪称酷刑的“清洗”。
他只能一直固执地站在她身后,让她背对着自己。只有这样,她才看不到他眼中几乎要焚毁一切的欲念,才听不到他喉结压抑滚动时发出的细微声响,更无法察觉他身体那无法掩饰的、昭然若揭的反应。
但她的身体是那样敏感……他隔着湿透衣料触碰她时,那细微的颤抖,肌肤逐渐染上的动人绯色,如同雪白花瓣尖上最诱人的一点粉嫩……
她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所以才会全程那样紧张僵硬,连呼吸都带着小心翼翼的颤抖。
于是,在勉强帮她擦干身体后,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他需要冰冷的溪水,需要呼啸的山风,需要两个时辰的绝对冷静,才能将体内那头咆哮的凶兽重新关回理智的牢笼。
他心里一遍遍告诫自己:再等等。都等了这么多年,他不介意等到她再长大一点,再明白一点。他不能吓到她,不能破坏这份她尚未完全理解的依赖和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