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劫鼎内空间并非虚无,而是萦绕着淡金色的灵雾,每一缕雾气都带着鼎身自带的“劫火余温”,触之如沐暖阳,却又藏着能焚尽邪祟的凌厉。肖河立于灵雾中央,指尖捏着那枚巴掌大的“净化令牌”——令牌通体呈乳白色,表面刻着模糊的朱雀纹路,只是纹路黯淡,似被一层无形的禁制笼罩。
他没有急着催动灵力,而是先以指腹轻轻摩挲令牌边缘,目光微凝。此前在外界初探时,令牌曾隐隐抗拒他的灵力,显然朱雀虚影的意识仍附着其上。“若硬破,恐伤及令牌本源。”肖河心中念头一闪,随即抬手,指尖凝出一缕淡青色的灵力,这灵力并非他平日所用的修仙力,而是从“九劫法身”鳞片中提炼出的本源之力——这是他谨慎的习惯,凡遇未知之物,从不用全力,先留三分余地。
那缕本源之力刚触到令牌,令牌表面的朱雀纹路突然亮起,一道赤红虚影猛地从令牌中窜出,尖啸声震得鼎内灵雾都剧烈翻腾:“大胆修士!竟敢擅动本尊寄托真灵之物!”
虚影凝作朱雀之形,双翼展开足有丈余,赤红火焰从羽翼边缘滴落,落在鼎内地面竟烧出一个个小坑。换做寻常修士,见此神兽虚影怕是早已慌了神,可肖河面色丝毫未变,甚至嘴角还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他要的就是这虚影主动现身。
不等朱雀虚影发起攻击,肖河突然抬手按在自己胸口的法身鳞片上。他的九劫法身已修至第四重,胸口处的鳞片呈暗金色,每一片都刻着细密的纹路,此刻被他灵力一催,鳞片竟缓缓张开一道缝隙,一缕紫金色的血液从缝隙中渗出,刚一接触空气,就散发出令朱雀虚影都忌惮的威压。
“这是……九劫法身的本源血?”朱雀虚影的声音多了几分惊色,双翼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
肖河不答,只是屈指一弹,那滴紫金色血液化作一道流光,直扑朱雀虚影。虚影想躲,却发现周围的灵雾不知何时已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正是九劫鼎自带的“因果法则”在起作用。肖河早在催动本源血前,就悄悄以指尖在虚空中画了“因果锁”的雏形,此刻借着鼎内法则之力,正好将虚影困在原地。
“你敢拘禁我?!”朱雀虚影怒极,双翼猛地拍动,赤红火焰化作火雨,朝着肖河砸来。可那些火焰刚到肖河身前,就被他周身浮现的暗金色鳞片挡住——鳞片上的纹路亮起,竟是“因果掌控”的符文,火雨落在上面,不仅没能伤他分毫,反而被鳞片吸收,化作一缕缕赤红灵力,反哺给肖河的法身。
“战力不错,可惜只是一缕虚影。”肖河淡淡开口,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波澜,仿佛眼前的神兽虚影不过是寻常妖兽。他一边说话,一边缓步走向虚影,法身鳞片上的紫金色血液又渗出几滴,滴落在鼎内地面,竟让鼎身突然震动起来。
嗡——
九劫鼎的内壁突然亮起密密麻麻的凹槽,这些凹槽正是“因果法则”的具象化,此刻凹槽中流淌着淡金色的光,光纹交织,竟在空中形成了一幅幅画面:画面里,净化令牌被九劫法身的本源之力包裹,朱雀纹路逐渐清晰,最后令牌绽放出乳白色的光,将一片充满邪气的区域彻底净化。
“原来如此,需以九劫法身本源催动。”肖河瞬间读懂了画面中的信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便是他的聪慧之处,能借鼎内法则推演破解之法,而非蛮干。
朱雀虚影见此,终于慌了:“你……你竟能引动九劫鼎的因果法则?你到底是谁?”
肖河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虚影,语气骤然转冷:“交出令牌的控制权,饶你一缕真灵不散。若不然,今日这鼎内,便是你真灵湮灭之地。”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果断——面对潜在威胁,他从不会心慈手软。
虚影还想挣扎:“本尊乃上古朱雀后裔,你若敢伤我,必会引来我族追杀!”
“后裔?”肖河嗤笑一声,突然抬手召出青藤剑。剑身嗡鸣,一道青色剑灵从剑中飘出,剑灵手中握着一柄迷你小剑,在空中快速画出一道道锁链纹路——正是此前肖河埋下的“因果锁链”的完整版。“你既寄托真灵于令牌,便与令牌有因果牵连。今日我断你因果,你觉得,你那所谓的‘族中’,还能感知到你的存在?”
话音落下,剑灵手中的小剑猛地刺向因果锁链。咔嚓一声脆响,锁链应声断裂!
朱雀虚影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你好狠的心……”话音未落,虚影便彻底崩溃,化作一缕缕赤红灵力,散落在鼎内。可就在灵力即将消散时,肖河突然抬手,法身鳞片上的“因果掌控”纹路再次亮起,将那缕灵力聚拢——只见灵力中央,竟凝出一颗米粒大小的赤红光点,光点散发出纯净的净化之力。
“净化本源?”肖河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嘴角上扬。他本以为最多只能获取令牌控制权,没想到还能得到朱雀虚影遗留的净化本源——这便是他的腹黑之处,看似给了虚影“留真灵”的选择,实则早算到虚影崩溃后会留下本源,不过是借“谈判”之名,减少自身消耗罢了。
他抬手将净化本源吸入掌心,再看向手中的净化令牌——此刻令牌表面的朱雀纹路已变得清晰,乳白色的令牌也多了几分光泽,显然已彻底认他为主。肖河轻轻捏了捏令牌,能清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净化之力,心中暗道:“有此令牌,日后应对邪祟,又多一底牌。”
就在他准备收起令牌,离开鼎内空间时,鼎外突然传来一阵灵力波动,紧接着,几道身影狼狈地跌了进来——显然是被鼎外的空间乱流卷入的。
肖河瞬间收敛气息,将净化令牌收入储物袋,同时手按在青藤剑剑柄上,目光警惕地看向那几道身影——这是他谨慎的本能,任何突然出现的陌生人,都可能是威胁。
跌进来的共有三人,两男一女。女子身着粉色衣裙,身后拖着一条毛茸茸的狐尾,显然是妖族;左边的男子身穿黑色锦袍,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魔气,是魔族;右边的男子则穿着青色道袍,背负长剑,是人族。三人看起来都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却都有着筑基中期的修为,显然是各族的天才少年少女。
“这里是……九劫鼎内部?”穿粉色衣裙的狐妖少女最先反应过来,她揉了揉被摔疼的胳膊,抬头看到肖河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肖河身着月白色修士服,周身气质沉稳,虽看似年轻,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魔族少年则皱着眉,警惕地看着肖河:“你是谁?为何会在此地?”他的语气带着几分敌意,显然对突然出现的肖河充满戒备。
人族少年则相对冷静,抱拳道:“在下青云宗林澈,不知道友高姓大名?我等三人本在附近历练,不慎被空间乱流卷入,并非有意打扰。”
肖河目光扫过三人,见他们虽有警惕,却无明显敌意,且修为虽不弱,但绝非自己对手,便缓缓松开剑柄,淡淡道:“肖河。此地乃九劫鼎内空间,若非我能引动鼎内法则,你们此刻已被空间乱流撕碎。”他没有隐瞒鼎的身份,反而主动点出——这是他的机智,借“九劫鼎”的威名,震慑三人,避免不必要的冲突。
“九劫鼎?!”三人同时惊呼。九劫鼎乃上古重器,威名流传于各族,他们虽未见过,却早有耳闻。
狐妖少女眼中的惊艳更甚,凑上前来,声音娇俏:“肖河哥哥,你竟能掌控九劫鼎?好厉害呀!我叫苏媚儿,是青丘狐族的。刚才多谢你啦,不然我可就惨了。”她说着,还轻轻拉了拉肖河的衣袖,眼神中带着几分亲昵——这便是肖河遇到的第一次艳遇,只是他面色未变,轻轻抽回衣袖,保持着适当的距离。
魔族少年冷哼一声:“不过是借重器之力罢了,有什么好得意的?”嘴上虽不服,却也不敢再对肖河有敌意——能掌控九劫鼎的人,绝非他能招惹。
肖河没有理会魔族少年的挑衅,而是看向林澈:“你们历练的区域,离此地有多远?最近是否有邪祟出没?”他此刻关心的,是外界的情况——毕竟净化令牌的作用是净化邪祟,若能提前知晓邪祟踪迹,也能提前做准备。
林澈答道:“我们来自三百里外的青云城,此次历练是为了调查城外‘黑风谷’的邪祟——据说谷中最近出现了大量丧尸,已有不少修士遇害。我们本想前往探查,却遇到了空间乱流。”
“丧尸?”肖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净化令牌正好能派上用场,而且调查邪祟,也能借机磨练自己的九劫法身和战斗术法——他的顶级体术和最强战斗术法,正是在一次次实战中打磨出来的。
苏媚儿立刻接话:“肖河哥哥,既然你有净化令牌(她刚才隐约看到了肖河收起令牌的动作),不如我们一起去黑风谷吧?多个人多份力量呀!”她看向肖河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既能抱大腿,又能和厉害的修士同行,对她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魔族少年虽不情愿,却也知道自己单独行动危险,便哼了一声,没有反对。
林澈也点头道:“肖河道友若愿意同行,我等感激不尽。”
肖河沉吟片刻,心中快速盘算:三人虽来自不同种族,但都是天才,日后或许能成为助力;且黑风谷的邪祟,正好能用来试验净化令牌和九劫法身的配合——这便是他的借力打力,借各族天才的力量,共同应对危险,同时提升自身实力。
“可以。”肖河颔首,语气依旧沉稳,“但入谷后,需听我安排。若有擅自行动者,后果自负。”他的话带着杀伐果断的意味,让三人不敢有丝毫异议。
苏媚儿立刻笑着点头:“听肖河哥哥的!”林澈和魔族少年也纷纷应下。
肖河不再多言,抬手引动鼎内法则,打开一道通往外界的光门。他率先迈步走出,身后三人紧随其后。光门缓缓关闭,九劫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而肖河与各族天才的相遇,以及即将到来的黑风谷之战,不仅为他后续进入更广阔的修真世界打下了基础,也让他与苏媚儿的缘分,悄然拉开了序幕——谁也没想到,这位青丘狐族的少女,日后会成为陪伴他走过修真路,甚至一同飞升天界的真爱。
而肖河此刻心中所想的,却是如何在黑风谷中,将净化令牌的力量与九劫法身的体术、青藤剑的术法完美结合——他要的,不仅是解决邪祟,更是要在实战中,打磨出属于自己的“六边形”战力,为未来的飞升之路,筑牢最坚实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