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劫鼎内的混沌空间里,悬浮的时空玉简正散发着幽蓝微光。肖河垂眸盯着玉简上流转的星轨纹路,指尖尚未触及便已感知到其中封印的磅礴时空之力——这是九黎盟主委以性命守护的秘宝,此刻却成了他破局的关键。
“想换完整图谱?”虚空涟漪中,九黎盟主的虚影凝聚成形,玄色战铠上的符文随怒意明灭,“你这后辈修士,也敢与老夫谈条件?”
肖河指尖微动,一缕暗金真气注入玉简,瞬间在表面勾勒出半幅残缺图谱。这是他前日从鼎内残阵中推演所得,此刻却故意露出三处明显错漏。果然,虚影的目光立刻被吸引,苍老的嗓音带着不屑:“痴儿,这般粗浅的衍算也敢拿来糊弄……”
他心中冷笑,表面却露出恰到好处的疑惑:“盟主前辈何出此言?晚辈前日在‘归墟古阵’中所见,分明……”话音未落,法身鳞片突然泛起热意,那枚嵌在肩甲处的“时空鳞”竟自行裂开细纹,渗出的紫金色血液如活物般窜向玉简!
“不好!”九黎盟主虚影猛地后退,却见血珠触碰到玉简的刹那,整座九劫鼎突然轰鸣震动。肖河早有预判,左手掐出“锁神诀”拍向鼎壁,右指并剑决划开自身眉心,以心头血引动鼎内“因果法则”凹槽——这是他昨夜从鼎灵残识中窥得的禁忌之术,此刻用得险之又险。
“噗——”法身鳞片上的“时空掌控”纹路骤然亮起,如蛛网般蔓延至整个背脊。肖河能清晰感知到,玉简内的图谱正被血液溶解,而九黎盟主的虚影则像被无形巨手攥住,周身能量疯狂外泄。
“你……你用了‘血祭溯源术’?!”虚影的手臂开始透明,战铠上的符文大片崩碎,“这是九黎族禁术,你怎会……”
他不答,反而催动火行真气灼烧鼎内空间。青藤剑自丹田飞出,剑身缠绕的藤蔓瞬间长成巨网,将试图遁逃的虚影牢牢困住。当九黎盟主发出最后一声怒吼时,肖河突然张口一吸,整片鳞片泛起漩涡状光泽,竟将虚影连同玉简一同卷入法身!
“轰隆——”鼎内空间炸开时空乱流,肖河早以“戊土盾”护住周身,却仍被震得气血翻涌。他强行压下喉间腥甜,目光死死盯着法身鳞片:那些暗金纹路正在重组,最终竟拼成一幅完整的星图——图中标注的海外祭坛,其中心赫然是个吞噬一切的黑色漩涡。
“原来如此……”肖河抚摸着鳞片上的星图,眸中闪过了然,“所谓祭坛,竟是时空裂缝的封印点。”他想起三日前在东海偶遇的散修残魂,那人提及的“万妖泣血夜”,恐怕就与这裂缝有关。
就在此时,九劫鼎突然剧烈震颤,鼎底的“因果法则”凹槽中渗出金色光流,竟将破碎的虚影重新凝聚。九黎盟主的面容带着怨毒:“小辈,你以为困住老夫就能得偿所愿?这玉简里藏着……”
话未说完,肖河的青藤剑已化作流光斩去。剑身上浮现的“因果锁链”精准缠住虚影脖颈,随着他剑诀变幻,锁链寸寸断裂,每断裂一节,虚影便消散一分。当最后一节锁链崩碎时,虚空突然炸开一团紫金色光团,其中隐约可见无数细小星轨——正是时空本源!
肖河瞳孔骤缩,立刻运转“混沌吞天诀”。法身鳞片如活物般张开,将本源光团层层包裹。他能感觉到,每一缕本源融入体内,识海中的“时空神念”便壮大一分,甚至隐约窥见未来三息的画面——画面里有个红衣女子站在血色祭坛前,手中玉笛正吹奏着毁天灭地的旋律。
(冷静细节:吸收本源时他始终维持着三重防御,甚至分出一缕神念探查鼎外动静,果然发现数道隐晦气息正在接近)
“有人来了。”肖河低语,指尖掐诀收起九劫鼎。当他身形出现在东海之滨时,正看到三道流光自天际落下:为首的银发男子腰间悬着昆仑镜,身后跟着个抱琴的绿衣少女,最后那位黑袍人周身缠绕着魔界特有的幽火。
“阁下可是夺得时空玉简的肖河道友?”银发男子开口,目光如电,“在下昆仑墟墨尘,这是小师妹青瑶,那位是……”
他话未说完,黑袍人已冷笑道:“魔宫炎煞。肖道友,那玉简中的祭坛秘辛,不如与我等‘共享’?”
肖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指尖轻轻摩挲着仍在发烫的鳞片。他能感觉到,远处还有数股气息正在逼近,其中一道尤为熟悉——正是三日前在归墟古阵中擦肩而过的红衣女子。
(结尾伏笔:他没有立刻回答,反而望向南方海域,那里的时空乱流正在加剧,而他识海中的红衣幻象,此刻正将玉笛抵在唇边)
海风吹动他的衣袍,青藤剑在背后轻轻震颤。肖河知道,九黎盟主的虚影并未完全消散,那藏在玉简深处的真正秘密,恐怕才刚刚揭开序幕。而即将到来的各族天才聚会,既是机遇,亦是……情劫的开端。他握紧了手中的玉简,鳞片上的星图突然亮起,照亮了他眼底深不见底的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