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白山巅的风雪卷着冰碴子砸在石面上,发出“噼啪”脆响。肖河站在玄武地脉眼入口,玄色劲装领口沾着的霜花,遇着地脉渗出的热气瞬间化作水珠。他指尖摩挲着袖口下的法身鳞片,鳞片上暗金色的“地脉法则”纹路正微微发烫——这是三天前从青囊派借来的“地脉图谱”悟透的术法,此刻却比图谱记载的更显灵动。
“肖小友,地脉眼已躁动三个时辰,再放任岩浆喷发,山下镇甸怕是要被岩浆吞了。”青囊派掌门赵松之攥紧手中药锄,锄尖铜铃随着地脉震动不停摇晃,“老身试过‘青囊固土术’,可这岩浆里裹着邪煞,普通术法压不住。”
肖河没立刻答话,反而俯身按住地脉眼边缘的黑石。掌心传来的灼热中,竟掺着一丝极淡的阴寒——像是有东西藏在岩浆底下,正借着地脉热力挣脱束缚。他眼神一凝,指尖在虚空中快速划过,指腹渗出的紫金色血液滴在黑石上,瞬间化作三道缠缠绕绕的地脉纹,如活物般钻进石缝。
“轰隆!”地脉眼突然剧烈震动,赤红的岩浆裹挟着火星喷薄而出,如一条咆哮的赤龙扑向众人。赵松之惊呼着要退,却见肖河突然暴起,周身法身鳞片尽数展开,暗金色的“地脉屏障”纹路在鳞片上流转,他左手按向岩浆洪流,紫金色血液顺着纹路注入地脉眼:“以我精血为引,地脉法则——凝!”
岩浆接触到鳞片纹路的瞬间,竟如遇冰封般停滞,赤红色的熔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暗、变硬,最终凝结成一块块泛着金属光泽的黑色晶石,堆叠在地脉眼上方,形成一道半丈厚的屏障。赵松之张大了嘴,药锄都掉在地上:“这……这是硬生生把岩浆凝成了石?肖小友的法身,竟能操控地脉法则!”
肖河冷笑一声,法身鳞片轻轻震颤,黑色晶石中的能量被鳞片缓缓吸收,暗金色光泽愈发炽盛。他右手一抬,背后青藤剑嗡鸣着出鞘,剑身中段的剑灵“青芽”浮现——那是个巴掌大的绿衣小灵,此刻正皱着眉盯着黑色晶石的缝隙:“主人,下面有黑气!好冷的煞气!”
众人顺着剑灵的目光看去,果然见黑色晶石的缝隙中,正渗出丝丝缕缕的黑气,黑气在空气中扭曲成一张张痛苦的人脸,隐隐还能听到磨牙般的嘶吼。肖河眯眼,法身鳞片上的“净化”纹路自发亮起,淡金色的光纹顺着晶石缝隙渗入,黑气接触到光纹,立刻发出“滋滋”的腐蚀声,人脸也变得更加扭曲。
“是玄冥子的残魂!”赵松之突然脸色煞白,“百年前那作恶的邪修,当年被十位金丹修士联手封印在地脉眼,没想到他竟没消散,还在借岩浆煞气养魂!”
话音未落,黑气突然暴起,化作一只丈许长的鬼爪,抓向肖河心口——玄冥子残魂显然被净化纹路激怒,要先除掉这个威胁。肖河却不闪不避,反而催动画出的地脉纹,黑色晶石突然崩裂,里面未完全凝固的岩浆能量顺着纹路涌入青藤剑:“青芽,画九劫鼎凹槽!”
剑灵青芽反应极快,在空中快速勾勒出九道弧形凹槽,正是九劫鼎的“地脉法则”印记。岩浆能量顺着凹槽流淌,瞬间将凹槽填满,青藤剑剑身暴涨至三丈长,剑身上的岩浆能量与地脉纹交织,爆发出炽烈的红光。肖河握住剑柄,反手斩向鬼爪:“邪修残魂,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红光剑气与鬼爪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黑气被剑气撕裂,露出里面一团模糊的黑影——那就是玄冥子的残魂本体。残魂发出凄厉的尖叫,试图遁回地脉眼深处,肖河却早有准备,左手甩出三张“地脉锁魂符”,符纸贴着地面钻进地脉眼,化作三道锁链,缠住残魂的虚影:“想跑?用了百年地脉煞气养魂,也该还回来了!”
他催动法身鳞片的净化纹路,淡金色光纹顺着锁链缠上残魂,残魂在光纹中不断扭曲、缩小,黑气一点点被净化,最终只剩下一缕微弱的魂丝,被肖河收入玉瓶:“留你一缕魂,去青囊派的‘镇魂塔’里赎罪。”
就在此时,地脉眼入口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清脆的女声:“好一手地脉操控!竟能以法身凝岩浆、封邪魂,这位道友好手段!”
众人回头,只见一位身着白狐裘的少女踏雪而来,她身后跟着两只通体雪白的灵狐,狐耳在风雪中轻轻晃动,眼尾泛着淡淡的红,正是青丘妖族的天才白灵溪。紧随其后的是个穿玄色劲装的少年,腰间别着一把魔纹匕首,周身魔气内敛却难掩锋芒,是魔域少主墨尘;还有位持玉笛的少女,一身浅绿衣裙,周身灵气如薄雾般缭绕,是姑苏修真世家林家的林月瑶。
“我们是来探查长白山地脉异动的,没想到正好撞见这么精彩的一幕。”白灵溪走到黑色晶石前,指尖轻点晶石表面,感受着里面的地脉能量,“道友这法身鳞片,似乎能直接引动地脉法则?青丘典籍里,也只有上古狐帝能做到这点。”
墨尘抱着胳膊,眼神带着几分审视:“光会凝岩浆不算什么,若是遇到真正的地脉凶煞,你这法身还顶不顶用?”他显然不信肖河的实力,想试探一番。
肖河瞥了他一眼,指尖轻点黑色晶石,一块巴掌大的晶石突然脱离屏障,飞向墨尘:“敢接就试试。这晶石里裹着地脉法则,你若能捏碎,就算你赢。”
墨尘冷笑一声,伸手去接,可刚碰到晶石,脸色就变了——晶石入手极沉,里面的地脉法则竟自发形成威压,压制着他体内的魔气,让他运功都滞涩了几分。他咬牙用力,手臂青筋暴起,可晶石却纹丝不动,反而透出更浓的地脉之力,逼得他后退半步才稳住身形。
“哼,算你有点本事。”墨尘甩了甩手,语气虽不服气,眼神却多了几分认可。林月瑶则笑着摇了摇玉笛,笛声轻扬,化解了空气中残留的煞气:“三位都是年轻一辈的翘楚,如今地脉眼虽暂时稳住,但玄冥子残魂养了百年,恐怕还有后手。不如我们结伴探查地脉眼深处,也好互相有个照应?”
肖河点头——他也察觉到地脉眼深处还有更浓的法则波动,或许藏着上古地脉的秘密,正好借这个机会一探究竟。白灵溪眼睛一亮,凑到肖河身边:“肖道友,你这净化纹路好厉害,等下若是遇到煞气,可得多护着我点~”她声音娇软,狐耳轻轻蹭了蹭肖河的手臂,眼底却藏着几分聪慧——她看出肖河的地脉操控是关键,想和他打好关系。
肖河不动声色地侧身避开,却也没拒绝:“放心,只要你别拖后腿。”他看似冷淡,实则心里已有盘算——青丘妖族精通幻术,魔域擅长破阵,林家则懂灵气推演,这三人正好能补他的短板,借他们的力探查地脉深处,也省得自己多费功夫,典型的借力打力。
众人顺着地脉眼的通道往下走,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布满了上古地脉留下的纹路。肖河边走边观察,法身鳞片偶尔轻颤,吸收着石壁中的微弱法则之力。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开阔的溶洞,溶洞中央有一口冒着热气的泉眼,泉眼周围刻着复杂的阵纹——正是当年封印玄冥子的“十绝锁魂阵”。
“不对,阵纹被动过!”林月瑶突然停住脚步,玉笛轻点阵纹,“有人篡改了阵眼,把玄冥子的残魂引向了泉眼深处,那里……好像有更危险的东西!”
话音刚落,泉眼突然喷出黑色煞气,煞气中裹着无数小鬼,扑向离泉眼最近的白灵溪。白灵溪惊呼一声,刚要召出灵狐抵挡,肖河已瞬间挡在她身前,法身鳞片爆发出淡金色的净化光罩,同时青藤剑横扫,剑气斩断煞气:“小心,这是玄冥子用残魂炼制的‘煞鬼’,沾到就会蚀骨。”
白灵溪脸颊微红,指尖弹出两簇狐火,配合肖河的剑气,将小鬼烧得魂飞魄散:“多谢肖道友。”她刚才虽有防备,却没料到煞鬼来得这么快,肖河的反应速度,比她预想的还要快。
墨尘则绕到泉眼另一侧,魔纹匕首刺入阵纹,黑色魔气顺着匕首注入阵眼:“我来破了这篡改的阵纹,你们护住泉眼,别让煞气扩散!”林月瑶也挥动玉笛,笛声化作一道道灵气屏障,将溶洞四周的通道堵住,防止煞气外泄。
肖河盯着泉眼深处,法身鳞片上的地脉纹路不断闪烁——他能感觉到,泉眼底下藏着一股极纯的地脉本源之力,若是能吸收,他的法身和地脉法则操控,都能再上一个台阶。而且,这股本源之力中,似乎还藏着上古修士留下的“体术印记”,正是他一直在找的顶级体术根基。
“墨尘,快些!”肖河催了一声,同时将紫金色血液滴在泉眼边缘,地脉纹路顺着血液渗入,暂时压制住煞气,“本源之力快散了,再晚就抓不住了!”
墨尘咬牙,匕首上的魔纹爆发出更强的光芒,阵纹在魔气与地脉纹的夹击下,终于“咔嚓”一声碎裂。泉眼深处涌出一股淡金色的本源之力,肖河立刻展开法身鳞片,将本源之力尽数吸收,鳞片上的地脉法则纹路变得更加繁复,甚至隐隐有了体术印记的轮廓。
“这……这是地脉本源!”赵松之看着这一幕,激动得发抖,“肖小友竟能吸收本源之力,未来成就不可限量啊!”
白灵溪、墨尘和林月瑶也露出羡慕之色——地脉本源极为罕见,能直接吸收的更是少之又少,肖河的机缘,让他们都有些眼热。
吸收完本源之力,肖河收起法身鳞片,青藤剑归鞘:“地脉眼暂时稳住了,玄冥子的后手也除了。接下来,你们打算去哪?”
白灵溪立刻笑道:“我们要去修真界的‘秘境城’,那里马上要开启‘上古秘境’,据说里面有飞升天界的线索。肖道友要不要一起?你的地脉操控,在秘境里肯定能派上大用场!”
墨尘也点头:“秘境里危险重重,多个人多份力。而且,你吸收了地脉本源,说不定能解开秘境里的地脉机关。”
肖河沉吟片刻——上古秘境、飞升线索,还有顶级体术和术法的机缘,这正是他需要的。而且,和白灵溪等人同行,既能借他们的势力应对秘境中的危险,还能观察各族天才的实力,顺便看看白灵溪这只“小狐狸”,到底藏着什么心思。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腹黑笑意:“好,一起去。不过,到了秘境里,各凭本事,可别指望我一直护着你们。”
白灵溪眼睛一亮,凑到他身边:“放心,我青丘妖族的幻术,也不是吃素的!说不定还能帮肖道友解决麻烦呢~”她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显然对这位实力强、心思细的道友,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兴趣。
众人收拾好东西,朝着秘境城的方向走去。长白山的风雪依旧,可肖河的心中,却已燃起了对修真界和天界的向往——地脉操控只是开始,顶级体术、最强术法,还有那未知的飞升之路,都在等着他去探索。而身边的各族天才,尤其是那位眼尾带红的狐族少女,或许会成为他这段旅程中,最意外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