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莱克的休息室兼战术会议室里,长桌旁已坐满了人。唐三指尖捏着对阵神风学院的战术草图,正和戴沐白、奥斯卡低声讨论风笑天的“疾风魔狼三十六连斩”破绽;小舞趴在桌边,手里转着魂导器,时不时抬头望向门口,显然在盼着林知夏回来;宁荣荣和朱竹清靠在角落,小声说着刚才林知夏对阵雷霆学院的精彩瞬间;马红俊则瘫在椅子上,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草茎,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门口——自从林知夏出去买水,他就没怎么安心过。
弗兰德坐在主位,手里把玩着烟斗,玉小刚站在他身旁,目光落在战术板上,手指轻轻点着神风学院的队员名单;赵无极靠在墙边,双臂抱胸,嘴角噙着笑看马红俊那副坐立不安的模样;秦明刚从裁判组那边回来,正和几人说着晋级赛积分的最新排名。
就在这时,门把手“咔哒”一声轻响,柳二龙牵着林知夏的手走了进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了过去——唐三停下了讨论,戴沐白直起了身子,小舞立刻从桌边跳了起来,马红俊嘴里的草茎都掉在了地上。大家一眼就注意到,林知夏的眼眶还泛着红,眼尾沾着未擦干净的泪痕,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显然刚哭过。
空气瞬间安静了几秒。每个人心里都咯噔一下,下意识就猜:是不是外面的议论让她受了委屈?小舞刚要开口问“知夏姐你怎么了”,就见林知夏像是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脸微微一红,下意识往柳二龙怀里缩了缩,左手也悄悄攥紧了柳二龙的衣袖,像只受了惊后寻求庇护的小兽。
柳二龙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姑娘,又扫了眼众人担忧的神色,刚要开口解释,马红俊突然“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脑子飞速运转,硬生生憋出了一句话,只是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胆颤:“二、二龙老师!您该不会是觉得……四姐最近对我们的训练不够狠,所以批评她了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谁不知道柳二龙的训练强度堪称“魔鬼”,上次她亲自带训,马红俊被“龙炎拳”的余波燎了头发,至今想起来还打哆嗦。马红俊说完就后悔了,偷偷瞄了眼柳二龙的脸色,见她没发怒,才松了口气,赶紧补充道:“您可千万别怪四姐!是我们自己求着她松点劲儿的,跟她没关系!”
唐三立刻反应过来,顺着马红俊的话打圆场,语气自然得像在说平常事:“是啊,二龙老师。前几天知夏调整训练计划,也是为了让大家保存魂力备战神风学院,没什么不妥。”
戴沐白跟着点头,声音沉稳:“没错,知夏的训练节奏把握得很好,比咱们自己瞎练管用多了。”奥斯卡也凑过来,晃了晃手里的香肠模具,笑着说:“就是就是!要是真不够狠,我这恢复香肠也卖不出去啊,您说是吧?”
小舞跑过来,伸手拉住林知夏的另一只手,仰着小脸笑:“知夏姐,是不是马红俊又在背后抱怨训练累,被二龙老师误会了?我帮你作证,他昨天还说你安排的体能训练‘刚刚好’呢!”
宁荣荣也跟着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娇俏:“四姐,别理马红俊瞎猜,咱们赶紧坐下来聊战术,我还想听听你对付风笑天的远程对策呢!”朱竹清虽没说话,却对着林知夏点了点头,眼底带着鼓励的笑意。
原本有些凝滞的气氛,被这一连串打圆场的话冲得烟消云散。林知夏躲在柳二龙怀里,听着大家刻意避开“委屈”“议论”“疤痕”这些字眼,用一个个看似平常的理由帮她遮掩,心里的那点酸涩瞬间被暖意填满,眼眶虽还有点红,嘴角却悄悄勾起了一抹浅弧。
柳二龙看着眼前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揉了揉林知夏的头发,对着众人道:“你们啊,一个个精得跟猴儿似的!我哪儿舍得批评她?是这丫头自己有点小情绪,我刚安慰好罢了。”
主位上的弗兰德放下烟斗,哈哈大笑起来:“我就说你们这群小家伙护短!知夏一回来,一个个比自己受委屈还紧张。”玉小刚也难得勾起嘴角,点了点头:“心思倒是细,没白跟你们一起训练这么久。”
赵无极拍着桌子笑:“要我说,这才叫咱们史莱克的样子!”秦明看着这暖意融融的一幕,眼底满是羡慕,忍不住开口打趣:“你们啊,就这么疼林知夏?”
马红俊立刻把鼻子翘得老高,胸膛挺得笔直,对着秦明大声道:“那可不!她可是咱们史莱克学院的公主!谁都不能让她受委屈!”奥斯卡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使劲点头附和:“对对对!就是就是!四姐就是咱们的公主,得好好护着!”
林知夏听着这话,再也忍不住,从柳二龙怀里探出头,瞪了马红俊一眼,却没真生气——眼底的红意还没褪尽,嘴角却扬得更高了。小舞趁机伸手搂住她的胳膊,把她拉到桌边坐下:“知夏姐,别理马红俊瞎嚷嚷,咱们接着聊战术!”
唐三把战术草图推到林知夏面前,语气温和:“知夏,你看看这里,针对风笑天的速度,你的星芒箭能不能提前预判轨迹?”戴沐白也凑过来:“要是他近身,我帮你挡着,你只管远程输出。”
宁荣荣递过一杯温水:“四姐,先喝点水,慢慢想。”朱竹清也点头:“有我们在,不用担心。”
林知夏捧着温水,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队友——马红俊正对着她挤眉弄眼,试图弥补刚才的“冒失”;小舞拉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关切;唐三、戴沐白、奥斯卡认真地讨论着战术,却总不忘把目光投向她;宁荣荣和朱竹清虽没多说,却用行动护着她的左右。
再抬头,弗兰德、玉小刚、赵无极、秦明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柳二龙也坐在她身边,伸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每个人的脸上,也落在她左臂的疤痕上——那道曾经让她自卑的印记,此刻在暖意包围中,竟显得格外温柔。
她吸了吸鼻子,原本还残留的一点委屈彻底烟消云散,嘴角扬起一个真切的笑容,对着众人点头:“好,咱们一起商量,一定能赢下神风学院!”
会议室里的讨论声再次响起,比刚才更热闹了几分。没人再提刚才的委屈,没人再提外面的议论,只有对比赛的笃定,和对彼此的在意——这里是史莱克,是她的港湾,是无论受了多少委屈,只要回来,就会被暖意紧紧围拢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