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宝琉璃宗的月夜,总带着几分琉璃特有的清辉。用过晚膳后,唐三借口“想再看看宗门的月色”,悄悄拉了拉小舞的衣袖。小舞愣了一下,随即脸颊泛红,攥紧了掌心的相思断肠红,跟着他走出了客房。
两人沿着回廊慢慢走,远处的琉璃园泛着淡淡的光晕,夜风拂过竹林,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份即将说出口的心意伴奏。唐三的指尖捏着那枚小舞送的相思豆,豆子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却压不住他加速的心跳——林知夏的点破、小舞一次次的靠近、还有昨夜她挡在自己身前担心夜烬的模样,都在他心头反复打转,让他终于下定决心,不再犹豫。
“小舞,我们去前面的望月亭坐坐吧。”唐三停下脚步,指着不远处那座挂着灯笼的小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小舞轻轻点头,跟着他走进亭中,将相思断肠红放在石桌上,花瓣在灯笼的光线下泛着柔和的红光,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情。
亭内安静下来,只有夜风穿过亭角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声响。唐三深吸一口气,转身面对小舞,目光认真得让她心跳漏了一拍:“小舞,有句话,我想跟你说很久了。”
小舞抬起头,眼底映着灯笼的光,亮晶晶的,像藏着星星:“三哥,你想说什么?”
“从诺丁学院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你和别人不一样。”唐三的声音放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份静谧,“那时候你抢我的被褥,跟我睡在一张床上,说要保护我——我那时候就想,怎么会有这么活泼又勇敢的女孩子。后来一起去史莱克,你陪我练暗器,替我挡魂兽的攻击,上次我被独孤博掳走,你在学院门口守了三天……小舞,这些我都记在心里。”
他抬手,轻轻拂去小舞发间沾着的一片竹叶,指尖不经意触到她的耳廓,两人都忍不住一颤。“之前看到你让相思断肠红认主,我还傻愣愣地想,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了。直到知夏点醒我,我才明白——你说想让花一直陪着你,其实是想让我一直陪着你,对不对?”
小舞的脸颊瞬间红透,一直攥着花的手微微收紧,花瓣轻轻颤动,像是在为她回应。她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却清晰地传到唐三耳中:“三哥……我从诺丁学院就喜欢你了。那时候看到你练暗器练到手指流血,我就想帮你;看到你想妈妈的时候偷偷发呆,我就想陪着你;每次跟你一起修炼、一起去斗魂场,我都觉得,只要跟你在一起,再苦再累都没关系。”
她说着,突然抬起头,眼底泛起一层薄薄的水汽,却格外坚定:“我以为你只把我当妹妹,所以一直不敢说。那朵相思断肠红认主的时候,我心里想的全是你——想跟你一起在史莱克,想跟你一起参加精英赛,想以后的每一天,都能跟你在一起。”
唐三的心像是被温水浸过,又暖又软。他上前一步,轻轻握住小舞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她不再紧张:“小舞,对不起,是我太迟钝,让你等了这么久。”他将那枚相思豆放在她掌心,与相思断肠红放在一起,“这颗豆子,你送我的时候说,能让人想起喜欢的人。而我只要看到它,看到你,就什么都不用想,因为我的心里,全是你。”
小舞看着掌心的相思豆与红花,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下,却笑着摇了摇头:“不迟,三哥,一点都不迟。”
唐三抬手,轻轻拭去她的眼泪,指尖的温度让她脸颊更热。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小舞,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不会再让你担心。不管是精英赛,还是以后遇到夜烬、遇到武魂殿的人,我都会挡在你前面,保护你。”
“我不要三哥一个人挡在前面。”小舞突然伸手,抱住了唐三的腰,将脸埋在他的胸口,声音闷闷的,“我也要变强,跟三哥一起,保护彼此,保护大家。”
唐三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轻轻回抱住她,鼻尖萦绕着她发间的青草香,还有相思断肠红的淡淡花香。他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好,我们一起变强,永远不分开。”
亭外的月光透过格子窗洒进来,落在两人相拥的身影上,将这份心意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不远处的竹林后,林知夏握着星引铃,看着亭中的一幕,嘴角露出欣慰的笑容——她悄悄退开,没有打扰,只让夜风将这份甜蜜,轻轻送到更远的地方。
灯笼的光渐渐暗了些,亭中的两人却依旧相拥着,仿佛要将这些年藏在心底的心意,都在这月光下,慢慢说给彼此听。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独自前行的“三哥”和“小舞”,而是要并肩面对所有风雨、共享所有喜悦的恋人。而这份在月光下许下的约定,也将成为他们往后岁月里,最珍贵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