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辽河:关宁铁骑的野心狂澜
盛京城外的清军大营,如同一只被打断翅膀的巨兽,匍匐在辽河平原的冻土上。营寨四周的鹿角、拒马布满了战损的痕迹,断裂的旌旗在寒风中无力地飘动,上面的“大清”二字被硝烟熏得发黑,沾染着早已干涸的血渍。营内处处可见裹伤的士兵,他们或坐或卧,脸上带着战败后的麻木与疲惫,偶尔传来的呻吟声,在空旷的营地里格外刺耳。
中军大帐旁的一座偏帐内,吴三桂正对着铜镜,凝视着自己空荡荡的左袖管。袖管随风摆动,露出里面包扎的纱布,虽已过数日,纱布边缘仍渗出淡淡的血痕——那是盛京之战中,被朱慈兴麾下将士斩去左臂留下的伤痕。他独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寒光,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刀刀柄,刀柄上的龙纹被他摸得光滑发亮。
“王爷,北京来的密信。”心腹谋士方光琛掀帘而入,神色凝重地将一封蜡丸密信递了过来。
吴三桂接过密信,捏碎蜡丸,展开里面的信纸。信纸之上,字迹潦草却字字清晰:礼亲王、郑亲王等宗室重臣于盛京战死,北京朝堂震动,孝庄太后急调各地兵马拱卫京师,多尔衮重伤卧床,多铎断一臂,八旗精锐折损过半,军中权力真空,汉臣与宗室各怀心思。
看完密信,吴三桂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独眼中闪烁着野心的光芒:“这么说,如今这军前,已是群龙无首了?”
方光琛点头,凑近吴三桂低声道:“正是!睿亲王多尔衮重伤不起,连升帐议事都做不到,威望大减;豫亲王多铎虽在,却断了一臂,实力受损,性情愈发暴戾,难以服众;克勤郡王岳托资历尚浅,麾下兵马不足,根本压不住场面。反观王爷您,十万关宁铁骑主力尚存,虽损失些许兵力,却仍是军前最强的战力!”
“哦?”吴三桂挑眉,故作沉吟,“你的意思是……”
“王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方光琛眼中闪过一丝狂热,“盛京一战,我大清损失惨重,宗室力量大减,正是王爷您崛起的最佳时机!如今多尔衮麾下仅剩不到四万残兵,且士气低落,若能趁机吞并他的兵马,王爷您便拥兵十余万,届时无论是在北京朝堂之上,还是在这北方战场,都无人能与您抗衡!甚至……这摄政王之位,也并非遥不可及!”
吴三桂心中一动,权力的诱惑如同烈火般灼烧着他的内心。他本是明朝降将,虽在清廷封王,却始终被八旗宗室视为“外人”,盛京一战更是让他损失惨重,断了一臂,对清廷的不满与日俱增。如今清廷主力折损,权力真空,正是他摆脱控制,自立门户的绝佳时机。
但他并未立刻表态,而是皱起眉头:“多尔衮兄弟树大根深,麾下尚有不少忠心耿耿的八旗旧部,岳托也是宗室,贸然动手,恐会引发内讧,让明军有机可乘。”
“王爷,‘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啊!”方光琛急声道,“明军刚经历盛京大战,想必也需要休整,短时间内不会北上。而我们若不尽快动手,等多尔衮伤势好转,或是北京朝堂稳住局面,派来新的统帅,到时候再想夺权,可就难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可以打着‘追究盛京惨败之责’的旗号发难!盛京之战,多尔衮身为全军统帅,决策失误,急于求成,才导致我大清精锐折损,诸位亲王战死,此乃滔天大罪!王爷以此为由,解除多尔衮兵权,名正言顺,就算北京朝堂得知,也挑不出半点错处!”
吴三桂沉默良久,独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猛地一拍桌案,站起身来:“好!就按你说的办!传令下去,让关宁铁骑全军戒备,明日清晨,升帐议事!本王倒要问问多尔衮,这盛京之败,他该当何罪!”
方光琛大喜,连忙躬身领命:“属下这就去安排!”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中军大帐内已是剑拔弩张。原本属于多尔衮的主位空着,两侧的座位上,坐满了清军的将领。左侧,吴三桂一身戎装,虽失一臂,却气势逼人,他麾下的关宁铁骑将领们按刀而立,眼神锐利,死死盯着对面的八旗将领。右侧,多铎脸色铁青,断臂处的纱布还在渗血,他坐在椅子上,身体微微前倾,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岳托眉头紧锁,神色凝重,时不时看向多铎,似乎在担忧局势;洪承畴、尚可喜等汉臣则坐在中间,面色复杂,默不作声。
“诸位!”吴三桂率先打破沉默,声音冷峻如冰,“盛京一战,我大清损失惨重,礼亲王、郑亲王等数十位宗室重臣战死,八旗精锐折损近半,这是我大清开国以来未有之惨败!此等大败,必须有人为此负责!”
多铎猛地站起身,独眼怒视吴三桂,语气中充满了火药味:“吴三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败仗是我大哥一个人的责任吗?!那朱慈兴会妖法,能引天雷,谁能预料到?!”
“豫亲王息怒。”吴三桂皮笑肉不笑,“本王并非要将所有责任都推给睿亲王,但睿亲王身为全军统帅,决策攻城,调度兵马,自然要负主责!若不是他急于求成,不听本王劝谏,非要强攻盛京,将我大军主力尽数暴露在明军的妖法之下,何至于遭此灭顶之灾?!此等过失,岂是一句‘妖法厉害’就能搪塞过去的?”
“你!”多铎气得浑身发抖,伸手就要去拔腰间的佩刀,却被身边的岳托死死按住。
岳托看着吴三桂,沉声道:“平西王,盛京之战,明军确实诡异,我军战败,非一人之过。如今大敌当前,我等更应同心协力,共渡难关,而非互相指责,引发内讧。”
“岳托郡王说得轻巧!”吴三桂冷哼一声,目光扫过帐内众人,“若是不厘清责任,如何对得起那些战死的亲王大臣?如何向皇上和太后交代?如何安抚军中将士?今日,本王提议,即刻解除多尔衮的兵权,将其麾下兵马交由本王与岳托郡王共同统辖,待禀明圣上后再行定夺!”
此言一出,满帐皆惊!所有人都明白,吴三桂这是要趁机夺权!
“吴三桂!你狼子野心!”多铎再也忍不住,挣脱岳托的手,拔出佩刀,指着吴三桂怒吼,“你想夺我兄弟的兵权,先问过我手中的刀!”
“锵啷啷——”随着多铎拔刀,帐内瞬间刀光剑影。吴三桂麾下的关宁铁骑将领们纷纷拔出佩刀,怒目而视;多铎和岳托麾下的八旗将领也不甘示弱,拔出兵器,与关宁军对峙。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仿佛只要有人稍动一下,就会引发一场血战。
洪承畴见状,连忙站起身,试图打圆场:“平西王,豫亲王,此事万万不可!如今明军虎视眈眈,我军若自相残杀,岂不是让明军坐收渔翁之利?还请二位以大局为重,暂缓此事,从长计议!”
“洪先生,不必多言!”吴三桂打断洪承畴的话,语气坚决,“本王今日之举,正是为了大清的大局!多尔衮昏庸无能,已不配再担任统帅,若不及时夺权,我军迟早会毁在他手中!”
他看着多铎,眼中闪过一丝杀意:“豫亲王,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要么同意解除多尔衮的兵权,要么……就别怪本王不念同袍之情!”
多铎怒极反笑:“吴三桂!你这汉人奴才,也敢在我八旗面前放肆!今日,我便替大清清理门户,斩了你这叛徒!”
话音未落,多铎猛地挥刀,朝着吴三桂砍去!吴三桂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同时大喊:“动手!拿下这些叛逆!”
帐内瞬间爆发混战!关宁军与八旗军将领们厮杀在一起,兵刃碰撞的铿锵声、惨叫声此起彼伏。帐篷被刀砍斧劈,瞬间变得残破不堪,外面的士兵听到帐内的动静,也纷纷拿起兵器,围了上来,整个军营陷入一片混乱。
“呜——呜呜——”苍凉而急促的牛角号声划破天际,这是吴三桂早已约定好的信号。听到号角声,营外的关宁铁骑迅速集结,十万大军如同钢铁洪流,朝着多尔衮和多铎的大营杀去。
多铎见状,知道大势已去,他冲出中军帐,对着麾下的八旗士兵大喊:“勇士们!吴三桂背主忘恩,欲吞我大清基业!随我杀出去,扞卫八旗的荣耀!”
岳托也率领本部兵马,与多铎合兵一处,向着关宁铁骑发起了反击。一场决定北方格局的内讧,就此爆发!
第二章:血染辽河的生死对决
辽河平原的雪原上,两支大军迅速脱离营盘,列阵对峙。东方,是吴三桂的十万关宁铁骑;西方,是多尔衮、多铎和岳托集结的四万八旗残部。天空阴沉,寒风呼啸,卷起地上的积雪,如同白色的利刃,刮过每一个士兵的脸颊。
东方阵前,吴三桂立马于中军大纛之下。他身披黑色铠甲,铠甲上镶嵌着银色的铆钉,在阴沉的天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尽管失去了左臂,但他腰间的佩刀、手中的马鞭,以及独眼中的寒光,都彰显着他的威严。他身后的关宁铁骑,排成一个个严整的方阵,士兵们身着棉甲,外罩红色号褂,手持长矛马刀,背挎强弓硬弩,旌旗招展,刀枪如林。十万大军,气势恢宏,如同一片红色的海洋,散发着冲天的杀气。
“兄弟们!”吴三桂勒住马缰,高声喊道,“多尔衮昏庸无能,导致盛京惨败,让我大清损失惨重!今日,本王就要替天行道,拿下这叛逆,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只要拿下前方的八旗残部,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杀——!”
“杀——!!!”关宁铁骑齐声呐喊,声音震耳欲聋,如同惊雷般在平原上回荡。士兵们眼中闪烁着贪婪与狂热的光芒,为了权力和财富,他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西方阵前,多铎和岳托立马于阵前。多铎身披金色铠甲,断臂处的纱布被鲜血染红,他手持一把巨大的战刀,刀身闪着寒光。岳托则身披银色铠甲,手持长枪,神色凝重。他们身后的四万八旗残部,虽然人数处于绝对劣势,且新败之余士气低落,但毕竟是满清起家的精锐,骨子里的骄傲和凶悍尚未泯灭。士兵们身着蓝色、黄色的号褂,手持兵器,紧紧地盯着前方的关宁铁骑,眼中充满了愤怒与决绝。
“勇士们!”多铎挥舞着战刀,高声喊道,“吴三桂这汉人奴才,背主忘恩,想要吞并我八旗的兵马,毁我大清的基业!今日,我们就算战至最后一人,也要扞卫八旗的荣耀!宁可战死,绝不投降!杀——!”
“杀——!!!”八旗士兵齐声呐喊,声音虽然不如关宁铁骑那般洪亮,却充满了悲壮与决绝。他们知道,今日一战,要么胜,要么死,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咚!咚!咚!”战鼓擂响,如同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随着战鼓声响起,双方的军队开始缓缓向前移动。
吴三桂眼神一厉,将手中的马鞭向前一指:“全军出击!踏平敌阵!”
“杀——!!!”十万关宁铁骑如同决堤的洪流,开始加速冲锋。马蹄声由远及近,由疏至密,最终汇成一片震耳欲聋的雷鸣,大地在铁蹄下剧烈地颤抖,积雪被践踏成泥泞,飞溅而起。士兵们挥舞着马刀长矛,脸上带着狰狞的表情,向着八旗军的阵地冲去。
“弓箭手!准备!抛射!”多铎高声下令。
八旗军阵前的弓箭手们迅速弯弓搭箭,将箭矢对准天空。随着多铎的一声令下,一片片黑压压的箭雨腾空而起,划过凄厉的弧线,落入奔腾而来的关宁铁骑洪流之中。
“噗嗤!噗嗤!”箭矢落下,瞬间便有数百名关宁骑兵中箭落马。有的士兵被箭矢射中咽喉,当场毙命;有的士兵被射中手臂、大腿,惨叫着从马上摔落,被后面的战马踩成肉泥。但关宁铁骑冲锋的势头几乎没有减弱,后面的骑兵毫不犹豫地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前进,他们同样以密集的箭矢还击,一片片箭雨向着八旗军的阵地射去。
双方的箭矢在空中交错飞舞,形成一道道黑色的弧线。八旗军阵前的弓箭手不断有人中箭倒下,但他们依旧顽强地射击着,试图阻挡关宁铁骑的冲锋。
距离迅速拉近,转眼间,关宁铁骑便冲到了八旗军的阵前!
“长枪!列阵!迎敌!”岳托高声喊道。
八旗军阵前的步兵们迅速竖起长枪,形成一道密集的枪林。这些步兵大多是混编的汉军旗和部分下马的八旗兵,他们手持长枪,死死地盯着冲来的关宁铁骑,脸上带着紧张与决绝。
“轰!”
关宁铁骑如同钢铁洪流撞击在单薄的堤坝上,瞬间便将八旗军的防线撕开了数道口子!骑兵们挥舞着马刀长矛,借助马匹的冲力,轻易地将挡路的步兵挑飞、砍倒。一名关宁骑兵手持长矛,猛地刺向一名八旗步兵,长矛瞬间贯穿了步兵的胸膛,步兵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另一名关宁骑兵挥舞着马刀,一刀将一名八旗步兵的头颅砍飞,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雪地。
战马嘶鸣,兵刃碰撞的铿锵声、骨骼碎裂的闷响、垂死者的惨嚎声瞬间响彻战场!
多铎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他勒住马缰,对着身边的亲兵喊道:“白甲巴牙喇,随我冲锋!”
“杀——!”数十名身着白色铠甲的八旗精锐骑兵应声呐喊,跟随着多铎,向着关宁铁骑的先锋部队冲去。这些白甲巴牙喇是八旗军的核心战力,个个都是百战余生的勇士,战斗力极强。
多铎独臂舞刀,状若疯魔。他骑着战马,冲入关宁铁骑的队伍中,手中的战刀如同死神的镰刀,不断挥舞着。一名关宁骑兵试图用长矛刺向多铎,多铎侧身避开,同时一刀砍在骑兵的脖子上,骑兵的头颅瞬间落地;另一名关宁骑兵从侧面袭来,多铎猛地转身,战刀横扫,将骑兵的马腿砍断,骑兵摔落在地,被后面的战马踩死。
在多铎和白甲巴牙喇的冲击下,关宁铁骑的先锋部队竟被冲得一阵混乱。士兵们纷纷后退,一时间竟无法向前推进。
吴三桂在中军看得分明,他眉头一皱,冷哼一声:“困兽之斗!传令!左翼、右翼骑兵,即刻迂回,包抄敌军!弓弩手,集中火力,射击那个断臂的疯子!”
命令下达,关宁铁骑左右两翼的骑兵迅速脱离主力,如同两只巨大的钳子,向着八旗军的侧后迂回。同时,关宁军阵前的弓弩手们迅速调整方向,将箭矢对准多铎所在的位置,密集的弩箭如同飞蝗般射去。
“保护豫亲王!”岳托见状,连忙率领本部兵马前来接应。
但为时已晚,密集的弩箭瞬间便覆盖了多铎所在的区域。多铎身边的白甲巴牙喇不断有人中箭倒下,他的坐骑也被射成了刺猬,发出一声悲鸣,将他掀落马下。
“豫亲王!”岳托大喊一声,催马冲了过去,将多铎从地上拉起,护在身后。
就在这时,关宁铁骑的左右两翼已经完成了迂回,将八旗军彻底包围。关宁军的主力也趁机发起了猛攻,一步步压缩着八旗军的防线。
战场陷入了极其惨烈的混战。八旗军虽然勇悍,但在绝对兵力的碾压下,伤亡急剧增加。士兵们一个个倒下,防线不断被压缩,从最初的数里宽,逐渐缩小到一里、半里。关宁铁骑仗着人多,采用车轮战术,一波波地冲击着八旗军的阵线,如同潮水般,一波退去,一波又来。
多铎被岳托护在中间,他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士兵,眼中充满了绝望与愤怒。他挣扎着想要再次冲锋,却被岳托死死按住:“豫亲王,不可冲动!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再冲锋也是徒劳!”
“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多铎怒吼道,“我八旗健儿,宁可战死,也绝不投降!”
岳托沉默了,他看着周围的士兵,个个带伤,疲惫不堪,心中充满了无奈。他知道,今日一战,他们已经输了,除非出现奇迹,否则根本不可能突围。
战斗从清晨持续到午后,太阳渐渐西斜,将天空染成了一片血红。八旗军已是强弩之末,四万大军如今只剩下不足万人,且个个带伤,被关宁铁骑围困在一处小高地上。高地周围,关宁铁骑层层包围,如同铁桶一般,水泄不通。
多尔衮大营的方向,燃起了熊熊大火,浓烟滚滚,显然是关宁军已经攻入了核心营区,多尔衮的残余势力被彻底清除。
吴三桂策马来到高地前,看着上面穷途末路的八旗残部,独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勒住马缰,高声喊道:“多铎!岳托!如今你们已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飞!本王念在往日情分,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下马受降!只要你们归顺本王,本王保证,不会伤害你们和麾下的士兵!”
多铎从地上站起身,他浑身是伤,铠甲破碎,脸上沾满了鲜血和泥土,但眼神依旧坚定。他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对着吴三桂怒吼:“吴三桂!你这奸贼!我多尔衮兄弟,宁死不降!八旗健儿,只有战死的魂,没有跪生的鬼!”
他举起手中的战刀,对着身边残存的部下喊道:“勇士们!今日,我们便杀身成仁,以死扞卫八旗的荣耀!随我冲!”
“杀——!”残存的八旗士兵发出了最后的、绝望而悲壮的呐喊,他们拖着疲惫的身体,挥舞着残破的兵器,向着关宁铁骑发起了决死冲锋。
吴三桂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挥手下令:“放箭!一个不留!”
“咻——咻——咻——”密集如雨的箭矢瞬间覆盖了高地。八旗士兵们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高地的每一寸土地。多铎身中数十箭,如同刺猬般轰然倒地,临死前,他依旧保持着冲锋的姿势,眼中充满了不甘与愤怒。岳托也被乱刀砍死,他的尸体倒在多铎身边,手中还紧紧握着那杆长枪。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映照着这片惨烈的战场。尸横遍野,流血漂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关宁铁骑的士兵们站在尸山血海之中,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与疲惫。
吴三桂立马于战场中央,看着眼前的惨状,独眼中没有任何喜悦,只有冰冷的野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他赢了,吞并了多尔衮兄弟的势力,成为了北方最具实力的军阀。但他也知道,经此一役,清廷的主力已经名存实亡,北方的格局彻底改变。
他遥望南方,那里是明军撤离的方向,也是北京的方向。未来的路,该如何走?是继续做大清的平西王,还是趁机自立,逐鹿天下?他摸了摸空荡荡的袖管,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
辽河呜咽,河水卷着血色的冰凌,缓缓流向远方。这场内讧,不仅改变了清军的命运,也彻底改变了天下的格局。而在战场不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上,几名身着明军服饰的夜不收正潜伏在雪地中,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们迅速收拾好东西,翻身上马,快马加鞭,将这天大的消息,送往郑成功和李定国所在的隐秘药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