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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纲看着他,眼中露出几分赞许,却未去碰那玉佩,只是转身取下案边挂着的一副新制甲胄。那甲胄用玄铁打制,甲片层层叠叠如鱼鳞,边缘镀了一层薄锡,在烛火下泛着冷光,甲内侧还刻着“监造官赵德”“建炎二年冬”的小字。他将甲胄提在手中,甲片摩擦着发出“咔啦”的轻响,分量着实不轻。“军政之外,更需甲车咸备。”他用手指敲了敲胸前的护心甲,声音清脆如金石相击,不似先前的朽铁那般发闷,“这副甲,监造官赵德已在上面刻了姓名日期,若日后上了战场,甲片开裂、护心松动,便拿他是问,连坐三族——不仅是甲胄,弓弩、箭簇、战马,皆要如此。”

他又从箭囊里抽出一支箭,箭杆是上好的桑木,纹理清晰,箭簇是镔铁打造,尖端闪着寒芒,箭尾还缠着几缕红色的丝线。“这箭的弦是黄牛筋熬制的,拉满时能射百步之外,穿透两层皮甲。”说着,他将箭搭在案边的一张神臂弓上,轻轻拉了半弓,弓弦发出“嘣”的一声轻响,带着十足的张力,“日后每副弓弩、每支箭,都要经三重检验:先查材质,再试射程,最后由监造官署名——某要让士卒们上了战场,摸得到坚甲,握得住利刃,不用再拿着烂麻弦的弓、朽铁打的甲,去拼金人的铁骑。”

铜炉里的沉水香已燃到尽头,最后一缕青烟缓缓升起,带着淡淡的苦涩,却在殿内绕了一圈,似与众人的气息缠在一处。李纲深吸一口气,胸口微微起伏,眼神里似有火焰在烧。他将甲胄放回原处,箭也插回箭囊,重新望向舆图上的东京城——那里的墨色最深,似浸着无数百姓的血泪,浸着二帝北狩的耻辱。

“三数年间,若能让军政如这般图谱般规整,甲车如这般甲胄般坚固,那时我大宋便有了底气。”他的声音渐渐拔高,从沉毅转为激昂,指尖重重按在东京城的标记上,指甲几乎要戳破纸面,“到了那时,我们便可调集诸路兵马,以三帅府为根基,挥师北上——渡过黄河时,要让战船连成片,遮住半条河面;杀回东京时,要让旗帜插满城墙,让金人知道,我大宋还有能战之兵,还有不死之心!”

殿内众人皆挺直了脊梁,胸口微微起伏,似有热血在奔涌。宗泽的胡须因激动而微微颤抖,张所的手又按在了刀柄上,那名参军望着案上的玉佩,眼中满是坚定。烛火“啪”地又爆了个烛花,将众人的脸庞照得愈发刚毅,舆图上的江河、帅府的标记、新军制上的朱砂字,在这一刻都似活了过来。

李纲的声音终于达到顶点,每一个字都似带着千钧之力,撞在帐壁上,撞在每个人的心上:“那时,我们便要报那靖康之耻的不共戴天之仇!雪那二帝北狩、百姓流离的振古所无之耻!”

殿外的寒风不知何时停了,檐角的铜铃也静了下来,只有烛火燃烧的“滋滋”声,与众人沉重的呼吸声交织在一处。舆图上的山河,似在这一刻有了温度,而帐内这股凝聚的气力,正似一粒火种,要在三数年间,燃成燎原之势,照亮大宋复土的前路。

殿内烛火燃至天明时,大殿外的寒雾已散了大半。李纲将新军制文书与军功册仔细叠好,收入樟木匣中,匣底垫着的桑皮纸,正是昨夜烛花掉落过的那一张——纸上“新军制二十一条”的朱砂字未损,倒似沾了帐内众人的热气,笔画间竟透着几分暖意。帐外卫兵的甲胄上还凝着霜,见李纲出来,齐齐拱手,单衣下的脊梁挺得笔直,风吹过甲片,叮当作响,倒比檐角铜铃更显精神。

次日五更,紫宸殿的晨钟撞破洛阳城的晨雾,铜钟声沉得像浸了水,滚过宫墙时,惊起了檐角栖息的寒鸦。满朝文武踩着金砖铺就的御道往殿内走,官袍下摆扫过地面,带起细碎的霜粉——那霜是昨夜结在砖缝里的,此刻被晨光一照,正慢慢融成细小的水珠,顺着砖面的纹路往下淌,像极了靖康年间宫墙上未干的血痕。

李纲走在文官班列的最前,紫色锦袍的领口绣着缠枝莲纹,腰间玉带是先帝赐下的,玉扣上的云纹已被他摩挲得光滑温润。他手里的象牙笏板,内侧用细刀刻着两个小字“复土”,是昨夜回府后趁着烛火刻的,刻痕尚新,摸上去还扎手。走过殿柱时,他余光扫过楠木柱上的题字,那是太宗皇帝写的“治世”二字,如今漆皮剥落,露出里面的木色,倒似在提醒着满朝文武,这大宋的江山,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

“大家驾到——”太监尖利的唱喏声响起,殿内瞬间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轻了几分。赵构从屏风后走出,赭黄绫袍的袖口绣着团龙纹,龙目用赤金线勾勒,却因连日操劳,衣摆处沾了点墨渍,想来是昨夜批奏折时蹭上的。他走到龙椅前,并未立刻坐下,而是抬手拂了拂椅背上的锦缎垫子——那垫子是江南进贡的云锦,绣着江山万里图,可此刻在晨光里看,图中的江河竟似蒙着一层灰。

“众卿有事启奏,无事退朝。”赵构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目光扫过殿内,最后落在李纲身上,眼神里有几分复杂的暖意——昨日李纲送来的《禁军训练图谱》,他连夜翻了三遍,图上士卒扎马的姿态,让他想起了靖康前在东京见过的禁军,那时的禁军虽也松散,却还没到“枪戳不破草人”的地步。

话音刚落,文官班列中突然走出一人,绯色罗袍的领口绣着鹭鸶补子,正是侍御史胡舜陟。他手里捧着一本奏折,封皮是深青色的绫纸,上面用浓墨写着“论宰相李纲之罪”六个字,笔画遒劲,却透着一股急切的戾气。胡舜陟走到殿中,双膝跪地,将奏折高高举起,声音洪亮得有些刺耳:“臣胡舜陟,有本启奏!宰相李纲颁行新军制,苛待士卒,专权揽政,恐为大宋之祸,请官家治其罪!”

殿内顿时起了一阵细微的骚动,有人悄悄抬眼,有人低头盯着自己的笏板,还有人偷偷看向李纲。李纲站在原地,手指轻轻摩挲着笏板内侧的“复土”二字,神色平静得像殿外的晨霜,只是眼角的余光,扫过胡舜陟捧着奏折的手——那双手的指节泛白,袖口沾着点墨渍,想来是写奏折时太过用力,把墨汁蹭上去的。

赵构眉头微蹙,抬手示意太监把奏折呈上来。太监捧着奏折走到龙案前,赵构接过时,指尖碰到了奏折的封皮,只觉冰凉——想来胡舜陟是揣在怀里带来的,却还是被殿内的寒气浸得冷了。他翻开奏折,目光一行行扫过,眉头皱得更紧了,手指偶尔会在纸页上轻轻敲击,发出“嗒、嗒”的轻响,在安静的殿内格外清晰。

“胡卿说李纲苛待士卒,”赵构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他把奏折放在案上,指腹按在“日罚士卒扛铁枪、饿肚皮”那一行,“朕倒想问问,去年冬天,河间营的士卒穿单衣操练,冻得连弓都握不住,卿为何不上奏折?今年李纲刚给士卒添了冬衣,严令操练,卿倒说他苛待?”

胡舜陟猛地抬头,脸色涨得通红,声音也有些发颤:“官家!操练当循序渐进,哪有动辄罚扛铁枪、饿肚子的道理?这般下去,恐失军心!再者,李纲设三帅府,派御史巡按掌军法,先拿后奏,此乃专权之举,逾越宰相本分!”

“逾越本分?”赵构冷笑一声,从案下抽出另一本奏折,那是李纲昨日送来的军功册副本,封皮的牛皮还带着新鞣的气味,“卿可知韩世忠将军在宣和年间单刀擒方腊,却被上司辛兴宗夺取功劳?可知刘延庆畏战避敌,却让尽心报国的种老将军这种忠臣含冤?李纲定赏罚、派御史,是为了让士卒流血后能得赏,让贪腐者不敢妄为——这若算专权,那靖康时那些见敌就跑的官员,倒成了忠臣?”

胡舜陟被问得一时语塞,他张了张嘴,想再说些什么,却见赵构拿起案上的玉玺,在一份空白的圣旨上盖了下去——那玉玺是和田玉做的,上面有一道细微的裂痕,是靖康之变时从东京带出来的,此刻沾了朱砂,印在明黄的圣旨上,像一颗跳动的红心。

“胡卿既不知兵,也不懂民生,”赵构的声音沉了下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命你出知庐州,即刻启程,去看看地方上的百姓是如何受苦,再想想该如何为大宋效力,不必再留在朝堂上议论军务了。”

胡舜陟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叩首,额头撞在金砖上,发出“咚”的一声响:“官家三思!李纲之策看似强军,实则耗损国力,若再任其为之,恐重蹈靖康之覆辙啊!”他的声音带着哭腔,头发散乱下来,沾在额头上,官帽也歪了,露出里面的青色头巾,显得格外狼狈。

赵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神里已没了半分犹豫:“朕意已决,胡卿不必多言。”他抬手挥了挥,两名太监立刻上前,架住胡舜陟的胳膊。胡舜陟还想挣扎,嘴里喊着“官家三思”,却被太监架着往外走,官袍的下摆拖在金砖上,蹭得沙沙作响,直到殿门关上,那声音才渐渐消失。

殿内又恢复了安静,只有高宗案上的龙团茶还冒着热气,茶香混着殿外飘进来的霜气,透着几分清苦。赵构看向李纲,语气缓和了许多:“李相公,新军制之事,朕信你。朝堂上的杂音,你不必放在心上。”

李纲躬身行礼,象牙笏板贴在胸前,声音沉稳如石:“臣谢官家信任。臣定当竭尽所能,整饬军政,待他日甲车咸备,必率禁军北上,迎回二帝,收复河山。”

晨光此刻已透过窗棂照进殿内,落在龙案上的舆图上——那是李纲昨日呈上来的大宋舆图,东京城的标记用朱砂涂得格外醒目,此刻被阳光一照,竟似有了温度。殿外的寒风吹过,卷起几片枯叶,打在宫门上,却没再像昨夜那般凛冽,倒似也在为这复土的誓言,添了几分暖意。满朝文武看着李纲挺直的背影,看着高宗案上的舆图,突然觉得,这残破的大宋,或许真的能像李纲说的那样,在焦土上,长出撑天的大树。

晨光顺着窗棂往殿内又挪了半尺,落在高宗赭黄绫袍的下摆上,将那团沾了墨渍的龙纹烘得暖了些,竟似让那金线勾勒的龙目,真睁开了几分。赵构从龙案后走出,脚步不再似先前那般沉缓,玄色皂靴踩在金砖上,发出“笃、笃”的声响,每一步都透着股前所未有的笃定。他径直走到案上的舆图前,那幅大宋山河图被晨露浸得微微发潮,边角处还留着李纲昨夜手指划过的浅痕——从淮河到黄河,从东京到河间,墨线蜿蜒,像极了血脉在山河间奔涌。

赵构的指尖轻轻落在东京城的朱砂标记上,那点红被阳光晒得发烫,竟似烫到了他的掌心。他忽然想起靖康二年的那个清晨,也是这样的晨光,却照在东京残破的城墙上,金兵的铁蹄踏过朱雀门,宫娥的哭声混着烟火气飘进内殿。

那时他还是康王,从乱军中逃出,一路南奔,夜里枕着马鞍睡觉,梦里全是二帝被掳时的惨状——徽宗的龙袍被撕碎,钦宗的王冠滚落在尘土里,宗室子弟的哭声像刀子一样扎心。“二帝北狩已近数月,”赵构的声音忽然响起,不似先前对李纲说话时那般缓和,反倒带着几分压抑的沉郁,“朕每夜批折至三更,案上总摆着东京的舆图,闭眼便见金人在汴梁街头劫掠,百姓跪在路边哭号——这滋味,朕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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