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8日。
晨曦温柔地洒进云家别墅,空气中弥漫着花香、喜气,还有一丝淡淡的、名为“不舍”的离愁。
云旌穿着量身定制的纯白色西装礼服,静静地坐在自己卧室的床边。
礼服剪裁极尽优雅,完美勾勒出他清瘦却匀称的身形,领口别着一枚精致的钻石胸针,低调又彰显身份。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俊美无俦的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琥珀色的眼眸清澈明亮,带着一丝待嫁的紧张和掩不住的幸福光彩。
母亲林雅琴坐在他身边,握着他的手,眼眶微红,强忍着泪水。
大哥云铮和二哥云逸,这两位平日里叱咤风云的商界精英,此刻也难得地显露出柔软,一左一右站在弟弟身侧,伴郎团霍明薇、姜屿等则活跃地在一旁说笑着,试图驱散些离别的氛围。
佣人端来了特意准备的、易消化又滋补的早餐。
林雅琴亲自喂云旌吃了几口,絮絮叨叨地叮嘱:“小乖,多吃点,今天一天可累着呢,到了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想吃什么就告诉宴清,或者给妈妈打电话,妈妈给你做。”
“妈,宴清不会让小乖饿着的。”云铮沉声道,目光落在弟弟身上,带着千般不舍,“小乖,记住,云家永远是你的家,永远是你的后盾。要是……要是陆宴清那小子敢欺负你,让你受一点委屈,一定要告诉哥哥!大哥二哥替你出气!” 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护犊之情。
云逸也上前一步,揉了揉云旌柔软的黑发,眼神复杂,既有嫁弟弟的不舍,又有对他幸福的祝福:“对!我们云家的小少爷,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受了委屈,随时回家。”
云旌看着母亲泛红的眼眶,听着哥哥们掷地有声的维护,心头暖流涌动,鼻尖微微发酸。
他用力回握住母亲的手,看向两位哥哥,声音清越而坚定:“嗯,我知道。谢谢妈妈,谢谢大哥二哥。你们放心,宴哥他对我很好。”
他相信陆宴清,那份刻入骨髓的宠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好了好了,” 林雅琴吸了吸鼻子,努力扬起笑容,轻轻拍了拍云旌的手背,“今天是旌旌大喜的日子,是高兴的日子,咱们都不许哭了。要高高兴兴的,让我们旌旌风风光光地走。”
与此同时,陆家庄园。
陆宴清同样身着与云旌同系列、却更为挺括深邃的黑色高定西装礼服,胸口别着同款的钻石胸针。他站在巨大的落地镜前,最后一次整理着领结。
镜中的男人,眉眼深邃,身姿挺拔,气场强大依旧,但眼底深处却翻涌着难以平息的波澜。
他已经整整三天没能和他的乖宝单独相处了!
按照习俗,新人婚前几日需避嫌。
这三天,对陆宴清而言,简直是度日如年。
想他,疯狂地想他。
想他说话时清越的嗓音。
想他专注时微蹙的眉头。
想他窝在自己怀里时温软的触感。
思念如同藤蔓,缠绕心尖。
昨夜,他更是激动得几乎彻夜未眠。
脑海中反复预演着今天的每一个细节,想象着云旌穿上礼服的样子,想象着牵起他手的那一刻…最终,强大的自制力以及不想顶着黑眼圈去接老婆大人的觉悟让他强迫自己睡了三个小时。
“宴清,车队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伴郎姜屿的哥哥姜翊走进来提醒,看着好友难得流露出的紧张与期待,眼中带着笑意。
陆宴清深吸一口气,拿起床头那束由顶级铃兰、白玫瑰和麒麟草精心扎成的手捧花,花束纯洁优雅,一如他的心上人。
“走。” 声音沉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微颤。
云家别墅。
“来了来了!车队来了!” 一直守在窗边的霍明薇兴奋地压低声音喊道。
只见楼下,由顶级豪车组成的迎亲车队,宛如一条气派非凡的长龙,缓缓驶入云家庭院。
为首的婚车,更是奢华尊贵,车头装饰着圣洁的白玫瑰与铃兰花环。
“快快快!准备!” 霍明薇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指挥着云旌这边的“守门”伴郎团,“堵门!红包不够厚不开门!”
门外,陆宴清带领的“攻门”伴郎团气势十足。
红包雨点般地从门缝塞进来,里面还夹杂着陆宴清低沉磁性的声音:“乖宝,开门。”
嬉闹声、讨价还价声响成一片。
云旌坐在床上,听着门外的热闹,紧张又期待,手心微微出汗。
终于,到了最后的关卡。伴娘团代表霍明薇清了清嗓子,抛出了终极难题:
“咳咳~最后一个问题,陆总听好了:笛卡尔那个着名的参数方程,r = a(1 - cosθ),画出来是什么形状?” 霍明薇狡黠一笑,这可是她特意为数学天才家属准备的“专业题”。
门外瞬间安静了一下。陆宴清:“……”
他满脑子都是接老婆,哪还记得笛卡尔的心形线?
他求助地看向身后的智囊团。
姜翊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
这题他可太熟了!
当年追求现在的妻子时,就用这个浪漫的数学公式表白过!他上前一步,笃定地回答:“心形线。”
“答——对——了!” 霍明薇拖长了声音,笑着拉开了门锁。
门开了。
陆宴清感激地用力拍了拍姜翊的肩膀,第一个大步流星地跨了进去。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坐在床边、一身洁白、宛如降落凡尘的月光的云旌。
所有的喧嚣仿佛都在这一刻褪去。
陆宴清一步步走到他的乖宝面前,单膝微屈,与他平视。深邃的眼眸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与珍视,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刻进灵魂深处。
他伸出手,掌心微微向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无限的缱绻:“乖宝,我来接你了。”
虽然笃定他的月亮不会拒绝,但在这一刻,陆宴清的心还是高高悬起,紧张得几乎忘了呼吸。
一只白皙、纤长、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地、坚定地放入了他的掌心。
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他温热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随即被更大的暖意包裹。
陆宴清猛地收紧手掌,将那微凉的手完全包裹住,如同握住了稀世珍宝。
悬着的心终于重重落下,巨大的喜悦和满足感瞬间充盈了整个胸腔。
他的月亮,终于稳稳地、永远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众人祝福的掌声和欢呼声中,陆宴清小心翼翼地将云旌扶起,为他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角褶皱,动作温柔得不可思议。
出门前,云铮和云逸再次拦在了陆宴清面前。
两人神色郑重,带着兄长的威严。
“陆宴清,”云铮直视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云旌是我们云家捧在手心长大的宝贝,今天交到你手上。你一定要好好待他,珍惜他,呵护他。若让他受半分委屈,我们云家,绝不答应!”
陆宴清握着云旌的手,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肃穆和认真,他郑重承诺:“大哥放心,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爱他、护他,绝不让他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云逸的目光更加复杂,他盯着陆宴清:“记住你今天的话。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他了,或者让他伤心了,请你把他完好无损地还给我们云家。他是我们永远的弟弟。”
陆宴清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他侧头深深看了一眼身边昳丽无双的爱人,再转回头时,眼神是磐石般的坚定和炽热无比的深情:“二哥,不会有那一天。我陆宴清在此起誓,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只爱云旌一人。此心此情,至死不渝,天地可鉴!”
掷地有声的誓言,回荡在客厅里,敲击在每个人的心上。
云旌站在他身边,听着这发自肺腑、滚烫灼人的誓言,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瞬间盈满了眼眶,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
不是悲伤,是巨大的幸福和感动几乎要将他淹没。
“乖宝,不哭。”陆宴清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立刻心疼地抬手,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拭去他脸颊上的泪珠,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今天是我们的好日子,要开开心心的。” 他低头,在云旌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安抚的轻吻。
车队载着新人,在漫天飘洒的玫瑰花瓣和祝福声中,驶离了云家别墅,向着位于半山、被装点得如同童话仙境般的婚礼庄园驶去。
半山庄园,鲜花拱门,绿草如茵。
证婚人,是云旌最敬重的恩师——常远教授。
老人穿着庄重的礼服,精神矍铄,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携手良人,眼中充满了欣慰与自豪。
在悠扬的婚礼进行曲中,在蓝天白云、鲜花绿草的见证下,在至亲好友饱含祝福的目光中,陆宴清和云旌面对面站立。
“陆宴清先生,你是否愿意与云旌先生结为伴侣?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常远教授的声音庄重而慈祥。
陆宴清凝视着云旌的眼睛,琥珀色的眼眸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他握紧云旌的手,声音不大,却无比清晰坚定,带着穿透灵魂的力量:
“我愿意。我陆宴清,此生唯爱云旌,矢志不渝。”
“云旌先生,你是否愿意与陆宴清先生结为伴侣?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你都将毫无保留地爱他,对他忠诚,直到永远?”
云旌抬头,迎上陆宴清深邃如海、盛满爱意的目光,心跳如鼓。他弯起唇角,露出一个足以让天地失色的笑容,声音清越而坚定:“我愿意。”
交换戒指的环节,那两枚由陆宴清亲自参与设计、镶嵌着稀有粉钻和白钻的铂金对戒,在阳光下闪耀着永恒的光芒。
当冰凉的指环套上无名指的那一刻,仿佛一个无形的纽带,将两人的命运紧紧相连。
“现在,新郎可以亲吻你的新郎了。” 常远教授微笑着宣布。
陆宴清上前一步,一手揽住云旌纤细柔韧的腰肢,一手捧住他的脸颊,在所有人的欢呼和掌声中,低头,珍重而深情地吻上了那思念已久的唇瓣。
这个吻,温柔缱绻,却又带着宣告主权的绝对占有,诉说着无尽的珍爱与承诺。
盛大而浪漫的婚礼仪式,热闹温馨的婚宴,还有数不清的祝福和应酬。
当夜幕降临,喧嚣终于归于平静,陆宴清带着他的新婚爱人回到早已精心布置好的山顶婚房时,云旌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累得几乎沾床就能睡过去。
陆宴清看着他家乖宝强撑着困意、眼皮打架的可爱模样,心疼得要命。
他弯腰,将人打横抱起,走向浴室。
“乖,累坏了吧?哥哥帮你洗。” 陆宴清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诱哄。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疲惫。这样亲密的接触,在婚前早已是家常便饭,陆宴清的动作也一如既往地温柔细致。
然而,今天却格外不同。
水流声中,云旌迷迷糊糊地感觉到,今天的陆宴清似乎异常激动。
那原本只是清洗的手指,带着灼人的温度,流连在他肌肤的每一寸,带着一种近乎膜拜的虔诚。
新婚夜,是属于爱人之间最私密、最炽热的庆典,怎可虚度。
浴室的温度节节攀升……
陆宴清将洗得香香软软的宝贝擦干,用宽大的浴巾包裹着抱回铺满玫瑰花瓣的婚床上。
红烛摇曳,映照着云旌被水汽蒸腾得泛着粉色的肌肤和迷蒙水润的眼眸,美得惊心动魄。
陆宴清俯身,吻如雨点般落下。
“宴哥~” 云旌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声音带着甜腻的颤音。
“宝宝,我的老婆” 陆宴清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独占欲。
……
……
……
他紧紧抱着云旌,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每一次深入都带着灵魂都在震颤的占有和爱意。
“乖宝,老婆,我的,永远是我的。”
……
……
红烛燃尽,夜色正浓。
婚床上,陆宴清紧紧拥着昏睡过去的爱人,如同巨龙守护着失而复得的至宝。
他低头,在云旌汗湿的额发上落下最后一个珍重的吻,餍足地闭上了眼睛。
月落心巢,圆满无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