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禾目光审视:“你认识火神殿下?”
听澜算是明白了此人的来意,“见过两面,不算太熟,也算不得认识。”
“你一个小仙,要时刻认清自己的身份,莫要高攀火神殿下。”穗禾警告道。
听澜丝毫不惧地说道:“仙子这话说得好笑,我一心清修,从未想着要高攀火神殿下。”
穗禾眼中浮现不屑的笑意,“你知道就好,不要以为得了火神殿下的一个眼神,就妄想可以攀上高枝。火神殿下可不是你这样的小仙可以肖想的。”
听澜无语,难道她以为旭凤是什么香饽饽吗?是个仙见着了就要攀上去?
“如果仙子来只是为了说这些,还请仙子放心,我对火神殿下从未半点儿僭越之心。”
听澜不想和她在这里说些没营养的废话,对穗禾微微点头示意转身就从她身边走过。
穗禾冷眼瞧着他的背影,她拿不准听澜的话是真是假,但想到有天后在,此人应该翻不出大浪来。
翌日,听澜为润玉倒了杯花蜜泡得茶水,就说起了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那位仙子是谁?大半夜的跑来和我说些有的没的。”
润玉轻抿了一口香茶,闻言就道:“找你的那位仙子许是鸟族族长穗禾公主,她倾心旭凤,自然不想看到旭凤和其他仙神亲近。”
听澜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润玉,“可我是个男仙,她也这样警惕?况且我和火神殿下说了总共不到十句话,这看得也太严了。”
润玉笑了,“谁让听澜人比花娇。”
他没说旭凤对他的态度不同,这才引得穗禾注意。
听澜听着润玉这句话不知为何,只觉得脸颊热气上涌,白玉般的脸庞上缓缓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红晕,正衬了润玉的那句人比花娇。
瞧见听澜脸上的变化,润玉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那句话颇有调戏之感。
只是如今也不好多在意,免得二人尴尬。
“最近你就先待在璇玑宫修炼,无事莫要出去。”
听澜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
只是他忽然想到一点:“那火神殿下若是再来?”
“有穗禾公主在,旭凤这两日应该不会有时间过来。”润玉也有些担心这一点,不知穗禾可以缠着旭凤几日?
若是旭凤执意要来璇玑宫做客,他也不能将人给撵出去。
本以为有穗禾公主在,应该可以清静两日,只是没想到隔日旭凤就再次来到了璇玑宫。
旭凤走进来就见润玉和听澜正在下棋,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才再次抬脚。
“兄长。”
润玉转头,眼底掩去藏得很好的无奈,“旭凤。”
“兄长今日未去省经阁?”旭凤走过去坐下,看着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笑道:“兄长倒是悠闲。”
润玉将棋盘上的棋子捡到棋盒里,“我也不是日日都会去省经阁,倒是你,怎么没去军营巡视?”
“军营无事,也不必每日都去。”旭凤看向听澜,“上次送你的灵玉怎么又让兄长给我送了回去?”
听澜将棋盒合上,起身收拾桌子上的棋盘,“本也不是什么大事,火神殿下实不必这般在意。虽然火神殿下一心想送,可我亦有自己的原则。”
旭凤叹了一声,无奈道:“难得我真心相送,却如此不被人放在眼中。”
润玉将棋盒合上递给听澜,道:“听澜,去将我珍藏的流霞酿拿来。”
他看向旭凤笑道:“说好请你喝酒,可不能让你白来一趟。”
听澜应下,很快就拿了一坛酒回来。
酒坛开封,酒香四溢,又沁出浓郁的灵气。
流霞酒,色如春晓,落入瓷白的杯中隐隐沁出淡淡的粉。
旭凤端起酒杯在鼻尖轻嗅,“兄长今日倒是大方,这样好的酒也舍得拿出来。”
润玉举杯邀饮,含笑道:“你那里想要什么样的好酒没有,我这流霞酒也算不得什么。”
旭凤喝了一杯,转眸就瞧见坐在旁边的听澜,“听澜不喝一杯?”
听澜摇头,“我不善饮酒,二位殿下不必管我。”
“不喝酒怎么能行?”旭凤拿过一个杯子,就给听澜斟满了一杯放到他面前,“别的酒就算了,这流霞酒可是兄长亲自酿制的,味道可是一绝,你不尝尝可是亏了。”
“殿下亲自酿的?”听澜讶异地看向润玉,他还不知润玉竟然还会酿酒。
润玉笑道:“不过闲暇无事,酿制些酒打发时间罢了。难得旭凤评价不俗。”
听澜端起酒杯轻嗅了一下,眉眼弯弯:“既然是殿下亲自酿的,那我可要尝尝。”
说着就将杯中酒饮尽,霎时间满面烟霞,眸中沁出一汪水雾。
就连眼尾都泛起了一抹绯红,眉眼朦胧含情又似嗔。
润玉和旭凤看得有些痴了,眼前只有这个面若桃粉之人。
听澜只觉得眼前的润玉晃悠个不停,随后一头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润玉回过神,转头就瞧见旭凤看着听澜入神发呆,眼神立时就沉了下去。
他起身走到听澜身边,将其打横抱起来,“旭凤,听澜醉了,我送他回去休息。”
旭凤紧紧捏着酒杯,只觉得口干舌燥。
片刻后,他忽然神情慌乱地仰头将杯中酒饮下,真是疯了!
润玉将人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坐在床边定定瞧着听澜。
人面桃花相映红,他瞧着听澜此时的模样忽然就想起这句诗。
他看着看着忽然伸出手去,却在触及到听澜细腻的肌肤时蓦地回神收回手。
润玉不敢再看,起身快步走出寝殿,背影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慌乱。
回到院中已经不见旭凤的身影,润玉坐在桌边自饮自酌。
目光落到一处忽然顿住,只见对面的位置上,一只酒盏微微裂开。
润玉捏紧了手里的酒盏,随后轻挥衣袖,将桌子上的酒坛和酒盏尽数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