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夜空被两种颜色撕裂,一半是李大嘴烤肉摊的橙红火光,一半是域外邪物身上的幽绿瘴气。
赵铁柱扛着根烧红的玄铁柱子,正把最后一个黑风帮喽啰往茅房里塞。
那是药罐子炸塌后临时改建的 “禁闭室”,此刻正传出此起彼伏的哀嚎,混着屎尿味飘得半条街都是。
“俺的铁柱子!” 赵铁柱把玄铁往地上一墩,火星溅在裤腿上,烧出几个小洞:“这帮孙子比黑煞皇的亲卫还不经打,俺的新锤还没热身呢!”
李大嘴蹲在分舵门口的烤架旁,往 “邪物腿串” 上撒孜然,油汁滴在炭火上 “滋滋” 作响,把幽绿瘴气都熏得往旁边躲。
“铁柱你轻点!” 他用铁铲敲了敲烤串:“把邪物烤焦了可不好吃,这玩意儿得带点生劲才够味!”
药罐子抱着个裂了缝的丹炉,从分舵里滚出来,绿色药雾顺着裂缝往外冒,在夜风中凝成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
“俺的‘驱邪丹’成了!” 他举着颗黑不溜秋的药丸,往赵铁柱嘴里塞:“吃了能防瘴气!就是…… 刚才加了点臭豆腐汁,味儿有点上头。”
赵铁柱刚嚼了两口就吐了,玄铁柱子 “哐当” 砸在地上:“这玩意儿比帮主的脚还臭!俺宁愿闻茅房味!”
叶远牵着苏浅浅赶到时,正看到这混乱的一幕。
赤血龙狮老远就闻到烤肉香,挣脱缰绳冲过去,一口叼走李大嘴手里的邪物腿串,蹲在墙角吧唧吧唧嚼得欢,绿汁顺着嘴角往下淌,活像只偷吃的巨型拖把。
“看来不用我们动手了。” 叶远挑眉,归宗剑在剑鞘里轻轻嗡鸣,剑皇境中期的灵力扫过全场,那些残余的幽绿瘴气瞬间溃散:
“赵铁柱,分舵的地基没被炸吧?”
赵铁柱拍着胸脯保证:“俺用玄铁匾压着呢!炸药只掀了个茅房,正好让药罐子的新炉有地方炸!”
苏浅浅却指着皇城城墙的方向,双生莲印记在掌心泛着微光:“你们看那边,瘴气越来越浓了。”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漆黑的城墙上爬满了藤蔓状的黑影,正一点点往城里蔓延,触碰到的砖石瞬间变得焦黑。
“是域外邪物的‘蚀骨藤’!” 叶远的眼神冷了下来,归宗剑 “噌” 地出鞘,青金色剑气斩断袭来的藤蔓:
“看来反远盟请的帮手不止这些小喽啰。”
李大嘴举着烤肉铲嚷嚷:“帮主,俺的邪物腿串快烤完了!要不先吃了再打?”
药罐子则往丹炉里扔了把药草:“俺炼点‘除草剂’!保证比蚀骨藤长得快!”
叶远笑着摆摆手:“你们守着分舵,我和浅浅去边关看看。”
他转向苏浅浅,剑鞘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正好,今晚的星星挺亮,适合谈恋爱。”
苏浅浅的脸 “腾” 地红了,掐了把他的腰:“都什么时候了还不正经。”
嘴上这么说,却乖乖跟着他往边关走去,手里还拎着个包袱 —— 里面是给叶远准备的棉被和灵果。
边关的烽火台孤零零地立在夜色里,风卷着沙砾打在城墙上,发出 “呜呜” 的声响,像无数冤魂在哭嚎。
叶远靠在垛口上,归宗剑斜插在砖缝里,剑穗上的玉坠随风吹动,叮当作响。
“你说这些邪物到底想干啥?” 他望着远处漆黑的荒原:“抢宝库?占地盘?”
苏浅浅解开包袱,把棉被披在他肩上,指尖划过他的剑痕:“管他们想干啥,你一剑劈了就是。”
她从包袱里掏出个蜜饯塞到他嘴里道:“尝尝,我用双生莲的花蜜腌的,甜不甜?”
叶远嚼着蜜饯,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剑皇境的灵力竟随着这股甜味轻轻波动。
“比李大嘴的烤肉甜。” 他伸手把她揽进怀里,棉被裹住两人,像个巨大的:“就是有点挤,不如回分舵的床舒服。”
“正经点。” 苏浅浅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抬头望向星空:“你看天上的星星,像不像剑修的命?有的亮有的暗,有的还会陨落。”
叶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银河像条发光的绸带横亘在夜空,无数星辰闪烁不定。
他突然伸出手,剑皇境的灵力在指尖凝成道细小的剑息,竟与最亮的那颗星辰产生了共鸣,星芒轻轻颤动,洒下道微弱的金光。
“我的命可不会陨落。” 叶远握紧她的手,让她的指尖贴上自己的剑息:“因为我的命里有你,比任何星辰都亮。”
话音刚落,指尖的剑息突然暴涨,青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与夜空中的星辰连成一片。
那些原本散乱的星芒仿佛被无形的线牵引,顺着剑气的轨迹汇聚成河,在天际流淌。
苏浅浅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能感觉到叶远体内的灵力正在剧烈沸腾,像即将喷发的火山。
“这是……” 她的话卡在喉咙里,双生莲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眼的金光,与漫天星辉交相辉映。
叶远的脑海里一片清明,之前卡在剑皇境中期的壁垒像被星光击碎的薄冰,无数精纯的灵力顺着星辰轨迹涌入体内,归宗剑发出声清越的剑鸣,震得烽火台都在微微颤抖。
“原来如此……” 他喃喃自语,剑皇境后期的感悟如潮水般涌来:“剑修的命不是散落在天上的星星,而是握在手里的剑,和身边的人。”
青金色的剑气从他体内爆发出来,冲上云霄,将漫天星辰的光芒搅成碎片,又重新凝聚成璀璨的光雨,哗啦啦地洒落在皇城上空。
分舵里的李大嘴正往烤架上刷酱,见状举着铁铲欢呼:“帮主又在放烟花庆功了!比上次水淹七军时的排场还大!”
赵铁柱扛着玄铁柱子往城墙跑,想看得更清楚,却被光雨淋了满身,那些青金色的光点落在他身上,竟让他的灵力涨了半分。
“俺的铁柱子!” 他惊喜地发现玄铁上的锈迹全被光雨洗干净了,泛着青金色的光:“比药罐子的除锈粉管用!”
药罐子的丹炉则被光雨引爆,“砰” 地炸开绿色药雾,把刚烤好的邪物腿串染成了荧光绿。
“俺的新炉!” 他心疼地捡着碎片,突然发现药雾里的邪气全被净化了:“光雨能当解毒剂用!俺要收集起来炼药!”
烽火台上,叶远缓缓睁开眼睛,剑皇境后期的灵力在周身流转,归宗剑的剑身映出整片星空,仿佛把银河都装了进去。
“感觉怎么样?” 苏浅浅仰头看他,睫毛上沾着细碎的光雨,像落了片星星。
叶远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光雨在两人周围凝成个巨大的爱心:“感觉能把域外邪物的老巢掀了。”
他指向荒原深处,那里的幽绿瘴气正在光雨的冲刷下溃散,露出底下隐藏的黑影 —— 那是无数只蚀骨藤缠绕成的巨手,正从地底缓缓升起,比城墙还高。
“看来咱们的烟花惊动了正主。” 叶远握紧归宗剑,青金色的剑气在他身后凝成道巨大的剑影:“浅浅,怕不怕?”
苏浅浅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往他手里倒了些紫色粉末:“我的‘一笑销魂散’刚炼好,正好给巨手挠痒痒。”
她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亲了下:“有你在,我连阎王爷都不怕,还怕几根破藤?”
叶远笑着扛起她,足尖一点,踩着光雨往巨手飞去:“坐稳了,剑皇境后期的过山车,可别掉下去。”
苏浅浅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胸口:“掉下去你也得给我捞上来,不然没人给你腌蜜饯了。”
两人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青金色的剑气与双生莲的金光交织,像道锋利的剪刀,朝着那只巨大的蚀骨藤手剪去。
分舵里的李大嘴、赵铁柱和药罐子也扛着家伙追了上来,赤血龙狮叼着荧光绿的邪物腿串,跑得比谁都欢。
可就在剑气即将斩中巨手的瞬间,那只藤手突然 “砰” 地炸开,化作无数只小藤蔓,往荒原深处逃去。
叶远的剑气斩了个空,光雨落在地上,竟浮现出个诡异的符文 —— 与黑煞皇陵里噬魂珠上的符号一模一样。
“想跑?” 叶远的眼神冷了下来,剑皇境后期的灵力在指尖爆发:“浅浅,追不追?”
苏浅浅却指着符文中心的黑点,那里正渗出丝比幽绿瘴气更浓的黑气:“你看那个,好像是…… 天剑门的剑纹?”
叶远凑近一看,果然在符文的边缘发现了熟悉的剑纹,与青玄长老令牌上的图案如出一辙。
“看来域外邪物和天剑门的勾结,比我们想的更深。”
他握紧归宗剑,光雨在他身后重新凝聚成剑影:“这只巨手只是个幌子,他们的真正目标可能是……”
话没说完,皇城的方向突然传来声巨响,分舵的方向升起股浓烟。
传音符里传来赵铁柱的怒吼:“俺的分舵!邪物从地下钻出来了!”
叶远和苏浅浅对视一眼,同时加速往回赶。光雨在他们身后划出两道金色的轨迹,像流星追赶着黑夜。
叶远知道,剑皇境后期的突破只是开始,而域外邪物和天剑门的阴谋,才刚刚露出冰山一角。
夜风吹过荒原,带着光雨的甜味和烤肉的香气。
叶远握紧苏浅浅的手,归宗剑在他掌心轻轻嗡鸣,仿佛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大战。
他知道,不管前方有多少危险,只要身边有她,有剑,有这群吵吵闹闹的兄弟,就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只是他没注意,那道诡异的符文在他们离开后,突然闪了闪,化作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地底,朝着天剑门的方向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