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此地这些人，还有超过圣境的存在？”
程浩虽然刻意压制。
但是，在语气中还是流露出了讶异。
“没错，这儿当下总共有二十三人。
其中十八人的境界，都已在圣境之外。”
十八人，已经超越了圣境？
程浩所能想到的，便是隐山十老的半仙境，与韩老六的仙境。
可是，隐山十老的半仙境，是因为渡了雷劫，却没有飞升。
被他按照自己所在的虚云界，并按照正统修炼者飞升的逻辑，来划定的。
丹田内的韩老六，也是如此。
他半个身子探入了上界，也就是仙界。
至少在理论上，可以说他不仅渡过了雷劫。
而且，也破入了上界。
所以，程浩便认为他可以称得上是仙境。
………………
可在此处——
他到现在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自己当下所站的这位山峰的底座，究竟算是朝上，还是朝下？
一个连上下都无法分清的地方，哪里来的什么上界？
而且，仅凭直觉，他就觉得，这个孤峰界——
不仅跟自己所在的虚云界相隔甚远。
而且，跟所有修炼者向往的仙界，更是连边都挨不上。
所以，在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法进行传统意义上的飞升。
如果非要飞升，也就只有一个办法。
就是，用朝云的这把神剑，带着直接破开虚空，然后直接闯入那个所谓的仙界。
可如果真的这么做了，这还叫飞升成仙吗？
程浩有些迷茫了。
………………
不过，他依旧说出了自己的揣测。
一个基于上下两元世界认知的揣测。
“按照正统的境界划分，那他们是不是应该算是到了仙境？”
“你也说了，按照正统的境界来分，超过了圣境之后，应该就是仙境。
可是，你也应该知道，在我们所在的虚云界，仙境所指不是破境，而是飞升。
也就是说，你修炼到了圣境大圆满之后，只要安然渡过雷劫，然后破界进入上界，你就是仙境。
当然了，至于到了上界之后，是不是还有破境一说，我们这些下界的人，却并不知晓。”
她微顿之后，接着道：
“可在这儿，大家都知道，根本就不存在渡劫飞升的条件。
一是无劫可渡。
二是，你也不知道该往哪儿飞升。
正如你方才心中所想，你能分得清这个小世界，哪儿是上，哪儿是下吗？”
听到朝云这话，程浩不由得一阵腹诽。
这丫头，又在用读心术，读他的想法。
这种感觉，一开始会让人觉得怪异，觉得不适。
可当这种怪异与不适散去之后。
沉淀下来的，却是一种莫名的恐惧。
当你身边站着一个，连你最细微的想法，都了如指掌的人。
不只是会让你全身发紧。
而且，连你的脑瓜子，都会发紧。
在她的面前，你连最深层的想法，都隐藏不了。
………………
当他看到朝云盯着他的眼神中，透着股意味深长的微光时。
他知道，即便是这个想法，一样被朝云，给读去了。
好在，程浩不会在无谓的事情上，过多纠结。
他重新回到了那个令他感兴趣的话题。
“那依朝姑娘的意思，这十八个人过了圣境之后，也就没有明确的境界划分了？”
“没错。”
朝云点了点头。
“过了圣境大圆满之后，在此处，便被称之为无境。”
“无境？”
程浩愈发好奇起来。
“那么，到了这无境之后，已经没有了境界。
又该如何继续修炼呢？
这实力，又该如何划分呢？”
“随心所欲！”
朝云抛出的这句，乍一听，似乎有些敷衍。
可仔细一想，却又透着某种极致的道意。
是啊，所有的修炼者，都在一股脑地修炼境界。
就像爬山一样，找到一条山路。
然后，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往上爬。
可是，也有许多的登山者，并不会沿着既定的山道阶梯往上。
他们，会选择其他地方，以各种不同的方式上山。
比如——
有人不惧危险，会选择直接攀岩。
有人不急不燥，会找一个缓坡，拄杖前行。
有人甚至会直接在山里找个僻静的地方，住下了。
………………
那么，不走山道的人，算不算修炼？
在程浩看来，也算。
其实，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传统的境界，他是在修炼。
但是，你也可以说他又没在修炼。
因为，他压根就没有按照传统修炼的规则，一层一层、一境一境往上修炼。
即便现在混到了元境大圆满，也只是给自己搞了个，融入传统修炼界的伪装而已。
否则，你往修炼者堆里一站，那就是个另类。
就相当于，别人都长袍飘飘，而你却穿个大裤衩子。
他当初之所以要修炼传统境界，就是因为自己一直有一个心结——
不想让别人看出，自己不是正常人。
在他的潜意识中，程浩甚至一直认为，自己不仅不是正常人，或许连人都不是。
这成了他心中一个抹不去的阴影。
而他克服这个阴影的方法，就是尽量向正常人靠拢，与正常人趋同。
否则的话，他真没觉得这种境界，对他来说，有什么修炼价值。
除了传统的境界修炼之外，就连他娘给他专门定制的境界，他也没用心去修。
因为，程浩骨子里就不是一循规蹈矩的人。
在他看来，任何提前定好的规则，都是一种限制。
………………
想到此处，程浩似有所悟。
从他入了修炼一途之后，他一直走的，其实就是随心所欲的修炼模式。
觉得什么有用，或者自己对什么更感兴趣，便去修炼什么。
别人拼命去攀登境界高峰的时候，他呢？
在研究他身体的粒子。
在研究他身上的游魂。
在研究他识海中的神识。
在研究空间与万物道则。
而这四者，不仅被他研究得透透的。
而且，还阴差阳错地被他融合在了一起。
让他不仅把游魂变成了工具，还变成了强大的战力。
让他不仅可以把身体或凝或散，还可以扩展与收缩身体。
让他不仅可以将神识附诸于游魂，还可以将它随意投放。
让他不仅对宏观与微观世界的道则，了如指掌，甚至还能凭空造人。
如今，越来越有成熟美的姚睛，就是他凭空造人的处女作。
………………
就凭以上这些随心所欲的修炼，你说他算不算一个真正的修炼者？
按传统观念，还真不算！
你说他相对于传统的修炼者来说，实力牛不牛？
可以说牛到无敌！
至少对所在世界的圣境大圆满，这种顶天的存在。
他程浩可以用一大堆的方式，将对方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