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阳和洛羽刚走出西城监测站两条街,通讯器里就传来秦雨急促的声音,伴随着仪器的“滴滴”警报声:“林队!南城监测站情况紧急!刚才监测到新的变异生物信号,是变异螳螂,数量大概十五只,它们能吐高强度蚕丝,已经把监测站的大门缠住了,里面的研究员无法突围!”
洛羽立刻调出手腕增强器,屏幕上弹出南城监测站的实时画面——灰黑色的蚕丝像一张巨大的网,将监测站的铁门裹得严严实实,几只体型半米长的变异螳螂趴在蚕丝网上,镰刀状的前肢泛着冷光,时不时用前肢划动铁门,发出“滋滋”的摩擦声,铁门表面已经被划出了数道深痕。
“变异螳螂的蚕丝不怕普通物理攻击,甚至能吸收少量能量。”洛羽指尖划过增强器屏幕,调出变异螳螂的资料,“之前在能量储备站的废墟里发现过它们的踪迹,但数量很少,没想到这次聚集了这么多。”
林阳加快脚步,能量剑在手中握得更紧:“秦雨,帮我们规划最短路线,避开变异生物密集区。另外,联系西城监测站的陈峰,告诉他们南城的情况,问问他们是否能支援。”
刚说完,通讯器里就传来陈峰的声音,背景里还夹杂着孩子们的喧闹:“林队,我们听到了!孩子们都想一起去支援,刚才已经检查好装备,现在就从西城出发,预计二十分钟后和你们汇合。”
林阳愣了一下,随即想起孩子们在西城战斗时的配合——小宇的火、丫丫的风、青青的藤蔓,虽稚嫩却精准。他回头看了眼洛羽,见对方点头,便对着通讯器说:“注意安全,让孩子们跟紧你,不要单独行动。若遇到零散变异生物,优先用能量配合防御,等我们汇合后再一起清理。”
挂了通讯器,洛羽指着前方一条岔路:“走这边,是镜像城市的老巷,变异生物很少,而且能节省五分钟路程。不过老巷里的镜像不稳定,偶尔会出现现实废墟的残影,让孩子们做好心理准备。”
两人转身拐进老巷,巷子里的景象果然和外面不同——墙面时而清晰、时而模糊,清晰时是十年前刷着米白色涂料的居民墙,模糊时则露出现实世界里布满裂缝、长满杂草的废墟原貌。偶尔有“行人”从巷中走过,身体会突然变得透明,露出背后的断壁残垣,像一场随时会破碎的梦。
与此同时,陈峰正带着孩子们沿着主街赶路。丫丫走在最前面,指尖淡紫色光芒始终亮着,气流像一双无形的手,拨开前方的镜像残影:“风说,前面三百米有三只变异鼠,躲在垃圾桶后面,不会主动攻击我们。”
小石头立刻停下脚步,双手按在地面,土属性能量顺着路面蔓延:“我在路边设几个隐藏土刺,万一它们冲过来,就能困住它们。”话音刚落,路面上就出现了几道几乎看不见的裂缝,裂缝下藏着尖锐的土刺。
孩子们刚绕过垃圾桶,小宇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死死盯着巷口一家玩具店。镜像里的玩具店灯火通明,橱窗里摆着各式各样的玩具车、玩偶,一个穿着蓝色外套的男人正弯腰给一个小男孩递玩具飞机——那男人的侧脸、蓝色外套,甚至递玩具的手势,都和小宇记忆里的爸爸一模一样。
“爸爸……”小宇的声音发颤,暗红色的火焰在掌心慢慢熄灭,脚步不由自主地朝着玩具店挪去。铁蛋见状,立刻伸手拉住他:“小宇,那是假的!镜像里的都是假象,不是真的叔叔!”
“是真的!你看他的外套,和我爸爸留下的一模一样!”小宇用力挣开铁蛋的手,眼睛里蓄满泪水,“我爸爸十年前就是穿着这件外套,去买玩具飞机,然后就再也没回来……”
朵朵和青青也围了上来,朵朵轻轻握住小宇的手,蓝色能量像温水一样包裹着他的指尖:“小宇,我懂你想念爸爸的心情,我也每天都在想爸爸妈妈。但你想想,镜像里的叔叔会和你说话吗?会像林叔叔、陈峰叔叔一样保护我们吗?”
青青也点头,指尖绿色光芒落在小宇的手背:“上次丫丫看到糖果店,也以为是真的,可伸手一碰就穿过去了。我们的爸爸妈妈,要是还在,一定会在现实世界等我们,而不是在假的镜像里。”
陈峰没有上前打断,只是站在一旁,看着孩子们互相安慰。他想起十年前,自己刚被困在时空褶皱时,也曾对着镜像里的队友残影发呆,直到残影破碎,才明白“执念”只会让人迷失。
这时,丫丫突然跑到小宇身边,指尖气流轻轻吹了吹他的脸颊:“风说,玩具店里的叔叔不会动哦,他只会重复递玩具的动作。你看——”顺着丫丫的手指望去,玩具店里的男人果然还保持着递飞机的姿势,连嘴角的笑容都没有变化。
小宇盯着男人看了许久,眼泪终于掉了下来,他伸手抹了把脸,重新握紧拳头,掌心的暗红色火焰再次燃起:“我知道了,那是假的。等我们清理完变异生物,重建好家园,一定能找到真的爸爸妈妈。”
陈峰走上前,拍了拍小宇的肩膀:“说得好。真正的家人,会记着你的喜好,会担心你的安危,而不是困在虚假的画面里。现在,我们先去帮南城的研究员,这才是能让我们离‘找到家人’更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