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听起来充满挑战性,结合了力量、技巧和……抗寒能力。尤其是那个冰坑,看着就让人打哆嗦。
要是放在平时,这群人肯定已经开始互相放狠话了。但今天,大家看着那光滑的雪堆、那深不见底的冰坑、那晃悠悠的木桩,再想想自己宿醉未醒、浑身酸软的状态,以及旁边还躺着个病号高瀚宇,一股莫名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第一组对决:陈赤赤 vs 马迪。
两人笨拙地套上乌龟服,顿时变成了两只圆滚滚的绿乌龟,引得众人发笑。但笑声很快停止了。
只见陈赤赤走到雪堆下,并没有试图直接爬那光滑的坡面,而是开始用手和脚在雪坡上**刨坑**!他刨出一个浅浅的蹬踏点,然后对马迪喊:“马迪!踩着这儿上!”
马迪愣了一下,瞬间明白,借助那个小坑,艰难地爬上了雪堆顶端。然后,他立刻转身,趴下,向下面的陈赤赤伸出手:“赤赤哥!我拉你!”
两只“乌龟”在雪堆上互相拉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都上去了。完全没有竞争的意思,倒像是团队协作训练。
跳冰坑更是离谱。陈赤赤先跳下去,冰水激得他嗷嗷叫,然后他在下面张开手臂:“跳!我接着你!”马迪跳下去,两人在冰坑里抱在一起瑟瑟发抖,互相推着往上爬。
过木桩时,更是慢得像电影慢放镜头。一个人荡过去后,不是急着去敲锣,而是回头指导另一个:“绳子抓稳!腰腹用力!对!慢点!”
最后敲锣环节,两人在终点雪堆上互相谦让:
“马迪,你去敲!”
“不不不,赤赤哥,你去!”
“你年轻,你去!”
“你辈分大,你去!”
推让了半天,最后陈赤赤“无奈”地、慢悠悠地敲响了铜锣。
王征宇和节目组全体:“……” 说好的激烈对抗呢?这画风不对啊!
接下来的几组,完全复制了这个模式:
- 邓潮(抱病)对杰尼:邓潮爬雪堆时差点滑下来,杰尼在后面使劲推他屁股。两人在冰坑里互相鼓励:“潮哥坚持住!”“杰尼你先上!”
- 陆清歌对徐志胜:陆清歌发挥文人特长,在过木桩时现场教学:“荡秋千的原理是单摆运动,要注意节奏……”徐志胜则用吐槽分散对寒冷的注意力:“我感觉自己像只风干的腊鸡……”
- 范致意对王冕:两个相对稳重的人,配合默契,动作缓慢但扎实,仿佛在完成一项精密工程。
- 最后哈妮也参与进来,和一位工作人员组队,得到了全体男生的“绅士帮助”,几乎是全程被托举着完成。
五场所谓的“对决”,没有一丝火药味,充满了互帮互助、插科打诨和无奈的苦笑。竞技游戏硬生生被玩成了“雪地乌龟互帮互助生存挑战”。冰冷的雪地和冰坑,反而衬托出这群人之间那股暖得有点过分的“兄弟情”。
当最后一只“乌龟”(王冕)被大家合力推上终点,有气无力地敲响铜锣后,所有人都累瘫在雪地里,乌龟服也懒得脱了,像一群搁浅的绿海龟。
王征宇导演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兄弟们,看着他们疲惫却带着笑意的脸,看着旁边长椅上虽然虚弱但也努力露出笑容的高瀚宇,他拿着喇叭,张了张嘴,想总结几句,却突然哽住了。
镜头推近,只见王征宇的眼圈迅速泛红,嘴唇微微颤抖,努力想憋住,但眼泪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他赶紧低下头,用手背粗暴地擦掉,但新的泪水又滑落下来。
现场一下子安静了。大家都有些错愕地看着他。
“对……对不起……”王征宇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他抬起头,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我……我就是……有点忍不住……”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但声音依旧哽咽:
“这一季……真的……特别难。”他环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大家都知道……我们少了两个人……节目刚起来,就遇到这种事……外面好多声音……说五哈不行了……完了……”
他的眼泪又涌了出来:“我这头发……真不是愁白的……是急白的……我每天晚上睡不着觉……就怕对不起这个节目……对不起喜欢它的观众……更对不起……你们这些兄弟……”
他的目光扫过邓潮、陈赤赤、陆清歌、范致意、王冕这些元老,又看向杰尼、马迪、高瀚宇、徐志胜、哈妮这些第一时间跑来帮忙的朋友:
“这一季……开局……我都没敢想能凑齐人……可你们……你们一个个……二话不说就来了……什么条件都没提……就是来帮忙……来撑场子……刚才……刚才看你们那样……哪是在比赛啊……明明就是互相撑着……怕谁掉队……怕谁摔着……”
他指着刚才游戏的场地:“那么冷的冰坑……一个个往下跳……还想着拉别人一把……这哪是录节目……这他妈就是一家人啊!”
他几乎泣不成声,这些话显然憋在他心里很久了。一个总导演,在镜头前如此失态,可见其承受的压力和内心的感动。
他这一哭,瞬间感染了所有人。
邓潮红着眼圈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老王,说这些干啥……都是兄弟……”
陈赤赤也收起了嬉皮笑脸,声音沙哑:“王导,五哈散不了!有我们在呢!”
陆清歌轻声说:“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但总有些情谊,比这些东西更重。”
范致意、王冕等人也纷纷围过来,无声地表达着支持。
连病恹恹的高瀚宇都挣扎着想坐起来。
现场弥漫着一种感动又有些伤感的氛围。大家都想起了那两位无法到场的兄弟,陆寒和宝石。若是他们在,场面一定会更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