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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重的木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合拢,隔绝了山寨傍晚最后的光线和喧嚣。柴房里瞬间被一种混合着汗味、尘土和更深沉疲惫的气息填满。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在门栓落下的瞬间骤然松弛,积压的情绪如同开闸的洪水,轰然冲垮了沉默的堤坝。

“呕——那味道,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一个少年猛地拍打着自己的衣服,仿佛还能抖落出白日里沾染的恶臭。他声音带着干呕后的嘶哑,“祭坛边上那堆东西,黑黢黢、黏糊糊的,全是……全是风干的肉渣!手指头一抠,底下全是白花花的蛆!黏得满手都是,甩都甩不掉!”

他的话像点燃了引线,瞬间引爆了柴房里的控诉。

“何止是肉渣!墙角缝里塞的是什么?看着像肠子,都发绿了!”另一个少年用指甲狠狠刮着地面,想把那深入骨髓的触感刮掉。

“我清理的那块地方,”一个瘦高个的声音带着颤抖,“刚扫开一层灰,下面露出来的是……是半截骨头!还带着没啃干净的肉丝!绝对是新……新的!” 他不敢再说下去,但“新”字像冰锥一样刺进每个人的耳朵,无声地宣告着这座祭坛持续吞噬生命的恐怖。

角落里,李穆没有参与抱怨,他靠着冰冷的泥墙,深麦色的脸庞在昏暗光线下半明半暗。他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划过几道不易察觉的短线和箭头,记录着今日打扫时观察到的岗哨位置和巡逻路径。风少正则沉默地听着,苍白的脸上眉头紧锁,脑海中回放着这几天经历的情景。

而女生柴房,气氛却像浸在冰水里。压抑的啜泣声低低地起伏,间或夹杂着几声抑制不住的干呕。

“呜……那……那裤头……”一个细弱的声音带着崩溃的哭腔,“黄的、黑的……混在一起……那味道……呕……”她话没说完,自己先弯腰干呕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旁边立刻有人拍着她的背,自己却也忍不住跟着反胃。

“何止是味道!”另一个稍显年长的少女声音冰冷,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恨意,“赵老五那件坎肩,前襟上一大片……那颜色、那黏糊劲儿,分明是……是血!没洗干净的血!还有股……铁锈和馊味混在一起的恶心味!”她的话让好几个女生都捂住了嘴,身体抑制不住地发抖。清洗这些沾满污秽、汗臭、血迹甚至更不堪想象的体液的衣物,不仅是繁重的体力压榨,更是对她们少女尊严最彻底的羞辱和亵渎。

陈溪坐在最靠里的角落,她没有哭,只是用力搓着自己的双手,仿佛要洗掉一层看不见的皮。她眼前浮现的却是那些肮脏衣物里偶尔夹带的“意外”——半张揉皱的、画着潦草线条的粗纸片,一枚样式奇特的铜纽扣,甚至一件外衫内袋里粘着的一小块、带着奇怪纹路的蜡痕。这些微不足道的“垃圾”,被她不动声色地记在心里。她抬起头,目光扫过那几个同样沉默、眼中含着怒火而非泪水的同伴,无声地传递着某种信息:屈辱的劳作,也可以是情报的来源。

“王洛他们……被分去清理西边那个废窖了,”一个女生忽然低声说,打破了沉默,“听老张头说,那里……以前是扔病死的……”她没说完,但恐惧和担忧在空气中弥漫。

男生柴房里的喧嚣咒骂,女生柴房中的哭泣干呕,混杂成一片充满怨气的声浪,隔着薄薄的门板互相渗透。这异常的喧闹,若在平日,早已引来守卫的厉声呵斥和皮鞭的破空声。

然而今夜,门外却一片死寂。

没有粗鲁的踹门警告,没有“闭嘴!找死啊!”的咆哮。守卫的身影映在门缝透入的微弱火光中,如同两尊沉默的石像。他们甚至刻意站远了些,背对着柴房,抱着手臂,任由里面的怨气发酵。这份反常的“宽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比鞭子更令人心头发毛。

柴房内鼎沸的抱怨声浪里,王洛像只灵巧的狸猫,避开其他少年的视线,悄无声息地挪到了风少正和李穆所在的角落。他挨着风少正坐下,压得极低的声音里充满了少年人特有的好奇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阿正哥,李穆哥…”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在两人脸上扫过,“今天……今天在二当家院里,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又低了几分,带着点难为情,“现在大伙儿都在传,说…说二当家她……”后面的话他没好意思说出口,但意思再明显不过——那些关于二当家“垂青”、“享用”的污秽传言,像肮脏的污水一样,已经悄悄渗进了这群惊惶的少年中间。

风少正原本略显苍白的脸上并没有王洛预想中的愤怒或窘迫。相反,他侧过头,借着窗外漏进的微弱月光,竟对着王洛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那笑容里甚至带着点无奈。他抬起那只伤痕已经淡去、但指节依旧粗大的手,像往常一样,轻轻揉了揉王洛有些蓬乱的头发。

“小小年纪,脑袋里净想些什么不正经的?”风少正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责备,却更像兄长对不懂事弟弟的嗔怪,“二当家是什么人物?人家眼高于顶,能瞧得上咱们这些泥腿子?”他顿了顿,语气显得理所当然,“不过是看我和李穆……还算听话,能干活,又不会惹麻烦罢了。”他用“听话”和“干活”这两个最朴实、也最安全的词,将那份惊心动魄的、关于大沙村被屠的血腥真相牢牢锁在了心底。那沉重如山的秘密,此刻被他巧妙地伪装成了二当家对“老实人”的寻常“赏识”。

王洛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心里那块沉甸甸的石头似乎轻了一些,但恐惧的阴影并未完全散去。他下意识地又往风少正身边靠了靠,声音带着浓浓的依赖和迷茫:“那…那我们真的还能有出路吗?二当家说…表现好才有机会…” 他指的是月季在祭坛前抛出的“活命”诱饵。

风少正的手臂搭上王洛瘦削的肩膀,他能感觉到少年身体的紧绷。他加重了语气,眼神在黑暗中显得异常坚定,仿佛在说服王洛,也在说服自己:“当然有。天无绝人之路。咱们这么多人,总会有办法的。”他避开了“二当家”的承诺,只强调“总会有办法”,将希望寄托在一种模糊却更坚韧的信念上。“记住,别瞎想,好好吃饭,养好精神。只要人还在,就有希望。” 最后一句“好好吃饭”在“涤尘丹”消除饥饿的诡异状态下,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对生命本身的朴素坚守。

一旁沉默如岩石的李穆,此刻才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他深陷在阴影里的眼睛,仿佛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他瞥了王洛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对少年天真的轻微不耐,也有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被刻意压下的沉重。他没有附和风少正安慰的话语,只是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极低、极短促的轻哼,像是对“希望”这个词汇本身的不置可否,又像是对王洛那份单纯担忧的回应。他的目光随即又投向柴房那扇紧闭的、仿佛隔绝了所有生机的木门,低沉的嗓音如同砂纸摩擦粗糙的木头,只吐出几个冰冷的字:

“睡觉。省点力气。”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一种矿场锤炼出的、近乎残忍的实用主义——活下去的第一步,就是保存每一丝能量,哪怕是在绝望的深渊里。他身体微微调整了姿势,确保自己面朝门口的方向,像一头即使在休息也保持警惕的孤狼,深麦色的脖颈线条在阴影中绷得笔直。他没有再看王洛,但那句简单粗暴的命令,却比任何安慰都更像一盆冷水浇在少年心头——出路?或许有,但绝不是靠空想和眼泪能换来的。每一分力气,都得省着用在刀刃上。风少正描绘的那条模糊的“出路”,在李穆无声的姿态和冰冷的话语衬托下,显得更加遥远而艰难。

柴房里的喧嚣渐渐平息,只剩下少年们疲惫的呼吸声和偶尔翻身时干草发出的窸窣声响。风少正靠在冰冷粗糙的泥墙上,紧闭着双眼,却无法入眠。白日里经历的惊涛骇浪,此刻在他脑海中反复冲撞,尤其挥之不去的,是月季那清冷嗓音吐出的、如同淬了冰碴的两个字——“屠村”。

二当家的话语清晰地在耳边回响:“大沙村,全村被屠。” 那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却比最凄厉的惨叫更令人胆寒。一个村子!男女老幼……风少正无法想象那是怎样的人间炼狱。而月季那带着玩味的眼神……她显然知道更多内情。那句“你到底偷了屠千山什么东西”像一道闪电,劈开了风少正的部分困惑——这场灭顶之灾,似乎与李穆从那个“千山矿场”带走的一件东西有关!一件足以让那位矿主“屠千山”震怒到不惜屠尽一村、掘地三尺也要寻回的“宝物”。那到底是什么?是金银?是矿脉秘图?还是……某种更可怕的东西?风少正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更让风少正心头翻江倒海的是李穆当时的反应。听到家乡被屠、亲人乡邻尽数惨死的消息,李穆的身体确实震动了,那瞬间的僵硬无法作伪。但随后……那强行压下的死寂,那双深潭般空洞冰冷的眼睛,那从齿缝里挤出的“他们大多数人都该死”……这绝非一个家园被毁、亲人被害之人应有的悲痛或愤怒!那更像是一种……刻骨的仇恨得到了彻底的宣泄?一种……扭曲的、冰冷的解脱感?

风少正的目光在黑暗中仿佛能穿透空间,落在李穆左胸前那个狰狞的烙印上。那绝非寻常的矿场印记,边缘焦黑,如同被滚烫的烙铁粗暴地按上去,带着永久性的屈辱和痛苦。李家……大沙村的首富。李穆……曾经鲜衣怒马的纨绔少爷。这两者之间,究竟隔着怎样一条血淋淋的深渊?是李家得罪了矿主,牵连了整个村子?还是……整个村子,包括他曾经的“亲人”乡邻,都参与了对他的迫害,最终将他推进了那个如同地狱般的矿场?那烙印,那累累的鞭痕,是否就是答案的注脚?李穆那句“该死”,是否源于那段生不如死、被至亲至信背叛的矿场岁月?风少正越想,越觉得那个看似平静沉默的少年身上,缠绕着令人窒息的黑暗过往。

这份沉重的推测让风少正感到一阵窒息。他猛地意识到一个更迫在眉睫的危机——他们这一批二十一个“贡品”里,不算李穆,还有九名来自大沙村的少年少女!他们此刻就挤在同一个柴房里,沉浸在今日劳作的疲惫和对未来的恐惧中,浑然不知自己的家园已化为焦土,自己的亲人已遭屠戮!而凶手屠千山的目标,很可能正是他们身边这个沉默寡言的同乡——李穆!

风少正的心瞬间揪紧。当那九个少年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会是什么反应?他们会相信李穆的解释吗?不,他们根本不可能知道李穆的经历!他们只会看到一个面对全村被屠却无动于衷、甚至说出“该死”这种话的同乡!滔天的悲愤、失去亲人的痛苦、无处发泄的绝望……这一切都会化作最锋利的刀刃,瞬间指向李穆!他们会将他撕碎!他们会认为他是引狼入室的灾星,是害死他们亲人的罪魁祸首!

柴房内看似平静的空气,此刻在风少正感知中,却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随时会被引爆的火药桶。李穆就是那根引线,而那九个毫不知情的大沙村少年,就是即将引燃的火星。一旦火星落下……后果不堪设想。他们这群本就如履薄冰的“贡品”,可能还没等到所谓的“活命机会”或者月季口中的“游戏”,就会在自相残杀中灰飞烟灭。

风少正睁开眼,在浓稠的黑暗中望向李穆的方向。那个身影依旧蜷缩在角落的阴影里,像一块沉默而冰冷的石头。风少正的心沉甸甸的,像压上了一块来自大沙村废墟的巨石。李穆身上的谜团如同深渊,而深渊边缘,已经悄然布满了致命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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