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川站在舞台中央，手握话筒，抬头盯着那台悬浮在空中的电磁炮。炮口泛着蓝光，像一只冰冷的眼睛。
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把话筒轻轻插回支架。
裁判007的投影闪了一下，手里还捏着半根发黑的香蕉：“兄弟，这玩意儿是量子共振型电磁轨道炮，能打穿地下三层停车场。你要是想用太极把它推走，建议先去健身房报个名。”
江小川伸手摸了摸耳朵上的无线耳机，低声说：“你刚才不是说能量快耗尽了吗？怎么还有空吐槽我？”
“我这是临终关怀。”裁判007一屁股坐在虚空中，“再撑三分钟，我就得关机。”
江小川看了眼手表，倒计时显示：71:58:23。
他忽然笑了：“那就跳个舞吧。”
“啥？现在？”
“对，就现在。”他走到控制台前，按下几个按钮，“把主音响切到城市广播系统，频率调成低频震动波段。”
裁判007愣了一下：“你要用广场舞音乐干扰电磁脉冲？”
“不止。”江小川打开手机，连上罗盘后台，“我要让整座城一起跳。”
大屏幕上突然切换画面，原本播放赛事直播的频道全部被切断，取而代之的是统一的红色背景和白色大字——【紧急通知：全体市民请注意，现启动‘全民健康律动计划’，请立即打开外放设备，同步收听《最炫民族风》基础教学版】。
下一秒，全市三百多个社区广场、五十所中小学操场、十二家大型商场中庭，同时响起了熟悉的旋律。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
江小川站回舞台中央，抬起右手：“来，跟着我，第一拍，左脚踏地，重心下沉。”
成千上万的人在同一时间踩下脚步。
地面轻微震动。
裁判007瞪大眼睛看着数据流：“我的天，你这是在调动城市地脉共振？”
“不算难。”江小川继续领舞，“人越多，节奏越稳，内力传导就越顺。”
他每一步落下，脚底都隐隐泛起一圈肉眼难见的波纹。那些波纹顺着地板扩散，沿着地下管网蔓延，最终汇入城市供电系统的接地层。
空中那台电磁炮突然晃了一下。
“有效！”裁判007激动地跳起来，“你的内力通过音频共振形成了反向电磁场，正在中和它的充能核心！”
江小川没停下动作，一边跳舞一边问：“它远程操控的信号源在哪？”
“还在锁定……等等！”裁判007的声音变了调，“信号是从南极科考站转发的！中间经过七颗民用卫星跳转！”
“挺会藏。”江小川冷笑，“看来是个不爱出门的宅男科学家。”
“叮！”脑中提示音响起。
【检测到您正在进行大规模能量调度，建议减少腰部扭转幅度，避免椎间盘突出。】
江小川嘴角抽了抽：“谢谢你关心我的腰。”
他加快节奏，动作从标准广场舞步转为太极云手与八极步结合的隐秘身法。每一步都精准卡在音乐重拍上，看似跳舞，实则在引导体内真气通过地面传导至全城电网。
城市的路灯开始忽明忽暗，像是在呼吸。
远处一栋写字楼的玻璃幕墙突然反射出奇异的光纹，形成一道弧形屏障，笼罩住整个会场。
“护罩成型了！”裁判007喊，“你现在不只是在跳舞，你他妈是在指挥交响乐！”
江小川额头渗出汗珠，呼吸略微变重。这种规模的能量调度对他来说也是头一回。
但他脸上依旧挂着懒散的笑容。
“喂，上面那位。”他拿起话筒，声音通过广播传遍全场，“你说要炸场子，结果自己都不敢露脸，躲在南极用卫星遥控？你是怕冷还是怕挨揍？”
空中传来机械音：“江小川，你以为这点电磁干扰就能阻止我？我的炮已经锁定你的生物电频率，只要你心跳超过一百二十，就会自动引爆。”
“哦？”江小川歪了歪头，“那你最好祈祷我现在别生气。”
他说完，突然闭眼，深吸一口气。
下一秒，他的心跳声透过麦克风传了出来。
咚、咚、咚。
缓慢而有力，像战鼓。
观众席一片寂静。
裁判007小声嘀咕：“这家伙……在反向控制心率？”
江小川睁开眼，嘴角扬起：“既然你这么喜欢生物信号，那咱们玩点更刺激的。”
他双手高举，大声喊：“所有人！跟我做！双手拍肩，原地小跳，节奏越快越好！”
全场响应。
数万人同时拍打肩膀，跳跃踩踏，形成密集的声波阵列。
城市广播系统的频率随之改变，一种特殊的次声波悄然扩散。
江小川体内的内力顺着这股声浪逆流而上，穿过大气层，精准命中那颗正在转发信号的卫星。
太空中的太阳能板微微颤动。
南极科考站内，一台正在运行的终端屏幕突然闪烁，跳出一行字：
【警告：检测到异常人体电磁场，疑似全球最强生物磁源体激活。建议立即终止实验并提交诺贝尔物理学奖提名。】
实验室里，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猛地站起身，盯着屏幕失语。
几秒后，他颤抖着手指拨通加密电话：“总部……我们可能惹错了人。那个赘婿……他不是武者，他是活体电磁反应堆！”
与此同时，空中的电磁炮发出刺耳警报，蓝光由亮转红，随后“砰”地一声炸开外壳，零件四散坠落。
江小川看都没看那些掉落的残骸，拍拍手，转身走向后台。
裁判007瘫在投影里，只剩最后一丝亮度：“兄弟……我撑不住了……香蕉没了，电也快没了……”
“辛苦了。”江小川掏出一根皱巴巴的香蕉塞过去。
投影接过香蕉，咧嘴一笑：“下次别搞这么大阵仗，我年纪大了经不起吓……”
话没说完，身影一闪，彻底消失。
全场掌声雷动，烟花再次升空。
直播观看人数突破两亿。
江小川站在后台门口，望着夜空。
一道新的银光从西边划来，速度比刚才更快。
他眯起眼。
那东西还没靠近会场上空，就在千米外悬停。
接着，一个全新的机械音响起：
“江先生，我是国际科学理事会代表。我们监测到您刚刚释放的电磁屏蔽场覆盖了整个东亚区域。请问您是否有意申报今年的诺贝尔奖？”
江小川愣了一下。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上的拖鞋，又抬头看向天空。
“你们先给我个邮箱。”他举起手机，“我把报名表拍照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