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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希抟离开北凉后,王府的喧嚣如同被风吹散的云雾,渐渐平息。往日里因收徒之事忙碌的仆从们,又恢复了往日的作息;徐龙象依旧在花园里追着蝴蝶奔跑,只是偶尔会问起 “天师爷爷什么时候来”,徐凤年总会笑着告诉他 “等哥哥回来,天师爷爷就来了”。日子如同北凉的流水,平静地向前流淌,转眼便到了徐凤年启程游历江湖的日子。

这日清晨,北凉城还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空气中带着初冬的凉意,吸一口都能让人打个寒颤。城门处却已站着几人,打破了清晨的宁静。徐骁身着一身黑色劲装,腰间佩着一把古朴的弯刀,身姿挺拔,虽已不再年轻,却依旧透着一股久经沙场的威严。他的目光落在身旁年仅十六岁的徐凤年身上,眼神复杂,有不舍,有担忧,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期许。

徐凤年穿着一身素雅的青布衣衫,这是他特意为游历准备的 —— 没有了往日锦袍的华贵,却多了几分江湖人的清爽。他身形颀长,面容俊朗,虽刻意收敛了纨绔气,可眉宇间依旧难掩少年人的桀骜与洒脱。他双手背在身后,时不时抬头望向城外的方向,眼中满是对未知江湖的好奇,却也藏着一丝对北凉的留恋。

除了父子二人,城门处还有几个徐骁的贴身随从,以及一个身形消瘦且有些佝偻的老者。气氛既有几分凝重 —— 毕竟这是徐凤年第一次离开北凉,独自闯荡江湖;又藏着期许 —— 所有人都希望他能在这次游历中有所成长,真正褪去纨绔的外壳。

徐骁拍了拍徐凤年的肩膀,力道不大,却带着几分沉甸甸的嘱托。他侧身一步,让出身后的老者,声音沉稳地说道:“凤年,这是我们王府马厩的老黄,在府里待了好些年了,为人踏实。这次你去江湖游历,就由他陪在你身边,也好有个照应。”

徐凤年顺着父亲的目光看去,心中顿时一愣。只见那老者身形佝偻,像是被岁月压弯了腰,头发些许花白且杂乱地贴在头皮上,沾着些许灰尘,一看就是许久未曾打理。他的脸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像是被刀刻过一般,记录着岁月的沧桑。嘴角还缺了颗牙,每当他咧开嘴笑时,那个豁口便格外明显,透着几分滑稽。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衣角处还沾着些许稻草,显然是刚从马厩过来,活脱脱一个落魄的老马夫。

徐凤年眉头瞬间皱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硌到了一样。他在北凉王府待了十六年,见过的马夫不计其数,有年轻力壮的,有手脚麻利的,可这个老黄,他印象里只见过一两回,而且每次都只是远远瞥见一个模糊的背影,从未近距离接触过。他实在无法理解,父亲明明有那么多精锐护卫 —— 无论是身手矫健的暗卫,还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为何偏偏选了这么一个看似毫无用处的老马夫陪自己游历。

“父亲,” 徐凤年的语气带着几分不满,还有一丝疑惑,“我之前答应您,这次游历不带侍从,就是想自己好好闯一闯。可就算要带,也不能带这么个老爷爷吧?您看他这模样,走路都颤颤巍巍的,一路上说不定还得我照顾他,这哪是他照应我啊?” 他一边说,一边下意识地打量着老黄,眼神里满是质疑。

老黄站在一旁,听到徐凤年的话,脸上没有丝毫不满,只是咧开嘴笑了笑,露出那个缺牙的豁口,眼神平和,像是早已习惯了别人的轻视。他没有为自己辩解,只是默默地站着,双手交叠在身前,姿态谦卑。

徐骁听到徐凤年的抱怨,却没有生气,反而笑哈哈地拍了拍老黄的肩膀。老黄被他拍得身子晃了晃,却依旧笑着,没有说话。徐骁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像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他看着徐凤年,语气带着几分笃定:“凤年,你可别小看老黄。他看着普通,可本事不小,一路上能教你不少东西,保管你此行不亏。有时候,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老黄的能耐,可不是光看外表就能看出来的。”

徐凤年还是有些不相信,刚想再反驳几句,徐骁却不等他开口,便转身说道:“军中还有要事等着我处理,不能再耽搁了。你们路上注意安全,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多跟老黄商量。凤年,记住,江湖不比北凉,凡事要多留个心眼,照顾好自己。”

话音未落,徐骁便带着身后的随从快步离去。他的脚步很快,像是在刻意逃避什么,又像是怕自己再多待一秒,就会忍不住改变主意。随从们紧紧跟在他身后,很快便消失在城门内的街角,只留下徐凤年、老黄,还有一匹拴在旁边柱子上的老马站在原地。

那匹老马毛色杂乱,棕黑色的毛发起了不少结,看起来毫无光泽,身形也瘦骨嶙峋,肋骨清晰可见,一看就是常年营养不良。它低着头,不停地用鼻子蹭着地面,像是在寻找什么吃的,偶尔抬起头嘶鸣一声,声音也有气无力的,丝毫没有寻常战马的威风。

徐凤年呆呆地站在城门下,看着父亲消失的方向,心中又气又无奈。他原本以为,父亲就算不派精锐护卫,至少也会给自己准备一匹好马,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 “组合”—— 一个落魄老马夫,一匹瘦弱老马。他刚想对着空气骂两句 “父亲也太绝了”,却发现连发泄的对象都没了,只能把话咽回肚子里。

他摇了摇头,心里清楚,父亲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再抱怨也没用,只能接受现实。他转头看向那匹老马,这便是父亲为他准备的坐骑,虽不满意,却也只能将就。

徐凤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不满,走到老马身边。他伸出手,想要抓住缰绳,可刚碰到缰绳,那老马却像是故意作对一般,突然往前一跃,缰绳从他手中滑落。徐凤年没有防备,重心瞬间不稳,身体向后倒去。

“哎呦!” 一声痛呼从徐凤年口中传出,他的屁股结结实实地撞在青石板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眼泪都快流出来了。他揉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那匹老马,又气又笑 —— 这匹马不仅长得难看,脾气还这么差!

老黄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没有上前搀扶,反而咧开嘴笑了起来,那个缺牙的豁口格外显眼。他的笑声不大,却带着几分调侃,像是在看一个有趣的笑话。

徐凤年瞪了老黄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还笑!还不快来扶我一把!”

老黄这才慢悠悠地走上前,伸出手,将徐凤年拉了起来。他的手虽然粗糙,却很有力,轻轻一拉,便将徐凤年拉了起来。“世子,这马通人性,就是脾气倔了点,习惯了就好。” 老黄笑着说道,语气平和,没有丝毫谄媚。

徐凤年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心中的火气消了不少。他看着那匹老马,又看了看老黄,无奈地说:“算了算了,这破马我不骑了,走路还舒坦些!” 说完,他便转身朝着城外走去,脚步轻快,像是在跟谁赌气一般。

老黄看着徐凤年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慢悠悠地走到老马身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老马的脖子,老马竟然温顺地蹭了蹭他的手,与刚才的顽劣判若两人。老黄牵过老马的缰绳,跟在徐凤年身后,脚步虽缓,却始终与徐凤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打扰,又能随时照应。

时间渐渐推移,清晨的雾气早已散去,太阳慢慢升高,又渐渐西沉。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将天空染成了一片橘红色,格外美丽。城门处的青石板路,也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徐凤年走在前面,时不时踢一下路边的小石子,小石子滚出很远,才停下来。他嘴里还嘟囔着 “倒霉的旅程”“不靠谱的父亲”,可语气中却没有多少真生气的意味,反而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顽皮。他的目光时不时望向路边的风景 ——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近处的树木叶子早已泛黄,偶尔有几只鸟儿飞过,留下几声鸣叫,这些都是他在王府中少见的景象,让他心中的不满渐渐消散,多了几分对江湖的期待。

老黄跟在后面,牵着老马,步伐稳健。他偶尔会从怀里掏出一块干粮,那是用粗面做的,硬邦邦的,却很顶饿。他掰碎了干粮,喂给老马,老马吃得津津有味,时不时抬起头,对着老黄嘶鸣一声,像是在表达感谢。阳光洒在老黄和老马身上,画面竟透着几分温馨,像是一对相伴多年的老友。

偶尔有路过的行人,看到这一老一少一马,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 少年郎俊朗洒脱,老车夫沉稳平和,老马瘦弱却温顺,这样的组合虽奇特,却让人觉得格外和谐。

而在不远处的城墙后,徐骁正站在阴影里,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他刚才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绕到了城墙后,想要再多看儿子一眼。他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不舍与担忧。他抬手摸了摸眼角,那里有些湿润,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情绪,不让自己失态。

他怎会舍得让儿子独自去江湖吃苦?徐凤年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从小就娇生惯养,虽然表面上装作纨绔,可内心却单纯善良。他担心儿子在江湖中受欺负,担心儿子吃不惯苦,担心儿子遇到危险…… 可他更清楚,徐凤年是北凉未来的希望,是要继承北凉三十万铁骑的人,不能一直活在北凉的庇护下,必须摒弃纨绔习气,见识民间疾苦,经历江湖的风雨,才能真正成长起来,扛起北凉的重担。

让老黄陪同,是他精心的布局。他早就知道,老黄并非普通的马夫,而是实为指玄境顶尖剑客,曾以“剑九黄”之名挑战王仙芝,身怀绝技,尤其是剑术,更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让老黄陪在徐凤年身边,既能在暗中保护徐凤年的安全,又不会暴露徐凤年的世子身份 —— 一个落魄马夫和一个普通少年,很难引起离阳朝廷与其他势力的注意,这样便能进一步强化 “纨绔子弟落魄游江湖” 的假象,为徐凤年争取更多的成长时间。

此外,他早已下令让拂水房的谍报人员暗中跟随徐凤年。这些谍报人员个个身手矫健,经验丰富,他们不会打扰徐凤年的游历,只会在暗中监控徐凤年的行踪,确保他的安全。一旦徐凤年遇到危险,他们便会第一时间出手相助,确保万无一失。

“凤年,别怪父亲心狠,” 徐骁低声自语,声音沙哑,带着几分哽咽,“只有经历过江湖的风雨,你才能真正长大,才能守住北凉,守住你弟弟,守住这北凉的数十万百姓。父亲只能为你铺好路,剩下的路,需要你自己去走。”

夕阳的余晖洒在徐骁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衬得他愈发孤独,却也愈发坚定。他站在城墙后,直到徐凤年、老黄和老马的身影变成一个小小的黑点,消失在远方的地平线,才缓缓转身,朝着王府的方向走去。

这场江湖游历,对徐凤年而言,是一场成长的磨砺,是一次褪去稚嫩、走向成熟的旅程;对徐骁而言,是一场为北凉未来的豪赌,是一次忍痛放手、寄予厚望的抉择。而江湖的风,正朝着徐凤年的方向吹去,带着未知的挑战与机遇,一场充满传奇色彩的旅程,才刚刚开始。

徐凤年走在那匹瘦骨嶙峋的老马前面,老黄默默跟着离开北凉城的第二日,一则重磅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般,在北凉境内迅速传开。凉州城内的茶馆酒肆里,说书先生拍着醒木,高声讲述着 “北凉王世子拒不接旨,触怒龙颜遭流放” 的故事;街头巷尾的百姓们三五成群,议论纷纷 —— 有人摇头叹息,觉得世子徐凤年太过任性,放着公主不娶,还落得个 “流放” 的下场;也有人眼神闪烁,猜测这背后或许另有隐情,毕竟北凉王徐骁向来心思深沉,怎会轻易让长子受此责罚。

这则消息的源头,正是徐骁本人。他以 “世子徐凤年拒不接受离阳赐婚,藐视皇室威严” 为由,正式宣布将徐凤年 “流放” 六千里,命其游历江湖,反省己过。旨意下达时,北凉王府的官员们虽心中疑惑,却无人敢质疑徐骁的决定 —— 这位 “人屠” 在北凉的威严,早已深入骨髓,他的每一个决定,都容不得半分置喙。

徐骁坐在书房内,听着手下汇报消息传播的情况,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他深知,这 “流放” 的名义,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戏码。对外,它是做给离阳朝廷看的,表明自己对皇室的 “顺从”;对内,它能进一步降低各方势力对徐凤年的关注,让儿子能在江湖中安心历练,远离朝堂的纷争。

很快,徐骁让人草拟了一封书信。写信的是北凉王府的文书,字迹工整秀丽,用词却经过徐骁反复斟酌。信中,徐骁的姿态放得极低,字里行间都透着对离阳皇室的 “敬重”—— 开篇便称 “臣徐骁叩奏陛下,承蒙圣恩,赐婚隋珠公主于犬子徐凤年,臣不胜感激”,言语间满是 “受宠若惊”;随后话锋一转,笔锋变得沉重,提及 “犬子徐凤年年少无知,顽劣成性,竟不知好歹,坚决拒绝赐婚,臣多次劝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却始终无法改变其心意”,将 “过错” 全推到徐凤年身上;最后,徐骁表明 “为表臣对朝廷的诚意,已将犬子徐凤年‘流放’六千里,令其在江湖中历练反省,待其知错悔改,再向陛下请罪”,恳请朝廷能 “体谅臣的一片苦心”。

书信写好后,徐骁亲自审阅,确认无误后,盖上了北凉王府的印鉴。他叫来亲信护卫,郑重地将书信交给他,叮嘱道:“务必快马加鞭,将这封信安全送到太安城,亲手交给陛下。路上切勿耽搁,也不要让任何人偷看。” 护卫躬身领命,翻身上马,朝着太安城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声在石板路上响起,渐渐消失在远方。

徐骁站在书房窗前,望着护卫远去的方向,眼神深邃。他知道,这封信是缓和北凉与离阳关系的关键,能否暂时稳住离阳,为徐凤年争取更多时间,全看这封信的效果。

这封书信送到太安城时,离阳朝堂正因北凉拒婚之事争论不休。紫宸殿内,官员们分成两派 —— 一派以首辅张巨鹿为首,主张即刻对北凉采取强硬措施,惩治徐骁的 “不臣之心”;另一派则认为,北凉军事实力雄厚,不可贸然动武,应先从长计议。

皇帝赵惇坐在龙椅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手中捏着徐骁的书信,逐字逐句地阅读,手指因用力而微微发白。读完信后,他沉默了许久,殿内鸦雀无声,官员们都屏息凝神,等待着皇帝的决断。

赵惇抬起头,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徐骁既已惩罚了徐凤年,又言辞恳切地表达了‘诚意’,若我们再追究下去,反倒显得朝廷小题大做,落人口实。” 他虽心中不满,却也清楚,此时对北凉动手并无胜算,只能暂时妥协。

首辅张巨鹿站在阶下,眉头紧锁。他接过书信,反复翻看,心中清楚这是徐骁的缓兵之计 —— 所谓的 “流放”,不过是让徐凤年换个地方历练,哪有半分惩罚的意味?可他也无可奈何,皇帝已经发话,且徐骁的做法确实无懈可击,若强行反对,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最终,离阳朝廷只能不了了之,暂时搁置了针对北凉的进一步动作。

时间一晃,便是三年。这三年里,徐骁从未放松对北凉的掌控,反而比以往更加用心地巩固势力。每日清晨,天还未亮,他便会准时前往北凉军马场。马场里,数千匹战马正在奔跑,扬起阵阵尘土。徐骁会亲自检查战马的驯养情况,用手抚摸战马的鬃毛,询问驯马官饲料的供应、战马的健康状况,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他深知,战马是北凉铁骑的根基,只有养好战马,才能保证军队的战斗力。

午后,徐骁会在王府的议事厅内,与将领们商议军务。他坐在主位上,面前铺着一张巨大的军事地图,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分析着北莽的动向。“北莽最近动作频繁,多次派细作渗透边境,我们必须加强防守,绝不能让他们有机可乘。” 徐骁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将领们齐声应和,纷纷提出自己的防御方案,议事厅内气氛严肃而紧张。

夜晚,徐骁的书房依旧灯火通明。他时常会去听潮亭与李义山围坐在一起,探讨应对离阳朝廷的对策。李义山是北凉的首席谋士,足智多谋,他总能在关键时刻为徐骁出谋划策。“离阳朝廷虽暂时搁置了削藩,但张巨鹿等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我们必须做好万全准备。” 李义山缓缓说道,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徐骁点头赞同,两人时而低声交谈,时而在纸上写写画画,常常商议到深夜。

陈芝豹的异动,是这三年里徐骁重点关注的对象。陈芝豹身为北凉大将,战功赫赫,人称‘小人屠’ ,又是徐骁六大义子中排第一的存在 —— 他的父亲曾是徐骁的兄弟,十几年前为救徐骁而战死,临终前将他托付给徐骁。而陈芝豹的能力是得到北凉军的认可的,无论是实力还是谋略,都是北凉下一任的不二人选。尤其是徐凤年在父亲的指示下,整日装作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因此,陈芝豹一直是北凉内部不稳定的因素,徐骁对他既重用又提防。

尤其当年阳才赵长陵的弟子,也是徐骁义子之一的叶熙真和姚简,更是暗中支持陈芝豹接任下一任北凉王,在几年前这二人竟然在梧桐院行刺过一次徐凤年。当时徐骁念在二人在灭六国中有功,没有过多计较,只是命褚禄山的拂水房时刻监视,自此到现在,二人也知道收敛,再也没有动作。

为了制衡陈芝豹这股潜在的‘危险’,徐骁一方面对他委以重任,让他驻守北凉西部边境,抵御北莽的渗透。那里是北凉的战略要地,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徐骁此举,既是对陈芝豹能力的认可,也是将他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监视。另一方面,徐骁暗中派了亲信之人,时刻监视陈芝豹的动向,包括他与手下将领的往来、与外界的联系,甚至是日常的饮食起居,都一一汇报给徐骁。

每当陈芝豹试图扩大自己的影响力时,徐骁都会不动声色地加以压制。有一次,陈芝豹想提拔自己的亲信担任边境守将,徐骁便以 “此人经验不足,恐难担重任” 为由,驳回了他的请求,转而任命了一位中立派将领。陈芝豹虽心中不满,却也不敢公开反抗 —— 他深知徐骁的手段,若真的撕破脸,自己绝非对手。

在与离阳朝廷的周旋中,李义山等谋士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他们凭借过人的智谋,为徐骁出谋划策,一次次化解离阳的刁难。

李义山提出 “麻痹之策”,让徐骁定期向离阳输送一些无关紧要的情报,比如北凉的粮食产量、战马存栏数等,这些情报看似重要,却都是经过筛选的,既不会泄露北凉的核心机密,又能让离阳朝廷觉得掌控了北凉的动态,放松警惕。

同时,李义山还建议徐骁以 “防备北莽” 为由,向离阳朝廷申请粮草军械。他算准了离阳既想削弱北凉,又怕北凉实力太弱无法抵御北莽,定会批准部分申请。果然,离阳朝廷虽有所犹豫,最终还是拨给了北凉一批粮草和军械,徐骁将这些物资全部用于增强北凉军的实力,进一步巩固了自己的统治。

此外,谋士们还暗中在太安城的朝堂上散布一些对北凉有利的言论。他们通过收买离阳的低级官员、联络同情北凉的老臣等方式,让这些人在朝堂上为北凉说话,强调北凉对抵御北莽的重要性,阻止张巨鹿等人推行过于激进的削藩政策。在他们的努力下,北凉与离阳朝廷虽摩擦不断,却始终没有爆发正面冲突,维持着微妙的平衡。

北凉军虽在这三年里未直接参与大战,却也丝毫不敢懈怠。北莽一直对北凉虎视眈眈,将北凉视为南下的最大障碍,多次派细作渗透北凉境内,试图打探情报、制造混乱。

徐骁下令加强边境防守,在北凉与北莽交界的地带增设了数十个哨所,每个哨所都配备了精锐的士兵和精良的武器。士兵们日夜巡逻,严密监视着北莽的动向,一旦发现异常,便会第一时间发出警报。同时,徐骁还加大了对细作的清查力度,只要发现形迹可疑之人,便会严加审讯,一旦确认是北莽细作,便会严惩不贷。在这样的高压态势下,北莽的细作很难在北凉境内立足,有效阻止了情报的泄露。

除此之外,徐骁还对北凉军进行了大规模的整顿。他淘汰了军中的老弱病残,选拔了一批年轻有为、作战勇猛的士兵补充到军队中;同时,他还提升了将领的选拔标准,注重将领的谋略和实战经验,而非仅仅看重资历。通过整顿,北凉军的战斗力得到了显着提升,成为了一支更加精锐、更加团结的军队,确保了徐凤年游历期间,北凉后方稳定无忧。

离阳朝廷也并未闲着。徐凤年拒婚后,张巨鹿等人便迅速调整了策略,将目光投向了陈芝豹。他们认为,陈芝豹与北凉有隙,且手握兵权,若能将其拉拢过来,便能分化北凉内部,为日后削藩创造条件。

于是,离阳朝廷决定将隋珠公主改许配给蜀王陈芝豹。消息传到北凉时,陈芝豹的心情十分复杂 —— 他对隋珠公主并无多少感情,却看重这门婚事背后的政治利益。若能与离阳皇室联姻,他便能获得离阳的支持,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甚至有机会取代徐凤年,成为北凉的继承者。

此外,张巨鹿等文臣还借机继续推动削藩政策。他们在朝堂上多次上奏,以 “加强中央集权” 为由,要求收回北凉的部分兵权与行政权,比如将北凉的部分军队划归朝廷直接管辖、任命朝廷官员担任北凉的地方长官等。这些提议虽因北凉的反对和部分将领的担忧而未能实施,却也给徐骁带来了不小的压力。

面对离阳的步步紧逼,徐骁始终从容应对。当离阳提出收回部分兵权时,他以 “北凉地处边境,常年遭受北莽威胁,需重兵防守,若兵权分散,恐难抵御北莽入侵” 为由,坚决拒绝;当离阳试图干预北凉的行政事务时,他又以 “北凉地处偏远,情况特殊,朝廷官员不熟悉当地情况,恐难以胜任” 为由,将朝廷派来的官员拒之门外。

同时,徐骁还主动与离阳朝廷合作,共同防备北莽。他会定期向离阳汇报北莽的动向,提出联合防御的建议;在北莽入侵其他藩镇时,他还会派少量军队前往支援,以此向朝廷证明北凉的重要性。通过这些举措,徐骁既展现了北凉的实力,又表明了自己的 “合作态度”,让离阳朝廷找不到对北凉动手的理由,成功维持了北凉的实际独立性。

这三年里,北凉与离阳就像两个实力相当的棋手,在棋盘上你来我往,互有攻防,却始终没有分出胜负。而远在江湖的徐凤年,对此一无所知。他跟着老黄,走过了繁华的江南,也去过荒凉的西北,经历了江湖的险恶,也见识了人间的冷暖。他从一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逐渐成长为一个有担当、有能力的人,学会了如何在逆境中生存,如何在纷争中坚守本心。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正在北凉为他撑起一片天,抵御着离阳的压力,压制着内部的异动,等待着他归来,接过北凉的重担。

当徐凤年游历江湖的第三年即将结束时,北凉的风依旧呼啸,却比以往多了几分平静。徐骁站在北凉王府的书房内,望着窗外的夕阳,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威严,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期待 ——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即将归来,北凉的未来,也将迎来新的篇章。而离阳朝廷与北凉的博弈,也将在徐凤年归来后,进入新的阶段,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

正所谓:

凤年拒婚触皇纲,徐骁借故流放忙。

六千里路江湖去,书信致阳表衷肠。

自称愿迎公主至,无奈子顽劝不张。

离阳接信无计施,此事只得暂收场。

转眼三载光阴过,徐骁筹谋为北凉。

内防芝豹藏异心,重用提防两相商。

外对离阳与北莽,共与义山议良方。

细作清查固边境,整军强兵守四方。

三年布局成效显,北凉安稳日愈强。

静待凤年归故里,再续王朝新篇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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