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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素的丧仪在北凉王府的悲戚氛围中落幕已近一月,王府内的白幡虽已撤去,空气中却仍萦绕着挥之不去的哀伤。北凉的冬日来得早,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子,拍打在王府朱红色的廊柱上,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在为逝去的王妃低吟。

离阳王朝派驻北凉的暗探们,这段时日如同蛰伏的毒蛇,密切注视着北凉王府的一举一动。他们或扮作街头卖货的小贩,或混进王府打杂的仆役中,将每日观察到的情况汇总,快马加鞭送往京城,呈给新登基不久的皇帝赵惇。情报上的字迹工整却透着几分潦草,显然是暗探们急于传递消息所致:“北凉王徐骁自王妃吴素丧事后,每日闭门不出,居于内院,时常独自伫立窗前,望着王妃生前栽种的海棠树出神,未有任何异动,亦未与麾下将领私下会面。”

赵惇坐在皇宫的龙椅上,手中捏着这份情报,眉头微微舒展。他登基时日尚短,根基未稳,最忌惮的便是手握三十万铁骑、雄踞北凉的徐骁。如今见徐骁沉浸在丧妻之痛中,无心他事,心中的一块大石稍稍落地。他将情报递给身旁的帝师元本溪,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元先生,你看徐骁此举,是真的沉溺悲痛,还是另有图谋?”

元本溪接过情报,仔细翻阅,镜片后的目光深邃难测。他沉吟片刻,缓缓道:“陛下,徐骁素有‘人屠’之称,行事向来深不可测。如今他看似无动于衷,但北凉根基深厚,不可掉以轻心。臣以为,仍需继续密切监视,不可放松警惕。” 赵惇闻言,点了点头,心中的警惕并未完全消除。

与此同时,北凉王府的拂水房内,气氛却与王府外截然不同。拂水房作为北凉最隐秘的情报机构,由徐骁的心腹褚禄山一手掌控。此刻,褚禄山正坐在桌前,面前堆满了密密麻麻的情报卷宗。他身材臃肿,脸上却不见半分慵懒,眼神锐利如鹰,仔细筛选着每一份情报。

褚禄山深知,新帝赵惇、帝师元本溪、人猫韩貂寺以及护道者柳师蒿,皆是离阳王朝核心圈层的人物,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凉州的安危。他亲自挑选了数十份关于这几人的情报,反复核对,试图从中找出有用的线索。然而,这些情报大多是些无关痛痒的日常琐事,诸如 “帝师元本溪近日频繁出入太学,与儒生探讨经义”“韩貂寺在宫中调教禁军,未有异常举动”,真正涉及离阳朝政布局、针对北凉谋划的内容少之又少。

褚禄山将整理好的情报装订成册,亲自送往徐骁的内院。他脚步沉重,心中满是忐忑。来到内院门口,只见徐骁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前。冬日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徐骁身上,却丝毫无法驱散他身上的落寞。褚禄山轻声开口:“义父,这是拂水房整理出的关于离阳核心人物的情报,只是…… 有用的信息不多。”

徐骁缓缓转过身,接过情报册,随手翻了几页。他的手指粗糙,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老茧,划过纸页时发出轻微的声响。看罢,徐骁将情报册放在桌上,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了然:“禄球儿,我早便知晓,这几人皆是老谋深算之辈,他们的核心谋划,怎会轻易被我们的暗探察觉?凭借简单的监视,根本无法获取实际情况。”

褚禄山闻言,心中一紧,低声道:“义父,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难道就任由他们在暗中布局,我们却束手无策?”

徐骁摇了摇头,目光坚定:“当然不能。你传令下去,让拂水房的暗探们继续监视,无需强求获取核心情报,在不暴露身份的前提下,能收集多少便收集多少。积少成多,或许日后便能从中发现端倪。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褚禄山重重点头:“孩儿明白,这就去安排。” 说罢,便转身离去,脚步比来时多了几分坚定。

又过了一月,北凉的天气愈发寒冷,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落下,将整个北凉王府装点成一片银白。徐骁终于走出了内院,他身着一件黑色的棉袍,身形依旧挺拔,只是脸上的疲惫之色难以掩饰。他手中拎着一个酒坛,酒坛是用上好的紫砂烧制而成,坛身上刻着精致的花纹,里面装的正是李义山最爱的 “醉流霞”。

听潮亭位于北凉王府的后山,四周环绕着苍松翠柏,即便在冬日,也透着几分生机。亭内温暖如春,与外面清凉山的冰天雪地形成鲜明对比。此刻,李义山正独自一人坐在亭中的石桌前,聚精会神地摆弄着棋盘。棋盘上黑白棋子交错,局势看似混乱,却暗藏玄机。李义山一手捻着棋子,一手撑着下巴,眉头微蹙,似乎在思考着下一步的走法。

徐骁轻手轻脚地走进听潮亭,生怕打扰到李义山。他站在李义山身后,驻足观看了许久,目光落在棋盘上,仔细分析着棋局。过了好一会儿,徐骁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义山,这棋…… 是死棋啊。”

李义山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了一跳,手中的棋子险些掉落。他猛地转过身,看到是徐骁,连忙起身行礼,语气带着几分关切:“王爷!您怎么来了?王妃的事…… 您还好吗?”

徐骁摆了摆手,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对着李义山说:“没事,我这边能把握好情绪。” 说完,他自顾自地走到石桌对面坐下,将棋盘轻轻往边上挪了挪,腾出一块地方,然后将手中的酒坛放在案板上。酒坛与案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打破了亭内短暂的寂静。

李义山看着徐骁的动作,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徐骁与王妃夫妻情深,王妃的离世对徐骁的打击之大难以想象。虽然已经过去两个月,但从徐骁眼底深处的落寞,仍能看出他内心的思念丝毫未减。李义山明白,此刻不是提及王妃的最佳时机,于是便转身走向旁边的橱柜,从里面拿出两个粗瓷大碗。这两个碗边缘有些磕碰,显然是用了许久,但碗身干净整洁,没有一丝污渍。

徐骁伸手拿起酒坛,拔掉坛口的塞子,一股浓郁的酒香瞬间弥漫在听潮亭内。他将两个大碗倒满酒,酒液清澈,泛着琥珀色的光泽。徐骁端起其中一碗,二话不说,仰头便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阵灼烧感,却也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

李义山见状,也端起另一碗酒,同样一饮而尽。酒液入喉,他轻轻咳嗽了两声,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两人就这般沉默着,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亭内只剩下饮酒的声响和窗外呼啸的风声。

半日后,听潮亭内的酒坛已经空了好几个,浓郁的酒气袅袅缠绕着木质梁柱,久久不散。徐骁粗大的手指再次捏起一个满的酒坛,将琥珀色的酒液缓缓倒入两个粗瓷碗中,酒液撞击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如同玉珠落盘。他将其中一碗推到李义山面前,指节分明的手在碗沿轻轻摩挲,目光望向亭外连绵的北凉山峦。此刻,大雪已经停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白雪覆盖的山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徐骁的声音带着几分沉缓,打破了亭内的宁静:“义山,你我相识数十余载,从当年一同在沙场厮杀,到如今共同镇守北凉,北凉在你我心中的分量,你比谁都清楚。”

他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痛楚,继续说道:“夫人走的时候,紧紧攥着我的手,气息微弱却异常坚定地说,别去争那些虚头巴脑的帝号,守好北凉这片土地,守好这里的百姓,守好徐家军的弟兄们。我徐骁这辈子,杀人如麻,什么都不怕,但亡妻的遗愿,我不能违背。”

李义山端起酒碗,浅酌一口,酒液在口中停留片刻,细细品味着其中的醇香。他的目光落在徐骁坚毅的侧脸上,看着徐骁眼中难以掩饰的哀伤与坚定,语气带着几分恳切:“王爷,您对王妃的深情,属下深感敬佩。但如今离阳朝廷对北凉虎视眈眈,新帝赵惇根基未稳,必然会想办法削弱北凉的势力。北凉三十万铁骑震慑四方,百姓归心,您若振臂一呼,称帝立国,便是名正言顺之事。离阳朝廷腐朽不堪,这些年苛捐杂税繁重,百姓早已怨声载道,失了民心。届时我们光明正大与之对抗,未必没有胜算。总好过如今这般,看似是一方诸侯,北凉王和大柱国的名号响亮,实则处处受离阳掣肘,粮草、军备皆需看朝廷脸色,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徐骁闻言,仰头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嘴角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襟。他重重放下酒碗,碗底与石桌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震得桌上的棋子都微微晃动。他眉头紧锁,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语气中满是无奈与坚定:“称帝?说得容易!你以为我不知道离阳朝廷的心思吗?可一旦起兵,战火燃起,北凉这片刚刚安稳没多久的土地,又要陷入生灵涂炭的境地。三十万徐家军,哪一个不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北凉的百姓,哪一个不是在这片土地上辛勤劳作,才换来如今的安稳生活?我怎能为了一个帝号,让他们再次流离失所、家破人亡?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绝不是!”

李义山看着徐骁决绝的神情,沉默良久。他知道徐骁的性格,一旦做出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他拿起酒坛,再次为两人添上酒,酒液在碗中泛起细密的泡沫。夕阳的余晖透过亭窗洒进来,在石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酒液在光影的映衬下,泛着微光。李义山轻轻晃动着酒碗,眼神逐渐变得深邃:“王爷所言极是,是我此前考虑不周,只看到了眼前的局势,却忽略了百姓的安危。如今北凉虽有铁骑,但粮草储备仅够支撑三年战事,后续补给难以保障,而且离阳在北凉周边暗中布局的势力,也不容小觑,确实不足以支撑一场全面战争。看来,称帝这条路,行不通。”

“不止于离阳……”徐骁的声音略微低沉,他缓缓地端起一碗酒,仿佛这碗酒有千斤重一般。他凝视着碗中的酒液,然后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那浓烈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阵火辣辣的感觉。

随着这碗酒下肚,徐骁的脸上泛起了一层更深的红晕,但他的脸色却愈发严肃起来。他放下空碗,目光如炬地看着众人,继续说道:“还有北方的北莽和匈奴。这些年来,北莽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虽然自从我被封为北凉王后,他们暂时没有采取什么大的行动,但我们绝不能掉以轻心。北莽的骑兵凶悍无比,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我们必须要有所防备。”

徐骁的语气越发凝重,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一旦我们与离阳开战,北莽很可能会趁机南下,给我们来个措手不及。到那时,北凉就会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话音落下,亭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只有风吹过亭外树叶的沙沙声,以及远处传来的几声鸟鸣。李义山端着酒碗的手微微一顿,心中已然有了新的盘算。他抬眼看向徐骁,目光坚定,语气郑重起来:“王爷,既然眼下不宜与离阳硬拼,也需防备北莽,那我们便要为北凉的长远打算。世子徐凤年,虽平日里看似顽劣,整日流连于市井之间,不喜武功与军务,但臣观察许久,发现世子心性坚韧,胆识过人,只是尚未经历磨砺,潜力尚未被发掘。”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臣建议,为世子量身定制‘十年不握刀’的韬晦计划。让他先远离刀光剑影的生活,在市井、江湖中历练,体验民间疾苦,磨去身上的棱角,增长见识与阅历。同时,安排武当山的大黄庭功法为他筑基,大黄庭乃道家至高功法,不仅能强身健体,还能提升心性修为。待日后时机成熟,再让他逐步接触北凉铁骑,熟悉军务,学习领兵作战之法。”

徐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放下手中的酒碗,身体微微前倾,问道:“十年不握刀?这是为何?只是让他日后接掌北凉,何须如此大费周章?而且,徐凤年那小子性子顽劣,让他去江湖历练,怕是会惹出不少麻烦。”

李义山放下酒碗,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低了几分,生怕被外人听去:“王爷,臣的目的,远超‘镇守北凉’。如今离阳对北凉虎视眈眈,世子若只是按部就班地学习武功、接触军务,很容易成为离阳针对的目标。‘十年不握刀’,一来可让离阳放松对世子的警惕,以为世子无心权力,胸无大志;二来能让世子在历练中沉淀自己,了解民间疾苦,知晓百姓所需,日后掌权才能更好地治理北凉;三来,江湖险恶,世子在江湖中历练,能结识更多的人脉,为日后北凉的发展积累力量。未来,世子不仅要能守得住北凉,更要能有能力打破如今的困局,为北凉谋一条更广阔的出路。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方,似乎看到了多年后的景象,心中想起 “天狼星” 的暗示,那是属于徐凤年的使命,是北凉未来的希望,此刻却不便向徐骁明说,只淡淡补充道,“世子肩上的担子,未来或许比我们想象的更重。”

徐骁沉思片刻,手指轻轻敲击着石桌,发出规律的声响。李义山的话句句在理,他深知如今北凉处境艰难,内有离阳的牵制,外有北莽的威胁,为徐凤年铺路,便是为北凉的未来铺路。他抬起头,眼中的疑惑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他重重一点头,拿起酒碗与李义山的碗轻轻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好!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着手安排。徐凤年那小子,也该让他好好历练一番了。”

李义山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他端起酒碗,与徐骁再次一饮而尽。放下碗后,他继续说道:“王爷,除了为世子谋划。‘洪嘉北奔’——如今这项计划已经在有序进行中。我们暗中挑选北凉的百姓、工匠,让他们分批向北迁徙,前往北地的苦寒之地。那里虽然环境恶劣,但土地肥沃,资源丰富,只是尚未被开发。”

徐骁眼中闪过一丝好奇,问道:“为何要让百姓迁往北地?那里条件艰苦,百姓们恐怕不愿前往。”

李义山解释道:“王爷,我们会给予迁徙的百姓丰厚的补贴,为他们提供粮食、种子和农具,帮助他们在北地建立家园。而且,北地远离离阳的控制,也能避免受到北莽战事的直接影响。我们需要二十年到三十年左右的时间,让这些百姓在北地繁衍生息,让工匠们在那里建立作坊,开采资源,积累财富和力量。二三十年时间,足够让北地形成新的势力根基,成为北凉的后方基地。到时候,一旦北凉与离阳或北莽发生战事,北地便能为我们提供充足的粮草和军备支持,也能成为我们的退路。届时,定能给离阳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

徐骁听完,眼中闪过一抹亮色,他端起酒碗再次一饮而尽,酒液下肚,心中的豪情再次被点燃。他放下碗,声音带着几分激动:“‘洪嘉北奔’…… 好!好一个长远之计!义山,有你在,我徐骁放心。有了这个计划,北凉的未来便多了一份保障。” 说完,他拿起喝空的酒坛,起身拍了拍李义山的肩膀,力道十足,带着信任与期许。随后,他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听潮亭,背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挺拔。

亭内,李义山独自一人,夕阳如血,缓缓地沉入地平线,黑暗如潮水般渐渐淹没了听潮亭。远处的山峦在夜色的笼罩下,模糊不清,仿佛被吞噬了一般。

只有亭内的灯火,在微风中摇曳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在李义山的脸上,使得他的面容在明暗之间若隐若现。他静静地端坐在那里,手中端着一碗酒,双眼凝视着徐骁离去的方向,仿佛能透过那无尽的黑暗看到徐骁渐行渐远的身影。

李义山的口中,低声自语着,声音虽轻,却带着几分坚定与期许,在这寂静的亭内回荡着:“王爷啊!您放心地去吧,我李义山在此立誓,有生之年,定会竭尽全力辅佐世子成长,让他成为离阳最头疼的人,定会守护北凉,让这片土地永远安宁,完成您与王妃的心愿,让北凉的百姓世世代代安居乐业……”

话音未落,他猛地将碗中剩余的酒一饮而尽,仿佛要将这誓言一同咽下。酒水顺着他的喉咙滑落,带来一阵灼热的感觉,但他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过窗外的夜空。

夜空中,繁星点点,如同一颗颗璀璨的宝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李义山的眼中,闪烁着对未来的憧憬与坚定,仿佛那些星星就是他心中的希望,指引着他前行的道路。

……

而离阳王朝的那几个人物在得知徐骁的情况后,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们原本对北凉充满了戒备和警惕,但现在看来,徐骁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动。于是,他们对北凉的态度也稍稍有所缓和。

这种微妙的平衡就这样形成了:离阳王朝依然是中原大一统的国家,统治着广袤的土地;而徐骁镇守的北凉,虽然地处偏远,但依然是离阳王朝的一部分,属于离阳的版图。徐骁仍然担任着离阳王朝的北凉王和大柱国,肩负着守护北大门的重任。

在这种平衡之下,离阳王朝和北凉之间保持着一种相对的和平与稳定。双方都明白彼此的底线和利益所在,因此都不会轻易打破这种平衡。然而,这种平衡并非绝对,其中隐藏着许多潜在的矛盾和危机。一旦有一方打破了这种平衡,那么离阳王朝和北凉之间的关系恐怕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

正所谓:

听潮亭内酒飘香,徐李对坐论兴亡。

义山进言劝称王,欲与离阳争锋芒。

徐骁摇头心不晃,只为百姓免灾殃。

战火燃起家破亡,何忍子民再流亡?

义山默然细思量,北凉实力尚不强。

北莽匈奴在侧旁,虎视眈眈露凶光。

称帝执念自此放,转而谋划长远方。

洪嘉北奔正顺畅,二十年后有厚望。

离阳探得徐无状,戒心渐消少提防。

双方相峙暂相安,微妙平衡隐锋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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