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五味那声变了调的惊呼如同冰锥,瞬间刺破溶洞内的沉寂!紧接着便是兵刃激烈的碰撞声和赵羽一声压抑着痛苦的怒吼!
“外面出事了!”白珊珊脸色骤变,软剑瞬间出鞘。
楚天佑眼中寒光一闪,没有丝毫犹豫,将《龙韬七略》和莫问天的信迅速塞入怀中,低喝一声:“走!”
两人身形如电,疾速向洞口掠去!
刚到狭窄的通道口,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只见洞口之外,火把摇曳,人影交错,已然陷入混战!
赵羽单手挥动着重长刀,将慕容宸和丁五味死死护在身后,刀法依旧刚猛霸道,但左肩的伤口显然严重影响了她的动作和平衡,每一次挥刀都牵动伤口,鲜血早已浸透绷带,脸色苍白如纸。她的脚下,已经倒下了三四名黑衣人的尸体。
齐伯手持钢刀,与一名侍卫并肩作战,抵挡着另一侧的攻击,亦是险象环生。
而敌人,并非之前别院遭遇的那些死士,而是七八名穿着北地常见羊皮袄、看似猎户打扮的汉子,但出手狠辣,配合默契,使用的却是军中搏杀术改良的刀法,实力远比看起来要强悍得多!他们似乎是想趁赵羽重伤、楚天佑和白珊珊进入洞穴的时机,强行突破,目标直指被护在最后的慕容宸!
丁五味手里抓着药粉,却因混战在一起而不敢乱撒,急得满头大汗,只能时不时捡起石头砸向敌人,嘴里喊着:“石头脑袋!左边!小心后面!”
一名猎户打扮的汉子窥得赵羽一个破绽,刀光如毒蛇般刺向他肋下空门!
就在此时!
‘咻!’
‘咻!’
两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一枚铜钱精准地打在那汉子的手腕上,钢刀当即脱手!另一枚铜钱则直接没入了旁边一名正要偷袭齐伯的敌人咽喉!
楚天佑和白珊珊如同神兵天降,猛地从洞口中杀出!
楚天佑折扇展开,身法飘忽,瞬间切入战团,扇沿如刀,直接划开一名敌人的喉咙,同时一脚将另一人踹飞下悬崖!白珊珊剑光如雨,专门点穴刺腕,顷刻间便废了两名敌人的战斗力。
他们的加入,瞬间扭转了战局!
剩下的几名猎户见势不妙,发一声喊叫,虚晃一招,转身就想逃入山林。
“留下活口!”楚天佑冷喝一声,身形一晃,如同鬼魅般追上最后一人,折扇在其背后连点数下,那人顿时扑倒在地,动弹不得。
赵羽也想追击,却因伤势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好白珊珊及时扶住。
“赵羽哥!你的伤!”白珊珊看到她肩头那片骇人的殷红,惊呼道。
丁五味赶紧冲过来,手忙脚乱地查看:“哎呀!伤口肯定裂得更大了!你这石头脑袋,不要命啦!”他急忙拿出新的金疮药和绷带。
赵羽咬着牙,摇摇头:“我没事…公子,这些人…”
楚天佑示意白珊珊先照顾赵羽,自己则走到那名被点倒的俘虏面前。齐伯和侍卫则警惕地看守着其他尸体,并搜查他们身上。
慕容宸小脸发白,紧紧握着拳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楚天佑解开那人的穴道,目光冰冷地审视着他:“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
那汉子啐出一口血沫,狞笑道:“要杀就杀,废话少说!爷爷……”
话音未落,楚天佑指尖在他颈侧某处轻轻一拂,那汉子顿时如同遭受酷刑般浑身剧烈抽搐起来,眼球凸出,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却叫喊不出来,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体内攒刺!
这并非致命手段,却足以让最硬汉的人意志崩溃。
只过了短短数息,楚天佑再次拂过,那汉子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冷汗湿透,眼中充满了恐惧,大口喘着粗气。
“我再问一次,谁派你们来的?”楚天佑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压迫力。
“是…是影杀阁…我们接了单子…在此埋伏…目标是那个老头和少年…最好生擒,否则格杀勿论…”汉子颤抖着说道,再不敢有丝毫隐瞒。
“影杀阁?”齐伯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北地最神秘、要价最高的杀手组织!据说从未失手过!他们怎么会盯上我们?”
“雇主是谁?”楚天佑追问。
“不…不知道…阁里接单,从不问雇主来历…只认钱和信物…”汉子艰难地回答,“我们只负责执行…”
“信物是什么?”
“是…是一块黑色的玉牌…上面刻着…刻着一条三首蛇…”
三首黑玉牌?楚天佑眉头紧锁,这并非屠龙会或者朔风堂的标志。一股新的、未知的势力浮出了水面?
就在这时,负责搜查尸体的侍卫突然发出一声低呼:“公子!您看这个!”
只见他从一具尸体的贴身内衣里,搜出了一块小小的木牌,木牌上刻着一个模糊的狼头图案,但与黑狼匪的图案略有不同,狼眼的方位更加邪异。
“这…这是影杀阁杀手的身份牌!”那被俘的汉子看到木牌,失声道,“但他们…他们通常不会随身携带…”
楚天佑接过木牌,仔细查看,又看了看那枚生锈的箭头和莫问天信中所言,心中疑云大起。影杀阁、神秘雇主、三首黑玉牌、可能与朝堂边境有关的势力、追杀莫问天的神秘组织……这些线索似乎交织成一张更大的网。
“公子,此地绝不能久留!”赵羽忍着痛,沉声道,“既然影杀阁出手,一次失败,必然还会有第二次,而且只会更凶猛!”
楚天佑颔首,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众人和幽深的洞穴,果断下令:“立刻离开鹰嘴岩!我们必须尽快赶到安全之处,再从长计议!”
前路危机四伏,背后的迷雾却越来越浓。莫问天留下的警告犹在耳边,而这突如其来的影杀阁,更是让局势变得无比复杂。
《龙韬七略》虽已到手,但真正的危险,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