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伍满脸笑意地对李旗道:“大哥,真有你的,一来洛阳就立了大功,看来升官发财指日可待啊!”
李旗谦虚地道:“哪里哪里,还得多亏二弟帮衬。”
李伍笑着道:“应该的,应该的,都是一家人嘛!”
李伍又道:“还不是叙旧的时间,都给我上,杀了他们。”
100百铁甲军围杀98名没有甲的黄巾军,这只是单方面的屠杀,一边是高不可攀的陡峭山壁,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另两边是锋利的屠刀。当真是上天无路,下地无门。
黄巾队长大喊道:“王离,替我们报仇。”
众黄巾队员也齐声大喊道:“王离,替我们报仇。”
死志已生,众黄巾队员齐声大喝:“杀!”既然必须得死,那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靠崖边的一名黄巾兵率先冲出,他的对手一身铁甲,黄巾兵怡然不惧,直接冲上去。汉军见到黄巾兵身前一个破绽便挺刀直刺,哪知黄巾兵不闪不避,直冲汉军身前,任由汉军的环首刀刺入身体。黄巾兵一把直接死死抱住汉军,汉军想要后退,却被身后汉军死死顶住,退无可退。
那黄巾兵拼尽全身最后力气直接朝山下滚,汉军身后的队友伸手去拽,奈何铁甲太滑,无处着力。二人齐齐掉下悬崖,汉军发出凄厉的惨叫,黄巾兵发出桀桀桀的笑声,像来自地狱召唤,汉军听着无比的刺耳。黄巾兵喊出最后遗言:“我活不活无所谓,你必须死!”
众汉军听到惨叫,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有些踌躇不前,气势瞬间被瞬间压制了。李伍见情形不对,连忙道:“我们人多,还身穿铁甲,怕什么,该怕的是他们,杀掉一人,我再赏你们1000钱。”
有了李伍的鼓励,汉军又鼓起勇气杀了回来。不时有黄巾军倒下,也不时有汉军和黄巾兵一起掉下悬崖,无一例外是,汉军凄厉的叫喊,黄巾兵发出桀桀桀的笑声。
李伍看着手下慢慢减少,心想:玛德,这些泥腿子真他m邪门,一个个都不怕死吗?
可是他却忘了,是汉军不给他们活路的。况且,所有的黄巾兵都是饿死鬼投胎。若不是加入了黄巾军,几个月前就饿死了。既然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又有何惧!
听到山谷里的杀喊声,惨叫声,桀桀桀的笑声,王离却不敢停留,留下来毫无用处,他的任务是把消息交给小渠帅,要让小渠帅帮所有惨死的兄弟报仇。王离眼含着泪水,一边跑,一边哭,每当快要力竭时,想想惨死的兄弟,又硬生生顶住了。
经过半刻钟的激烈搏杀,黄巾军也只剩下队长一人还在坚持,队长武力出众,已有好几人成了他刀下之鬼。汉军打到现在已经损失了三十来人,按照铁甲对无甲战损比来说,这种战绩是一种耻辱。
黄巾队长闪转腾挪,高强度的战斗,消耗极大,迟早是会被这群汉军耗死,长痛不如短痛,边打边朝悬崖边上退。
众汉军见只剩最后一个黄巾小头目了,这可是一个大功劳,都想争抢。看着他又退向悬崖,以为是力竭了,众汉军冲得更猛了。黄巾队长一个假动作,骗得两名汉军失去重心,左手一拉,右手拿刀一拍,两名汉军失足掉下悬崖,发出凄厉的惨叫。
众汉军大骇,吓得都朝后一退,再不敢上前。队长只得扔掉手中环首刀,作出引颈就戮的模样,终于有两汉军忍不住诱惑提刀劈下,队长闪身从两刀之间避过,左右手一手抓住一人,直接奋力朝悬崖下跃下。
两汉军被直接拉下悬崖,吓得哇哇乱叫,手脚在空中乱舞,但也无济于事。黄巾队长双手平举,优雅的落下,心中无比平静。
李伍狠狠地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道:“他玛德,这群太平道都是疯子,一群不要命的疯子。”
一下子就损失了36人,李伍心头都在滴血。李旗见最厉害的黄巾队长都掉下悬崖了,一下子就放下心来。
李旗对李伍道:“二弟,你看我的功劳?”
李伍摆摆手道:“放心,少不了你的。哎,这样,你先砍几个人头带着,砍多少算多少,只要你能带上,都算你的。”
李旗问道:“真的?”
李伍道:“真的,比真金还真,俗话说得好,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李旗也不客气,举起环首刀便朝一具尸体砍下,一颗人头到手。李旗刚一抬身,猛觉胸口一痛,一把环首刀从胸口穿出。
李伍漫不经心的走到李旗身前,满脸笑意地道:“大哥,你真是太不小心了,被黄巾兵一刀毙命,英勇就义。不过你放心,你的功绩我会帮你领的,这是家族的荣耀,谁也抢不走的。
你的那个未婚妻,我也见过,长得国色天香,知书达礼,温文尔雅。你放心,你死后,也不会退婚的,我会帮你娶回家,延续咱们李家血脉,她胸大屁股大,肯定是很能生的,保证能多子多福。至于李家家业呢?我会帮你继承的,你也不要担心,丢不了。
哦,对了,你母亲呢?就是姨娘,我也安排人按时给她下毒药。你放心,给她下的是慢性药,不会很快死的。不多,每次就那么一点点,坚持几年之后呢?就会头歪眼斜,四肢无力,卧床不起。”
李旗听着李伍的话语,身体不住的颤抖,口吐鲜血,双腿一软就瘫倒在地。
李伍继续道:“哎,坚持住啊,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完呢,你想不想听?”
李旗看着四周躺着的黄巾兵,几月前,还在一起训练,一起吃饭,一起称兄道弟,为了荣华富贵就把他们带入了死地。现在他也倒下了,倒在了同父异母的屠刀之下。他这才想起,父亲去洛阳当官时,只带了李伍,没有带他,现在想来是他根本就没想过要带他,甚至是家里留的钱财都不多。
两月前,李旗饿得快死了,黄巾军给了他一条活路。现在才想通问题的关键,一切都晚了。自己把真正拿自己当兄弟的人送上绝路,又被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兄弟送上断头路,当真是讽刺。
李旗猛得咳出一口鲜血,身体本能的颤抖几下,终于停止了呼吸,眼中流下悔恨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