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库斯的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烛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诡谲的阴影:最讽刺的莫过于此——兽人举兵来犯,他们的主要仇敌的教廷,教廷在洛林国就敲诈天价军费,洛林国在前面防守了二百年,没见他给半个铜板,虔诚税也没见他们少收一分,现在就是出点兵反倒先向我们伸手要钱,可笑至极。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密室内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曳,将六位皇子的身影扭曲地投射在石墙上。那六道拉长的黑影犹如六柄出鞘一半的利剑,锋芒若隐若现。弗雷德里克把玩着手中的水晶杯,杯中的红酒在晃动中泛起血色的涟漪:我们今日齐聚于此,不正是为了抵抗这所谓的抵抗兽人税吗?教廷这些年打着光明神为世人服务的旗号,服务了什么,天灾人祸管什么,要钱胃口是越来越大了。
先是虔诚税,再是圣战捐,现在又来个兽人防卫费。索拉恩指尖的魔法火焰忽明忽暗,映照出他眼中的寒意,照这个趋势,不出十几年,各国的金库怕是都要改姓了。阿尔德里克手中的橡木法杖突然生长出几根带刺的藤蔓:最可怕的是,他们用我们的钱养他们的兵。今日能逼我们交税,明日就能逼我们让权。密室内的温度似乎又降低了几分。塞缪尔缓缓展开一张羊皮地图,上面标注着教廷在各国的势力范围:看看这些红色标记,十年前还只是些教堂,现在已经是军事要塞了。马库斯突然将一枚金币弹向空中,金币在烛光下划出一道刺目的金光:诸位可知道,教廷的金库里,每一枚金币都沾着我们的血汗。
烛火摇曳中,六份烫金盟约在石桌上依次排开。马库斯提起羽毛笔,笔尖在羊皮纸上落下第一道墨痕:今日之后,六大帝国共进退。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这次,一枚铜板都不会交给教廷。 其余五位皇子相视一眼,纷纷提笔签署。笔尖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在密室内格外清晰,仿佛千年来被压抑的怒火正在一点点释放。我们只拒交这次的抵抗兽人税,常规的虔诚税照旧。弗雷德里克小心地卷起盟约,嘴角却带着一丝嘲讽,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 索拉恩指尖的魔法火焰突然变成幽蓝色:若不是百年前那场大战削弱了教廷,我们连试探的资格都没有。 众人沉默。那段历史他们都清楚——龙辉帝国与精灵族联盟反抗教廷,虽然最终失败,却让不可一世的教廷元气大伤。十七位红衣大主教战死,二十万牧师殒命,数支精锐军团被彻底除名,各大部队都有损伤。当时各国虽然跟着出征,当都是出工不出力,教廷当时也知道,但他们也没有办法,他们也不敢逼迫太紧,怕把那个帝国逼到对面去。阿尔德里克摩挲着法杖上的战争符文,但那一战也证明,教廷是有可能战胜的。也是那一站后,教廷亮出最后的底牌震慑各地帝国,还开出许多,优惠条件,虔诚税都免了20年,各大帝国都没有灭掉教廷的把握,但教廷肯定还可以灭掉三家帝国的实力,谁也不敢当这个出头鸟,双方默契就这样达成和解,这一百年来各国努力发展实力,而教廷到现在还没有恢复原先的实力。 马库斯将火漆印重重按在盟约上:百年积蓄,只为今日一试。密室外的暴雨越发猛烈,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犹如战鼓。
六位皇子在密室里签署盟约时,谁都没有料到,这场抗税行动会如野火般席卷整个大陆。当六大帝国联合拒交抵抗兽人税的消息传出后,那些常年被教廷压榨的中小国家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先是与罗诺斯交好的几个商业城邦宣布暂停缴税,接着是星辉帝国周边的魔法王国,最后连德瑞亚庇护下的宗教小国也加入了抗税行列。疯了!全都疯了! 教廷的征税官们惊慌失措地奔走相告。短短半月内,一百七十多个中小国家相继宣布暂缓缴纳特别税赋。马库斯站在瑞克斯皇宫的露台上,手中握着最新送来的密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密报上记录着各地抗税的详细情况—— 翡翠公国的公开焚烧税单,铁杉城的民兵拒缴虔诚税,因为他们嘞着肚子,交上去的税,当他们需要牧师的治疗是,牧师还是问他们要巨额的诊金,不见钱死也不救;甚至连一向温顺的河谷镇农夫,都用干草叉指着征税官的鼻子骂吸血鬼。 而在教廷总部,红衣主教们正焦头烂额地召开紧急会议。他们只想借着抵抗兽人的名头再捞一笔,却没想到会引发整个大陆的连锁反应,而他们不知道每年收的虔诚税,已经让各国苦不堪言,已经到爆发的边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