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懂什么卷烟手艺?可不懂技术,并不代表他没信心。
因为他记得穿越前看过一篇资料。
当年有个捌陆军分区,就靠着办卷烟厂,不仅解决了自己的开销,还向上级源源不断输送余利,连涏姲都受益不小,极大缓解了部队的经济困境。
而他们生产的,不过是最低档的土制香烟。
换句话说,眼下这行当完全是供不应求,只愁做不出来,不怕卖不出去。
只要能把香烟造出来,根本不愁卖不出去,全国上下多少抽烟的人啊?
王彦这人还算靠谱,听说他懂点制烟的手艺,赵刚立马就信了,笑着说:“老王,没想到你啥都会,连卷烟都懂行!”
话刚说完,王彦耳边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叮”。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听错了,这声音多久没听到了?久到他几乎以为自己再也等不到这一天。
紧接着,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老天爷啊,终于又掉卡牌了!他曾一度觉得,一旦真正融入这个世界,系统就会彻底沉寂。
“叮”声落定,一张泛着金光的卡牌竟从赵刚身上缓缓飘出。
王彦几乎是本能地一伸手,那张卡牌已稳稳落入掌心。
可只看了一眼,他就愣在原地,半天回不过神。
华夏牌香烟制造工艺?
这是什么情况?刚提了一句卷烟技术,立马就送上门来?
他心里头顿时起了疑:这个卡牌系统该不会是有意识的吧?怎么像是专门顺着他的心思往下掉东西?
但不管怎么说,有了这项技术真是雪中送炭。
只要把烟厂办起来,别说打开晋西北的局面,就是独立团、新一团、新二团的军费全包下来都不成问题,搞不好还能往上级反哺一笔经费。
原本王彦只是打算小打小闹,建个小型烟厂试试水。
可现在手里攥着“华夏牌”的核心技术,完全可以放手大干一场。
有这门手艺在手,连野狼峪那矿上的金子都没那么急着挖了。
当然,金矿还得开,黄金走到哪都是硬通货。
……
赵刚开口道:“老王,既然定了,那就赶紧动手,先收烟叶?”
“必须的。”王彦点头,“今天就开始,先从赵家峪收起,再扩到附近村子,然后是雁县,最后覆盖周边各县。”
赵刚皱眉:“可咱们还没挖出金矿,现下哪来的现钱收货?”
“政委,要啥现钱?”王彦一笑,“眼下老乡们最缺的根本不是钱,而是粮食和布匹。
咱们拿粮和布换烟叶,不就行了?”
“倒也是。”赵刚点点头,“好在还有三百多吨存粮,棉布也有一万多匹,撑一阵子够用了。”
王彦说:“那我这就去安排狼牙小队的任务,接下来全力扑在烟厂筹备上。”
“去吧。”赵刚痛快应下。
……
转眼到了1942年十月初。
晋西北迎来了入冬第一场大雪,积了足足三尺厚。
今天的赵家峪格外热闹,不管是独立团的战士,还是村里男女老少,脸上都挂着笑。
因为赵家峪烟厂今天正式开工。
历经三个月筹备,这座小小的工厂终于要冒出第一缕青烟。
即将上任的厂长阎旺财叉着腰站在门口,正指挥魏小勇和魏小武挂匾。
“左边低了,小武,抬高点儿!”
“哎哟太高了,再往下挪一寸!”
“对,就这个高度,你们抓牢喽!”
“大牛,快拿钉子钉结实!”
厂门口热火朝天,车间里也不冷清。
李云龙拎起一条成品烟,瞧见外包装竟是雕花的薄木盒,忍不住笑骂:“老王,你小子还真会讲究,这盒子不得花不少钱?”
“其实还好。”王彦笑着解释,“一个盒子成本一块大洋。”
“啥?!”李云龙眼睛瞪得老大,脱口而出,“你败家啊!一条烟配个一块大洋的壳子,还不赔死?”
“团长别急,亏不了。”王彦笑道,“这是一整条的包装,摊到每一包才一毛。”
“一毛也不便宜!”李云龙嘟囔,“一听三炮台才卖一块,你倒好,光盒子就一块!”
王彦不慌不忙问:“团长,您知道这一条‘华夏’卖多少钱吗?”
“能卖几个钱?”李云龙撇嘴,“顶破天也就一块大洋。”
“您可想岔了。”王彦笑着摇头,“这一条‘华夏’,卖十二块大洋!”
“多少钱?”李云龙一听,手一哆嗦,手里那整条华夏烟“啪”地就摔在了地上。
张大彪、关大山、沈泉和王怀保几个老烟鬼全愣住了。
王怀保刚伸手想拿一根瞧瞧,听见这价钱立马把手缩了回来,跟烫着似的。
赵刚也皱起眉头,低声问:“老王,这价是不是太吓人了?”
王彦摆摆手,一脸笃定:“不贵,真不贵!这可是咱们赵家峪卷烟厂压箱底的极品华夏烟,用的全是头等烟叶,二百斤里头才挑得出两斤来!”
“从烘烤、切丝到包装,每一步都是独门手艺。”
“更别提烟丝里还加了秘制草药配方。”
“我不吹牛,全世界找不出第二家能做出这味道。”
“真的假的?那老子非得尝一口!”李云龙说着就撕开外盒,抽出一包。
这条烟是木匣子装的,十包一整条,小包也是木盒,正反面雕着精细花纹,一看就不便宜。
王彦笑着解释:“团长,这小盒子光成本就得一块大洋,可您放心,抽过就知道值。”
李云龙已经没心思计较这些了,他打开小盒,抽出一支烟,刚拿在手里就愣住。
这烟他从没见过。
边上张大彪、关大山几个老烟枪也瞪直了眼。
一是这烟做工太讲究,二是它比寻常烟长出一截。
不止长,居然还分上下两段。
上面那段寸把长,金灿灿的,透着股说不出的贵气。
“老王,这是烟?”李云龙举着烟,半信半疑,“真能抽?”
王彦心里暗笑:这不就是加了个过滤嘴嘛,你们就不认得了?不过话说回来,为了这玩意儿,他可真是费尽了劲。
材料难搞,外层锡纸不好找,里面的棉芯也麻烦。
可折腾了三个月,总算让他给捣鼓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