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没动真格的不知道，但这张天昊，确实有资本让江明诚为他着迷。”男生的目光落在张天昊离去的方向，带着点感慨，“那张脸，换谁谁不迷糊？”
“可不是嘛，”另一个人接口道，“本来还以为是个什么妖魔鬼怪，没想到这么……干净。”
“干净？”方伟同嗤笑一声，眼神里带着点了然，“能让江明诚和陈宇都另眼相看的人，能干净到哪里去？不过是手段高明罢了。”
“说起来，之前李哲不也对他要死要活的吗，你看张天昊现在理他这条鱼吗？”
“管他手段高不高明，”男生耸耸肩，“只要江明诚愿意，我们看着就行了。再说了，那小模样，确实招人疼。”
众人相视一笑，没再多说。
他们都看出来了，江明诚对张天昊的在意，已经超出了普通恋爱的范畴。
虽然江明诚没明说那份感情，但那眼神里的宠溺和保护欲，骗不了人。
一眼就看出来陷进去爱情里了。
至于张天昊，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至少现在，他们俩看起来挺恩爱的。
张天昊不知道包厢里的议论，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样才能让这种好日子久一点。
他像一朵开在悬崖边的花，美丽，却致命。
而江明诚，就是那心甘情愿摘下他的人，明知危险，却还是义无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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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宇坐在办公室。
“计划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陈总。”周真连忙点头，“跟张天昊他爸对接的人已经到位了，按照您的吩咐，让他今天下午在江明诚回宿舍的路上‘偶遇’张天昊，演一场‘父债子偿’的戏码。”
“嗯。”陈宇微微颔首，吐出一口烟圈，“记住，让张天昊他爸闹得凶一点，但别真动手，主要是让江明诚看到张天昊的‘真实反应’。”
他要的不是暴力。
他要让江明诚亲眼看到张天昊被赌鬼父亲纠缠的样子，看到张天昊在金钱面前的“挣扎”，最好能逼得张天昊说出几句“只要有钱什么都愿意做”的话——到时候，就算江明诚再心软，心里也该膈应了。
“还有江明诚那边，”陈宇继续说道，“散布得怎么样了？”
“已经让几个相熟的媒体号发了通稿，措辞很微妙，既没实锤，又足够引人遐想。江家那边暂时没动静，但圈子里已经传开了，都说江氏集团资金链出了问题，可能要裁员收缩。”周真汇报得条理清晰，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陈宇这步棋太险了，拿江家的名声做文章，万一被江家查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但他不敢质疑，只能按吩咐执行。
“很好。”陈宇笑了，“我就是要让江明诚尝尝‘从云端跌落’的滋味，看看张天昊这只闻到血腥味就扑上来的小狐狸，会不会立刻翻脸。”
江明诚最大的软肋是骄傲，而张天昊最看重的是钱。
当“富二代”的光环可能褪色时，张天昊还会像现在这样黏着江明诚吗？陈宇很期待看到答案。
“记住，”陈宇抬眼看向周真，眼神里带着警告，“别留下任何痕迹。尤其是张天昊他爸那边，用完就处理干净，别让他有机会反噬。”
“明白！”周真连忙应下，心里却暗自咋舌。
陈总对张天昊的执念，已经到了近乎偏执的地步。
周真离开后，陈宇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的车水马龙。
他拿起手机，点开相册，里面是张天昊上次来公司时的照片——站在阳光里，笑得干净又无辜。
“张天昊啊张天昊，”陈宇低声自语，“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还能怎么演。”
他了解张天昊了。
这只小狐狸看似温顺，实则狡猾得很，总能在绝境中找到生机。
但这次，一边是要钱的爸找上门，一边是江明诚，他不信张天昊能同时稳住两边。
只要有一边松动，只要江明诚心里的怀疑种子发了芽，他就能顺势推波助澜，亲手带着张天昊离开。
想到张天昊可能露出的惊慌失措，陈宇骨子里又开始躁动起来。
江明诚今天训练下课比平时早了半小时，沿着林荫道往宿舍走。
走到一个拐角处，一阵激烈的争吵声传了过来。
“你这个小兔崽子！钱呢？我让你弄的钱呢！”一个男人的声音嘶哑又暴躁，带着浓浓的酒气。
“我没有钱！”另一个声音带着点压抑的愤怒和委屈，江明诚的心猛地一跳——是张天昊！
他快步走过去，看到的景象让他瞬间握紧了拳头。
张天昊被一个满脸胡茬、衣衫褴褛的男人揪着衣领，逼在墙上。
那男人显然喝了不少酒，眼神浑浊，嘴里骂骂咧咧：“没有钱？你不是傍上大款了吗？那个姓江的，不是对你挺大方吗？让他再拿点钱出来！不然我就去你学校闹！”
“你别太过分！”张天昊用力挣扎，脸色苍白，嘴唇抿得紧紧的，眼里却燃烧着倔强的火苗，“那是他给我的，不是让你拿去赌的！”
“少废话！拿来！”男人抬手就要打下去。
“住手！”江明诚冲过去一把推开那个男人，将张天昊护在身后。
男人被推得一个趔趄，站稳后看到江明诚，眼神里闪过一丝贪婪：“你就是那个姓江的？正好，他欠我的钱，你替他还了！”
“你是谁？”江明诚冷冷地看着他，将张天昊往身后拉了拉。
“我是他老子！”男人梗着脖子喊道，“他欠我几百万，你既然是他朋友，就该帮他还！”
江明诚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张天昊。
张天昊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没有说话，默认了男人的身份。
原来……这就是他那个赌鬼父亲。
原来他一直被这样的人纠缠、威胁。
江明诚的心里瞬间被愧疚和心疼填满。
他帮张天昊还了他爸的赌债，但是在找张天昊他爸的踪迹，怎么也查不出来，但是今天他那个爸居然还敢送上门来，更没想到他之前每天都要面对这样的父亲。
“钱我可以帮你还一部分，但你必须保证，以后不再骚扰他。”江明诚看着那个男人，语气冰冷。
冷静，冷静。不能再在天昊面前打人了，我现在是他男朋友了，我现在应该冷静处理这件事。
“明诚哥！”张天昊猛地抬起头，眼眶通红，“不用！这是我的事，我自己能解决！”
“你怎么解决？”江明诚转过身，看着他倔强小白花一样的脸，心疼得恨不得把张天昊从小到大再养一遍，“被他这样欺负，也不告诉我？”
“我不想麻烦你……”张天昊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是你男朋友，麻烦我是应该的。”江明诚的语气坚定，他从钱包里拿出所有的现金，大概有几百块，扔给那个男人，“这些你先拿着，别再来找他。剩下的钱，我会尽快给你，但如果你敢再动他一根手指头，我保证你会后悔。”
男人捡起钱，掂量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满，但看到江明诚身上那股子富二代独有的老钱味，还是悻悻地骂了句“算你有种”，转身骂骂咧咧地走了。
看着男人消失的背影，江明诚才转过身，心疼地看向张天昊。
天昊，不哭，不哭，一会我就安排人把你那赌鬼爸送到江氏的非洲分部去。
他这辈子都这样过去吧。
少年还靠在墙上，脸色苍白，眼眶红红的，看起来委屈又无助。
阳光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眼角未干的泪痕，和那份强撑的倔强。
“你没事吧？”江明诚的声音放软了许多，伸手想帮他整理被扯皱的衣领。
张天昊却猛地后退一步，避开了他的手，低下头，声音带着点哽咽：“对不起，明诚哥，又让你看到这种事……”
“说什么傻话。”江明诚的心疼更甚，“你没错，错的是他。以后再遇到这种事，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张天昊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走吧，回你的房子。”江明诚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我让阿姨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
张天昊抬起头，看着江明诚，眼神里充满了感激：“谢谢你，明诚哥。”
“跟男朋友还客气什么。”江明诚笑了笑，接过他怀里的书，“走吧。”
然后面无表情和不远处的保镖打了个手势。
保镖：做我们这一行，就算在大学生预备役霸总身边，也是要学会看眼色捏。
直接在张建军美滋滋数钱准备再豪赌一把的时候，礼貌邀请张建军他们是赌场的特别司机。
……
当天飞往非洲挖煤。
啊不，是非洲赌场。
张天昊和江明诚两人并肩往校外走，阳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张天昊走在江明诚身边，低着头。
很好，终于把那个死男的解决了。
千方百计逃跑，躲债，挨打。
还不如找一个富二代男友。
真是可笑。
不过陈宇的手段，也不过如此。
他早就料到陈宇会玩这种把戏。自从上次在陈宇办公室被警告后，他就留了心。
用着想知道江明诚什么时候才能陪着他这种理由，撒撒娇，就摸清了江明诚每天的路线和时间。
刚才看到那个“父亲”出现时，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真当他傻子啊，大学校园随便什么中年邋遢男进去了，这不是很诡异吗？
虽然保安也是个只拦学生的。
……
算了，他爸能进来，他一点也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