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时间结束，江明诚喊上张天昊，准备再去骑一圈。
张天昊站起身，无意间瞥见那几个男生看过来的眼神，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和戏谑。他皱了皱眉，心里有点不舒服，却没多想，只当是自己多心了。
他跟在江明诚身后，走向马厩。
而那几个躲在阴影里的男生，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又低声笑了起来，笑声在风里飘散，带着浓重的、挥之不去的恶臭。
深夜，学校论坛又炸开了锅。
一个新帖子悄然置顶，标题简单粗暴——《有没有人注意zth？这张脸也太犯规了吧！》
短短几个小时，帖子已经盖到了几千层，热度远超之前任何关于校花校草的讨论。
如果说以前大家对张天昊的印象还停留在“造谣精”、“人品差”上，那现在，风向似乎彻底变了。
不知是谁先在帖子里放了几张偷拍照——有张天昊在图书馆看书的侧影，有他在操场跑步的背影，身形挺拔，腰细腿长，还有他在陈宇公司楼下等江明诚的照片，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眼神干净得像一汪清泉。
评论区瞬间沦陷。
人们像是突然惊醒，才发现这个一直被负面新闻包裹的男生，竟然有着如此惊人的美貌。
那不是刻意雕琢的精致，而是带着少年气的、浑然天成的漂亮。
皮肤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透着健康的粉晕，眼睛又大又亮，眼尾微微上挑，带着点不自知的勾人，鼻梁高挺，唇形饱满，下唇比上唇略厚，抿紧时带着倔强，放松时又透着点无辜的柔软。
更要命的是他的身形，肩宽窄腰，四肢修长，哪怕穿着最普通的衣服，走路时脊背挺直，带着点漫不经心的慵懒，却又莫名让人移不开眼。
这种美，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又混合着一丝脆弱感，像一朵带刺的玫瑰，危险又诱人，足以让人心甘情愿地忽略他过去的种种不堪。
污秽的幻想，开始在匿名的掩护下，疯狂滋生。
… …
——#2771：“卧槽！这张脸是真实存在的吗？以前怎么没发现？这皮肤，这眼睛，我一个男的都看呆了……”
——#：“楼上+1，特别是他跑步时那个腰臀比……嘶，不敢想不敢想，感觉一折就断，又想给他按墙上……”
——#：“你们看他被风吹头发那张！眼神好纯啊！但我怎么总想把他那身白衬衫给扒了？看看下面是不是也这么白……”
——#“听说他跟江明诚走得近？啧啧，江明诚那小子可以啊，近水楼台先得月？不知道这张脸哭起来是什么样子……”
——#“他是不是很软啊？看着就很容易推倒的样子，想把他按在图书馆的桌子上……书架挡着，谁也看不见……”
——#“前面的太会了！我比较想看他骑在马上的样子，穿着骑马装，勒得紧紧的……然后被人从后面……”
——#“他那双腿，又细又长，圈起来应该很带劲吧？不知道跪下来的时候，会不会哭着求饶？”
——#“别光说不练啊，有没有人有他联系方式？想约他出来喝一杯，看看能不能……嘿嘿，你们懂的。”
——#“感觉他平时装得挺纯的，其实骨子里肯定很浪吧？不然怎么跟江明诚、陈宇他们混在一起？这种反差感，爱了爱了。”
——#“前面的都让让，我只想舔屏。这张脸，这身材，哪怕只是看着，都够我……（此处省略若干字）”
“……”
……
这些评论，充满了露骨的欲望、恶意的揣测和粗暴的物化，与张天昊那张看似干净漂亮的脸形成了诡异而丑陋的对比。
张天昊，对此一无所知。
他正坐在江明诚的车里，看着窗外飞逝的夜景，心里想的全是明天去林家的事。
一想到林奶奶慈祥的笑容，想到她递过来的那盘甜丝丝的苹果，想到她那句“天昊是个好孩子”，张天昊心里就软软的。
他不想让奶奶失望。
那些恶毒的、嫉妒的、怨恨的心思，像被按了暂停键，暂时蛰伏在心底最深处。
他甚至刻意忽略了江明诚偶尔投来的、带着点审视的目光，也压下了对陈宇公司的排斥。
他只想在奶奶面前，做一个干干净净的、努力上进的“好孩子”。
他要表现得更好，更乖，更懂事。
不能让奶奶知道他过去的那些龌龊事，更不能让奶奶知道，他此刻心里虽然压着负面情绪，但依旧在盘算着如何利用江明诚、如何讨好陈宇。
“想什么呢？”江明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张天昊回过神，扯出一个还算自然的笑：“没什么，在想明天……学习的事。”
江明诚挑了挑眉，没再多问，只是心里觉得，今天的张天昊，似乎格外安分。
“晚上去陈宇公司，别给我惹事。”江明诚叮嘱道。
“知道了。”张天昊应着，心里却在想：知道了知道了，就你话多。
但他脸上没表现出来，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
为了奶奶，再忍忍。
他对自己说。
他只想，明天能在奶奶面前，露出一个干干净净的笑容。
陈宇的公司里，空调冷气吹散了夏日的燥热，键盘敲击声此起彼伏，一片忙碌景象。
张天昊坐在自己的临时工位上，穿着一身得体的浅灰色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
他正低头专注地整理着一份市场调研报告，眉头微蹙，神情认真，偶尔抬手推一下并不存在的眼镜，那副样子，像极了一个初入职场、努力学习的实习生。
没人能把他和之前那个吊儿郎当、满口污言秽语的张天昊联系起来。
经过林舟两个星期的“调教”，他似乎真的脱胎换骨了。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但这份平静，在某些角落里，正被悄然打破。
公司楼梯间的抽烟室里，烟雾缭绕。
几个年纪稍长的男同事聚在那里，吞云吐雾，话题不知不觉就绕到了张天昊身上。
“哎，你们看新来的那个小张，”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吸了口烟，眼神暧昧地往办公区方向瞟了瞟，“最近是不是变样了？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
“何止是像，简直是脱胎换骨啊。”另一个留着寸头的男人接话，语气里带着点猥琐的笑意，“你没看他今天穿那衬衫？啧啧，那腰细的，还有那屁股……看着就带劲。”
“我早就注意到了，”啤酒肚男人嘿嘿笑了两声，压低声音，“以前觉得他就是个花瓶，现在看来，这花瓶身段是真不错。你说陈总把他放身边，就没点别的想法？”
“不好说，”寸头男吐了个烟圈，眼神越发露骨，“你看他那脸蛋，那眼神，有时候抬眼那么一扫，勾人的劲儿……估计不少人惦记吧？别说陈总了，我看江少对他也不一样。”
“可不是嘛，”旁边一个一直没说话的男人也插了进来，语气轻佻，“上次在茶水间，我看他弯腰捡文件，那背影……啧啧，真想从后面……”
后面的话淹没在一阵心照不宣的哄笑声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色情和恶意。
他们像打量一件商品一样，讨论着张天昊的身段、色情，用最污秽的语言编织着不堪的幻想，和当初张天昊在背后议论女同事时，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