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想体验一下不一样的生活!”
“像你这样的人,就是吃饱了撑得!拿自己生命当儿戏!”
“刺激!兴奋!你不懂!”
“我是不懂!我每天起早贪黑,为了妻儿不停工作,哪有时间想那么多。”
“生活不易且行且珍惜!来喝酒!”
深夜!
聚光灯像一道熔金,刺破地下拳场浓浊的空气,灼烧在铁笼正中央。
汗味、廉价烟味、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在这里蒸腾、发酵,最终被震耳欲聋的嘶吼搅成一锅滚沸的粥。
铁笼里,站着一个怪物。
肥硕的、覆盖着黑色硬毛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出沉闷的嘶嗬。
他的眼神看着面前硕大的猪头面具。
“小猪仔,我要打死你!”
猪八戒面具之下,两点猩红的光透过眼孔,冰冷地扫过笼外那些因狂热而扭曲的面孔。
面具嘴角咧到耳根,凝固着一个永恒贪婪的笑容,只是此刻,那笑容被对手飞溅上的鲜血染得越发狰狞。
三分钟后!
脚边,第三个挑战者像一滩烂泥瘫软着,手腕以一个绝不可能的角度对折,白森森的骨头碴子刺破皮肉,微弱地抽搐。
没有裁判倒计时。
今晚在这里,爬不起来,就是结束。
“下一个!”
广播里响起嘶哑的催促,混杂着电流的噪音,刺人耳膜。
笼门再次洞开,一个体型几乎能塞满小半个笼子的巨汉咆哮着冲入,像一头发狂的犀牛,沉重的步伐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猪头面具——“暴力猪哥”——动了。
与那笨重外形完全不符的、近乎鬼魅的速度。
侧身,险之又险地让过那足以砸碎混凝土立柱的重拳,粗壮的臂膀顺势缠上,一绞!
“咔嚓!”
清晰的骨裂声甚至短暂压过了现场的喧嚣。
巨汉的咆哮瞬间转为凄厉到变形的惨嚎,庞大的身躯被一股巧劲带得离地半尺,旋即被一记毫无花哨的肘击狠狠砸在颈侧!
嚎叫戛然而止。
巨大的身体轰然倒地,溅起一片浮尘。
从开始到结束,不到七秒。
死寂。
短暂的、近乎凝滞的死寂。
随即,海啸般的狂啸席卷了整个地下空间。
“猪哥!暴力猪哥!”
“十连胜!老天!一晚上十连胜!”
钞票、筹码、甚至还有女人抛下的首饰,冰雹般砸向铁笼,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
“暴力猪哥!”举起手来握成拳,霸气回应,胜利!
今晚他的目标打倒十人,就能得到一千万美金!
他做到了!
叶锦宸站在这片为他而起的疯狂中央,猪头面具隔绝了表情,只余下那双透过孔洞的眼睛,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他微微歪头,脖颈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甩了甩右臂上黏腻的血珠,那血有别人的,或许也有他自己的。
无人察觉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厌倦,以及某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后台肮脏的淋浴间,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身体。
蒸汽弥漫,模糊了镜面。
看着镜中那个模糊的身影,水珠顺着肌理分明的胸膛滑落,带走血污与汗水,却带不走皮下的淤青和空气中铁锈般的腥气。
左手小指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弯曲着,大概是某一场被对方拼死反击砸中的。
他面无表情地握住它,猛地一掰!
“咯嘣”一声轻响。
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紧绷的下颌线滴落。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里面已波澜不惊。
换回那身剪裁精良、价格足以买下这整个肮脏地下世界的黑色西装,他将所有暴戾、汗水与疼痛锁进那个散发着霉味的储物柜,连同那个咧着嘴笑的猪头面具。
劳斯莱斯的后座如同另一个世界。
真皮座椅柔软无声,空气里弥漫着雪茄盒的淡淡檀香。
车载屏幕无声地播放着本地深夜新闻。
“……代号‘暴力猪哥’的神秘拳手昨夜再次刷新记录,即以令人瞠目结舌的残暴风格完成史无前例的十连胜,横扫‘炼狱’拳场……”
画面切换,几个西装革履的所谓“专家”坐在演播室里,满脸严肃地猜测。
“据信此人身高约一米八,体型壮硕,风格融合多种致命格斗技,背景极其神秘……”
“有传言他可能是退役的特种部队成员,或是某些跨国雇佣兵组织的顶级好手……”
“亦有未经证实的消息称,其与东南亚某地下搏杀集团有关……”
叶锦宸淡漠地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城市的霓虹流淌而过,光怪陆离,与刚才那个血肉横飞的地下世界仅一街之隔,却仿佛隔着整个宇宙。
无人知晓,每晚在这里上演的原始血腥,与大陆燕京豪门集团有着密切关系!
第九十九场!
对手是个以灵活和阴狠着称的泰拳手,像一条滑不留手的毒蛇,试图用无尽的低扫踢耗干“猪哥”的体力。
叶锦宸只是格挡,移动,用最微小的幅度规避着致命的膝撞和肘击,像一块沉默的礁石,任由浪涛拍打。
第三分钟,泰拳手一次高扫落空,旧力已尽新力未生。
叶锦宸动了。
一直格挡的手臂如毒蟒出洞,精准地扣住对方尚未收回的脚踝,暴力一拉!
同时进步贴身,另一只手的手肘如同出膛的炮弹,自上而下,狠狠砸在对手暴露的胸腹隔膜之间!
“呕!”
泰拳手眼球猛地暴突,所有动作瞬间凝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干呕被砸回喉咙,身体像只被抽掉骨头的虾米,软软跪倒,随即扑地,只有不受控制的剧烈痉挛证明他还活着。
又是一阵山呼海啸。
第九十九次胜!
铁丝网门开了!
他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就在这时,整个喧嚣的拳场,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扼住了喉咙,声音陡然低落下去,陷入一种诡异的、窃窃私语的寂静。
人群像摩西分海般向两侧退开。
一个身影,不疾不徐地,从阴影深处走来。
笔挺的、一丝不苟的深色西装,锃亮的皮鞋踩在黏腻的地板上,银灰色的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面容威严冷峻,与周围这一切格格不入,如同帝王误入了贫民窟。
“好样的,我欣赏你!”
随后两人在包厢会面!
“你很能打,在你的身上我投资了三个亿!还没有回本!”
“所以呢?”
“三天后我安排了一场比赛!”
“继续说!”
“这一次希望你能输!”
“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会死!”
“是吗??呵呵!你能在这里弄死我,并不容易!我一定会反抗!即使弄不死你,也会残废!一句话我死你废!”
“年轻人不要冲动,我只是台前人!我死不死的其实关系不大。”
叶锦宸看着墙角摄像头,比了一个中指,八戒面具颤抖,“我懂,不过我死了,你和你背后之人在一个月之内会被诛灭九族,你敢赌吗?”
“小子,你威胁我?”
“你再说一句废话我就打爆你的脑袋!”
对面大叔,惊慌的站起身,躲向门口。
“要么让我走,要么让主事的出来!”
那人出去之后,一分钟不到进来一个,穿着很少布料且戴着狐狸面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