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露思的指尖在珍珠短刀的刀柄上颤抖,刀刃反射出父亲赵天海扭曲的面容。那面容上本该是慈爱的纹路,此刻却被混沌之力侵蚀得如同海底扭曲的珊瑚。她想起幼时骑在父亲肩头看潮起潮落,他掌心的温度比阳光更暖,而今却被暗紫色的能量笼罩,像被墨汁污染的宣纸。
“父亲!”她的声音在海底基地的金属穹顶下回荡,带着鲛人特有的尾音震颤,“您教我辨认珊瑚种类时,说过海洋的平衡比珍珠更珍贵!”话音未落,父亲手中的合金权杖已挥出黑炎,那火焰不像寻常燃烧,倒像是把光线都吞噬了,在空气中留下焦黑的轨迹。
钱一平的机械臂在瞬间锁住权杖,金属关节发出液压驱动的嘶鸣。他银发下的机械虹膜闪烁红光,那是超负荷运转的征兆:“赵叔!看看您身后的观测窗!小川画的珊瑚壁画还在!”他的机械心脏与赵露思的珍珠胎记产生共鸣,胸口的能量核心透出幽蓝光芒。
灵溟的灵藤从穹顶垂落,翠绿色的藤蔓上开着荧光小花,却在触碰到赵天海脚踝的瞬间被混沌之力灼伤,冒出白色烟雾。“他的灵识被深度污染!”灵溟咬牙,额间的星砂咒文渗出冰蓝色血液,“露思,用净化沙漏!”
就在此时,观测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银蓝色光芒。新出现的人鱼少女撞破强化玻璃,银蓝色鳞片在水中划出流星般的轨迹。她腰间挂着串着海螺的腰带,耳鳍上的珍珠坠子与赵露思的胎记同款,只是颜色更深,像凝结的血。“我是海月,珍珠守护族的末裔。”她的声音带着海水的咸涩,鱼尾拍动处炸开一团珍珠粉末,“混沌核心在他后颈!”
赵天海突然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权杖上的混沌核心爆发出脉冲。钱一平的机械臂被震飞,灵藤瞬间碳化。赵露思被逼退时,后背撞上珊瑚标本柜,玻璃碎裂的声音混着海水涌入的哗哗声。她看见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清明,像暴风雨中短暂露出的月光。
“露思……跑……”那声音微弱得像气泡破裂,下一秒却被混沌之力撕碎。赵天海的指甲变长,刺破皮肤露出金属光泽——他的小臂早已被改造成机械义肢。“弱小的守护?”他冷笑,声音里混杂着多个声线,“你母亲被渊海之主解剖时,你所谓的守护在哪里?”
这句话像冰锥刺穿赵露思的心脏。她想起母亲临终前染血的鲛绡,那些被谎言掩盖的真相突然浮出水面。海月的珍珠绳索突然缠住赵天海的脖颈,绳索上的珍珠发出悲鸣般的嗡鸣:“他在挑拨!快用净化之力!”
王俊凯驾驶的鹦鹉螺战船突然撞入基地侧舷,改良版“美丽射线”本是给宠物美容用的激光,此刻却在他手中化作蓝色光刃,切开混沌黑炎。“露思接住!”他抛出个闪着银光的容器,周英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鳃液净化剂3.0!加了辣椒精配方!”
赵露思接住容器的瞬间,父亲的权杖已穿透她的左肩。剧痛让她咬破嘴唇,鲜血混入海水,珍珠胎记突然发出强光。她看见父亲瞳孔里的混沌核心剧烈震动,那些被侵蚀的记忆碎片如电影般闪过——父亲在实验室里被注射混沌试剂,母亲的实验体编号在病历上模糊不清。
“原来……你早就知道。”赵露思的眼泪混入海水,珍珠短刀被她用力刺入自己肩头的伤口。“用我的血……做引!”她嘶吼着,净化之力顺着刀刃涌入父亲体内。海月的珍珠绳索突然炸开,每颗珍珠都化作人鱼虚影,那是珍珠守护族世代牺牲的先祖。
钱一平的机械心脏在此时过载,他用身体挡住赵天海的攻击,后背的机械脊椎露出齿轮:“露思,记得我们在荒岛看的流星吗?那时候……”他的话被爆炸声打断,机械臂残骸飞向赵露思,却在中途被海月的珍珠粉末包裹,形成临时盾牌。
赵天海的身体开始龟裂,混沌之力像沸水般翻腾。他突然抓住赵露思的手腕,指甲深深嵌入她的皮肤:“杀了我……像你母亲那样……”这句话让赵露思浑身冰凉。她想起母亲的日记里写过:“终极容器需要至亲的血祭。”
观测窗外,银尾人鱼的虚影突然出现,那是赵露思在荒岛遇见的神秘人鱼。她的银蓝色鳞片与赵露思的胎记共鸣,形成光茧。“现在!”海月大喊,珍珠绳索勒紧赵天海的脖颈。赵露思闭上眼,珍珠短刀同时刺入父亲的后颈与自己的心脏位置。
混沌核心爆炸的瞬间,赵露思看见父亲灵魂深处的画面:母亲被绑在手术台上,渊海之主的珍珠面具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而父亲藏在通风管道里,手里攥着染血的珍珠——那是赵露思刚出生时掉落的胎记碎片。
“原来……你一直在保护我。”赵露思的眼泪变成珍珠,落在父亲逐渐透明的身体上。基地开始坍塌,王俊凯的战船撞开通道,周英的鳃液炮弹在前方开路。海月突然拽住赵露思的手,她耳鳍上的珍珠坠子裂开,露出半块玉笛:“去珊瑚秘境!那里有你母亲的真相!”
钱一平的残像在此时抱住赵露思,机械心脏的能量核心贴近她的胎记:“活下去……”他的身体化作数据流,融入赵露思的鳞片。赵露思回头望去,父亲的身体正在光茧中分解,混沌核心被净化成一颗白色珍珠,悬浮在废墟中央。
而在基地最深的阴影里,珍珠面具人的手指轻抚过监控屏幕,他银蓝色的眼眸里映出赵露思的背影。“终于上钩了。”他低声说,掌心的珍珠发出幽光,“启动b计划,把‘那个东西’从珊瑚秘境挖出来。”他身后的机械军团开始集结,金属摩擦声在海底回荡,像死神的磨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