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深渊的幽蓝光芒透过毒雾,在赵露思鳞片上折射出细碎星点。她攥紧钱一平遗留的机械心脏碎片——那金属表面正以诡异频率震颤,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在皮肤下穿刺。周英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改良鳃液喷枪的蓝光在雾中划出弧线:“不对劲,这片区域的星砂粒子浓度比记录高十倍。”
夜溟的星砂锁链突然绷直,银发在毒雾中根根倒竖。他耳坠的珍珠猛地炸开,溅出的浆液在空中凝成冰晶:“有东西在啃食星砂……听声音,是集群生物。”话音未落,数十道银蓝色光刃从雾中劈来,赵露思的琉璃鱼尾本能甩动,鳞片碰撞声与光刃碎裂声混作一团。王俊凯驾驶的鹦鹉螺战船突然发出刺耳警报,船头的宠物美容激光炮误射向珊瑚礁,炸出的碎石堆里,竟滚出半具嵌着珍珠齿轮的机械躯体。
“那是珍珠面具人的备用傀儡!”海月的珍珠绳索闪电般缠住机械臂,却在接触的瞬间泛起灰斑。赵露思瞳孔骤缩——机械躯体的胸口凹槽里,正躺着块流转着七彩光晕的星砂碎片。而更让她背脊发凉的是,碎片边缘刻着与她珍珠胎记 identical 的螺旋纹路。
星澜突然按住她的肩膀,异瞳中蓝光爆闪:“别碰!那是初代鳃液的‘记忆载体’。”他话音刚落,机械躯体的关节突然迸出紫烟,断裂的指骨竟组成符文阵。赵露思脑海里炸开轰鸣,无数画面碎片涌来:钱一平被锁链贯穿胸口,银尾人鱼的鳞片在祭坛上碎裂,还有……她自己的心脏被剖开,幽蓝液体注入血管的剧痛。
“这是精神污染!”周英将一管荧光药剂砸向符文阵,绿色烟雾中却浮现出更诡异的景象——机械躯体的面部裂开,露出与钱一平别无二致的面容,左眼闪烁着机械虹膜的红光。夜溟的星砂锁链狠狠抽向那张脸,却在接触的瞬间被腐蚀出孔洞。赵露思突然想起孙伟笔记里的记载:“初代鳃液能克隆记忆,但需要……”
“需要同源血脉当容器!”星澜的鱼骨弓突然射出蓝光箭矢,正中机械躯体的心脏凹槽。星砂碎片猛地悬浮起来,七彩光晕化作无数光丝,缠上赵露思的手腕。她的珍珠胎记烫得像块烙铁,鳞片不受控制地剥落,每片坠地都化作银紫色火苗。最骇人的是,那些火苗竟在海底拼出幅动态画面:珍珠面具人将星砂碎片按进某个少女的心脏,而那少女的脸,赫然与赵露思镜像对称。
“双生容器……”赵露思喃喃自语,机械心脏碎片突然爆发出强光。钱一平的残像在光中浮现,他胸口的机械齿轮疯狂旋转,每转一圈就有幽蓝电流窜出。王俊凯的战船突然发出破音警报:“前方发现能量风暴!不,是……是星砂组成的漩涡!”
夜溟的星砂锁链突然绷成满月状,所有星砂粒子都朝漩涡中心汇聚。赵露思的琉璃鱼尾不受控制地摆动,竟带着众人冲进漩涡。水雾炸开的瞬间,她看见无数星砂组成的锁链里,锁着个穿月白鲛绡的少女——那少女的胸口插着星砂碎片,每呼吸一次,周围的星砂就凝成匕首刺向她的心脏。
“那是……另一个我?”赵露思的声音发颤。星澜的鱼骨弓突然指向少女的眉心:“不是‘另一个’,是被剥离的‘容器本体’。珍珠面具人用初代鳃液造了两个你,一个有皇族血脉,一个有星砂本源。”他话音未落,少女的眼睛猛地睁开,瞳孔里全是星砂组成的咒文。赵露思的珍珠胎记突然与她眉心的星砂碎片共鸣,两股力量绞在一起,让整个漩涡开始崩塌。
“快拿碎片!”周英将改良鳃液喷枪调成吸收模式,却在接触星砂的瞬间,枪身布满裂纹。夜溟突然扯开后背的星砂咒文,冰蓝色血液喷在碎片上,那些咒文竟顺着血液爬上碎片,组成道传送门。赵露思的机械心脏碎片自动飞入传送门,钱一平的残像在门后朝她伸手:“只有融合两者,才能阻止……”
话音被剧烈的爆炸声吞没。机械躯体突然重组,用珍珠齿轮卡住传送门边缘。赵露思看见它眼中闪过钱一平的温柔笑意,下一秒却被机械虹膜的红光覆盖。最让她头皮发麻的是,机械躯体的喉间挤出熟悉的声音:“露思,还记得荒岛的萤火虫吗?”
星砂漩涡突然逆向旋转,少女的身体开始透明。赵露思想冲过去,却被星澜死死按住。他异瞳中的蓝光几乎要炸开:“不能碰!那是陷阱——”话未说完,少女的胸口突然爆出银紫色光柱,所有星砂碎片都射向赵露思的心脏。她的珍珠胎记与星砂碎片撞在一起,眼前闪过最后一幕:钱一平在实验室里,将星砂碎片放进培养舱,而培养舱的编号是——35。
机械躯体突然自爆,无数珍珠齿轮射向传送门。赵露思在强光中听见周英的尖叫,夜溟的星砂锁链断裂声,还有星澜在她耳边的低吼:“快用皇族之血!”她下意识咬破舌尖,血珠滴在星砂碎片上的瞬间,传送门轰然关闭。而在门彻底消失前,她看见钱一平残像的嘴角,勾起抹冰冷的弧度。
海底恢复寂静,只有星砂碎片在她掌心发烫。赵露思低头看向自己的鳞片——原本琉璃色的尾鳍,竟在边缘泛起星砂特有的七彩光晕。王俊凯的战船警报还在响,海月的珍珠绳索滴着黑血,夜溟后背的咒文已变成狰狞的伤口。最让她毛骨悚然的是,星澜正用鱼骨弓指着她的心脏,异瞳里翻涌着从未有过的恐惧:“你刚才……是不是看见钱一平笑了?”
毒雾突然变得粘稠,远处传来齿轮转动的轰鸣。赵露思握紧星砂碎片,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苏醒。那不是皇族血脉,也不是星砂本源,而是种更古老、更冰冷的力量——就像刚才钱一平残像眼中,那抹不属于他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