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象站夺剑归来,青霄失而复得,关妙妙的实力恢复大半,更兼隐隐窥见玲珑阁残魂之秘,我们这个小团队的氛围为之一振。便利店后院,偶尔甚至能见到关妙妙手持青霄,演练茅山剑法的身影,剑光清冽,虽不及全盛,却已颇具气象。袁莱依旧是那副活力四射的样子,围着关妙妙“师姐长师姐短”地叫着,时不时请教些剑法皮毛,关妙妙虽依旧清冷,但指点起来倒也并不藏私。
就在我们琢磨着是再接几个本地单子巩固下“有余事务所”名声,还是主动出击探寻更多“规则松动”线索时,一通来自东南沿海的紧急电话,打破了这份短暂的平静。
电话是百里辉打来的。
通讯接通,屏幕上出现的影像让我们都愣了一下。画面中的百里辉,不再是那个窝在便利店地下室、头发乱糟糟、挂着黑眼圈的技术宅形象。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浅灰色中式立领衬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面容干净,眼神清亮,甚至……称得上有几分俊朗。背景是一间古色古香、却隐约能看到隐藏式智能家居控制面板的书房。
“华元,福禄,妙妙……好久不见。”百里辉的声音依旧带着他特有的冷静语调,但少了些往日的颓废,多了几分沉稳,“我这边,遇到麻烦了。需要你们的帮助。”
“百里?你这……改头换面了啊?”金福禄瞪大了眼睛,啧啧称奇。
百里辉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似乎有些无奈:“家里规矩多,回来就得守这里的规矩。长话短说,我们百里家,你们可能不太了解。家族扎根东南数百年,表面上经营现代产业,但核心一直传承着‘闾山派’的道统。”
闾山派?我心中一动。这是东南沿海及台海地区影响极大的一个道法流派,以符箓、科仪、雷法着称,尤其擅长驱邪镇煞、水火炼度,与当地民间信仰结合紧密,底蕴深厚。
“但我个人志不在此,你们是知道的。”百里辉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一个习惯性动作),“我更喜欢用科学和逻辑去解析、甚至‘复现’道法现象。以前觉得家里的东西老旧过时,但经历了这么多,尤其是‘规则松动’之后,我发现……或许两者并非完全对立。”
他顿了顿,语气凝重起来:“问题就出在这里。规则松动,不仅影响了妖魔鬼怪,似乎也干扰了一些依托于稳定物理规则和能量场运行的……‘人造系统’。我们百里家祖地,建在一处特殊的海眼灵脉之上,历代先祖布下大阵,一方面汇聚灵机滋养家族,另一方面也借助闾山秘法,将部分溢出的、不稳定的能量引导至家族掌控的一处海外无人岛进行‘无害化’处理。”
“然而,最近灵脉波动异常剧烈,家族大阵负荷激增,那处作为‘泄洪区’的无人岛更是异象频发,阵法几近崩溃。家族长老会认为是我不务正业、胡乱研究‘电子符箓’之类的东西,扰动了祖地气机,才导致此次危机。”百里辉脸上露出一丝嘲讽,“他们勒令我停止所有‘歪门邪道’的研究,并试图用传统的闾山法门强行稳固大阵,但效果不佳,甚至可能引发更剧烈的反噬。”
他看向我们,眼神诚恳:“我知道,传统的闾山法门或许能治标,但未必能根治这规则松动引发的根源性问题。我需要你们的帮助,尤其是华元你的‘万炁调和’之力,或许能从根本上梳理、稳定那暴走的灵脉和异变的能量场。还有福禄的技术支援,妙妙的剑罡破邪,袁莱姑娘的机变……这次,我们可能得去海上,去那个无人岛。”
“海上?听起来很刺激啊!”袁莱第一个响应。
关妙妙微微颔首:“闾山派与我茅山亦有渊源,此事关乎一方稳定,义不容辞。”
金福禄更是拍着胸脯:“百里你小子终于求到我们头上了!放心,包在我们身上!对了,你家里出点酬劳不?华元哥做法器,需要钱。”他永远不忘核心问题。
百里辉显然早有准备:“只要能解决此次危机,证明我的研究方向并非无稽之谈,家族愿意支付一百万作为酬谢。而且,后续我的一些研究,或许也你们各位继续协助。”
又是一百万!而且还能继续支持百里的研究!这对于急需资金和探索“规则松动”应对方法的我们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
“我们准备一下,尽快出发。”我做出了决定。于公于私,这一趟东南之行,都势在必行。
挂了电话,我们立刻开始准备。东南沿海,海上斗法,面对的可能是规则松动下异变的灵脉和未知的海外凶险,需要做的功课远比内陆更多。
数日后,我们一行四人,踏上了前往东南沿海百里家族所在地的旅程。看着机窗外逐渐呈现的、与北方截然不同的水乡泽国景象,我知道,一段新的、充满未知与挑战的冒险,即将在浩瀚的大海上展开。
而焕然一新却似乎背负着家族压力的百里辉,又将给我们带来怎样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