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是副统领了?”林治的眼睛瞪起,心脏如擂鼓般狂跳不止。
虽然此次没能成功以真面目复职,仍旧还得继续伪装考生,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失望,但得到的奖励却一点都不少。
他的职位从北镇抚司正千户升为北镇抚司副统领,更妙的是,还不用天天前来衙门打卡上班,简直是打工人的至爱。
暗凤指了指脸上的半张玄铁面具,于是侃侃而谈道:“你跟我这般佩戴玄铁面具,以副统领暗君的身份在北镇抚司自由出没,亦能以暗君的身份做事。其实殿下的意思是让你创建暗部,你在锦衣卫的工作由明转暗,为殿下搜寻更多的情报!”顿了顿,又是认真地叮嘱道:“至于明面上,你还得继续科举考取进士功名,最好能够打入文官集团内部,帮殿下削弱文官集团的影响力!”
“你们是不是过于乐观了?考取进士功名,谈何容易?”林治摩挲着副统领令牌,爱不释手,嘴上却推脱着不愿揽下这个苦差事。
暗凤一看就看穿这个男人的心思,于是决定透露一些信息道:“你乡试的那份考卷其实是解元卷,甚至得到六位考官的认可!”
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武道天赋更是妖孽的人,连同备考几日考出来的试卷都是那般的惊世骇俗。
“啊?我不是乡试最后一名吗?”林治当即一愣,却是有些反应不过来道。
原本在乡试结束的时候,他确实幻想过自己高中解元。只是他在乡试的排名不是第二,亦不是前五,而是离解元十万八千里的倒数第一。
正是如此,他都已经懒得去探究为何如此,而自己的水准貌似还差那么一点。
暗凤是林治的乡试排名从解元被打到最后一名的见证人,却是苦涩地道:“你还记得在乡试第三场考试中,你那篇有关盐法的策论吗?”
“我反对废除开中法!不过我有事实有依据,还引用的数据,我可没有造谣啊!”林治想到那篇一度引起他警惕的策论题目,却是满脸不解地道。
暗凤将林治的迷茫看在眼里,于是揭开谜底地道:“在内阁首辅徐松等大佬的支持下,户部尚书萧文提议废除开中法已经通过!扬州那边刚刚传回消息,明年的盐引已经认购完毕,获得白银一千五百万两。以今年的粮价计算的话,朝廷只需要用七百万两便可以自行在边关购粮夯实边军粮仓,而朝廷将有八百万两进账!”
“开中法一旦废除,那帮商人怎么可能会在边地辛辛苦苦种粮,妄想七百万两购粮简直是痴人说梦!”林治的眼睛闪过一抹失望,旋即仍旧困惑地道:“等等,这与我何干?魏光斗既然出了这道题,那就可以持不同观点,他这种行为不是钓鱼执法吗?”
“啥是钓鱼执法?”暗凤不明白林治的新鲜词,而后一本正经地微笑道:“废除开中法如今成为朝廷清流的共识,你跳出来自然没有好果子吃,而且谁告诉你题目是魏光斗出的?”
“难道这道题是……殿下出的?”林治突然想到症结所在,于是大胆地猜测道。
“不错!此次试题是殿下所出,原本你都已经被认定是解元卷,但魏光斗看过你第三场的试卷后,便执意将你打到倒数第一名!说起来,此事你还得感谢我,若不是我在旁边盯着,递了一个眼神过去,没准你都落榜了!”暗凤似笑非笑地透露事情的内幕,更是开始邀功道。
原本她们天真地认为,只要杜防泄题的可能性,便不会存在作弊。只是谁能想到,这帮文官竟然想到通关节的方式进行科举舞弊。
至于林治的水平绝对是有的,考取进士功名的机会很大。若是抛开那道策论题,林治此次在乡试中,其实是货真价实的解元水准。
尽管解元不等同于必中进士,但像顺天乡试解元这种重要科举大省的解元,几乎都是一两届内便可金榜题名。
林治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显得十分懊恼地道:“当时我看到这道题目就知道易得罪人,真的大意了!”
“接下来的会试再努力一把!若是你能考取进士功名,那么殿下可以让你的暗部独立于北镇抚司外,而你亦会成为跟北镇抚司统领般的存在!”暗凤很少看到林治懊恼的模样,亦是眼睛透着亮光道。
林治当即坚定地摇头道:“算了,我这小小的六品武者属实太弱了,我现在还是抱着你的大腿为好,暗部独立的事情等以后再说!”
“随你!”暗凤知道林治这是刚刚被自己欺负怕了,于是认真地交代道:“为了隐藏你身份的需要,你今后记得伪装一下实力,别将你六品武者的实力暴露了!至于你暗君的身份,到时直接以六品武者的身份亮相,相信就不会有人将你跟暗君联系到一起了!”
林治发现这个安排真的很巧妙,看到暗凤就要走,急忙叫停道:“等等!”
“啥事?快说!”暗凤记挂着乡试舞弊案,于是进行催促道。
“我其实可以表现更好!刚刚我是心里多少有点怨气,所以没发挥出全部的实力!”林治想着这个女人帮了自己这么多,于是决定投桃报李。
暗凤的脸刷地红了,不过还是强装镇定地道:“是吗?不过天色不早了,下回你再好好努力,我看好你哦!”
“好的,下次会好好表现!”林治看着暗凤迈着大长腿离开,于是郑重地表态道。
话音刚落,他却是感到一阵小小的后悔。他现在明明被人潜规则,甚至是自己没同意下的强硬行为,结果自己竟然还想着讨好罪魁祸首,自己是真的堕落了。
不过一切牺牲都是值得的,而今他已经是北镇抚司的副统领。只要到东宫见到皇太女,给她留些好印象,那么自己在整个大夏都可以横着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