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际转过头,湿漉漉的发梢还滴着水:宝贝怎么了?
肖菲没有说话,眼神忧愁。
“怎么了呀,是不是刚才我的爱的魔力转圈圈没给你来舒服了?”
“你少在那胡说,”肖菲拽着蚕丝被遮住胸口,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有件事...我必须坦白。她的指甲在被单上抓出几道褶皱,上次在局里...邵北逼我录了音。
肖菲把大概的情况和乐际彻底坦白。
乐际的脸色瞬间阴沉。肖菲急忙补充,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他拿你前途威胁我...我不得已说了些违心的话...她抬起泪眼,说什么不爱你...说什么都是为了攀附你,都是他逼着我说的...呜呜呜…
肖菲自己心里叶没底,自己这些扯淡的话,乐际到底能不想信。
“现在他拿录音威胁我,让我撺掇你去劝说你爸到大泽乡找刘大虎,他好来个一网打尽,他这分明就是想把你爸拖下水!”
乐际的拳头砸在梳妆台上,瓶瓶罐罐震得叮当乱响:邵北这条疯狗!
他的眼中泛起血丝,敢动我的女人!还想搞我老头!
肖菲紧绷的肩膀微不可察地松了下来——这个蠢货果然信了。没想到这么容易就信了,看来自己演技依旧啊。
她裹着被单挪到床边:现在怎么办?邵北要我骗你爸去大泽乡...他想把刘大虎和你父亲一网打尽。
他做梦!乐际抓起手机就要拨号,我在大泽乡还有几个兄弟,今晚就到她那给他个下马威!
肖菲冰凉的手按住他手腕,这事得让伯父知道。她指尖在乐际掌心画圈,你爸在县里经营这么多年...肯定有更好的办法。
乐际的怒气渐渐平息,突然咧嘴一笑:还是宝贝聪明。
“那你赶紧收拾收拾回家见你爸去,别耽误事。”
“这个肯定地,”他反手把肖菲拽进怀里,不过...带着烟味的气息喷在她耳后,得先让我把我的小宝贝伺候舒服了...
挖槽,这废物这时候还想着这事,主要这废物也不擅长啊!
肖菲假意两下便软了身子。她红唇勾起一抹冷笑,任由乐际把她压进羽绒被里。窗外,一只夜莺扑棱棱飞过树梢,月光把纠缠的人影投在窗帘上,像场有趣的皮影戏。
乐际没几下便下床点了一支烟,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走下了酒店,回到自己的车上。
乐际坐在他那辆骚包的红色桑塔纳里,狠狠吸了一口烟,结果呛得直咳嗽,眼泪都出来了。咳咳...妈的,连烟都跟我作对!他气得把半截烟弹出窗外,正好砸在路过的一条野狗身上。
野狗愤怒地冲他吠了一声。
看什么看!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收拾!乐际对着空气无能狂怒,然后掏出他那部贴满水钻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喂,我张大发,乐公子有啥指示?
乐际立刻来了精神,坐直身子:大发啊,我有个仇人需要你帮我教训一下!
哟,谁这么不长眼敢惹乐公子?张大发拍着胸脯,您说,是要卸条胳膊还是断条腿?
乐际兴奋地搓着手:大泽乡政府的副乡长邵北!就住在乡政府大院,地址我待会发你!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五秒钟。
喂?喂?张大发?信号不好吗?
乐公子啊...张大发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虚,您让我揍当官的...这个...不太好办呐…
乐际不耐烦地打断:一万!干不干?
电话那头传来的一声,像是有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紧接着张大发的声音突然精神百倍:干!必须干!乐公子您放心,我这就召集弟兄们!上刀山下火海我在所不辞!
“我这就去大泽乡,我要亲眼看着邵北这狗东西来个狗吃屎!”
挂断电话,乐际得意地哼起了小曲: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邵北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样子他已经在脑子里描绘起来。
好啊你个邵北,非要我使用非常规手段,这是你自找的!
邵北站在办公室窗前,手里正拿着那份刚整理好的经济规划方案。窗外的老赵正在保卫室门口举哑铃,单薄的保安制服被撑得紧绷,月光下能清晰看到每一次发力时贲张的肱二头肌在布料下滚动的轨迹。
邵北整个人都惊呆了,之前冬天大家都穿着厚的衣服看不出来,没想到老赵的肌肉这么夸张。
这踏马以前是特种兵吧。
这肌肉量...邵北的钢笔在指尖转了个圈,怕是能单手撂倒七八个。
突然,一声脆响划破夜空——像是有人踩断了围墙边的枯枝。邵北眉头微蹙,目光扫向声源处。
树影婆娑间,几个黑影正猫着腰翻越铁门,落地时带起细碎的砂石滚动声。更远处,那辆熟悉的红色桑塔纳熄了火停在树荫下,月光照在668的车牌上,反着冷冰冰的光。
那不是乐际的车吗,那小子怎么来了。
邵北放下钢笔,他缓步走向楼梯,皮鞋踏在水泥台阶上的节奏精准得像在数秒。
转过宿舍楼拐角的瞬间,七八个手持钢管的身影骤然定格——为首的张大发正做着的手势,金链子随着突然僵住的动作在半空晃荡。
夜风卷着沙尘掠过,吹动邵北的衬衫下摆。他目光平静地扫过这群人。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人猫在最后面。
那踏马好像就是乐际吧…
邵北在张大发渗汗的鼻尖上停留半秒:你们是什么人,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晚上来乡政府上访的吗?
这一问,让张大发那几个人十分尴尬,这么快就暴露了。
“你是什么人?”
“我是邵北。”
“邵北?”张大发一个激灵,“你踏马就是邵北?”
“我就是邵北找我啥事?”
“这就是乐公子找的人!兄弟们给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