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还要再跑十圈儿!?吾命休矣!沈青禾恨不能仰天长啸!
天塌了喂。
沈青禾偷偷瞄了一眼,见师父不像是在开玩笑,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咬牙道,“师父,徒儿遵命。”
就是爬也要把这十圈给爬完!
巧了,两位孟姑娘也是这么想的,说时迟那时快,三人双手撑地,撅着屁股在地上阴暗扭曲地爬行。
“噗嗤。”
见三人这般,黎知意没忍住笑出了声。
阴暗扭曲爬行的三人组齐齐僵住,师父居然拿她们寻开心!
她们跑不动用爬的怎么了!
“行了,都起来吧。”稍顿,黎知意继续道,“好好享受今晚吧,明日一早在这儿敬茶即可。”
话里的意思,就是好好享受最后的休闲时光。
说着,黎知意话锋一转,“走走走,咱们去厨房做饭,多做点。”
随后连忙拉着亲娘走了,她是怕明日拉练娘急眼了,就吃不到娘做的饭了。
临了,黎知意特意提醒了一句,“对了,你们三个明日穿得轻省些。”
闻言,三位姑娘一同福了福身,“徒儿谨遵师命!”
她们也觉得衣裙美则美矣,就是跑起来有些…累赘。
黎知意要收徒的消息,晚间像长了翅膀一般,飞遍了整个黑风寨。
翌日,拜师仪式。
黑风寨里的所有人几乎都聚集在大堂里,由于是大当家的收徒,还专门捯拾了一番。
黎知意进来的时候还以为走了地方。
她是收徒,不是结婚!
只见大堂里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就差贴个喜字就能拜堂成亲。
母女俩一出现,大堂听取“嘶”声一片,那是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黎知意梳着高马尾,身着一袭火红色短打劲装,衣摆与领口处环绕着一圈白色兔毛,看起来既利落又保暖。
苏见月一头青丝高高束起,许是过长,特意将马尾编成多股麻花辫,身上所穿的衣裳,除无兔毛颜色外,款式细节与自家闺女一般无二。
他们这才发现,自家大当家长得像一只精致的瓷娃娃,只是周身的气场太过强大,令他们下意识忽略了她的容貌年龄。
单单只是看着便令人望而生畏(其实是大当家一拳打飞一个实在太过凶残,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再看老当家,容貌艳丽、散发着母亲独有的温柔,明明是两张相似的脸,却是两种不一样的感受。
好飒,好美,这特喵的哪是母女,说她们是一对姐妹花都有人信。
黎知意坐上高台,淡然道,“都在这儿做什么?不用开荒了?”
收几个徒弟要这么多观众干什么,又不给交份子钱。
昨儿见了沈财神…哦不,青禾徒儿有多财大气粗,黎知意才发觉自己就是个穷鬼。
兜里那点子银票对用来擦屁股人家都觉得不够光滑。
“开荒”二字一出,众土匪一张老脸瞬间如山体滑坡,垮成了烂泥巴。
他们开了几天荒,全身上下又酸又痛,尤其是一双手,疼得连筷子都拿不稳了。
开荒真不是人干的事,尤其是在这腊月寒冬,众土匪幽怨的望着自家大当家,求放过啊!
他们知道错了。
随后,众土匪转头看向蒋远杰,目光灼灼的盯着他。
哥,你倒是说句话啊,昨晚他们商量好的呀!
昨晚听说大当家今天要收几个女徒弟传授武艺,兄弟们都心动了。
收三个丫头黄毛丫头还不如收了他们,他们可是男人。
可谁也不敢第一个开口,怕被打飞,于是他们选择忽悠蒋远杰这个大冤种…哦不是,大好人先说。
假如大当家的不同意,挨打的是蒋远杰,大当家同意,他们就立刻拜师学艺,如此一来,便有借口不去开荒了,简直是一那什么鸟!
一群文盲给人一种老奸巨猾但又猾不明白的感觉。
此刻,面对诸位弟兄们的目光,蒋远杰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怎么就那么蠢,又当了出头鸟,但,答都答应了,人总不能言而无信吧。
对上大当家那幽深的目光,蒋远杰立刻夹紧了屁股,硬着头皮开口道,“启禀大当家,弟兄们不是不去开荒,而是有事相求。”
玛德,这群牲口,下次他们说破了天他也不会再上当了!
大当家的看起来太特么的恐怖了。
黎知意眉头一挑,慢悠悠的翘起了二郎腿,“喔?有事求我?什么事,说来听听。”
没有拒绝,那就是有戏!
鲁安泰立刻上前一步,双手抱拳道,“是这样的,昨晚听说您收了几个姑娘做徒弟,弟兄们也想拜您为师,从而精进武艺,好更好的为大当家做事。”
话说得简直不要太漂亮。
话音一落,在场的女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们在害怕,在发抖。
不知何时,黎知意的神情变得倨傲,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所有人,语速缓慢,“你们,想拜我为师?”
“是啊,大当家,兄弟们都想拜师学艺呢。”
“有了大当家指点,又有大当家的在,咱们以后想抢谁便抢谁。”
“哈哈哈,说不准咱们黑风寨做大做强,日后就是那紫禁城咱们也能闯一闯!”
话音未落,大堂里顿时哄笑起来,光是想想,便觉热血沸腾!
众土匪没注意,自家大当家的脸色已然冷若冰霜,还沉浸在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幻想里。
笑了一会,他们便觉得不对劲了。
怎么身子还越来越冷了?明明这篝火烧得挺旺盛的呀。
“说够了吗?”黎知意的语气像是淬了寒冰。
话音一落。
众土匪立刻噤了声,身子齐齐一僵,他们终于知道明明篝火烧得那般旺盛,为何会感到冷了!
瞬间,方才热闹如菜市场的大堂变得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胆子稍微小一些的土匪已经两股颤颤,手脚抖得不像话。
鲁安泰抖着唇瓣,“大…大当家……我……我们……”
他们不知道哪里说错话了,大当家怎么就突然变了脸。
黎知意没有回答,只是缓步走到方才说话的那人面前,“想抢谁便抢谁?你要抢谁?”
不等那人回答,黎知意抬起腿一脚踹了过去,那人瞬间如同断了线的风筝极速飞出又急速坠落。
“砰——”
那人落地,摔得七荤八素,口吐鲜血,却无一人敢去扶他。
方才高谈阔论的众人纷纷僵在原地不敢动,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从今往后,凡是下山抢劫绑票者,死。”黎知意一字一句,“死”字咬得格外的重。